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嚼碎
我的睡眠质量不太好，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每天。那些稀奇古怪，让身临其境的梦境伴随着早晨的闹钟才被打断，有时只是疲惫坐着缓一缓就起来洗漱，有时却是浑身酸痛，就如梦里那样真的和人搏斗过一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办法一觉到天亮，闭眼睁眼就是一天。
那是
是从你们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在哪个陌生的地方面对他们互相猜忌，排挤。在那个狭小的地方，那个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我没有一天能够安稳睡着。我想找你们，我找不到你们，你们还对我说，哭没有用，你怎么这么没用就知道哭。
所以我不能哭，也再也不找你们。
“钻石钻石亮晶晶，好像天上摘下的星……”有没有人说过千万不要把自己喜欢的歌换成闹钟铃声，不然很快你就会对这首歌只有怨恨。
手机响完座机响，我坐在床上听着客厅吵闹很久电话铃声，没有行动，我得缓缓，这电话和梦里拔了电话线还在响的座机是不是一个。
然后电话被接听，我听到外面讲电话的声音。
“宝贝，你朋友说在附近那个公园的帮球场等你过去，你得起床了。”我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感觉现在见面除了绝交，没有任何话想对班小松说。
琢磨现在过去也是迟到，还是好好吃个早餐，虽然爸爸做的吃的总是蕴含着酸甜苦辣……这么想想还是去外面吃早餐好了“爸！我走了，来不及了，我就一片面包就够了走了走了。”溜了溜了。
爸爸女儿爱你！
去的路上远远的我就看到中加那极为耀眼的黄色队服。可能你们忘了，就在不久前我很是社会的揍过人家。
好了现在问题来了，他们还记不记得的那个黑漆漆的夜里套他们麻袋的朋友。
现在在这条去帮球场地的必经之路上，我一个人究竟是跑呢，还是跑呢。
正当我准备在中加他们发现我前跑路的转身之际，我的后领被扯着连人被拉过去。
“干嘛呢，棒球场地在哪边呢。”陶老师侧过头拎着我就走。
我，也不知道班小松尹柯邬童他们队打架怎么样，就很紧张。
我一到栗梓就拉着我在一边说我没义气，居然企图逃跑不来，我说我根本就没答应班小松过来，她说你居然还想不来，你不来她一个女孩子！！我把帽子一扣告诉她，我来了，你也是一个女孩子。
栗梓“……”这话你头发一撩带上帽子，真的没毛病。
我们两个躲在一旁零食开的啪啪响，那边已经吵的不可开交，我感慨着班小松生气呛人都这么可爱，没有什么威慑力。
栗梓说，就该让邬童打头阵，脸臭嘴巴又毒。
“……”少女你这个私人色彩带的有点严重啊
“你今天这么这么安静，平时你早就上了。”栗梓看我唠嗑到现在都无动于衷，然后她听到想直接上脚把我踹上去的话。
我说“我一个女孩子上去不是瞎搅和嘛。”即使面对栗梓鄙视的眼神我也无动于衷，这要真的认出来了，就不是吵架了，会变成聚众斗殴的。
我们两个在一边继续讨论中加队长虽然人不怎么样可是腿挺长的，有个队员长得特别清秀虽然比邬童差一丢丢，感觉中加好看的没有我们队男生多，不过个个身材比例倒是挺好。
这种女孩子的话题时间过得特别快，两支队员已经越好来一发……一场比赛了。
班小松带着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热身，栗梓很懂事的放下零食上前帮忙。
尹柯和邬童在一旁过一遍手势，没一会两人就想看两厌。
我没什么想说的，可是为什么要挑在我前面，我要是不劝劝岂不是显的我很不是朋友。
我还没开始犹豫邬童就被中加的小姐姐叫走了，两个人的氛围无不透露着八挂，吸引着我们。
我和尹柯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我就起身和他一起走到班小松旁边并排看热闹。
焦耳无比色眯眯的盯着人家小姐姐，语气猥琐的不行的说“背影很女人，正面也很女人。”那打量的目光，简直了。
栗梓在他夸赞对方学校女生的话语中，敏感的察觉他对自己学校女生看男人一般的态度“焦耳你活腻了是吧！”
即使焦耳马上反应过来夸赞栗梓也无事于补了，栗梓气的都不想理他。
