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花残叶褪,离开
北冥婞媛的及竿大典依旧在进行中，也不知道行了多少规矩和仪式。
终是一声“礼成！”结束了这场典礼。
北冥璘莫名心慌的很，有些烦躁的站起身来，对着阳公公吩咐了一句：“请大家摆驾金銮殿用膳吧！”
阳公公回道：“老奴遵旨。”
北冥璘揉了揉眉心，大步流星迈出这明月台来，身后的女侍卫一愣，赶紧跟上。
“陛下……”有些人见她走便呼喊。
而北冥璘却是极速离开了，还有一群急急忙忙跟上的随从。
阳公公擦了擦额角汗，心想着，陛下今日是怎么了？
看着一群骚动的大臣，阳公公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了，孰轻孰重也知晓如何处理，便朝着众人言道：“陛下有事先行一步，各位且随杂家赶往金銮殿用膳。”
有些大臣还是不满回道：“陛下怎么一声不吭便走了？”
“就是啊！陛下可是身体不适？”
“阳公公陛下去哪了？”
“够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呵斥开来，众人嘎然而止都往秋莹钰那儿看去。
秋莹钰冷眸一扫，决然道：“一个个朝廷大臣如此喧哗问主成何体统，都随本相去金銮殿。”
北峯的大臣面面相嘘了一下，朝秋莹钰一拱手，道：“下官知错。”
秋莹钰甩袖离开，冷漠的面孔犹如雪山之巅的冰莲，让人一望移不开眼，却还心生胆怯。
被秋莹这么一呵斥，那些大臣还真是缩着头跟着秋莹钰往金銮殿走了。
阳公公见状擦了擦汗，幸好丞相大人在，又瞧了瞧那些别国使臣，出言：“各位使臣大人，老奴带你们去吧！”
“有劳公公。”那些使臣倒是客气。
阳公公自然不冷不热的笑了笑，走再最前面给其带路了。
—凤霞宫—
北冥少笑站在这座庞大的宫殿面前，步伐千金沉重般一步一步走进去，这儿一砖一瓦都深刻的熟悉，如此温暖，可此刻却显得如此凄凉，孤寂。
凤霞宫的上上下下宫人都聚在大殿内，个个心下都十万火急着，一早便不见皇夫和东烈来的客人，找遍了整个凤霞宫。
这会儿笑皇女双眸通红的杵在殿内，她们想向前询问又瞧之脸色不好，便都随其杵在大殿内。
“殿下，您别伤心了。”北冥少笑身后的小枣瞧着她如此悲感，也不忍流了几滴眼泪。
妙凤垂下了眼帘，不知该如何劝说该如何做。
“小枣，你说……我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北冥少笑双眸无神的问出口。
“不会的，皇夫最疼殿下的，他会不要殿下。”小枣双手扶住北冥少笑肩膀，勾唇扯出一个干涩的笑，道：“殿下，皇夫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北冥少笑抬眸看小枣，重述一遍这四个字后又冷嘲笑道：“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抛弃自己的孩子？小枣你告诉我。”
“殿下……”小枣眼眶一红，不知如何作答。
而此时一道难以置信的语气打岔进来。
“笑笑，你说什么？”北冥璘正摇头不信的看着北冥少笑，又看着一群宫人侍卫，低吼：“皇夫去哪了？”
“扑通！”宫人集体跪下，“陛下饶命！皇夫一早便不见了。”
北冥少笑回眸，瞅着北冥璘这张脸，又气又心疼，情绪一下涌上心头，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对着她大呼：“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多男人！为什么你不珍惜爹爹，为什么你要拆散我们一家三口，是什么让你欲罢不能的纳夫妃吗？你告诉我啊！”
闻言，北冥璘心头一抽，恍如窒息般的感觉袭上心间，看到眼泪婆娑的北冥少笑，一股内疚涌现而来。
“笑笑，是娘亲不好，是娘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爹。”娘亲也有难言之隐，不能和你说明白。
她吼出这些话后，看着北冥璘那一脸内疚便后悔了，自己甚是心痛。
明明想憋着不哭不闹的，可这眼泪就翩翩要流出憋都憋不住，万种委屈堵在胸口。
“呜呜呜……”有些宫人也忍不住为这一幕感慨而涕。
北冥璘看着自己和心爱人生下来的骨肉痛苦，自己心头也是深痛不以，向前一把抱住北冥少笑那颤抖的小身影。
“笑笑，娘亲错了，你原谅娘亲可好？娘亲去向爹爹请罪让他回来可好？”
“不必了，花残叶褪，缘来缘去，爹爹离开想必有之因，寻之如何？寻回又如何？终究心未回罢了。”或许爹他想离开这皇宫想自由呢？若他想自己和娘亲的时候，她坚信他会回来的，毕竟爹爹这么爱娘亲，他不会为了这点人参合进来就轻易放弃娘亲的。
“笑笑……”北冥璘愣住，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孩子说的出来的话。
北冥少笑退了一步，和北冥璘拉开点距离，收起眼泪异常平静的道：“娘亲，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北冥璘心又是一抽，“笑笑但说无妨，只要是笑笑想的娘亲一定给你办到。”
“请娘亲三日后在陵州那边给儿臣建好王府。”北冥少笑收敛起刚才波动的情绪，心情沉甸的说完。
