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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不知何处


  那人被那一佛尘击地倒飞出去,沿途撞倒了几个人,最后撞在墙上大吐了一口血。

  却见那人眼神忽的一清明,吃痛道,“是谁敢打本公子?!”

  众人纷纷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他。

  慕长生击飞了那人便现了身形,原来是一直藏在那暗处。

  滕妤也跟着现出了身形,掩着口惊叹道,“啊呀呀,不是同你说了嘛,这可不是寻常妖物啊!”

  柳恕之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滕妤所言不是寻常妖物便是非妖类的意思,可怜柳恕之只当是滕妤提醒他此妖颇有来头,未曾放在心上。

  余渺渺此时不由回头朝绿绮看去,绿绮也是满脸震惊,似是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众人吵嚷间,忽然又有一人忽然暴起,柳恕之眼疾手快的擒住了他,那人眼神也是很快清明,有了前车之鉴,那人很快反应过来,哭道,“不是我!不是我!”

  随着那人开始,四下里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异变,若被制住,则开始眼神清明,那么就有下一个人要开始异变。众人不知身边之人什么时候暴起给自己一下,很快便乱作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花靥皱眉,低声喝道,“是希恶!”

  希恶非是妖类,硬要算的话是鬼类。希恶是人之恶念或是执念形成,而人之恶念却是难以汇聚成希恶的。古往今来不过出现了两三只希恶而已。不知此只又是哪里得了什么机缘竟也是形成了希恶。

  眼下他们未曾想到此行会遇上一只希恶鬼,身边未带一样能降它的器具——那希恶没有实体,唯有被附身那人才能接触到,解决办法也就唯有被附身那人亲自解决了。

  可是希恶擅引人执念恶念,附身之人若是直接昏迷了还好,若是与它相争,便会被困于梦境之中,轻者出之不去,重者魂消身亡。可纵是柳恕之等人也无必胜的把握何论只是些个普通的凡人。再者那希恶喜欺凌弱小,也不会莽然找上柳恕之等人。

  好在柳恕之等人皆是仙家中人,灵力天生对那些妖秽之物有克制只用。这便也是被那希恶附身之人一被柳恕之几人击中便恢复清明的原因——仙法之下它再近之不得,只得后退。

  可克制虽是克制,却是除之不去。

  那希恶此刻仍是不放弃先前的打算,还在寻找可以附身之人。若是它失了耐心,直接遁走,在座没有谁能拦下。希恶无法用仙法感知,不知下一次再寻找到会是什么时候。

  几人皆是皱了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在柳恕之又制住了发狂的一人后,余渺渺忽然惊呼一声,众人皆是回头紧张的看她。却见她不似前面几人那般癫狂,眼睛一闭便昏死了过去。

  柳恕之大惊,连忙上前扶住她,抬手探了探鼻息,放下心来。

  余渺渺昏倒时身上传来叮铃当啷一串响声,原来是柳恕之送的那串铃铛发出来的。

  那铃铛自然不是寻常事物,乃是一条珍贵的缚妖绳。若是碰上妖物,任你是几百年的道行也得被捆住不能动弹上起码一刻钟。当这铃铛作响时,便是这缚妖绳发挥作用之时。

  被希恶附身后的余渺渺却是阴差阳错被缚妖绳认成了妖物,连带着那只希恶也被一同锁住了。

  现在里余渺渺的状况,便是一身两魂。几人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皆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解了那缚妖绳,必有一个魂体被弹出体外,余渺渺只是介凡人,怎么争得过希恶?而凡人的魂魄离不了体,只怕是一解开便会被弹出自己体外魂飞魄散了。可若是不解吧,同希恶一体,余渺渺怕也是凶多吉少。

  一时之间,事情陷入了僵局。

  外头柳恕之等人愁眉莫展,里头余渺渺也是难挨。

  她记着她原本还在花楼的台子上,不知怎么眼前一黑,再睁开,却是在一间装修精美的屋子里。

  她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异常的虚弱。脸上也是有些粘腻腻的感觉,费力的抬手抹了抹,却摸到了眼角的温热。竟是满脸未干的泪痕。

  余渺渺心中本应是觉得震惊的,起码不是现在这样——她擦着眼角那些新涌出来的泪水,不知为什么只觉得悲恸莫名。可要问她为什么悲恸,她却是说出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模模糊糊感觉似是害死了个重要的人。

  她害死了谁?

  又是谁对她如此重要?

