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来一杯酒馆

　　再来一杯酒馆位于星月城商业街。酒馆的招牌已经被岁月侵蚀的很模糊了，尤其是再字不知道掉了还是被老板取下，现在招牌上写着的就只有来一杯。进了酒馆之后，随处可见油腻的桌子和板凳，提供的酒水也是最廉价的麦酒。很显然，这里不是一个体面人应该来的地方。酒馆的定位也很清楚，酒馆的服务人群大部分都是佣兵、盗贼和各种各种各样的亡命之徒。

　　姜戈和斯诺好不容易挤进了酒吧，在同样油腻的吧台找到了已经喝得差不多的老板老戈尔。

　　老戈尔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呼噜打的震山响。周围的人却好像没发现一样，要喝酒的人将钱币丢在了吧台上的盒子里边，然后自己从吧台取酒。

　　“老戈尔，我给你带了个伙计过来。”斯诺推了推老戈尔的手，老戈尔这才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抬起头看向了两人。

　　老戈尔居然是一个猪头人。姜戈在老戈尔抬起头之后才发现，老戈尔的其他部位和人类一模一样，偏偏长了个野猪头。一道疤痕从野猪头的额头一直下拉到了嘴部，看起来异常的狰狞，一看老戈尔就是个横角色。怪不得没人敢赖账，姜戈如此想到。

　　“我不需要伙计。”老戈尔伸出手指，挖了挖鼻孔，掏出来的鼻屎弹到了旁边，然后鼻孔朝天的看向了姜戈。

　　“而且这小子太弱了，就像个娘们！”

　　老戈尔的话引起了酒馆里边客人的一阵哄堂大笑。

　　“你不愤怒？”斯诺看向了眼前的姜戈，姜戈一脸的淡定，就好像刚才随着老戈尔的这小子就像个娘们的话带起的唾沫不是喷到了他的脸上一样。

　　“我很愤怒！”姜戈淡淡的说道，“不过他说的是事实，和他们比起来，我的确像是个娘们。”

　　“我会成为一个伟大魔法师的。”仍然是那样淡淡的语气，周围的人却笑不出来了。这里的人大部分已经对生活开始麻木，却并不代表他们放弃了生活。大部分的人开始回忆起了初出家门的时候说的豪言壮语。更重要的是，姜戈现在眼睛已经开始泛红。在大陆有一句谚语，当你碰到一个双眼泛红的法师时候，最好对他客气一点。

　　没有人知道他们孱弱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如何暴力的心。

　　老戈尔嘴角又出现了一个无声讥笑，还想要说话。这时候斯诺也淡淡的说了句。

　　“他是我的学生。”

　　老戈尔眼睛眯了起来，同样淡淡的看向斯诺。片刻之后，老戈尔摆了摆手。

　　“好吧，你高兴就好。这小子的房间在楼上，楼上第一间。门没锁。你们自己收拾房间，明天开始上工。我的要求是睡得不能比我晚，起的不能比我早。滚吧，你每次一来就给我找麻烦事情。”

　　“那么谢谢你的照顾啦。”斯诺扯了扯姜戈的衣服，“跟老板道个谢。”

　　“谢谢老板。”

　　“小子，别学魔法了，过来干佣兵吧。佣兵才是最有前途的职业。”旁边一个肌肉男吆喝了起来。

　　“别听他的，你这小身板，适合当盗贼。”另外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嘿嘿笑道。

　　“不用理他们，你自己上去吧，我回去啦。”斯诺推了推姜戈，出乎斯诺意料的是，姜戈微笑了一下之后，就带着行李上了楼。

　　“是个好孩子。”斯诺叹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

　　望着斯诺的背影，老戈尔脸上已经泛起了凝重的神色。

　　斯诺已经很久没这样了，至于这个小子，也是很有趣的人啊。

　　“他们说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激动。”姜戈刚一上楼，莉莉丝就从空间缝隙里边探出了脑袋，话音刚落，整个人就从空间缝隙中钻了出来。

　　“你不怕别人发现你么？”姜戈推开了门，一股霉味中夹杂着一种怪味。莉莉丝眉头皱了起来。

　　“他们看不到我。我的本体还在深渊，你看到的是我在意识里边的投影，本质上来说，我并不存在。”

　　如果有魔法师在这里，肯定会感觉到很惊讶。毕竟，能直接作用人的意识的魔法，从等级上来说，都是属于高阶魔法的范畴。

　　“我为什么要激动？激动解决不了问题的。”姜戈开始整理房间里边的东西。整个房间应该是个储物间，很多东西都到处乱放，说是垃圾场也不为过。

　　“我在另外一个世界是个孤儿。在懂事之后，我就认为是父母遗弃了自己，然后到处捣乱。甚至我在7岁的时候就自己离开了孤儿院，出门讨生活。那时候在一家火锅店做事情，刚开始觉得很安逸，每天都能吃到火锅啊。虽然那些火锅都是别人吃剩下的。再后来，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你知道我出了孤儿院学到了什么吗？”

