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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又见


她眼底流露出愤恨,可又打不赢,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她后退,靠在瘪气的墙兄身上,悄悄的问,“墙兄,还能不?”

        墙兄抖了一下,高墙缩成了矮墙,鼻头一缩,樱桃小嘴一闭,面容变成了朴实无华的砖块,看上去就是一堵平平无奇的墙了。

        倾言:……

        看来我今日又要将小命撂在这里了,乐观一点想,或者这少年剑再挥一次,她又可以穿越时间了。

        这样想来,好像也不亏?

        就在倾言准备从容赴死时,那人还未走到倾言面前,就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倾言呆住了。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秒,愣愣地碰了碰瞬间睁开眼睛的墙兄。

        “你说我是现在给他一刀报仇还是等他醒了给我一个痛快?”

        墙兄嗯嗯了两声。

        倾言踌躇地走了过去,虽然见过一次,现在近距离的再看,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少年长得实在标致,像玉琢的人儿一般。

        他一双眉头紧皱,苍白的脸颊冷汗频频,脸颊一圈泛着点淡淡的粉,嘴角有血滴滑落,整个人也烧得厉害。

        像是受了伤,衣裳上有凝固的血迹,不知是自身的还是别的。

        救?不救?

        有些说不上的理由,虽然倾言被他刺了一剑,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坏人。

        倾言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是这少年长得太好看了,好看的相貌容易迷惑人,这人长得就像是好人的样子。

        他手中还紧握着那把雪白的剑,说它雪白其实也不尽然,它只是剑身锋芒外露,到处淡淡的白光,剑柄仔细一瞧,上面刻着华丽的花纹,还有一颗黑曜石镶嵌其中。

        倾言想了想,准备把这把剑从他手中拿过,一来,她可以当做武器,二来,她得防止他醒了翻脸不认人。

        可谁想到,这把剑看着轻飘飘的,拿在手中却如此重。

        到了她手中,光也不发了,像把朴实笨重的铁剑。

        倾言:这区别待遇……

        身后的墙兄还在好奇的观望,倾言喊了一声,“墙兄,你就不能动一下吗?”

        她本以为这墙是不会动的,谁知将才这少年一剑挥过来时,把灰墙后退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墙兄又“嘤”了一声,满脸不愿。

        “或者你可以把你的身体收一收?围成圈?”

        墙兄又抖了抖鼻头,嗯了一声。

        合着就会发两个声调?

        身体却是极为不愿收缩着,长至树林的墙体逐渐围成了一个圈,像一个露天石屋。

        倾言站在圈外:……

        无奈道:“墙兄,让我们进去啊。”

        它才又打开了一个缝隙,让倾言拖着人进去了。

        这种时候,还是封闭的环境比较让人安心,她靠在墙壁上,呼出一口浊气。

        顺着这一方天地往上看去,是密密麻麻的繁星,不像外头看到的那般宽广,倾言倒觉得自己有点井底之蛙的感觉了。

        当只井底蛙也没什么不好,没有人能知道踏出去的那一刻,外面的世界究竟是美好还是毁灭。

        还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地方,悠闲自在一生。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着救人,其实也做不了什么,就觉得让他一人在外面躺着委实危险了些。

        她又不懂医术,也不懂法术,说起来,连农活也没做过几天,什么都很废,也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特别平凡的一个人。

        碰上系统算得上是她最不平凡的事了。

        虽然很多时候,都在想关于任务的事,其实心底也没有很关注,她依然在过自己的生活。

        骷髅爹娘对她很好,所以她不想他们难受,小骷髅看着她的时候,真诚从他的表情、肢体表露出来,她也硬不起心肠对他冷漠。

        至于这个少年,也是他的感觉让她有些熟悉罢了。

        她看着看着,就有些头晕目眩,身体向她叫嚣着,饥饿和对水的渴望折磨着她。

        神经绷得厉害,她忍不住闭上眼,又怕有什么危险,死死地抱着木盆和那把剑,始终保持着警惕。

        只是一闭上眼,就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那少年背对着她,站在灰墙面前。灰墙抖作一团,也不露脸,怕得不行。

        倾言浑身没有力气,虚虚地看着他,反射性的想握住那把剑,却发现只有那木盆还在她怀中,那把剑早就消失了。

        倾言往后缩了一下,墙兄也跟着缩了一下,小声的“嘤”了一声。

        倾言僵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若真想杀了她,那她睡得毫无知觉时就应该动手了。

        那少年转过身,一双冷眸默默地看着她,薄唇轻启,“走吧。”

        倾言“啊”了一声,“走哪?”

