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二进宫
宋启明没想到会这么急，但看王承恩的架势，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要把自己带进宫去见皇上。
其实这几年，宋启明虽然又开了两家医馆，但他基本没怎么坐诊行医。给人瞧病的都是三个徒弟在做。即使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宋启明也只是在幕后指点开方。
这也就让他的徒弟们赚了不少“神医”的名声，特别是张蒙，不知道的还以为启明医馆是张蒙开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钱是宋启明出，名声是徒弟们赚，但宋启明并不觉得亏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要医馆的名字不变，主动权就还在自己手中。
在王承恩的带领下宋启明进了宫门，这是他第二次进宫，上次进宫还是五年前。皇宫内依然威严气派，但总有种朽木将枯之感。
来到了华盖殿外，太医院的几个太医在殿外候旨听宣。
太医们见王承恩来了，忙讨好的行礼问候。王承恩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别说是几个太医院的人，就是一品大臣见了也得让他三分。
王承恩问一个太医：“李御医，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御医先看了眼宋启明，说：“回公公的话，陛下正在召见丘院使。”
院使是太医院的最高行政官员，位居正四品，在院使下面还设有五品官员，左右院判。
这个姓李的太医就是左院判。
“多长时间了？”
“快两个时辰了。”
王承恩点点头，然后对宋启明小声说：“你现在外面等等，我去里面看看。”
宋启明点头，王承恩径直走进了华盖殿。
宋启明见太医们都看着自己，忙友好的回礼微笑点头。
李御医盯着宋启明看了半晌，终于认出了他，说：“原来是户部仓部主事宋大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启明本分的回答：“王公公说，陛下今天在和太医院商量如何防治鼠疫，就把我带来了。”
一个太医不解的问：“你一个仓部主事，带你来干什么？”
李御医笑了一声，说：“因为宋主事是个名医，京城的启明医馆，就是宋主事开的。”
宋启明嗅出了一丝敌意，忙说：“名医不敢当，只是略通一点医术。至于医馆那是徒弟开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明律》规定为官者不能经商，虽然现在这条规定犹如摆设，但在明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李御医也不对医馆是谁的进行深究，问：“王公公带宋主事来，是为了遏制鼠疫吗？”
“公公确有此意，但我深知自己医术不精，我是被王公公强行拉来的。”
不管宋启明如何谦虚，放低身份。但在太医院的郎中看来，宋启明的出现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一个民间的郎中，即使再有名气，也不可能比得上太医院的人。朝廷中的太医院随便一个人，那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进的太医院，论医术那个不是业内翘首。
现在居然一个民间的郎中，也被叫来参加遏制鼠疫的议事，难道大明朝没有好郎中了吗？
“既然王公公如此看重宋主事，那宋主事一定有什么良方吧，可否说出来让我等听一听？”
“这，各位前辈，我……”
话没说完，王承恩从华盖殿走了出来，他说：“众位太医和御医，陛下让大家一起进殿议事。”
在古代太医和御医虽然都是医生，但还是有区别的。
“太医”一方面是指一个职官系统，对太医院中各级医官的泛称；另一方面“太医”也是一个官职。御医是医官系统中的一个品级，是在真正意义上为皇族诊治疾病的大夫。而太医大多是给官员们治病。
一个给皇族治病，一个给官员治病，所以两者之间的差距，一看便明白。
像太医院的院使还有左右判院，就是御医，其余五品之下的叫做太医。但不管是御医和太医，都会在太医院走动。
王承恩在前面带路，宋启明跟着太医院众人往殿内走，好几次宋启明想问问王承恩大殿的情况，可都没找到机会。
到了大殿内，朱由检一脸阴云的坐在桌案后面。丘院使则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不敢抬头。
一看这架势，宋启明立刻明白了。太医院的丘院使，惹朱由检不高兴了。
众人跪拜问安，朱由检摆手说：“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偷眼看着丘院使，心里都加了小心。宋启明则站站在了队伍最后面，还有意的低着头退了一步，避开了朱由检的视线。
朱由检说：“现在我大明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养着你们，如今鼠疫肆虐请各位拿出一个方法，看如何才能有效的治疗当前的鼠疫。”
左判院李御医上前搭话，说：“回陛下，臣有个治疗鼠疫的方子，可差人拿着方子去疫区，可解鼠疫难题。”
朱由检不由得一喜，刚才问丘院使如何控制鼠疫蔓延，丘院使说针对鼠疫，太医院已经开了三十多个方子，但都没能抑制鼠疫蔓延，而且还说了很多治疗鼠疫的难处。听他的意思就是，现在根本没有效的办法控制疫情。
“拿上来。”朱由检说。
王承恩从左判院接过药方，恭敬的呈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虽不懂药理，可还是展开很认真的看了一遍。这个方子确实和之前的方子不太一样。
“左判院，你对这个方子有多大把握。”
“七成。”
朱由检说“把药方给丘院使看看。”
王承恩忙把药方递给跪在地上的丘院使。
丘院使看完了药方，立刻看向李御医，李御医忙低下了头。
丘院使说：“陛下，这方子的确有七成把握治疗鼠疫，可并不适用于普通百姓。方子里含有玄参和野台参，玄参和野台参价格昂贵，俗话说一颗参一粒金，大明子民患鼠疫者将近百万人，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又如何能吃的起人参。朝廷现在国库空虚，别说拿不出那多么银子购买人参，就是拿的出银子，又去那里购买这么多人参。”
朱由检看向李御医，问：“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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