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换了一张新面孔
天地不计数沧海，暗中玄机难窥探，身为低微循仙规，慈悲待人守本心，能为善者尽其心，心外事事由天命。
驭灵小仙盘膝静坐虚空，开启体内灵玑，双臂挥摆，合掌与胸前，中指指肚相触，生出一团灵光。
在内核的驱动下，灵光四散将无数个小泡泡不留缝隙地环绕。
灵法干扰下，优灵们仅存的纯灵法能逐渐向着中心一点聚拢成形，法力修为不同，有些不过几瞬成形，有些须臾成形，还有些许微的生灵瞬间毁灭。
冰晶囚笼乃储灵仙器，收纳优质生灵灵力，将宗脉相同者相融练就仙域宝器，或将灵力纯净者储备在更大的囚笼，他日寻得更佳灵体可以重塑一仙一神，为九重天做优质服务。
从囚笼中寻找万年以上仙体，必须抽去灵力，测试灵根，断定品格，方可调用和融合。
依着墨寒依性情，怎么可能如此顺从？他闲得手脚瘙痒，又去戏弄小诟和小昱，把它们塞进御灵镜中窥探从生到死、死而复生的轮回故事，发现他们的根源不过是两棵稚嫩的薰草小妖，竟得驴脸这般青睐，命他们掌管内外碎事。
八百年，才这点修为，如今是一点精进都没有，却用忠心不二打动驴脸，也算是本事。
千载年，已聚灵融灵无数，其中成形成灵者整百，三次筛选和测试后仅有五十位符合所需标准，可一个个都在天界犯了不可饶恕和永不翻身的重罪，驭灵多了一道程序，则用灵玑内质测试，从而驱除灵气杂质，让其百分之百纯净，筛去爵仙之下品轶，仅存二十位爵仙之上的尊者仙体。
若是杂质太多，唯恐隐患丛生，不得不谨慎行事。
自己灵玑法能太弱，只能依赖仙域灵器再次测试和提纯。
控灵阁虚空某一位置悬浮着两个用蓝凤五彩羽毛缝制的冰晶囚笼，又叠加两层修为二正的九屏仙障护佑，存储千年来最优质的灵力，被御衡灵晶滋养和提正，才不会出现一丝一股异灵。驭灵随即启动中心位置悬浮的御衡灵晶，用万年法力将二十股色彩斑斓的纯正灵力一并引入囚笼内，驱使它们相合相融想成，最后拧成三股灵力，成为没有杂质的纯正仙灵，再将其引入三个琼苞内，已助其不被破坏。
过了半个时辰，测试完成。
消耗万年法力的驭灵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眉宇间若隐若现一个洁白如雪的兰花花钿，这也许是受到御衡灵晶内强悍灵力的熏陶和沾染，才导致灵力增加的外象，关闭冰晶囚笼后会彻底消失。
大功告成，算是有所收获，喜道：“进来。”
“进来？”
驭灵误以为墨寒依靠门小憩，便轻挪几步：“进来。”
连唤三声不见反应，思来又是屡教不改，轻声打开木门后感叹：“这小业魔真是？”随后将小诟和小昱救出，又去了漫溯简舍，却不见墨寒依，急言：“快去四处找找。”
“是。”
瘟疫无处不在，黑魔就是瘟疫，长在这里千年，不知这劫数还要经历多少光阴。
山上山下没有寻得踪迹，不可能在控灵阁，也未在御灵镜，那只有一个地方了。
不出所料，小业魔真的大闹锢蔽楼，竟对关押仙域的重犯动用私刑，索灵丝束缚者浑身上下流淌鲜血，像泉水一般细水漫流，池塘已染成血色。
“没有司正仙尊仙令，任何仙职官吏不得滥用刑罚。”
“本魔不属仙域，封魔宫亦不属仙域，何来遵制守律？”
从软椅跳起，挺胸抬头，道：“这是一方魔域。你，驭灵小仙在我界域，用我界域，还管起我界域的事务，能耐的很！”
“占据，不是小仙所能控制。”
“我最讨厌你，装什么清冷高雅？”
“法力被禁咒，灵识被封印，仙体被禁锢，你用魔剑刺的千疮百孔，都不会有任何反应。流的血，都是虚化的。”
