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军政大于民生
明朝时的庆都就是现在河北省保定市的望都县。就在来华盖殿的时候，太医院刚接到庆都的疫情反馈，说庆都已经彻底爆发了鼠疫，连县令都感染了鼠疫，一家人全部暴毙而亡。
说的直白一点，因为鼠疫庆都已经成了无政府状态。
传回的文书上写：“庆都县天行瘟疫，朝发夕死。至一夜之内，百姓惊逃，城为之空。病者先于腋下股间生核，或吐淡血即死，不受药饵。虽亲友不敢问吊，有阖门死绝无人收葬者。”
派宋启明去庆都县，就等于是把宋启明扔进了死亡区，不对，是地狱。
当然宋启明并不知道此时庆都的情况，而且他此时也有心离开京城的打算。
现在是1643年的四月末，根据历史记载，离李自成进京明朝灭亡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的时间，京城除了鼠疫肆虐，李自成和满清相继杀进北京，可想而知到时京城会乱成什么样。
以他在京城的身份和背景，稍有不慎就会卷入其中，所以暂时离开这非之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还有一条，去当防疫官是一个不去山东见赵全友的借口。
宋启明不顾王承恩对自己使眼色，说：“陛下，臣愿意前往庆都。”
此时，朱由检心脏扑扑乱跳，耳朵嗡嗡直响，恨不得离开结束召见，说：“好，宋爱卿那你就择日启程前往庆都吧，关于疫情的事今天先议到这里，明天一早再议。你们都退下吧。”
众太医起身，退出大殿。
朱由检喝了一口茶，揉着太阳穴说：“王承恩。”
“陛下。老奴在。”
“你为什么要把宋启明找来参加议事？”
见朱由检脸带着愠色，王承恩慌忙跪地说：“老奴该死，老奴不该擅做决定。请陛下治罪。”
朱由检摆摆手，说：“起来吧，我没说要治你的罪。”
王承恩起身陪着小心说：“陛下，老奴把宋启明找来议事，并不是因为他医术有多高明，而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
“此话怎讲？”
“陛下，如今京城草药价格飞涨，我怀疑有人囤积草药，就派人去调查，结果发现宋启明在半个月前已经囤积了大约二十万两治疗鼠疫的草药。”
朱由检心头一惊，怒道：“岂有此理！枉我那么看好他，他居然敢囤积草药发国难财么！”
“陛下息怒，宋启明囤积草药并非为了发国难财，宋启明在京城开了三家医馆，多年来一直是免费给百姓治病，有时还免费抓药。所以老奴觉得他囤积草药的目的，就是为了等鼠疫在京城爆发后给疫民治病。
不是老奴替宋启明说话，现在京城很多医馆药铺都在囤积草药，就是他不囤积草药，别的不良商人也会趁机囤积草药。”
朱由检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替他说话已经很明显了。”
王承恩再次下跪，说：“陛下，老奴以性命担保，宋启明囤积草药绝不是为了发国难财。老奴把他找来参加议事，真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陛下你可曾想过，一旦鼠疫爆发，得病的并不只是百姓，我大明士兵将领也不能幸免于难。我把他找来参加议事的目的，是想把他囤积的药材全部用在军队上。”
朱由检吸了口气，说：“起来说话。”
王承恩站起身说：“陛下，宋启明在京城百姓中的名声非常好，根据他以往的做事风格，在鼠疫爆发后他肯定不会借此敛财。但他这么做，百姓是保住了，可我大明的将领士兵怎么办？士兵都生病了谁来负责京城的安全。我本来的计划是，把宋启明派到军营去做防疫官，然后朝廷在颁布一条征收治疗鼠疫草药的法令，这样宋启明就不会把所有囤积的药材都用在百姓身上，而是用在军队上。可还没来得及说，陛下已经派他去庆都了。”
皇帝是金口玉言，说话不能出尔反尔，朝令夕改。
“承恩，你说的很有道理，可现在朕已经派宋启明去庆都了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把他留下来？”
王承恩笑着说：“陛下，其实也不用让他留下来。刚才议事不是说要封城么，宋启明囤积的草药并没在京城，只要把守住城门，宋启明的药材就运不到城内。他去庆都做防疫官，肯定会把草药运往庆都，到时我派人留意，只要发现了他囤积的草药，再以朝廷的名义征用即可。”
“宋启明爱国忧民，直接跟他说也可以吧。”
“不行，直接跟他说三十万两草药，肯定不会全用在军队上，他至少要分出一半给百姓用。”
“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等疫情过后，陛下可以给宋启明加官作为回报。”
朱由检沉吟了片刻，点头说：“军政大于民生，此时也只能是这样了。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负责吧。”
“老奴领旨。”
……
从华盖殿出来，宋启明走到皇宫门口正要上轿，听到背后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瞧发现是太医院的丘院使。
丘院使一路小跑，说：“宋主事，等等，等一等。”
来到宋启明面前，丘院使气喘吁吁的说：“宋主事，刚才在华盖殿上听你之言，我想了想，按照鼠疫症状分类确实很有道理。所以想让宋主事再次赐教一二。”
宋启明拱手说：“丘院使，现在不是你我研讨鼠疫之时，当务之急还是做好防疫工作。”
“你说的措施非常好可不现实。毕竟让百姓闭门不出，彻底封闭城门，会涉及很多方面。”
宋启明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我有个预防鼠疫饮食方子，丘院使要是觉得有用，可以一试。”
“宋主事请说。”
“预防鼠疫在饮食上做些措施。让百姓饮茶水，多吃葛、薯、豆类食物。多饮茶水，以涤血热，龙井茶、山茶、豆角干、马齿苋、桑寄生、马蹄、蔗、苦瓜干皆可。如果确认感染，饥宜食粉葛、黎洞薯、赤小豆、生马蹄或磨烂蒸熟、生地黄也可以，以少为贵，不饥则不必食。”
丘院使熟知药理，自然知道此方非常实用，不由得暗中称赞。
宋启明继续说：“鼠疫要专病专治。我这里还有副专治脓毒血症型鼠疫的方子。连翘3钱，柴胡2钱，葛根2钱，生地5钱，当归1钱五分，赤芍3钱，桃仁8钱，红花5钱，川朴1钱，甘草2钱，苏木1两5钱，石膏1两，共12味药。”
丘院使拱手说：“我替京城百姓谢宋主事赐方。”
(https://www.biqudu.com/62740_62740575/181248416.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ud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