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家兄弟一个驼背，一个瘸腿，看到这么多人围在一起，有些莫名其妙。牛家村的村正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只见李渊问：“你认不认识牛力和李雪兰夫妻？”

　　两兄弟齐齐摇头，说不认识。李雪兰可是警告过他们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是让别人知道这事儿，那可就坏了。

　　牛家那几口子缓了口气。

　　这时，一个面容平淡无奇，眸子却异常明亮的姑娘走向他们，说：“我是牛力和李雪兰的女儿，我娘说那两个女孩儿的价钱得涨涨。不然你们休想买到她们！”

　　“什么，不是说好了一人五两银子的吗！你们要是还涨我们就不买了！”李正怒道，怎么能变卦呢！

　　他刚说完就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有点懊恼。

　　周围的人发出了唏嘘声。

　　接着他看到了女孩背后坐在地上的牛家夫妻。

　　恍然之间，李家兄弟觉得自己中了套。

　　牛家那几口子脸色青白地摊在地上。

　　人群中一个有些许胖的妇人走了出来:“呸！我还想着把闺女嫁到你家去，没想到你们竟如此恶毒，算了算了，我家闺女与你家儿子的婚事作废了，我们惹不起你们家！”

　　儿子的婚事给黄了，牛家夫妻脸色又白了几分。李雪兰抓住妇人的裙摆，说:“亲家母，这可不行，婚事可是都说好了的，你怎么能悔婚呢！”

　　“哼，又没拜堂又没入洞房的，怎么不能悔婚？我怕我家闺女嫁到你家去被你给卖了！你啥也别说了，说了也没用！”

　　本来她就不太喜欢这门亲事儿，牛力夫妻是全村出了名的抠，而且还特爱占人小便宜，但她想着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要不是看他家承诺多出彩礼，她才不会答应呢！如今出了这件事情，她也不敢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了。

　　“哎呦喂，天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刚刚还差点冤枉了人小姑娘唉！”

　　“呸！”

　　“黑了心肠啊，那可是亲外甥女呢！”

　　居时听着这些吃瓜观众的话，觉得很好笑，反正什么都是他们给说了。她转身走近牛家夫妻，道：“嗯？舅舅舅母，现在你们还狡辩吗？”

　　李雪兰的脸快要埋到地里去。

　　居时冷哼。

　　“要把他们抓到官府去吗？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顺子说。

　　李雪兰听到官府几个字猛的一下又哭了起来:“啊，村正我们错了，我们就是一时糊涂，不是故意的啊！不要送我们进官府啊！不要啊！”

　　牛力父子也跟着磕起头来。

　　“送官府……就不必了吧。”牛春花始终对牛家夫妻有着些许不忍，毕竟他们是她们姐妹俩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以后只希望舅舅舅母不要再对我们做出这种事情了。”牛春花道。

　　牛家夫妻猛点头。

　　居时无语，她按住李雪兰的肩膀，目光凌厉，说：“舅舅舅母，”顿了下，接着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们，从此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姐姐你呢？”

　　牛春花迟疑片刻，最终点头。

　　“好了，这次看在你们是我们亲人的份上，不送你们上官府，可如果你们以后再来找我们麻烦！就别怪我们六亲不认！”

　　居时说这话时眼里的狠厉使他们不寒而栗。他们哆嗦着点点头。

　　最后牛家夫妻和牛蛮子落荒而逃，狼狈不堪，人群也渐渐散去。

　　“多谢大叔大婶的帮助，请受我们一拜。”

　　大婶急忙止住她们，“说的什么话，你们父亲是我丈夫的好兄弟，帮衬你们一下也没什么。”

　　“今日恩情，必当来日相报，只是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大婶留她们吃饭，居时和牛春花再三推辞，说家中有事整理。

　　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不见，大婶才收回视线，心里不知道想起什么，一片苦涩。

　　李渊看到她有些怅惘的神色，默默地埋头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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