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这是一个“科学”的世界
第二现场的炸弹最终还是爆炸了。
炸弹的威力不小，火光和烟尘笼罩了一整层楼，所有人都知道凶多吉少。
但人们却惊喜地在距离爆炸中心稍远的走廊一端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幸存者们。
除了被派往现场的爆物处理班之外，搜救人员还发现了一个被警官牢牢护在怀里的十岁小女孩。经调查，是没能及时撤离避难的居民。
这些人虽然受伤不轻，但所幸都抢救回来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只要好好修养就没有问题。
多灾多难的东京人民见惯了大风大浪和死人，拆弹失败还无人死亡这样堪称奇迹的事情使得舆论哗然，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而那位在爆炸中救了人的萩原研二警官更是直接被冠上“打破绝境的英雄”“无畏的警界希望”这类中二爆表的称号。其中不难看出警视厅的手笔，为了摆脱“税金小偷”的称号他们真的有在非常努力搞舆论宣传。
幸存者们被送往米花中央医院进行后续治疗，女孩的家人也很快赶来，宣布为表感谢将负责事件中所有警官后续的治疗费用。
以上，就是是萩原研二从数日的昏迷中醒来后从医护人员口中得知的部分信息。
“危机时刻也不忘职责什么的，萩原警官真的很厉害啊——”拿着笔记本的医生夸奖道，制止了他想要坐起来的动作。
从醒来之后就被医生护士们用崇拜赞赏的眼光洗礼的萩原研二尴尬地笑了笑。
“那么，现在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医生开始询问病情，“头和腹部会不会哪里痛之类的。”
“除了有点头晕之外都还好……”
经过简单的询问和检查，医生满意地合上病历。
“看来恢复得还不错。”他点点头，“这段时间记得卧床修养，注意别让伤口感染。还有就是最近只能吃流食，忍耐一下吧。”
“嗯，明白了。”萩原研二对医生的嘱咐一一应下。
“说起来。”结束询问后，医生感叹道，“你们这次活下来真的是奇迹啊，在那样的爆炸下也没有留下不可修复的损伤之类，手术后好好修养都不会有大问题。”
“哈哈，可能是运气好吧？”萩原研二附和着，心中却冒出疑惑：真的只是运气好吗？
想起那个莫名出现的明明害怕得要死、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却义无反顾地跑向炸弹的孩子，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喊住收拾东西打算离开的医生。
“那个，跟我们一起在现场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他问道，“她没事吧？”
“嗯，多亏了你，她伤势其实不重，只不过……”医生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形容，“可能是体质不太好吧，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
“诶？”萩原研二愣了一下，担心道，“那如果她醒了，麻烦您告诉我。”
医生露出了然地笑容，看他的目光似乎变得更亲切了：“当然。顺便一提，你醒来的时候我们就通知了警方，现在那边派来的人应该快到了，请您稍等一会。”
想到警方派来的人里绝对会出现的某个墨镜，一滴冷汗从萩原研二额上滑下。
“好的，谢谢。”他干巴巴地回复道。
——
医生离开后不过十分钟左右。
“荻——原——研——二——”
从病房门口传来幼驯染暗含怒气的声音，拖长了声一字一顿。配上那副带着墨镜的恶人颜，活像是来讨债，不，催命的。
“大英雄终于醒了？”松田阵平面上带着狰狞的笑，“挺能耐的哈？”
萩原研二逃避似的闭上眼，只恨自己手上还挂着吊瓶没法双手捂脸：“我错了小阵平，饶了我吧。”
“呵。”松田阵平冷笑一声，把指骨掰得咔咔响，“炸弹边上抽烟？不穿防护服拆弹？活腻了嫌命长还要我给你报仇？”
“对不起。”萩原研二苦笑着认真道歉，“虽然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是……抱歉啊小阵平，让你担心了。”