“不好玩，不玩他们了。”
又突发奇想：“你守护千年，可用法力吸纳灵力，剩下仙体归我，如何？”
“他们是黑魔，那凡人是仙域的。”
“抽灵驱法，就可以了。”
“小仙卑微，自认不够资格。”
“看看你那死样，讨厌死你了。”
驭灵挥手间将墨寒依拉到御灵界正门口，一副严肃相。
看起来驴脸真的生气了。
墨寒依蹲着，仰视着驭灵。
“你盯着小仙，作何？”
“脸，又好了。”
“多亏泽藪神君留在御灵界的法宝。”
“又是他？本官要是出去了，一定在他的湖里尿尿。”
被毁的玉寒梅和雪玉兰，用疆甽界摘来的补给，算作补偿，这也是前任几波驭灵小仙为何要与域王签订法契的缘故。
赌气道：“我要仙体？”
掌中幻化三个透明琼苞：“这是载灵仙器琼苞，一位爵仙，一位仙尊，一位仙君。”
瞅着里面三个拇指大小的小人，格外欢喜：“他们有何来头？”
“工师爵仙，典乐仙君和良愈仙尊。”
“高阶位，为何要触律犯禁？”
“人之欲，道不尽，说不完，也断不了。今日上魔救人而杀人，也是一种欲，满足自己的欲。”
“一定是被饭桶天帝弄死的，跟欲没关系。”
“为何无关？”
“他们都是有本领的，应该得到了啥，被天帝喜欢而巧夺不来；然后打他们，打不过，又让天兵神将围攻捉拿，最后才贬下天界，入了御灵界。”
“这是什么歪理？”
“这是事实，是真相。”
“你编的？”
“我一个小孩，不会编，说的都是童言，就是真话。”
“这”
“你说他们为何下界？”
“一位是情意绵绵舍不得；一位是欲壑难填喜神器，而这位是高人一等目无人。正是各自私欲，才酿造祸患，按律严惩的。”
“看看看，我就说是饭桶天帝吗？”
“再说了人没有欲望，如何上升吗？”
“饭桶天帝见不得别人好，才欺负他们的。”
再胡说下去，天界就要下来仙官了，话锋一转：“我们该走了。”
爱欲是一种令人舒服刺激的东西，墨寒依已择好自己喜欢的那具仙体。
其乐施法修复唐潮弱气残体虚志后，将其纳精藏于内核。
自己安歇软塌，静静地恢复元神和灵力。
墨寒依克制不住躁动，从耳后抓一缕长发，不是挑鼻孔，而去挠脚掌，气的其乐一脚将他踹飞，一个幻化又坐驭灵身边矮椅上：“老妖精是猪，这能睡。”
“你个小业魔，皮痒痒了。”
“我，我是着急。”
“他死不了。”
“小唐唐，现在怎样？”
“修复完整。”
“纳精呢？”
“你觉得会在哪里？”
墨寒依双目环伺断尘宫角角落落，喜道：“一定藏在你身上。”
“是我动手？你自己动手？”语气中微微带了丝丝调戏之意。
“碰本仙一下，剁了你的手。”
双手缩回。
驭灵起身行礼：“仙子，请开始。”
“你有急事？”
“失去的，总要补给。”
这冰丫头真是片刻都离不开公职之事，是不是得到多了，这辈子就不会有了，笑道“你还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想想就应该如此，否则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能让你生不如死。”
“全作是姐姐醉酒之言。”
“越是快越是痛。”
“可此刻痛的是上魔。”
墨寒依挽着其乐：“你俩井水不犯河水，有啥好聊的。”
其乐旋转身姿相聚驭灵三步之处，相同的程序调出灵玑，只见一缕弱气如流水从纳精中游出来，随即指尖仙法又将弱气变化成一个大概人形的生灵，而驭灵将琼苞内的小人和唐潮虚化残体合二为一，仅有的弱气被强行注入仙体每一个经络，而残志被灵力推送到脑袋的奥窥之内。
三刻，两位仙子才罢手。
墨寒依兴奋的想要去触摸，被其乐挥臂阻拦。
