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人选
“这就那个愣头青？”严华问道。
“是。”失魂般的老赵机械地回答着。
“你不是说他昨天被打死了么？”
“是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赵的情绪稳定了些，接着道“没时间说了，严队，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去花城办案了，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要去救我女儿。”他甚至都不顾自己的行李就跑了出去。
严华也被搞得一头雾水，立刻拨打了柳云鹏的电话，“小柳，到底怎么回事？”
柳云鹏在电话中回道：“跟一起案子有关。”
“案子老赵跟我说了，你就说这绑架是怎么回事。”严华有些着急了。
“我们也是刚才才收到电话，对方很狡猾，一个电话只打半分钟，刚才我就准备联系老赵的，他又打来了。老赵跟您说没说那个案子嫌疑人在狱中意外死亡的事？”
“他说了个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你再给我说说。”
“昨晚发生的事，被4个家伙打死的，听说就是不愿听他们的话而起的纠纷，他们说本只是想教训一下而已，没想到会这么弱，还要求我们解剖尸体看是不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本来就要死呢。我们虽也有此意，但家属方面不同意，那4个就被关进了省监狱等待进一步处理。目前尸体还在殡仪馆，我们已派人确认过了。”
“可老赵说这个绑架的人就是那个被打死的人，可能么？”
“当照片发过来时，我们也是吃了一惊，现在还在调查中，目前掌握的情况不多。”
“你们调查了他的家庭背景没有？”
“户籍记录上他们家只有一个孩子，我们查过的。”
严华只觉得后背一凉，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问道：“警方家属的信息不是保密的么？连我们互相之间都不是很清楚家属的情况，他又是怎么弄到老赵信息的？”严华问道。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救回老赵女儿，争取不出什么事。严队，我要去办这个案子了。”
“好吧，你们一定要保证救出老赵的女儿，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有进展就告诉我。”
“好的。严队，听说你要去花城办案，一路小心。”说完小柳就挂了电话。
严华皱紧了眉头，思忖着“他难道没有死？在殡仪馆自己醒来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如果是这样，他在法律上已没退路，现在主动联系警方邀约老赵，看来是准备鱼死网破，老赵女儿……”
严华不忍再想下去，抬头看了看钟，此时已是中午12点52分。自己的事也刻不容缓，但准备同行的搭档却去不了了。
严华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步，思忖着现在再换个人时间上已不允许，上午办各种手续都花了不止1小时。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办公桌上的电话，他内心最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说：老赵从来就不是第一人选。
有一个人同行是不需要办理警局内各种手续的；有一个人对莫思琪案全程的了解超过警局内大多数人；有一个人对案件的看法、解析都与自己的风格相近；有一个人是一直以来最希望一起办案的人。
严华那看向桌上电话的眼神中已浮现出了贺雨妍的身影，她就站在办公桌前，那么真实又是那么虚幻。
没有比她更可适的人选了，可她能同意一起去么？她甚至都不会再接听自己的电话，又怎么会和自己一起到另外一个城市去呢。严华拿起了手机又放了下去，该怎么跟她说，她说不想去时我该怎么说服她？
严华觉得此时他的思绪比处理案子时要混乱得多，最终，他拨打了电话。
“小贺，这样的，莫思琪案取得了关键性进展，凶手已查清，但现在可能逃往花城，我现在要去花城但定下来同行的同事突然有事去不了，所以……”
“要我去吗？”
“啊，嗯，是啊。”
“会有危险么？”
“你只负责协助调查、取证、分析案件，抓捕那是我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有时间？”
“我并不知道，所以，就问问。”严华拿着听筒的手心有些冒汗。
“嗯，了结这个案子也是我一直的心愿，那你来接我吧。”
虽然被刚才老赵的事搞得有些心惊，但放下电话的严华还是兴奋不已，在临走时他打开了老赵的案卷拍下了几张照片。
在前往机场高速的出租车上，贺雨妍如往常一样凝视着窗外，好像很享受车外的风景一样，她今天在浅蓝色的T恤外套上了一件短款黑色薄西服，配上那清爽的高马尾，今天的她显得格外英姿飒爽甚至有些帅气。严华不禁笑了笑，是啊，他同样很享受眼前的风景。
出租车在驶到机场高速的入口前按严华的指示向左拐了个弯。他拿出了手机，翻到了一个短信，这是他叮嘱小柳一定要查到的信息，本来和老赵一起行动这个信息就用不着，但现在是跟贺雨妍在一起，他看还有时间，便一定要按照这条短信的指引完成自己一桩心愿。
肃穆、宁静、整齐充斥着整片山地，当两人踏进这和机场同一方向的墨染山陵园时，严华已把邱天舞的事对她讲述完毕。
按照短信上的号牌指示，两人很快便找到了邱天舞的墓碑。贺雨妍定睛看了看那墓碑上女孩的黑白照片，只觉得好可惜，这个世界失去了一份美丽。
严华蹲下了身，把在陵园门口买的鲜菊摆放在了邱天舞的墓前，并用手抹干净了墓前那些许的浮土，看着那仍旧微笑的靓丽面庞，严华脑中又浮现出了那一夜的血腥和残酷，他闭了闭眼，眼中已些许湿润，片刻后，说道：“天舞，我来看你了，你……，我们现在就要动身去花城了，‘一定要破这个案子’，我答应你的，一定办到。”
两人走得远了，背影离墓碑越来越远，这时，摆放在墓前的菊花随风摇曳了起来，婀娜多姿，在缤纷落叶的黄红天地间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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