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乡野寻踪
等司和找到乔燃一行人才发现他们远没有自己那边顺利，杨侍弁甚至和站在门口的那个老伯吵得不可开交。
“滚蛋，老子就是买把猪都不戴给里门住滴，滚滚滚！”老伯直接挥手赶人，嘴里乡音浓重，但也知必不会是什么好话。
“你你你……简直粗鄙不堪”杨侍弁气得手都在哆嗦，摇摇晃晃地指着男人的脸骂道。
回应他的是“轰隆”一声关上的大铁门。
司和看了看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乔燃以及十分尴尬站得远远的刘铮，也不免讪讪得摸了摸鼻子。
杨侍弁转身看到司和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怎么那边呆不下去，租不到房子，来我们这了？”这小子选队的时候那么粘着席楚，现在还不是……
“不是”司和尴尬地挠了挠头回道“是我们那边已经租到了两间房子，我来跟你们这边说一下，只需要再租一件就行。”
司和话音刚落，杨侍弁的脸就拉了下来，冷哼一声，道：“别再是什么老破房子。”
司和还想解释就被乔燃拦了下来，乔燃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争辩。
最后是刘老拍板，一起去找席楚。
而这边的席楚和叶梦之已经把背包里的东西都顺了出来，也给床铺上了新床单。
叶梦之笑眯眯地对着摆弄电脑的席楚道谢
“要不是你，我可能还在路上颠簸呢，还有昨天夜里也是。”
席楚也回了叶梦之一个甜甜的笑容。
气氛和谐而美好，直到外面传来司和那叫魂般的叫嚷声。
“楚姐楚姐楚姐！”
席楚脑壳疼，放下电脑掀开门帘走到门外，就发现司和后面不止有乔燃，还有略显尴尬的刘老和一脸不忿的杨侍弁。
“怎么了这是？”叶梦之也掀开门帘走到门外。
刘铮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说道：“那个小楚啊，能不能再请你帮我们找一间房啊。”
这下无需说明也多少知道那边是租房遇到些困难。
席楚点点头，边带着众人往外走。
但这一路上，杨侍弁依旧在不断抱怨着，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泥腿子”、“粗鄙”、“素质低下”的词都冒了出来，其余众人也只能当作没听见。
在杨侍弁抱怨道“这个阶层就改变不了它的劣根性”时，席楚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杨侍弁。
杨侍弁被她看得一愣，而后涨红了一张肥脸，嚷嚷道：“你看我干嘛？你还要辩驳什么？也对，你们一个阶层。”
席楚对他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淡淡地提醒一句：“不怕被打，就继续说。”
杨侍弁这时才发现村里此时已经热闹起来，好多老人带着小孩出来闲逛闲聊，还有不少扛着铁锹和镰刀赶着去地里的，默默闭上了嘴。
而直播间却未因杨侍弁的闭嘴而停止争吵，弹幕依旧吵成一团，
【有1说1，席楚真的说到心坎里了，我真的想打他！】
【前面的加我一个，同农村出来的孩子，没什么素质，就想打人。】
【以前看杨的影评，觉得他挺敢说的，现在我觉得这主要源于他刻薄。】
【同意前面，讲话好难听啊！农村人招他了？】
【前面几个是被踩到尾巴了吧？杨主编又没说错。】
【有些人听不得真话啊！】
【呵呵，不亏ip显示大s市，佩服，农村人佩服】
……
席楚最后还是找了一户年轻人外出务工、家中只余老人的小四合院，这样的家庭结构是最可能有较多空闲房间的，且议价好议。
不过席楚依旧租了两间，这也是刘老刚刚悄悄拉着她袖子跟她说的。
老人家睡眠浅，而杨侍弁，嗯……那略显肥硕的身体和滚圆的将军肚，多少是会在夜里打鼾的，昨夜刘老就几乎是一夜未睡。
等安排好住处，众人开始核算资金，以及考虑午餐问题。
昨夜买药花了42，今天租房40，再舍去往后四天的住房费用160，700元只余下458，养活六个人五天的吃喝简直天方夜谭。
“我们把钱给席楚管着吧，钱综合起来也好综合用度。”刘铮是个从集体年代过来的，虽不完全赞同集体经济，但也切实知道它的好处，那就是绝不会饿死谁家。
偏生杨侍弁是听不懂刘老话里的深意，反驳道：“一个女孩子能管什么钱，各自负责各自的反而清楚。”
司和举手，飞快答道：“我管不住钱，我钱在兜里看见什么都想买，我给席楚。”
叶梦之深有所感地点头。
乔燃未说话，但站位表明了他赞同刘老的态度。
见两方僵持不下，席楚微笑着给出了中和方法：“杨主编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们这边搞集体，钱放在一起，一起赚一起花；您那边就一个人赚一个人花？”
杨侍弁看到席楚的笑容，直觉觉得自己此时答应下来不是什么好事，但自己之前已经把话撂出去了，总不好现在反悔，遂一副无奈地模样，点了点头。
“楚姐楚姐楚姐，我们吃什么？”刚把钱交上去，司和就十分心安理得的开始讨饭。
席楚有点想扶额，总感觉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每天都会迎接这句话，事实也的确如此。
