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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王八、方皇后的秘辛


  绮年的小水车昭佩并不甚为意,五天后当门房来报说有位姑娘带着水车求见,昭佩欣喜之余还有有些意外,换了身见客的衣服便听说绮年已经去了花园。

  昭佩带着莲蓬跟小翘赶到花园,一架小水车已经架起在池塘边,地方选的也好,掩映池塘边翠竹从边,绮年今天穿了一件窄袖骑猎装穿了小马靴浑身透着利索,正蹲在那里叮叮当当的用锤子敲打引水用的连筒,见了昭佩绮年急忙起身,笑眯眯的将手中正在忙活的连筒递过去给昭佩看,那连筒是粗若小孩手臂的竹竿所做,去掉里面的节,一根根的接起来,就能将水车的水一直引到花地里去。

  连筒做的细致,打磨的光滑无刺,连接处木质铆钉严丝合缝,再走到水车一看昭佩竟大吃一惊,绮年的水车与原先大轴带动齿板链围绕行道板上下循环运动不同,水车上装了许多竹筒,小半浸在水中方便取水,比原先那刮水的水车先进了不少,只这样子的后世见的也多,并不十分意外,真正让昭佩惊讶的是那这水车居然有了轴承,带动水车的不是木片,而是齿轮,并且有两个。在水车上有个把手,轻轻一推,小轮带动大轮不费多少力便轻轻松松的取出水来。

  待绮年装好水车,那连筒正好架在花田的地头,昭佩转了下手柄水车吱呀呀的转了起来,转眼就到了花田流了出来,这架水车小巧精密就算是连筒都滴水不漏。昭佩微笑着打量了一下绮年,见她笑嘻嘻的一幅等待夸奖的样子,不由得也笑起来,走到她身边,拍了下她的肩:“好样的!”

  绮年得了夸奖竟是喜出望外,“我有许多草图,母亲却不喜我弄这些东西,总让我多做针线女红,这次多亏了太子妃的意思,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做这些木工。”

  昭佩觉得这姑娘十分合她心意,“会做针线女红的女子,西渭城里比比皆是,就连我都能绣上几针,可像你这般的能工巧匠,就算是男子,也数不出几个!这才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水车用力轻巧又事半功倍,江南多水稻,若是能推广指不定就能增产。国库存粮不多太子正发愁,晚些我拿给他看,若是明年国库收粮收的多了,你可是大功臣!草图拿给我看看,若是能,你便在我这里做,指不定还有别的也能派上用场!”

  萧绎到了傍晚才回来,昭佩迫不及待的拉他去看水车,萧绎见了也格外惊奇,当听说这水车竟是出自一个十五岁女子之手,便更是惊讶不已,亲自试了一试,吩咐昭佩先在自己田庄上用下这种水车,若是得力,便让工部着手推广。

  夜里两人回了房,萧绎摘下面具,昭佩躺在他怀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只看不见的眼,“疼不?”萧绎笑的十分好看,“不疼。当时很疼。”

  昭佩道:“我爹是个迂腐的人,偌大家业多亏我二哥在那些了跑南洋的船上入了伙,这才挣得家用。二哥自己也去过南洋不少地方,不如我让二哥看看,听说有种义眼,装上去与真的无异,这样你也不用整天带着面具了。”

  萧绎咬了下昭佩的耳朵,亲昵的道:“娘子若是不在乎,我也没什么在乎的。”昭佩未接话,决定写封信给二哥。

  萧绎瞅着昭佩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一口,咬着她的耳朵说,“娘子也算立了一功,待为夫好好犒劳下娘子!”翻身将昭佩压在身下,萧绎瞅见昭佩背后遇刺时留下的刀疤,亦伸手摸了摸忍不住叹气,“娘子,我的眼多半没指望了,可你这疤让太医配些方子涂涂,兴许能浅一些。”昭佩后背被他摸的发痒,呵呵的笑了起来侧身拍下萧绎的手,用手支着螓首秀发散乱媚眼如丝的学着他方才说话的口吻道:“夫君若是不在乎,我也没什么在乎的。”接着搂住萧绎的脖子吻~了上去,两人遂在床上腻歪了半天,云雨一番才算了事。

  昭佩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便下了帖子把绮年喊来,见面直入主题:“太子昨日见了你做的水车,十分有兴趣,只这水车小巧,放在花园池塘弄景不错,若是用在水田里,需你得做个大的。城郊南二十里我有个庄子,正巧有些水田,不如你做个大的先试用一二。”