  余渺渺说不出来。

  她瞧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极为白的手,没有光泽,也枯瘦如柴。

  那分明便不是她自己的手,可她竟不觉得奇怪,只是呆愣的瞧着自己手上那点泪渍。

  门外忽然传来几声脚步声,却是个貌美的妇人。那妇人拉过她的手,眼泪也跟着下来了,"玉儿,你这是何苦呢?"

  余渺渺抬眼看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嗓子却是极为沙哑。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那声音不像是人言,倒像是困兽的嘶嚎。

  那妇人也不知听没听懂,只抱着她低低地抽泣。

  再过一会又来了个中年的男子,两鬓已经有些花白。他进来前原是带着怒容,可真见到了余渺渺,却又不由带上了几分不忍。

  到底只是骂了一句"逆子"便坐在了一边。余渺渺见他侧过头去,似在抹眼泪。鼻子一酸便又要掉下泪来。

  心里有悔恨有不甘,有悲伤有无奈。

  实在是极为痛苦,极为难挨。

  余渺渺抬头望着房顶,吃吃地想道,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可就在她快要合上眼时,却听见耳边传来几声呼唤,她细细听了,费力地想起来这是柳恕之的声音。

  是了,柳恕之。

  她蓦地睁眼,却还是在那花楼,仿佛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皆只是她的一场梦境罢了。

  见她醒来,柳恕之松了口气。

  原本几人讨论了几句,终是得出了个办法——解开那缚妖绳的同时朝余渺渺体内输些灵气,如此之下,被弹出体外的便应是那希恶而非余渺渺。

  可这法子理论上看着可行,可实际谁也没试过。原本柳恕之还在犹豫用还是不用,却见余渺渺脸色发白呼吸越发的微弱,知道犹豫不得,便狠下了心解了那缚妖绳。

  所幸,果真如几人所想的那般。

  余渺渺有些茫然的看着柳恕之,还未完全从刚才的状况里反应过来。柳恕之便简略的与她讲了刚才她被希恶附身的事情。

  原刚才她所见所感皆是虚妄。可那感觉实在是颇为真实,余渺渺不由有些咋舌。

  那希恶在出了余渺渺体外之后便再无所踪。几人无奈之下也只得回去再议。

  因知道了此物是只防之不得的希恶,若是再教花靥几人住在外头反是不安全,五六人便一同住在了唐家。一时之间唐家的院门也热闹了开来。

  顺带一提的是,慕道长也可喜可贺的不用再爬墙了。

  余渺渺被希恶附身之后身子有些虚弱,在床上躺了几天,期间绿绮带着陈婉来看望过她几次。绿绮同往常一般的态度,倒是陈婉颇有些不自在。

  原本至此赏花会的事情便算是告一段落,可柳恕之心里却是惦记着另一件事情。

  此前滕妤提醒他说此行遇到的非寻常妖物,可偏偏之前叫他寻到了另一只妖物,叫他混淆了去。只当做滕妤是提醒他此妖颇有些古怪,险些误了大事。

  所幸不知怎么歪打误着,那妖物同那希恶的目的都是这赏花会,倒叫他们意外撞破了希恶的好事。

  多想无益,衬着绿绮前来看望余渺渺的一次,柳恕之拉过她试探了几句。只是绿绮却只说那人是她同门,言语间竟是丝毫不知那人是个妖物的事情。

  看她不像是作假,而那妖物也却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柳恕之也稍稍放下心来。

  绿绮却怕柳恕之是见她那同门行踪怪异,怀疑赏花会的事情同她相关,急切道,“她人很好,断不可能做那些坏事的。”

  知她所言非虚,柳恕之也点点头,道了句“知道了。”

  绿绮稍稍安下心来,便告辞了。

  柳恕之见她离去,自己也准备回房,刚转过身,便看见慕长生站在他身后。

  慕长生凝重道,“此事你准备怎么办?”

  他说的自然是那逃走的希恶之事。

  那希恶无踪无迹,难以寻得。柳恕之也是无甚办法。

  所幸那希恶现下里看来与这芷玉城颇有些渊源,应当仍是在这芷玉城中。

  “等罢。它若是想在城中作乱,总有一日会出来的。”

  这便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也幸得希恶没有什么神智,只凭着本能行事。不然在几人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只怕是等到天荒地老也再难等到它。

  慕长生不语,算是默认了。

  一边的院墙上滕妤捧了杯酒,朝着远方望着,不知在看些什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两人决定要在芷玉城中守株待兔时,她不知怎么有些愣怔,抬手将那酒一口饮尽。

  随手将那杯子丢去了墙外,等回过头看向院内时,脸上已是挂上了轻笑。

  见慕长生对她刚才举动有些不喜的样子,她掩唇轻笑。

  “慕道长,看来我们还要再多相处些时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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