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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处罚


“黑子围了白子,本能够下个千层塔阁,反被抱吃?”文靖驰瞄了一眼,“皇上下的先手,您当真没让涵江?”

        “没让啊。”赵瞻云耷拉着脑袋,苦恼地道:“这小子是当真厉害。”

        文靖驰充耳不闻,只是垂眼解着棋局,赵瞻云便支颐看着他笑,“朕这几日在御前听到个有趣的传闻,说来与小十七你听听,也辨一辨真伪。”

        “既然皇上觉得是传闻,那又何须与我辨真假?”

        “因为这传言说的便是小十七你啊。”赵瞻云说着便懒洋洋往榻边枕上一靠,漫不经心地道:“有人同朕私下里告密,说你里通外国,前些日子,从诏狱中带了个人回平康坊,东厂多方探查,说此人乃是消失半年有余的南唐愍帝李乘御……”

        文靖驰下棋的手一顿,抬眼,只见赵瞻云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双琥珀般的眼中满是戏谑,“来人,将那给朕吹耳旁风的小东西带上来。”

        殿门“嘎吱”一响,冬日的寒风呼啦啦往里灌。

        文靖驰将手中棋子放到了棋瓮中,侧首看,只见一个瘦弱不已的小内侍被殿前司的侍卫架着拖了上来,看着该是被饿了不少日子,整个人就像是只破了窟窿的麻袋,被扯得七零八落。

        文靖驰皱了皱眉。

        今日到御前,怕不是下棋这么简单的了。

        “旁人的胡言乱语,朕自然是不信的,得亲自问过小十七你的意思。”

        说着,身边的侍卫便呈了一把刀到文靖驰面前。

        赵瞻云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其中的意味不过生杀予夺。

        文靖驰伸手接过那刀刃,一把丢在了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子都拨乱了,边缘的棋落在地上,狼藉一片。

        文靖驰起身行礼,三拜而叩,“臣不敢殿前失仪。”

        “哎呀,你跪个什么劲儿啊?赶紧起来,起来。”赵瞻云忙伸手拉他,“朕又没质问你,你跟朕置什么气?”

        “臣不敢。皇上,臣确实将李乘御接到了府中,可臣此举是为了保他一命,乃是故交之情,光明磊落,绝无通敌叛国之私。皇表兄,您也知晓当年大燕与南唐交兵势颓,我前往南唐为质,孤苦伶仃,偌大江南,无人看顾,只有他府上供我容身。”

        文靖驰冲他一拜再拜,抬头之时,眼眶微红,声有哽咽,“我自幼与兄长一同长大,事兄犹事父也,对大燕,我文家满门忠良,监国以来,我亦夙兴夜寐,事事公允,唯有李乘御之事是一片私心,还望皇表兄谅。”

        “行渊,”赵瞻云未曾料到文靖驰会如此,一时间进退两难,“你这般做甚?听朕的话,你还是先……”

        “臣只望皇上成全!”赵瞻云话还未说完,讲了一半便被文靖驰一语打断:“伯牙摔琴,只因子期病逝。虞姬自刎,只因项羽自绝。人此生有两三友乃是幸事,遇一知己更是难上加难。臣此身尽托与大燕,只有李乘御此事从心而为,万望成全。”

        文靖驰知晓四下皆是赵瞻云的人,他今日跪在这里就是演给赵瞻云看。皇上性子软,耳根子更软,他只要嘴上硬,态度软,这么日久天长的磨下去,有几分把握能叫赵瞻云掂量着处置此事。

        他便坦言,“我知晓,今日表兄是拿这棋盘与内侍来试探我,若是我当真杀了这多嘴的内侍,才是当真万劫不复,所以,臣请自裁,望皇上允准。”

        “朕不是这个意思。”

        赵瞻云本是想向他表了自己待他的赤忱之心,不想竟被他误解至此。两人僵持一阵,赵瞻云长叹一声,“你先起来,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连脸面也不要?在朕面前这般做派的像什么样子!”

        赵瞻云被他这么一跪,跪得心软了,烦躁地一挥手,叫四周的宫人侍卫尽数退下。

        待人走干净了,他才忽地垂首盯着文靖驰,咬牙道:“李乘御到底有什么好?”

        文靖驰见他松动,便抬头看着赵瞻云,“皇上若是不饶过李乘御,臣便不起来。”

        赵瞻云长叹一声,“此事今日不提,容后再议。”

        文靖驰跪在榻边不动。

        他怒火骤起,猛地指上了文靖驰的脸面,磨牙凿凿地道:“别给脸不要脸啊。”

        “还请皇上赐恩。”

        “文行渊,起来!”

        文靖驰一动不动。

        赵瞻云终于火了,他拎住文靖驰的领子,道:“朕叫你起来!”

        “行啊,你不起来是吧?那你滚吧,滚殿外跪一柱香清醒清醒,朕看着你就来气,眼不见心不烦。”

        “是。”文靖驰应了一声,理了襟口,走到殿外一掀官袍,顶着一头的鹅毛大雪,跪下了。殿门“哗啦”一声关上了,簌簌的雪绒掉在他肩头,没一阵,朝服便湿了一大片,风一吹又结了冰,半边衣裳都是霜白。

        半盏茶的时辰,来了锦衣华服的内侍,生的眉清目秀的,一双杏眼黑如点墨,里头水灵灵的泛着灵光,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丫头。这人与文靖驰相熟,是跟在赵瞻云身边服侍了十余年的秉笔太监——来福。

        他们三人也算是总角之交。

        “小侯爷,”来福撑着伞走近了,蹲在他身边劝道:“皇上今日在气头上,他虽说虚长您两岁,却连鸡也没杀过,比不得您上过战场的人沉稳,若是有什么惹您不快的地方,您别往心里去。”

        文靖驰脸在风里已然冻僵了,他说话一口一片白雾,“皇上不记恨我今日胡闹,便已是我之万幸,何来‘我往心里去’,一说?”

        来福听见这话就同他笑,“其实皇上也心疼着您呢。这不?叫奴才给您送东西来了。”

        文靖驰不说话。

        来福就将胳膊上的披风给他披上,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只暖炉,塞进了文靖驰手中,“皇上今日叫您跪在这儿是迫不得已,是罚给人看,侯爷心里明白,这皇宫中没有私事,侯爷今日在南熏殿为李乘御闹一场,来日半个京城都会知晓此事。”

        冻僵了的四肢渐渐回暖,文靖驰颔首,道:“我都知道,公公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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