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打开柜子上的一扇木门，里面赫然呈现的是一个石洞。马辛辛很想问清楚欧阳圣说的那对鬼兄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住在这里？他们真的能救他吗？但看欧阳圣那副濒死的模样，感觉要他多说一个字就会马上咽气。
她们爬进了石洞，费力地拖拽着欧阳圣的身体。马辛辛问朱迪丝，“你知道鬼兄弟是什么人吗？”
朱迪丝摇了摇头，“好像在哪听说过，想不起来了。”
尽头是一张一米多高的木门，朱迪丝用她那把黑色的弯刀用力敲了敲，一脸狐疑地等待着。
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男人的头出现在门框的下方，打量了他们几眼，然后身子让到一边，咕哝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天居然来了两个客人。”
马辛辛他们钻了进去，惊异地发现，鬼兄弟竟是两个侏儒。给他们开门的那个脑袋奇大，就像水肿患儿般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另一个坐在桌子边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画，脖子上夹着几块木板。
“你们能救他吗？”马辛辛焦急地问道，她怀疑欧阳圣可能已经挂了，好半会没听到他吭声。
大头侏儒查看了一下欧阳圣的伤势，皱着眉头说道，“心脏边的动脉都破了，动不了手术了。”
“那怎么办？”马辛辛紧张地站直身体，头一下子就碰到了洞顶，她吃痛地蹲下身，这个房间实在太小了。
“只能用致幻素了。”他嘿嘿直笑道。
“你有致幻素？”朱迪丝一脸怀疑。
“在碎魂渊，除了阴魔，恐怕只有我们手上有那东西了，难道你没有听过鬼兄弟大义面清的名头？我们可是碎魂渊最有名的医生。”大头侏儒摸着自已的下巴，问，“你们确定要救他吗？”
“那当然，”朱迪丝仍旧狐疑地看着他，“难道我们跑这里来埋尸！”
“40棵虫种。”
“什么？”马辛辛和朱迪丝全都吃了一惊。
“一条人命，40棵虫种，不算贵了。”大头侏儒很熟练地说道。
朱迪丝试图跟大头侏儒讨价还价，大头侏儒很无语地瞪着地上的欧阳圣，“你瞧，他就剩一口气了，等他心脏化为鬼火，神也救不了他了。”
她们只好答应付40棵虫种。朱迪丝跑出去找她的铁罐。
大义——就是大头侏儒——给欧阳圣服用了致幻素，很快就发生了神奇的事情，欧阳圣胸部的刀口在快速愈合，他的呼吸也变得均匀了。
“拿这个敷敷脸，”大义将一小块毛巾塞到了马辛辛手里，那东西散发着奇怪的气味，她马上会意地盖在仍旧痛疼的脸颊上，不一会儿痛感就消失了。
这时，朱迪丝从那个狭窄的门框里钻了进来，手里抱着一罐虫种。她把铁罐扔给了大义，一屁股坐了下来，伤心地说道，“今天真是倒霉，命倒是保住了，但虫种还是丢了。”
“可欧阳圣活过来了呀！”马辛辛开心地说道。
朱迪丝瞟了他一眼，“他才值不了这么多虫种呢！”
马辛辛打量着这个石室，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甚至还有一张手术台，台子的一头插着一些刀具，尽管不能与现实世界相比，但他们显然是用这些锈迹斑斑的器具给人动手术的，她想这世界可以没有破伤风这种病。
手术台的下方砌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沟槽，大概是用来排污的。
朱迪丝也拿了一块毛巾敷脸，但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马辛辛看完一圈，不禁好奇地问大义，“你在现实世界也是外科医生吗？”
“现实世界？”大义露出迷惘的表情，道，“我已经忘光了，只记得碎魂渊里的事。说起来我可是碎魂渊的老人了，梦中城还是我们挖掘出来的呢！不过那时可不叫梦中城，叫侏儒城，嘿嘿，全是我们这样的侏儒。”
马辛辛顿感兴趣地问，“你们认识城主吗？”
大义神秘地笑了笑，“当然认识。我们刚来碎魂渊的时候，遍地都是小孩子，碎魂渊就像一个小儿国，我们现在的身高和容貌与最开始几乎没什么变化，但残酷的环境让我们的心智迅速长大、成熟起来。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活下来的侏儒用手指头都能数得清，当然，面清也是其中一个，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跟我在一起了。”说着他露出了快乐的表情。