“原来你也知道啊？”松田高高举起拳头，“安心吧，我会手下留情的。”
面对幼驯染的训斥和即将到来的友情铁拳，自知理亏的警官先生也只能乖乖认错并闭上眼祈祷对方下手轻点。
下一秒，一只拳头轻轻贴在他脑门上。
萩原研二睁开眼，发现某个卷毛似乎在隔着墨镜瞪他。
“先攒着，等你出院了再找你算账。”松田阵平语气恶狠狠地收回拳头。
萩原研二乐了，笑得眉眼弯弯：“好啊，我等着。”
“不过活下来真好啊，还能再看到这个世界。”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随即转回来对松田抛了个wink，“当然，能再跟你见面我也很高兴哦。”
松田面露嫌弃地扭过头，在对方只有擦伤的胳膊上重重揉了一把，成功换来对方倒吸一口凉气。
“嘶——我错了我错了，小阵平别生气嘛。”萩原笑着告饶。
“哼。”勾起嘴角，松田的看起来轻松多了，“看来你挺有精神，那我就放心了。”
他拖来椅子，坐在萩原研二床头，掏出笔记本和笔：“我来还是带着任务的，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吧？”
萩原收起漫不经心，认真将当时现场的情况都叙述了一遍，松田则飞快地记着笔记。
“嗯……所以计时器那孩子提醒之后才重新启动的？这倒是跟其他人的说法一致。”松田翻了翻笔记，“不过她怎么会知道，而且没有逃走反而跑向炸弹？”
“不清楚……毕竟她会出现在现场本来也是我们的失误。”萩原叹了口气，“而且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回忆着昏迷前最后的画面，萩原皱了皱眉，试探着问到：“说起来，小阵平你们后来在现场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比如？”松田挑起眉。
“呃，比如水母的残骸什么的？”想到爆炸时余光模糊看见的那个巨大的黑红色水母，萩原研二自己都觉得荒诞。
没想到松田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不是吧，怎么连你也这么问？”
“也？”萩原疑惑。
“之前有几个伤得轻的醒来比较早，其中好些个都说自己昏迷前看到了飘在空中的水母。”松田把玩着墨镜，语气无奈，“还有个说那是个很少见的品种，名字听起来挺不吉利的。”
“不吉利什么的……”萩原露出豆豆眼，“冥河水母？”
“对，就叫这个。不过医生说这种情况大概是一种罕见的集体濒死体验。”松田耸肩，在本子上又记了两笔，“不是炸傻了就行，不用太在意。”
“不过确实有个奇怪的地方让我挺在意的。”松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是什么？”萩原认真起来。
“根据后来的现场勘测，爆炸中心的位置和你们报告的炸弹位置有一点误差，偏离了十几米。而且炸弹造成的破坏也比预计的小得多，那个炸药量下没出人命真可以说是奇迹。”松田看向自家幼驯染，“但之后我们询问了其他人，他们都没在混乱中接触炸弹。”
“当时我在最后面殿后来着，可以确定没有人再碰过炸弹，时间来不及。”萩原顺着他的思路补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所以就是这样，谁都搞不清怎么回事。”松田摊手，开了个玩笑“除非炸弹自己长腿跑了。”
“哈哈，那怎么可能呢。”萩原笑道，“毕竟这可是个科学的世界啊。”
工作内容告一段落后，松田阵平也恢复私下里轻松的模样。
“对了，来的时候有个医生要我带给你的，说你可能会想要？”松田说着从带来的资料里翻出一份，冲萩原研二挥了挥，“好像是你救的那个小孩的病历，名字挺长的。”
“哦？”萩原想坐起来，被幼驯染一手按回去。
“别乱动，我念给你。”松田翻开资料，“内容也不多。”
萩原研二悄悄调整到一个舒适且方便活动的姿势：“那就拜托小阵平啦。”
“哦。”松田应了声，开始照着读，“姓名：克劳蒂娅叶菲莫维奇乌里扬诺夫。性别女，年龄十岁。初步诊断为左臂粉碎性骨折……”
这么照着念了几句，松田忽然沉默了。
“怎么了？”萩原问道。
松田阵平不语，随即向后迅速翻看着，不多时便将这不到三页的简单资料看完，眉头死死拧了起来。
“小阵平？”萩原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是资料有问题吗？”