　　莉莉丝摇头。

　　“我学到了意气这种东西不值钱，值钱的是尊严。而偏偏尊严不是别人施舍的，而是自己赢得的。你觉得刚才我有那本事能全部揍他们一顿么？”

　　“那猪头人和你的教授都很强，我看不出深浅。至于其他人，他们都很弱，但都不是你现在能对付的。”莉莉丝歪着头，想了一会喃喃的说道。

　　丢脸啊，本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无敌美少女战士啦，谁知道刚出深渊就遇上了两个自己看不出深浅的人。这个位面果然有很多不知名的强者啊。

　　完全不清楚莉莉丝实力的姜戈，自然不会对莉莉丝看不出斯诺和戈尔的深浅感觉到任何的惊讶。甚至姜戈暗中还将莉莉丝的实力评价开始无限的降了无数的档次。

　　一个魔法学院最低级的教授和随便一个小酒馆的老板都看不出深浅的魔鬼，档次能高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对于自己未来的生活，姜戈在心中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前姜戈真是没找对魔鬼老板啊。

　　“就因为我是孤儿，所以我遇到老鲍斯的时候。那种父爱的感觉，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很美好啊。还有老斯诺，总让我想起孤儿院的院长。我本来想自己混的有出息了，回去看看他的，没想到……”

　　“你真的想成为一个魔法师么？”莉莉丝感觉到了姜戈的萧索。姜戈来到这个世界有好几天的时间了。成为一个伟大魔法师是前姜戈的愿望，虽然严格的来说，前后两个姜戈是同一个人，不过他们经历和生活背景并不相同。两人的想法应该会有所不同。姜戈一直在口中和前姜戈都是在理想保持一致，但是莉莉丝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嗯，我在以前世界的想法是成为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人。而恰好魔法师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很高，而且也很有钱。我在另外一个世界已经死亡了，在这个世界我继承了老姜戈微不足道的人生，那么理想什么的，顺便帮他完成也算是了结一下他的心愿吧。而且根据我的分析的话，我从一个魔法师出人头地要比其他职业要容易一些，更符合这个身份的实际吧。”

　　姜戈的话让莉莉丝很认同，看来，自己有了一个聪明的契约人。

　　因为莉莉丝不是本体，而且楼下还有一个连莉莉丝看不出深浅的猪头人戈尔。姜戈好不容易打扫完卫生，将收拾的垃圾丢到了楼下酒店后的垃圾桶之后，这才累的躺在了床上。

　　虽然大部分的垃圾都清理了出去，但是房间里边还是有很多杂物。从猪头人喜欢收集杂物的习惯来看。极有可能老戈尔像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一样，生活过一段比较艰难的事情，并且很有可能老戈尔现在很孤独。

　　这个应该叫做行为心理学吧。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学到的知识在这个世界能用到多少。自己以后赖以生存的应该还是魔法吧。

　　想到这里，姜戈拿出了斯诺给自己的那本笔记，翻开了第一页。

　　“世界上没有初级魔法，只有初级魔法师。”笔记本的第一页空白处这样写道。

　　“咿，这个魔法师有点见识。”旁边的莉莉丝挨着姜戈坐下，探着头也看到了笔记本上的这段话。

　　魔法从体系上来说分为防护系、咒法系、预言系、附魔系、幻术系、死灵系和变化系六系魔法。

　　从属性上来说，分为冰系、火系、光系、暗影系等十系魔法。

　　使用魔法同样有些忌讳，比如在教会的总部圣光城不用使用暗影系魔是对教会最基本的尊重，如果有魔法师违反了教会的禁令，在圣光城使用了暗影系的魔法。那么他将面临一群虔诚信徒的围剿。如果不小心被抓住，唯一的结果便是被烧死。毕竟，天生的众生和深渊中的魔鬼是绝对的死对头，光和暗是不能并存的。

　　当然，作为兼容并包的魔法学院坐落的星月城，一直信奉的是魔法高于一切，存在即是合理。学院并没有禁止学生学习暗影魔法。

　　斯诺给的笔记都是对于各属性初级魔法的体悟。姜戈看了两页，之后又随手翻了后面的几页看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前姜戈还是现在的姜戈，对于魔法的领悟上面，两人都是很没有天分。

　　“莉莉丝，要不我们来谈一下怎么让对手在和我们决斗之前拉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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