  绮年也不推辞,略想了下道:“若是做大也可,劳烦太子妃找几个能干有力气的帮忙搭把手即可。”昭佩喊来赵管家,道:“我要这位小娘子帮忙做架水车放在城南庄子上用,若要用到工具竹竿什么的你只管按照这小娘子的要求去采买,另外找几个机灵点的粗使婆子,让她们来帮忙搭把手,干活的每人加一个月工钱,所有的钱从我体己这边出。”

  赵管家连连赔笑:“那还用到太子妃的体己,公中帐上这点小钱还是有的。”接着便出去找人了。

  绮年是个痛快人,见状福身行礼,“若是能有四五个帮手,十日内水车定能做好。”

  送走了绮年,昭佩忽然想起似乎上次太子送出的体己还没给他好好算帐,究竟是一箱子什么东西来糊弄她?!昭佩又翻出那只装太子体己的箱子,把东西都倒出来装在布袋,写了几个字丢进去里带着小翘莲蓬进宫去了。

  昭佩隔日便去皇后如意宫中问安,一入宫门便打发小翘将那布袋给太子送去,自己去跟方皇后说话。

  话说萧绎正在勤政殿里看奏折,派去出使兀布的使节传来消息,兀布国有亦与明元和谈,下月初便派使臣出使明元。萧绎心中略宽,若是能争取兀布,那便可以与巴彦放手一战。

  正在前后思忖之际张和轻手轻脚的进来,手中还拎着东西,凑在萧绎身边小心翼翼陪笑:“太子殿下,这是太子妃让人给您送来的东西。”

  昭佩送来的?萧绎感到小小的意外,打开那个布袋一瞅,忍不住笑了起来,发现上面还有张纸,捡出来一看,写着三个字:“换十金!”

  想到自家娘子还在惦记被骗去打赏的一小袋子金锞子,萧绎顿时笑的不能自已。张和看看萧绎的脸,大着胆子道:“太子妃说,要钱。”萧绎眼中笑意未退,“嗯。本宫找找。”

  萧绎翻了翻昭佩送来的东西,不错,王八还在。便拿出那张画了王八的画,装好递给张和,“给太子妃送去吧!”

  张和梗着脖子又说了一句:“太子妃说,要钱。”萧绎拿起奏折不耐烦的挥手,“知道了,你只管送去。”

  张和拿了封起来的信出了勤政殿,看见正在那里左顾右盼等着无聊的小翘,道:“这是太子回的东西。”

  小翘两只指头接过薄薄的信封,问:“这是什么?银票么?”张和缩了缩脖子,不敢说是王八,“呃,这是……情书。”小翘一瞪眼,“你没说太子妃要钱啊?”张和着急的说:“我真说了,怎么敢骗你?太子让我只管给太子妃送去!”

  小翘收好那信封,“好吧,我先去给太子妃送去,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回头找你算账!”说完敲了张和脑门一栗子,转身要走。

  张和急急拦住,“小翘姐,你说好给我的银子呢?”

  小翘柳眉一竖,“银子?你在太子那里要来银子了么?没有我怎么给你?快些闪开!”

  张和无奈的摸了摸脑门,看着小翘走远,暗道:“骗子!”

  昭佩跟方皇后提到绮年做的水车,方皇后听了以后也觉得十分有趣,多问了几句后听说要在城南庄子上做个大的,一时兴起便说若圣上春猎,便跟着顺路去看看大水车什么样子的。最后又留了饭这才放出来。

  昭佩一出如意宫的门便心急火燎的问小翘,“太子给钱了么?”

  小翘一撇嘴,“喏,这就是!”昭佩撕开信一看,竟然又是那只王八!在宫里也不好发作,哼了一声回府了。

  是夜萧绎回来竟然茶饭全无,回房看见昭佩洗了澡,头发散开垂过腰,莲蓬小翘正一人拿着一块麻布给她擦发,昭佩自个翘着腿,一直脚勾着只绣花鞋晃荡着,在灯下读话本子。见了他眼皮都不抬,声音似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来了。”

  见萧绎回来,小翘莲蓬施了个礼便识趣的退下了。两人一走,昭佩就炸了窝,“你说赔我钱的,拿个王八糊弄我,糊弄我一次不成,今天又糊弄我第二次!瓜娃子,你耍你大爷玩啊?”