松田阵平深呼吸一下，忍耐似的闭了闭眼，显然是憋着火气。
“……你还好吗？”萩原轻轻拍了拍松田。
“没事……”松田将资料递给他，“抱歉，但你还是自己看吧。”
萩原接过，开始快速翻阅。
骨折，内出血，脑震荡……各种他理解的不理解的专有名词都指向一个结果：病危通知书已由家属签字。
而他也很快意识到是什么让松田如此生气。
在爆炸造成的损伤之后是由家属提供的过往病历复印件，其中列出的情况触目惊心。
长期营养不良和大量被虐待留下的旧伤，创伤后应激障碍等一系列心理疾病。七岁后长期的资料缺失，最近一次体检竟然是一年前因伤入院时才顺便做的，结果也同样触目惊心。病历中描述的女孩疯疯癫癫破破烂烂，似乎从未被善待过。
最后有一行手写小字标注，大概是那个医生的留言：【患者求生欲极强，目前伤情稳定，已无生命危险。】
萩原放下资料，一时间病房陷入沉默。
两人相顾无言，松田摩挲着打火机，先开口了：“我也是才知道这些。”
“怎么说？”萩原顺势接话。
“说实话，之前我有怀疑过她是不是跟犯人相关，或者至少知道些什么。”松田最终还是放弃了吸烟，“但是后来发现她是在事故发生的前一天才入境，也是凑巧才会住在那栋公寓里，询问她的家人也没有得到有用信息。”
“也就是说，关键还是在这孩子身上。”
“嗯，等她醒来肯定会进行询问，虽然不知道能问出什么。”松田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而且也不知道这种伤势什么时候能醒。”
“……会没事的。”萩原苦笑着安慰道，“那是个好孩子。”
——
与此同时，“好孩子”繁云抱着书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有人念我？”
数日前，繁云从昏迷中恢复意识。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她看着面前的古堡一脸懵逼。
能记起的最后一件事还是昏迷前听见烟雾警报器被触发，但再恢复意识时自己已经出现在这种明显是深山老林的地方。眼前最显眼也是唯一的人类文明痕迹便是面前这座明显饱经沧桑历史悠久的石头城堡。
反差之大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一次。
接着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水母壳子里，而且微妙的，她感觉自己失去了对人类躯体的操纵能力。
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像是睡眠瘫痪症发作，明知身体就在那里却无法移动分毫。
繁云倒吸一口凉气：完犊子，这可咋整，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属于是。
就在她懊恼时，面前古堡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从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形佝偻，面容颓靡的老者。
“这位客人，红子小姐有请。”他声音低沉冗缓，语毕向门内摆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红子？”结合面前这位老者的长相，繁云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谁。
好消息是她还在柯南世界，没有再一次穿越。
坏消息是她现在在魔快宇宙，还直接撞进柯学世界官方唯一指定神秘侧赤魔法传人的地盘里了。
啊这，有点尴尬，自己外来者的身份该不会要暴露了吧？
跟着老者进入古堡，穿过数条燃着烛火的阴暗走廊，繁云最终被领入一个昏暗的大厅。
“红子小姐，客人已经带到了。”魔女的管家鞠了一躬，通报到。
“知道了，你退下吧。”
随着话音落下，一盏盏烛火自动燃起，光明逐渐延伸，将整个大厅照得富丽堂皇。而烛火的尽头，端坐在高台宝座上的是衣着华丽而神秘的魔女小姐。
“吾乃此代赤魔法继承人，魔女小泉红子。闯入者，你来此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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