        “出去。”

        他丢下两个字,掌心一握,倾言瞧着他熟悉的动作,忙道,“停!”

        顶着他莫名的神情,她尴尬一笑,“出去也不至于拔剑吧?”

        他微微挑眉,“这妖怪在你我睡着时,想吃了我们。”

        倾言眨眼有些不信。

        “不可能吧,它明明可以移动,但刚才一直没吃我啊?”

        少年不说话了,又蓄力,剑气逐渐凝视,四周的气压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灰墙抖如筛糠,墙块上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大鼻头脸,眼神凄然,声音哀怨,“嘤,仙君饶我一命,我只是嘴太馋……想舔尝一口……”

        虽它的声音如它的嘴巴一般小,倾言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能说话啊?”

        “嘤,我只是懒……懒得说话,又不是不代表不会说话,哼。”它傲娇的哼了一声。

        倾言捂住饿得发痛的胃,古怪道,“合着你也不是不能动,就是懒?”

        “嘤。”

        倾言哽住,从未见过这么懒的人…啊不,这么懒的怪!舌头伸不过来是懒,动弹不得也是懒……

        她神游了一会又看向那少年,小心翼翼道,“既然它并没有准备吃我们,要不,就算了?”

        那少年又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看她。

        “它是妖怪。”

        倾言来了子夜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句了,她习以为常,只摆摆手,“那又怎样。”

        少年僵住身影。

        眼前的小姑娘不高,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一副痛苦难言的样子,只有那双眸子,黑的惊人。

        他垂下眼睛,眼睫打下一层阴影,他想,这话说得也惊人。

        “呜呜呜……”

        灰墙哭起来,它没有眼泪,樱桃小嘴微张,发出呜咽的声音。

        声音细小瘆人。

        倾言不知怎地,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堆,拍了拍它,“别哭了!”

        少年静静的看着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半晌,他开口道,“走吧。”

        灰墙一下停住呜咽的声音,高高兴兴得把围作圈的身子打开,又是那条熟悉的路。

        但已经不是夜晚阴森的模样,天色大亮,有飘渺的雾气漂浮,金黄的阳光洒下,隐约能听见鸟叫的声音。

        倾言愣住。

        少年已跨步离去,倾言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只草草跟灰墙打了一个招呼,“墙兄,我先走了!”

        灰墙嘟囔几句,灰蒙蒙的眼神不舍的瞅着她,还是馋她肉的模样,瘪着嘴嘤嘤了两声。

        倾言跟着少年,一路沉默。

        他的衣裳料子极好,白色光滑的绸缎,绣着精美的花纹,看着是有些笨重的衣裳,却被他穿出了飘逸的感觉。

        配着他一头柔顺的黑发,给人说不出的视觉享受。

        可他身上的冷意太重,使人不敢轻易靠近。

        倾言摸了摸胸口,那里隐隐作痛,得,给她弄出心理阴影来了。

        “你…你是谁?”

        那少年不回头,依旧不语。

        倾言不肯放弃,既然他没有杀她的意思,她一定得弄清楚他的目的。

        她跑到他的面前,拦住他,气势汹汹,“你究竟是谁?”

        少年停住脚步,低头看向她,轻轻抿了一下唇,“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他嗓音冰凉,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可惜,是个话少的人,白费了一副好嗓子。

        倾言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打也打不过,只能憋着,闷闷问,“你为何……杀我?”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杀我?”

        少年狭长的黑眸闪过一丝怔愣,这才认真的看向了倾言,“你记得?”

