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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卿世璃出事


  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帐下犹歌舞。

  自两位先生来后,卿樗闫便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各项高强度的学习压得她透不过气,整一个白天都被押在菡萏苑,子冉先生也是当了她亲徒弟,每天都必须有两个时辰练琴,不过卿樗闫确实也很享受谢然之的琴声,悠扬如流水,回荡于天地之间,涤荡在灵魂深处的激动与狂妄,深如暗夜,有声若无声,自有无底的力量漫向天地。

  谢然之每每弹琴卿樗闫,现在该叫京华了,都会伏在案上安然地睡着,谢然之只好宠溺一笑,这个学生让她意外,本想着这些世家贵女,哪个不是娇贵难教的,若不是安澜极力邀请,她永远都不屑于来帝都这种是非之地,京华身上没有半点的娇贵气息,有着一股坚韧,有自己的目标,若是说自己是个天才,那京华就是个妖孽了,不得不感叹她的领悟学习能力之高,也没有骄傲,还比别人付诸了千百倍的心力去学习,每次她这里的课程结束就马上跑到安澜那里陪安澜下棋,安澜放养式的教学方式谢然之这个好友也有些不敢恭维,就让京华在那自己看书、练字,甚至自己对弈,时不时才会指点两句,京华真的太努力了,没有浪费一分的学习时间,就连晚上,还在跟教导姑姑学习刺绣,睡前还要练半个时辰的字,就算是男子,也难有这份恒力。

  至于安澜为何会为了京华卷入这风浪的中心,世人以为是因为京华凤命之主,谢然之自是不会相信的,也许到了时机自会知道了。谢然之是在云游时结识的安澜,她弹着古琴,身旁的泉水与之和鳴,凝神感受着大自然中纯粹的乐曲,琴声戛然而止,却见身旁坐了个俊郎的男人,面前摆了盘棋,她便主动上前落了一子,两人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也许有些缘分是注定的,一曲琴,一盘棋,一场凝眸,便是一世,多年后好友邀请自己来到京都才知道知己竟是女儿身,不过一样是她这一世唯一的知音,不管安澜要做什么,她都会默默支持。

  卿樗闫现在已经弹得几首好曲了,在绘画方面也很有天赋,书法受到卿世璃的影响也写得一手龙飞凤舞的草书,谢然之觉得女子应该习一手雅致的簪花小锴,卿樗闫便练了两种字体,也是卿樗闫天赋卓绝,一般人同样的时间能精一门功课就已经很好了。

  上完绘画课,卿樗闫便去了安澜的院子,“京华,随为师下一盘棋。”

  虽然卿樗闫声名在外是个琴艺的天才,三年时间,就看卿樗闫的自己的造化了。

  “郡主,将军出事了...”严姑姑的几个字如千斤重压得卿樗闫透不过气,乱了心神,便随意落了一子。

  安澜抿了口茶,淡然地道了一句,“京华,你输了。”

  “师...先生,父亲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卿樗闫求助地看着安澜。

  “弈棋,离不开棋子,二人各执一百八十子,置于盒中,永远都只是死棋,只有置于局中,才会生动,才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是一子落错,轻则失地损兵,重则满盘皆输,是以任何落子,必谋定而后动。京华,今天你输了,棋局当中,不可乱神,一念之差,便是满盘皆输,可记住了,天下这盘棋局,要慎重而行。”

  卿樗闫有些生气,这不靠谱的师傅,父亲出事了还指责自己不专心下棋,便闷闷地走了,安澜也不生气,任她走了,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来到青桐苑只有满院的萧瑟,丫鬟婆子都是一脸苦色,说不出的悲凉。

  “母亲,父亲怎么了?”爹娘的称谓是严姑姑要求改过来的,十岁的姑娘了,不能再爹爹娘亲的叫了,没有大家风范。看着云鸢满脸的疲色,眼神满含冷意,四年了,父亲在她六岁时便出征了,上一世父亲就是在她六岁那年战死的,母亲也跟着走了,父亲在外的四年,她与母亲就担忧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传来了无数个捷报,她和母亲都十分骄傲,也时不时会断了消息,两年前母亲的状态就开始有些不对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偷偷去查探消息奈何却无人可用,什么都查探不到,便一头埋在苦读当中,什么都不敢说,怕挑了母亲心里的那根刺,她有时候很愤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女,没有自己的势力,女子的命运就是如此,一直便是男子的附属品,在家依附父亲,出嫁依附丈夫,她必须要改变这种状态,改变自己的命运,要发展自己的势力,绝对不要把命运教导任何人的手里。

  “闫儿,你父亲,失踪了,你外祖父查探了半月,在东璃国的凤家,与东璃国三十年前凤家失踪的凤家大公子有关,具体的原因或许要问问老爷子了,可惜老爷子一病不起,终日都在院里养病谁不都不见...华夏的将士都以为你父亲已经殒了...衍帝现在一日比一日暴戾昏庸,终日沉浸在温柔乡里,若不是衍帝屡屡将军需物资的银钱都用在了建造行宫上,这两年将士们都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否则你父亲也不会这般艰难,皇贵妃一个劲地纵然衍帝跟璇姬,倒是顺了衍帝的意,后宫前朝都到了皇贵妃母子手中,佑王现在羽翼已丰,卿如凰入了冷宫,太子被囚禁在太子府,你父亲殒后,皇贵妃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态度,卿家的形势艰难啊,卿世桀夫妇到是想打算盘,想将你赐给佑王,以保卿家平安,但是母亲不会让这些人为了利益把闫儿随意送人的,所以闫儿,母亲会为你铺好路的......”