  萧绎道,“娘子稍安勿躁,钱已经赔给你了。”

  昭佩瞪圆了眼,脸快贴到萧绎脸上,“在哪里?我没看到!你变戏法么?”

  萧绎反问道:“那只王八呢?”

  昭佩将桌上一碗炖盅推了过去,“喏,在这里”

  萧绎抽了抽鼻子道:“这是什么?好香,娘子,我饿了。”揭开一看,一只王八在里面炖了汤,昭佩凉凉的说:“吃了吧,你送的。”

  萧绎掩上盖子道:“我问那画呢?”

  昭佩挥了挥手,“拿去出恭用了!”

  萧绎摇头,“娘子,你不过要十金,那王八拿出去卖,怕是要百金不止。”

  昭佩嗤的笑出声,“我知道太子您润笔费贵重,可就那么一只王八,你敢盖上萧绎名字的大印拿出去卖么?拿去出恭怕是都要黑了腚!”

  萧绎叹息,“我的画怎敢出去现眼,只王山人那两个字值钱!”

  佩惊讶:“你说形甚那两个字么?果真是丐儒散人真迹?”

  萧绎道:“五岁那年跟着王山人学画,王八是我那时候画,评语亦是王山人那时亲笔所写。”

  昭佩本在桌上坐着趾高气扬,听了这话哧溜下来抱出妆奁匣,道:“乖乖隆冬,幸亏没丢,王山人真迹久不现江湖,一字千金!”

  萧绎微微一笑,拿起王八汤喝了一口,“我还真以为我娘子只认得骰子六博,想不到还认字识画。”

  昭佩从妆奁盒子翻出那只王八,道:“我还会斗鸡马吊,你小看我了!”

  十日之期转眼就到。绮年这几日一直都在昭佩南郊庄里忙活,前一晚上遣人来报,说是各个机关都已经做好,只等着明日找几个年轻小伙子组装起来即可。昭佩听了大喜,连夜禀了方皇后,方皇后亦派人回话说明天要跟着出宫去看热闹。

  第二日一早,又下了濛濛春雨,昭佩一早出城天还未亮,在城南等了两刻钟,看见一个青毡布蒙着的金丝楠木马车,昭佩拍拍莲蓬的肩道:“你猜猜这车里是谁?”

  莲蓬打量了两眼,“这般贵重的木材蒙着不起眼又厚实的毡布,难道是皇后?”昭佩拍拍她的肩,“聪明!”蒙上面纱翻身利落的跳下马车下去迎接。

  那马车粼粼的停了下来,布帘子撩起果真是方皇后,方皇后今日穿的也朴素,头上带了抹额,宛若寻常百姓夫人,见昭佩几个前来见礼,笑了笑道:“媳妇久等了,前面带路吧。”

  方皇后那马车里只带了冯姑姑一人,今天出来的早,离着庄子还有路程,方皇后便一下一下的在马车里瞌睡,冯姑姑见方皇后睡的渐沉,轻手轻脚脚的取出一个羊毛毯子给方皇后搭在身上,早春略寒,将马车里搁置的火盆又调暖了几分。

  马车有些颠簸,毯子滑落在地上,冯姑姑弯腰捡起准备再给方皇后盖一下,方皇后却突然惊醒了一般,抓住她的手道:“元儿莫怕,娘在这里!”

  冯姑姑脸色沉毅,轻声道:“皇后娘娘,你魇着了。”

  方皇后这次似才真的醒来,从榻上坐起道:“本宫睡着了么?可是说了什么?”

  冯姑姑道:“娘娘小睡了会,什么也没说。”

  方皇后接过冯姑姑递来的帕子净了面,“人老了,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本宫又梦见元儿了,拉着我的手喊娘。”

  冯姑姑垂目:“娘娘,如今那孩子你也见了,也得了善果,娘娘就不必介怀从前的事了。”

  方皇后叹息:“话虽如此,可想起从前的事还是揪心的疼,我这当娘的,对不起她。”

  冯姑姑道:“庄子快到了,娘娘莫再提,若不是娘娘当年兵行险着,那孩子哪来的今日荣华富贵?就算那孩子知道,也会体谅娘娘当娘的不易。”

  方皇后撩起帘子,城郊四处野花盛开,田园春雨布谷声声,风挟着雨丝花香扑面而来,打在方皇后的面上,让她方才满腔惆怅略略消散,弥久,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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