“你们女生都这样。”焦耳很蛋疼的问我。
我把帽子拿下来聊一把头发告诉他，我不清楚。
“你能做到头发长长还这么帅，我也是很佩服。”焦耳对于自己基友迷离的眼神和用手靠着自己肩膀无压力的身高，表示很羡慕。
“我也不想再这么帅，男朋友肯定有压力。”希望对方快点长高，可以不帅，不要太矮，这是我爸的唯一要求。
“……”闭嘴，求你了——来自焦耳。
想到早上来到现在还没找班小松算账，眼睛一转准备发作，就听到中加的拉拉队长一句“既然想转学，为什么非要转到这么一所学校。”
虽然月亮岛教学质量在安老师来之前一直很一般，学生成绩和升学质量甚至学习氛围都没有中加那么好，可是不论怎么说，我学校再不好也只能我自己嫌弃，还轮不到外人说话。
本来看我眼睛转向班小松尹柯还打算看戏，结果眼神突然一变就走上前，拉人都来不及。
“可能是月亮岛女孩子毕竟好看吧，毕竟……”我上下扫视对方“邬童也不喜欢成熟的女孩子。”
可能是没想到会有人会突然出现，还用这种眼光看她，将这种话。刑珊珊只是瞳孔微震，还没反应过来，错过最佳反驳的时间，这回嘴晚了一点就显得有点傻了，她便带着委屈看向邬童，想着邬童为她说话。
然而邬童这个大写的直男什么都看不懂只是问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你上次还说你欣赏蛋糕社团的打蛋的那个小妹妹还找我帮他做好多事情。”我脸上就差没拿笔写:你这个男孩子，啧啧，见异思迁。
“……”打蛋小妹妹栗梓瞟了一眼班小松，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显然邬童也想到这个打蛋小妹妹是谁，怕我说出其他什么，只能咬牙承认下来“我是说过，可是我说的是其他人！”
“那，我们学校女孩子是不是很棒！”
“……还行。”
嗯，只要邬童心里虚，全世界他都给你。
“小姐姐，你说邬童怎么就这么肤浅呢……额，下次有机会再聊吧。”嗯，邬童那个眼神，感觉那个怒气值都在实体化。
上场前尹柯一直叮嘱我不要乱跑，就坐在椅子上吃零食就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想在叮嘱弱智。”
“你不要去招惹那个刑珊山就可以了。”尹柯还是不放心。
“好的妈妈。”
“……”转头就走尹柯。
这场比赛……就很惨，打的大家情绪都有点崩溃了，下场就有人闹脾气退队了，觉得怂，觉得丢人，还有觉得自己没用拖后腿的，也想走。
草地上有被队员们丢弃的棒球帽，棒球手套，他们质疑自己，觉得自己不会打棒球，班小松一开始还劝着，后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打转。小熊队的所有人都被这场比赛打垮了信心。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栗梓也很生气，要是只是一场比赛就被打散，那之前那些努力算什么！
一切都在陆通的一句“各回各家，各找个妈。”中结束，散了。
“你都不说点什么吗！你平时不是那么支持班小松！”栗梓抱着最后一丝期希望看向我。
“你们打的真的很差，团队合作成那样还想和中加那种蝉联多届冠军的队伍打比赛，等到联赛随便一只队伍把你们刷下来吧。”我的一字一句都敲打在班小松的心上。
“陈鑫瑜！你太过分了！”栗梓大声的呵斥我。
我捡起蓝色的棒球帽走向班小松，班小松反而害怕的后退了，面无表情“你来不及放弃了，我给你鞍前马后的伺候那么久棒球队，就是中加这块骨头再难啃，我们也要嚼碎吞下去。”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多可怕，我按着班小松的肩膀给他带上这月亮岛的蓝色。
隔着班小松我看到尹柯的眼泪，默默的没有表情，和我当年不一样，我会忍不住然后拼命跑，找到一个角落张着嘴哭，哭的难以自己的时候还会放声嚎叫。
我越过班小松，给他擦眼泪什么也没说，只想带他回家。
尹柯有问过我，你难受的时候会做什么。
“哭啊，不然呢。”
她说，可是他没见过我哭。
“那说明我每天都很开心。”
尹柯没有继续问，他只是告诉我，会一直陪我，陪我开心陪我难过，一直陪着我。
于是我幸福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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