席楚看了看日头，跟众人商量能不能先去镇子上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活，顺便在镇子上吃饭，毕竟资金紧张，刚刚抽出杨主编的100元，如今只余下358，五个人，一天不能超过72，一个人一顿不能超过4块8，该说不说，能饿死人。
众人点头，席楚便带着众人徒步半小时，乘车一个半小时，才来到一个稍显商店齐备的瓦河镇。
此时已近中午，席楚看了看已经饥肠辘辘、无精打采的众人，狠狠心带他们进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两菜一汤，众人风卷残云。
席楚结账时叹气，坐车5人35元，吃饭48元，再这样下去，不用第五天，第三天他们就该打地铺睡大街了。
席楚叫走了司和，让其余三人在小餐馆先休息休息。
没办法刘老本身年纪摆在那，又坐了那么久的车了，梦之姐也明显撑不下去了，乔燃自动忽略，只余下十七八岁，精力充沛的司和能用。
司和乐颠颠地跟上席楚
席楚逛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需要招工的地方，瓦河镇本身也不大，也没什么支柱性产业，人才外流严重，根本没什么人会在本地找活干，更何况他们就干五天。
席楚绕来绕去，来到一处封闭的工地面前，上面标着华国二建。
站在原地想了想，席楚绕到了隔壁小卖铺，买了三瓶矿泉水后开始往工地里走，不出所料地被保安拦了下来。
“大锅（哥），里（你）放我么（们）进去哈，我四（是）工头绿（女）儿，给他送个水，这是我弟，他今年大学刚回来。”席楚用自己那还未出师的方言和保安大哥打着招呼，还顺手塞给保安一瓶水。
保安起初还不太相信席楚，席楚就开始天马行空跟他拉家常，什么弟弟不懂事，上大学就学坏了，让他来看看自己爸在这有多辛苦，又说自己爸让自己多出来逛逛，毕竟也老大不小了，看到合适的就该找对象了。
总之越聊越孰捻，保安最后不仅放了行，还跟席楚说了他下回的班次，他的名字，要不是席楚拦着，连电话都要报出来。
司和走在席楚旁边，在保安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席楚微微挑眉，心想之前搞易地扶贫搬迁回访时，三天一门方言，混入群众内部才是真极限！
“不过，楚姐，我们进去搬砖啊？你搬得动？”司和不免忧愁地看着席楚的细胳膊细腿。
席楚煞有其是地摇了摇头，而后非常真诚地看着司和说道：“我当然搬不动，但，难道你也搬不动嘛？”
“怎么可能，我一定是搬得动的！”司和立马展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
席楚微微扯了扯唇角，道：“那你搬吧，我不搬。”
“楚姐，要不要你还是考虑考虑吧。”听到全要自己一个人搬砖，司和承认他怕了。
席楚没应他，从包里抽出一副眼镜带上，然后自顾自在工地晃悠。
看到一个大叔在树荫下还未干活，席楚赶忙过去：“大哥，你们这谁是工头啊？”
男人拿汗衫抹了把脸上的汗，回道：“我就是，怎么了？”
席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大哥，我刚大学放假回来，假期想替我弟弟赚点学费，毕竟他今年也该上大学了。”边说边忧虑地看向司和的方向。
而后又笑着和工头大哥说：“我可以给你量方，我大学学的土木，施工面积、施工项目、钢筋系数到最后的价格，这些我都给你整理成excel表格，还能给你做价格对比图，我爸也是个包工头，我干过这活，像cad测绘，会有些犄角旮旯算不上，哪有人工量的细致，您说是吧？”
“你倒是知道不少，但我不放心你啊，我又不认识你不是。”大哥如是说道。
“是啊大哥，所以当然不是先付钱，而是我先干一部分，明天给你看成效，成效好你再考虑雇佣我？”
大哥一听，似乎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便带着席楚去取了份电子滚尺，跟她大致划定了一下自己的施工范围，席楚记清楚后点了点头，让大哥放心，明天她来这交表。
大哥走后，席楚招来了司和，让他滚台阶、平台、汀步这些的长宽，她拿手机记录。
两个人合作，三个多小时便把大哥划定的那块区域的所有施工项目都基本量清楚了。
回去后，又领着众人在镇上吃了顿晚饭才回去。
直播间见证了席楚一下午的坑蒙拐骗
【该说不说，席楚的演技无可挑剔！】
【以后碟中谍没怼怼我不看！】
【怼怼带上眼镜的样子，尤其是推眼镜的动作和我大师姐一模一样，不说了，孩子赶论文去了qaq】
【赞同楼上，梦回实验室，明明已经放假qaq】
回程路上，叶梦之还有些担心地问席楚今天用度是不是有点大了，感觉都用了快200了。
席楚笑着让叶梦之放心。
当晚，席楚熬了个通宵，excel、spss、visio三系同开，将大哥那个班组的工程账单给做了出来。
第二天凌晨五点给其余四人留了条消息后，便赶着最早的班车来到了镇上。
大哥看着手里足足有一千多项的excel表格以及清晰的数据对比图，所算面积跟cad测绘的面积也几乎没什么误差，只是项目更清楚，细致面积更大后，由衷地给女孩比了个大拇指。
他找的会计都没这么快、这么细的，
大哥爽快地给了500，并承诺将余下做的工程也一并包给席楚，每个工地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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