  “母亲想去东璃吗?”卿樗闫想着,既然父亲还活着,母亲想是不会做傻事的,除非还有什么隐情,怎么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鸢没有回答卿樗闫的问题,沉默了许久,“等你父亲的丧礼已过,你舅舅便会接你回云家庄,卿家也无人会阻拦的,你什么都不要想......噗!”说着,云鸢吐了一口黑血,“闫儿,记住娘亲的话,不要被人利用!闫儿,我的闫儿...”

  “母亲!你怎么了!母亲!你醒醒!母亲!”卿樗闫抱着云鸢哭喊着,不想云鸢原本抱着卿樗闫的手却毫无气力地垂了下来,严姑姑将卿樗闫拉开,试探了一下云鸢的鼻息,又探下她的脉象,沉重地跪在了地上,一众的丫鬟婆子也跟着贵了下来,严姑姑看着卿樗闫仍将云鸢抱得死死的,“郡主,节哀!请郡主为了自己的身体,不要过度悲伤!”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丫鬟婆子磕了一个一个的头,卿樗闫还是紧紧抱着云鸢不撒手,不管不顾得大哭着。

  连雅琴一听闻青桐苑的动静就带着卿琉璃赶了过来了,容姨娘也过来了,没错,云鸢的死便是出自连雅琴之手,“可怜见的孩子,刚得到父亲战死的消息,母亲也去了,云鸢怎的这般狠心,留下郡主一人啊!”只见连雅琴拿着帕子抹着眼泪,这眼泪是越抹越多。

  卿樗闫看着连雅琴那假惺惺的模样,还有那群仆妇怜悯的眼神,气打一处来,没错,定是这个女人,上一世母亲定然也是糟了这女人的毒手,想起上一世,卿樗闫便仿佛又置身在那熊熊的火海当中,连雅琴看着卿樗闫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能冒出火来,心头一震有些发虚,不过片刻又镇定了起来,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始终都是任自己拿捏的,便怜惜的走到卿樗闫面前欲安慰她伸出双手想要抱她,没错,上一世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将一个慈爱的长辈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怜她无父无母待她甚至越过了卿琉璃,这张假仁慈的面庞,看得卿樗闫恶心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烈火焚身的痛苦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奋力地咬了连雅琴一口,卿琉璃见状忙推开了卿樗闫,卿琉璃的定力可比不上深居内宅多年的连雅琴,不顾形象规矩愤怒地叫吼着,“你这个疯子!凭什么咬我的母亲,母亲好心安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真是一个疯子,难怪你母亲宁愿随你父亲而去也不要你,不要你!”卿樗闫因为云鸢已经失去了理智,见着这条凑上来的疯狗便不顾后果地随手操了个鎏金花尊砸了过去,卿琉璃没闪过去头上被砸了个大坑,血流不止,卿樗闫也不管那群人什么反应,有什么砸什么,拼命地砸,突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郡主!郡主!来人,快叫齐太医来!”严姑姑第一次慌了神色,连雅琴看着血流不止的卿琉璃也忙让人去请了太医。

  齐太医一来,连雅琴便慌忙的请他为卿琉璃查看。

  齐太医却理都没理连雅琴,就被严姑姑带进了里间,“严姑姑,郡主这两年分明调理的很好,应该要控制好郡主的情绪,不能经历大喜大悲呀!”严姑姑在一旁耐心地看着齐太医给卿樗闫诊治,看着郡主身上插满了银针,纵是严姑姑不忍地皱着眉头。

  “郡主的病情都是由心而起的,现在得情况很不好,等郡主醒来恐怕还需要时间,一切都得看郡主自己...”待齐太医说完一大堆注意事项后,严姑姑才将云鸢的蹊跷之死告诉了齐太医,齐太医随严姑姑去检查了云鸢的膳食及用具,发现果然有问题,严姑姑则请齐太医先不要透露给其他人。等齐太医一出来就看到卿琉璃已经痛得晕了,倒是有些好奇郡主哪来这般大的力把人砸那么大的坑啊,不过齐太医从来都不多事,只医人,帮卿琉璃处理完伤口,便回禀了连雅琴,这么大的口子,留疤是肯定的了,他也无能为力,说完便走了,连雅琴气得咬紧了牙,啪啦一声桌面的东西被她扫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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