        倾言恼怒,用手比了比那剑,“一下子就给我刺过来了,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少年轻笑一声,这一笑柔化了他的棱角,黝黑的深眸微眯,羽睫勾勒出一片阴影,衬得少年仿佛从山水画中活了过来,有了颜色,有了生气。

        可惜,转瞬即逝。

        倾言看呆了一瞬,鼓着脸,“你笑什么?”

        那少年却反问她,“你是谁?”

        倾言很是老实的告诉他,“子夜村的李菜头。”

        那少年听了也只是点头,绕过她继续走。

        “喂!”倾言看着他的背影,“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少年微侧脑袋,露出线条美丽的侧脸,“你唤我清桉便是。”

        清桉?

        倾言追上去,“清桉。”感受他古怪的眼神落在自己的的头顶,她顿住,“清桉…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杀我?”

        傅清桉清冷的脸庞还带着些迷惑,他在踏入幻境时便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处境,若是迟迟踏不出幻境,迟早会被幻妖得逞被它吞噬。

        幻境百变,涌出的是他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不堪,有幼时孤苦受辱的画面、有娘亲烈火焚烧的惨状、更有在主峰欺辱孤独的场景……

        是他不能不面对的过去。

        他曾经迷茫彷徨过,为何遭遇这一切的是自己,为何没有人帮帮自己,可在经历了更多的事之后,他也不会再问了再去求了。

        没有意义,他想。

        所以,他踏进幻境以来,从不会过多停留。

        幻妖可能是幻境里的每一个人,他必须留意,在这千奇百怪的场景中,有复刻他人生的、有出生幸福的他、有温和坚韧的他……

        每一个他,或者是其他人,都有可能是幻妖。

        每一个画面,只要击碎,便不会再次生成,可他一路过来,竟未抓到幻妖的丝毫身影。

        在熟悉的子夜看到面前这个小姑娘时,他很意外。这个场景实在太过逼真,连那个小小的他也和过去如出一辙。

        懦弱、愚蠢!

        冷着眼看他被村民围住,奄奄一息,看着一切反复上演,他甚至连眼神都懒得变动一分。

        唯有她出现时,他紧缩了瞳孔。

        是幻妖吗?

        幻妖会如此蠢吗?与旁的场景那般与众不同,岂不是给自己留下把柄。

        他选择了按兵不动,看着她送米糕,看着她在田埂救下他。

        真奇怪,再怎么等待,他也觉得她不对劲,太慢了……这个场景太慢了。

        他立在黑暗中,四周荧幕散着光,有幼年的他如死狗般的趴在地上,也有费尽百般辛苦从妖身幻化人身,有用憎恶可怕眼神看着他,也有他撕心裂肺求救无门的绝望……这样数不尽的画面围在他周身,他死死盯着小姑娘神情无奈对着妖怪小孩的画面。

        她说,妖怪也有好妖怪的,他一定要做最优秀的妖怪。

        他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于是他踏入了那道光幕,她是幻妖,怀着这样的念头,顶着她一脸茫然的表情,他毫不犹豫的将剑刺进了她的胸膛。

        画面消失。

        他空茫的眼神落在虚无,不是啊,他低低笑了起来。

        落在宽袖的手指动了动,一丝莫名的感受爬上他的胸膛,他轻柔的擦了擦剑上温热的鲜血,面不改色的踏进了另外的场景。

        不知踏进了多少场景,他终于抓住了幻妖的身影,可未曾想到,那幻妖竟在他的幻境中汲取了力量,变得更为强大了。

        不过短短一战,竟让它逃脱了,自己居然也受伤了。

        踏进这个场景时,他没曾想会看到她。

        幻妖贯会揣摩人心,在幻境里有许多一模一样的人,他并不觉得奇怪。

        可她鲜活的眼神,以及后退的脚步,都在告诉他,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垂下眼皮,遮住眼中的情绪,还记得吗?

        若有若无的笑隐藏在嘴角,这幻妖,如此狡猾,竟安排了这样一个角色。

        如此,便玩玩吧。

        “清桉,你唤我清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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