“你要迁出皇城？”北冥璘瞬间瞪大眼，震惊一晃，险些摔到，好在妙凤手疾眼快的扶住。
“请母皇成全。”北冥少笑拱手低头。
“笑笑，你听娘亲说……”
“请陛下成全！”北冥少笑坚持不懈。
北冥璘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一软，完全瘫痪在妙凤怀里去了，“笑笑，母皇只有你了，你……罢了，你去吧！”看着那张如陌柒印刻般的面孔，她终是不忍拂了笑笑的意思。
“谢母皇。”北冥少笑抬步往殿外走，那背影决然没有半点遗留。
妙凤使了个眼神，有女侍卫会意向前扶住北冥璘。
妙凤撒手后，和小枣异口同声道：“属下告退。”
北冥璘双目空洞，叹了口气，言：“你们一定要照顾好笑笑。”
“属下遵旨。”小枣妙凤异口同声后，便转身走了。
殿内下跪的宫人面面相嘘起来，又感慨摇头，她们何时瞧到陛下如此沧桑模样？皇夫，你快回来吧。
翌日
北峯穿出一道奇怪的事，女皇陛下患奇病疾，尊贵的皇夫云游四海为陛下寻找良药，这段事说出来不成体统可又感动世人，倒是在北峯传的沸沸扬扬。
更有一事，女皇为二皇女在陵州建其行宫，宫房庞大庄严，毫不低于帝都皇宫的设计。
大皇女及竿过了陛下却为二皇女建宫殿，这是也是被传的七七八八，各有非议。
帝都城门口，好几辆马车停在那。
北冥少笑一袭墨黑锦袍，墨发随意飘洒，束于一条发带里，面色淡漠的下了马车。
今日送行的人，该来的不该来都来了。
“笑皇女，你别走，我们舍不得你。”朱葵是真的舍不得，说罢就向前拉住她手。
南宫云曦也是微微蹙眉，“殿下，你为何要离开啊？”
“殿下，你走了我们怎么办？”薛梅赶紧也拉住她另一只手。
“殿下您别走。”杜蓉儿也咬住唇瓣，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薛竹于宇文垣虽然没说话，可也是围了上来。
这倒好都被一群同龄孩子围上，秋莹钰和北冥璘俩个大人挤不进来说几句话。
北冥少笑心悸一动，不想哭着送别，便先笑道：“大家，以后在京都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陵州找我，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殿下能不能别走。”南宫云曦还想继续劝说。
北冥少笑也不想被她们念叨太多，出声打断，“好了，都不要拦着我了。”
秋莹钰清冷的面孔微微松懈，走向前拍了拍她肩膀，道：“笑笑，无论如何，秋姨姨永远会站在你这边，在陵州照顾好自己。”
“嗯，秋姨姨也保重身体。”北冥少笑覆盖上秋莹钰的手，眼神给予安抚。
“好孩子。”秋莹钰的心底，北冥少笑本就是不同其他人的孩子。
“笑笑……”北冥璘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时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不知从何说起。
北冥少笑抬眸看着北冥璘，薄唇展开一抹夕阳般柔和的笑，还是如同以前一般乖巧道：“娘亲，孩儿无论在哪，都是您的孩儿。”只是，我想离开这皇宫，我只不想看到不喜欢的人，不想去管这些纷争，我现在退缩不是怕，而是为了需要一段时间就好……
一段时间变强自己……
一段时间忘记不想提及的……
“好，笑笑是娘亲的好孩子。”北冥璘伸手抱住北冥少笑，含尽千千万万的舍不得，良久才放开她。
北冥璘摸了摸北冥少笑的脸蛋，勾唇一笑，“出发吧！”
“嗯。”北冥少笑点头。
欲转身上马车就被一道哭喊声顿住脚步，转头望去，北冥筱惜梨花带雨的跑过来。
“姐姐，二姐姐不要走，姐姐……”哭喊的声音绵绵不绝。
“筱惜，你慢点。”北冥少笑蹙眉，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跑来，不免揪心起来。
“砰！”北冥筱惜狠狠扑进北冥少笑的怀里，使劲哭啼，“姐姐，你不要走。”
“傻丫头，姐姐哪有走，姐姐只是去新家。”北冥少笑摸了摸这丫头的秀发。
“我不要，姐姐不去新家，姐姐随我回宫，宫里是姐姐的家。”北冥筱惜紧紧抱住她腰子，深怕她没抱紧北冥少笑就会消失一般。
“筱惜，放手。”北冥璘收到北冥少笑递过来的眼神，便出口命令道。
不得不说，北冥璘的话，北冥筱惜还是不敢违背，犹豫再三还是松开手。
北冥少笑立马跳上马车，妙凤及时挥鞭赶车启程，北冥少笑站在车上对着她们展开一抹大大的微笑，“大家保重。”
“保重！”朱葵等人回话。
“二姐姐……”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北冥筱惜直接扑在北冥璘怀里哭泣起来。
秋莹钰眸光潋滟，心中莫名感慨万千。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陵州行宫建造虽好，可陵州离皇城帝都那可是日行三天的距离。
笑笑，无论如何！你在朝堂的一席之地秋姨姨绝对会为你铺盖好路，等你而归。
那辆红木马车越行而远去，迎上微风，荡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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