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第二作案人

　　这是桌面上用回形针摆放成“X”的照片，许家连见后明显又紧张起来，眼神飘忽不定。

　　“这个，你熟悉吧？”严华加重了语气问道。

　　“这，这，我，我……我是有摆弄回形针的习惯，但并不都是摆成‘X’形的，有时也摆‘一’字形，有时还摆‘川’字型，这，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他随后低声嘀咕道：“谁啊，这是？这么小的细节都模仿？太有心了吧。”

　　“你是说这是别人摆的？”

　　“肯定是啊，而且还是公司内部的人，不然怎么知道我爱摆回形针，有意陷害给我嘛，我得罪谁了啊，哎呀，他不会来杀我吧？”许家连越想越怕。

　　“哎！哎！你还来劲了。”在一旁的李波终于忍不住插话道。

　　许家连被要求这段时间不准出江城，并随时保持通讯畅通后被释放了。李波很不解严华的做法，他找到许家连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李波跟到了严华的办公室。

　　“严队，你不觉得那小子刚才说那些都是有目的的吗？”李波忿忿地说道。

　　“什么目的？”严华漫不经心地边整理着笔录边问道。

　　“他在引导我们不要怀疑他，而是公司内部的人，跟他在一起工作，熟悉他的习惯，然后人事部的问题也很多，说不定得罪谁了，然后利用他的习惯陷害给他。”

　　“这个思路也很好啊，本就应该调查清楚。”严华仍在翻看着笔录。

　　“明显他是想栽赃给别人嘛，除了他还能有谁恨人事部的人恨到想让他们死？你不能被他牵着鼻子……”意识到自己话不妥，李波停了下，又接着道：“你不该放他走，只要再审一会儿……”。

　　“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就能抓，现在，只能是让他配合我们调查，我们没权拘押他。”严华也没好气地回道。

　　“我看那小子就是在耍滑头，没几句真话。如果给他点颜色，这案子只怕就结了。”李波不服气地说道。

　　“怎么？还要搞刑讯逼供？”严华严厉地问着李波，李波也不敢再说什么，低下了头，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严华轻叹了一声，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办案风格与自己格格不入。看得出来，他们并不讲求什么证据，而是一心追求结案率，至于用什么方法似乎没有限制。不过，此时是为了这个案子要一起工作，不能就此将关系搞僵。

　　在翻看了几页李波他们之前作好的笔录后，严华说道：“小李，我也注意到了，许家连在极力推脱自己犯案的可能，而且他在12点以后的不在场证明无法成立，所以他仍是我们的重要嫌疑人，这点我没有改变。”

　　看到严华这样说，李波也不好再拗着了，便道：“反正我觉得那家伙很有可能是凶手，不过，下步该怎么办还是听严队安排。”

　　“嗯。这样，这份案卷中你们调查过了钢制圆珠笔并不是在附近的商店、文具店买的，那说明凶手买这些笔是在远离科华公司的地方，由此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是他对实施这个计划早有预谋；二是怕警方查出结果。符合这两个特征的案件应该是谋杀案。所以，我们要着重从谋杀这个方向去侦破案件，许家连虽然符合我们的方向，而且有动机、可能还有时间，但我们没有证据，暂时还不能动他。另外，就是从内部锁住的门、窗，如果按谋杀这个方向实在不好解释，不过，我看你们在调查中提到了经纬大厦有擦窗户用的升降台，而你们不再进一步调查它是因为这个升降台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使用，1人负责操作机器升降1人下到升降台里作业。”严华停了一下，道：“小李，你们就这么确定凶手只有1个人？”

　　面对严华那带着些许狡黠的笑容，李波愣了愣，道：“这个，我们当时有想到，不过几人进到大楼来协作完成这次谋杀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是：一来，大厦有值晚班的保安两名，他们会不定时巡查；二来，每个楼层都有监视器。如果真的存在帮手，那他们至少要上到32楼再上天台启动机器吧，可32楼的监控看不到一个人，不管是上去还是下来，都没有人影。而且我们也查看过那个升降台，它的痕迹显示最近没有被移动过。所以，我们就排除了有多人犯案的可能。”

　　“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不过，你别忘了，这次谋杀凶手是经过了精心准备的，前面的钢制圆珠笔及回形针就说明了这一点。所以，要针对性的破解你说的那些‘障碍’也不是没有办法做到的。比如，就在这栋楼里工作的，也经常加班到很晚的人，就可能对保安的巡查路线和时间间隔以及监视器的扫视范围比较了解。”

　　“严队，你是说很有可能存在第2个作案人员，而且他们中至少有1人是大楼内部的人？”李波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还有1个人的不在场证明也不能成立嘛。”严华提醒道。

　　“乔如松？可是，可是他有什么动机要这么做，还配合许家连？”李波脑海中呈现的画面告诉他这两个人不可能走到一块去。

　　“这个乔如松和人事部之间也是有矛盾的，你看看这个。”严华将胡新明写的报告递给了李波，“我是在胡新明的抽屉内发现这个的，看来胡新明受到了压力想与乔如松和解，只是报告还没来得及递上去，就出事了。”

　　李波看了几眼，道：“啊，原来胡新明吃了乔如松的黑，乔如松要他吐出来。”

　　“嗯，就是这样，所以我说乔如松也是有动机的。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所以，还是要找到证据才行。明天，我们再去一趟科华公司吧，那个升降台我们要好好查查，还有那晚当班的保安人员。”

　　“好的，严队，明早9点我就在停车场等你，可以吗？”李波的态度谦恭了许多。

　　“嗯，还有，要把检验科的小纪也叫上。”严华回了一句。

　　“小纪？叫他做什么？”李波不解地问道。

　　“他的作用大着呢，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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