但坐在桌子前的面清头也不回地哼哼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唠嗑这些阵年旧事了！”
大义耸了耸肩，却迫不急待地继续说道，“你知道像我们这样活了几百年的人，通常都会有很多本事，大部分都是跟别人学的，比如我的医术，是个‘外科医生’——你刚才是这样说的没错吧！他把用刀的医术教给了我，说起来，我在碎魂渊动过各种各样奇怪的手术呢！我们曾给一个女人换过脸，那可是永久性的易容术，效果相当不错，”他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变得更加兴奋起来，“我还给一个大块头的那玩意儿做过增大手术！嘿嘿，那家伙壮得像头熊，但丁丁却特别小，”说着伸出自已细小的幺指，贼兮兮地笑着，一边转头问面清，“那家叫什么名字来着？”
“闭嘴！”面清不耐烦的咕哝道，仍旧埋着头在画画。
“好像叫什么……”大义狡尽脑汁地想着，他压根没注意到马辛辛尴尬的表情，霎时大声叫道，“大力水手！对吧？好像就是那家伙的外号，我没记错吧？”
马辛辛无法淡定了，朱迪丝瞬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极力憋着笑，问道，“你是说大力水手的那玩意儿只有这么点大？”她瞟着大义短小的小指头。
“是啊！”大义说道，“当时为了让他能够进来，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朱迪丝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瞬间把她刚失去40棵虫种的事抛到了脑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增大手术呢！”她几乎笑出了眼泪。
“当然，那需要一些东西。”马辛辛和朱迪丝都瞪着他，大义方才神秘地说道，“那家伙带来了其它人的那玩意儿，有几十条，很多都发臭了。我敢说虽然做了增大手术，但他那玩意儿现在并不健康。”他缩紧鼻子，仿佛又闻到了那股难闻的气味。
马辛辛再也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道，“面清他脖子是怎么回事啊？受伤了吗？”
面清不屑地哼唧了几声。
大义倒是很好说话，而且他简直就像说上瘾了一样，只是显得有点气愤，“是你们之前的一个客人，他说他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想把它找回来，这个可难不倒面清，他懂一点催眠，然后再利用一点致幻素，这个可并不难……当然，主要是面清聪明。”面清发出一声恼人的语调，大义赶紧改了口，继续说道，“那家伙很大方地付了虫种，可在催眠过程中，他居然醒了——我敢说从没遇到这样的事，那可是致幻素啊——太可怕了，他掐住了面清的脖子，差点就杀了他！但他突然就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已干的坏事，他立马逃了，不过留下了一些虫种。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原谅他。”大义咂了咂嘴。
这时，面清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副轻蔑的表情，与他稚嫩、清秀的长相一点也不相符，只见他举起手中的画，得意地说道，“我已经把他画下来了。”
马辛辛闻言看过去，瞬间就呆住了。
“啊，就是他，面清你画得可真好。”大义夸奖道。
“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客人？！”朱迪丝惊叫着，看了看马辛辛，只见她显得有些茫然。
“那他有找回自已的那段记忆吗？”马辛辛迫切地问道。
面清盯着她，阴沉沉地说道，“你认识他，是吗？那你可要小心哦，他的记忆被人拿走了，慢慢地，那人会拿走他更多的记忆，你知道在碎魂渊，失去记忆的人将失去自已的心，他们就像行尸走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嘿嘿，说不定哪天，他会像掐我脖子一样一不小心就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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