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恶露不尽
孕妇产后“恶露不尽”的原因很多，如生产时受伤，部分胎盘，胎膜残留等。
在古代受封建思想的影响，看病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比如明太祖朱元璋就曾下令“宫嫔以下有疾者，不可医者。”
意思是，后宫嫔妃或者以下的宫女等，皆不可以让医生看病，生病了只能去太医院抓药煎服，至于抓的药是否对症，那就要看自己是否幸运了。
宋启明一个男医生去检查女人那地方，如果不给自己竖立一个磊落的形象，即使李慕青怕死不介意，吴道仁估计也会不同意。
古代男人的面子比女人的命还重要，自己女人那地方让人给看了，男人的脸还往哪里搁？更何况吴道仁还是地方的父母官，要是传说去他还怎么见人？
但宋启明还是想试一试，因为他从医多年，从来没主动放弃过任何一个患者。
和吴道仁又聊了一会儿，宋启明和小玉便被安排在县令府住下了。
时间一晃就是七天，在宋启明的精心照料下，李慕青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身子也一天天见好。
这天早上，宋启明来给李慕青把脉，问：“李夫人，这几天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身体好多了，力气也有了一些。宋郎中，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不在人世了。”
“我只是尽力，主要还是夫人你命大。”宋启明谦虚的说。
“我一定会好好的酬谢你的。”
宋启明笑了笑，看了眼旁边的丫鬟说：“夫人，关于你的病，有些话我想和你聊聊。”
李慕青立刻心领神会，让房间里的丫鬟退下，然后说：“宋郎中，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现在房间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于礼数。”
“夫人，你产后二次血崩除了长途跋涉，主要原因还是产后‘恶露不尽’造成的。产后‘恶露不尽’对人体伤害极大，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疗，可能会一辈子留下隐疾，特别是在女人月事和房事期间会苦不堪言。”
李慕青不禁脸色微红，但见宋启明说的十分真挚，没有丝毫轻浮之意，便问：“什么叫产后‘恶露不尽’？”
“简单的说，就是女子产后留下的后遗症，留下后遗症的情况有很多，有生产时错误的接生手法造成的，还有一种是产妇自身的原因。”
“那麻烦宋郎中赶紧为我诊治。”
“诊治倒是可以，不过男女授受不亲，我怕夫人会难堪。”
李慕青愣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
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宋启明点头，说：“没错，我需要查看患处，才能对症下药。”
李慕青虽然已经猜到了，可听宋启明说出口，还是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明朝女人身份低贱，女子看病都尽量避免和郎中有任何身体接触，普通老百姓还差点，可权贵家中的小姐贵妇瞧病，基本都是要以扇面遮脸”或者“以幔围之”的。
难道宋启明作为一个医生不知道这个礼数？可他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他既然是医生，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
“宋郎中，这个恐怕不行，要是传出去，我就活不了。”
“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才会单独对你说。”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只会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宋启明坦然说：“作为一个医生要以救死扶伤为目的，我也只是把患者的病情如实告诉患者，但至于夫人你治不治，最后还要自己拿主意。”
“我的病情真有那么严重吗？”
宋启明呼了口气，说：“这几天小玉也一直在府里照顾你，我听她说你血崩虽然止住了，但每天依然会有少量出血。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出血不确定因素很大，对患者来说非常危险。”
李慕青脸色微变，没有人不怕死，特别是重症的病人更怕死。宋启明给自己输血救命的事，李慕青已经知道了，所以从内心来说她是信得过宋启明医术的。
可医术是一回事，人品又是一回事。
眼前这个年轻人，会不会是个心理扭曲之人，见自己长得貌美，所以才会提出这种令人不堪的要求？
还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这件事传出去，别说自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就是吴道仁也不可能让自己活着。
只要人活着就要不停的做出选择，虽然李慕青难以接受一个男人看自己的私·处，可比起性命和下半辈子的幸福，她也只能妥协。
半晌之后，李慕青咬着嘴唇，满面通红的小声说：“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可以答应。不过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对外人说起。”
宋启明没想到李慕青会答应的如此爽快，郑重的说：“夫人大可放心，作为医生我绝不会泄露病人任何的隐私。”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问诊？”
宋启明想了想，说：“不急，在过几天吧。毕竟夫人的身体刚恢复。而且夫人如果这几天不再出血，也许就不用了。”
虽然宋启明有过“老牛吃嫩草”的心，也在这方面栽了个大头跟，可他并不是个好色之徒，所以他对李慕青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提出这个要求，完全是医德使然。
“行，一切都听你的。”
“那夫人你先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宋启明出了房间，李慕青便闭上眼睛靠在了床头上，病是一定要治的，可她信不过宋启明的人品，即使宋启的人品可以信赖又把自己治好了，但往后想到自己私·处被个不相干的男人看过，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不安。
这将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心病。
该想个什么办法既能治好自己的病，又不留下任何隐患呢？踌躇片刻，忽然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办法。
“慕青，你今天怎么样？”
正当李慕青暗自高兴时，吴道仁走进了房间。
“好感觉好多了。刚才宋郎中来过，说只要我好好调理，在静养些日子就可以下地了。”
吴道仁坐在床边，抓起李慕青的手抚摸，说：“都怪我不好，让你受罪了。不过宋启明那小子医术真是高明，我找郎中问过，他们从没听说过给人输血的治病方法。真是神医啊，等你的病好了，我一定好好感谢他。”
李慕青故作不安，说：“道仁，其实关于宋启明，我一直有件事瞒着你。”
“什么事？”
李慕青人还未开口.委屈的眼泪先扑梭梭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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