此刻，琼苞中流出无限灵力慢慢游入崭新仙体，逐渐开启各个脏器和气血的灵性。
气血在□□从上向下，从心脏向其它脏器分流，经络间的细流形成一幅蜘蛛网。不过片刻，所有的线络全部到位，可奇怪的是不流动不循环，像挂在墙上的古画一般静止。
其乐叹息：“太弱了。”
驭灵沉默。
墨寒依气氛地喊道：“还是个木头人吗？”
促进又闻又摸：“好粗糙的肌肤，我不要他。”
“任性。”
“是不合适”
“与仙根不匹配。”想了想：“小业魔不喜欢，不正合他的意。”
“下一个。”
同样方法引入第二位，结果同样是一幅挂在墙上的古画。
“下一个。”
依旧用相同方法引入第三位，结果……？是等候。
愤怒的墨寒依面目威严凶狠，闪到驭灵当面，炸裂道：“你找的都是废物，一个一个的，都是死的，就连本官喜欢的典乐仙君的仙体也是死的。若不是老妖精面子，早就端了御灵界，杀了你。今日有需要，竟敢糊弄本官，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还没待二仙回应。
“你界内生灵千千万万，只找了三位，你是欺负我是小孩吗？”
“小仙修为微弱，仅能控制控灵阁内生灵，而锢蔽楼关押的神仙魔，能撼动界域，可小仙只是镇守，不是控灵。能帮助的，小仙已尽了全力。”
“你？你再去找，再找不到合适的，本官真的杀了你。”
“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你？”
正在争论间，细如发丝的弱气开始循环流动，渐渐的，慢慢的，体内鲜红血液在气流驱动下开始运行，布满四肢大小经络后逐渐跳跃，唐潮肌肤开始从冰冷逐渐有了温度。片刻间，一个不成形的唐潮终于修复成为一个鲜活的定型生灵。
墨寒依触摸，感觉到微温，不过这温度，在凡人看来，其实还是个死人。墨寒依本就冰冷，稍微温度，都能感应，所以欢喜万分。
乌云褪去，笑容满满，墨寒依瞅着其乐：“好嫩的肌肤，好高的个头，好美的容颜，好喜欢的样子，我就要他，我就要他。”
“他是典乐仙君，是我喜欢的。”
其乐扶在驭灵右肩：“他犯了爱欲，被仙域治罪，被天帝打下九重天。？”
“御灵界本就是服务九重天，每一个纯灵从有到无都会有记载。”
“知道了？”
“这里用了，仙师必然会知道。”
其乐戳了一下驭灵：“他日本仙不在，希望留下有用躯体。”
“仙子多虑了。”
“什么多虑？只要仙制天规存在，本仙离死不远了。”
墨寒依摸摸轮廓，捏捏脸蛋，托托下巴，上下打量和抚摸后，说：“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打断仙子对话：“小唐唐，真的活了吗？”
“是。”
对于墨寒依，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为重要。
其乐趁机追问：“你见过真实的唐潮吗？”
“又瘦又黑又糙，依旧英俊。”
“相较下，更喜欢哪个？”
“都喜欢。”
“必须择一个？”
“前一瞬喜欢真实的小唐唐，后一瞬喜欢现在的小唐唐。”
人小鬼大。
“这可是变了一个人？”
“感觉在，气息在。”
能觉察气息者修为很高。
“对了，小唐唐，为何还不醒？”
“急什么？”
“急着与小唐唐去坊上吃喝玩乐。”
说话间，驭灵闪回御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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