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学东早知道这个堀川少爷与小雨和明朗之间微妙的关系，这么久了小雨还没有下楼，学东有点坐不住了。
客厅里的确没有别人，女佣们也在了茶之后都退去了。学东想要楼去看看，万一这个堀川要对小雨不利怎么办？
可在他马要踏二楼的楼梯时，听见了小雨熟悉的脚步声。
果然，真的是小雨，她来到楼梯口看见了学东：“哥，我们走吧。”
学东看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件袋，他放心了。“走。”
两个人在出堀川家之前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学东是个很能察言观色的人，他看小雨的神色知道，她此刻只想赶紧离开堀川家。
“小雨，刚才……”
“送我直接回家吧，谢谢。”小雨打断了学东的话。她看起来很累，是的，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了，小雨靠在车窗边，轻轻闭了眼睛。
小雨刚可以休息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响了。她有些倦，一看是茶楼那边来的电话，没办法，她还是要接的。
“喂？”
“大小姐，那个老头的伤处理好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在茶楼里看管老唐的属下向小雨汇报着：“您看下一步是？”
“你们轮班看守他吧。”小雨说：“我明天跟他谈。”
“是，大小姐！”
放下了这通电话，小雨才终于觉得今晚的行动有了一个结尾。她长舒一口气，却还是没能感觉到轻松。
回家，这个时候，明朗回家了吗？
这么生气的他，还会回家吗……
深夜的路很好走，没有多一会儿，学东的车开到了小雨新宿家的院门口。
“哥，你回去吧。”小雨看见了家二楼三楼的窗子，都是黑的，没有亮灯，想必明朗没有回来。
“我去找哥，找到他了我给你打电话。”学东真不愧是个艺人助理，他总能摸清身边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不用了。”小雨却回绝了他。明朗不愿意见她，何必强求。“如果你找到他了，替我好好照顾他。”把明朗托付给学东，这是最让她安心的。
小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这个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小雨坐着的这把暗红色的沙发椅曾经是宋毅的，他在客厅里的时候最爱坐在这把椅子。
天有些冷，壁炉也是刚刚才烧起来的，小雨蜷缩着让自己蜷在这把大椅子里。
“爸爸，你说……我跟他真的合适吗……”小雨喃喃地自语着。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想明朗，又很想宋毅。
她想明朗，她在担心他是不是真的气坏了。她又不敢给他打电话，怕他根本不愿意跟她说话。
她想宋毅，小时候每每她不知道前路该如何去走的时候，她都依靠着宋毅。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壁炉里的火烧的越来越热，这个寒冷的冬夜，小雨蜷缩在这把老沙发椅渐渐睡去了。
明朗没有回新宿小雨的家，在离开六本木之后，他又回到了港区那家他与小雨曾经住过的酒店。
依然是那间套房，甚至当明朗走进这里的时候，仿佛还能感觉到小雨身那独特的清新气味，属于她的气味……
明朗叫了一瓶红酒，高度数的红酒。他无法睡着，只要一闭眼睛，眼前都是小雨的模样。还有小雨……和堀川翔次在一起的样子。
他烦透了，一杯酒喝下去之后，他一把将酒杯摔碎……之后，又不由自主地捡起地的碎玻璃，握紧。
丝丝鲜血从他握紧的拳头之渗出来，一滴滴落在地板……
“宋小雨，你宁愿去相信他，也不愿相信我吗？”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明朗顾自地问着这个问题。
她宁愿去相信堀川翔次，和他合作，整个过程甚至都不愿意告诉他一声。她不信他，她不愿意依靠他，她宁愿依靠堀川……
手机在茶几震了又震，明朗不接，它一直震。给他打电话能坚持这么久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小雨，一个是学东。
他多想这个电话是小雨打来的啊，如果是那样，他至少能听一听她的声音。如果她没那么生气了，他一定会说一句软话的。
然而，当明朗翻开手机的时候，是学东。明朗好失望，他有气无力地按下了免提。
“哥，小雨的事都完了。她已经拿到能接发帝业的证据了。”
电话里学东的话说着，明朗的脸依然一片茫然：“我知道了。”
“哥，您现在在哪儿？”
“还是原来那个酒店。我挂了。”说完，明朗挂了电话。
他闭眼睛，这下会真的如小雨所愿指证老唐逼他入狱了吗？那个老家伙，别说进监狱，是枪毙，都不冤。
这个雪夜，相隔两地的明朗和小雨都没有睡好。在他们的梦里，都梦见了对方。
小雨梦见她见到明朗了，他的臭脾气不理人，她说什么似乎都没有用。
明朗也梦见小雨了，梦里，他把外套披在她身，怕她冷
这场雪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早。梦醒之时，明朗和小雨都意识到了，那个出现在梦里人，此刻并不在自己的身边。
这一切，都不过是梦而已。
晴天了，小雨这才发现自己在客厅里睡了一夜。小雨把窗帘拉开，附近的孩子们结伴去学，满地厚厚的积雪让这些孩子玩儿的不亦乐乎。
大雪之后的祥和透着别样的温暖。只可惜这种温暖似乎和小雨没有关系，她要去茶楼，要去见老唐，要去把这件事了结。
小雨到了茶楼所在的街区，附近有邻居是见过她的。老人看到小雨，亲切地跟她打招呼：“要班了？辛苦啊。”
这些老人眼里，小雨是这所茶楼的新主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小雨跟附近的老人寒暄过之后便回到了茶楼，回到了地下室，那间关押着老唐的小房间。
“呦，来得还真早。”
小雨一进门，老唐躺在一张单人床，他手臂的枪伤被包扎好了。也许是因为昨天失血有些多，他的嘴唇还泛着白。看见小雨，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唐总精神还不错啊。”小雨坐在了属下人搬来的椅子。
“想说什么，赶紧说吧。”老唐说道：“是想把我治好了再一枪崩了我？还是让我以后跟着你干？哈哈哈”很显然，他认为这些后果都是笑话。“赶紧放了我，以后在东京的地界我还可以让你们仁清有口饭吃，要不然那可是你们自己往绝路逼自己。”
事到如此，老唐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唐总。”小雨看着他说：“你杀了我父亲。杀人，你觉得这样的人该怎么惩罚？”
老唐笑了，他哈哈大笑：“宋小雨，你真有意思”笑过之后他说：“如果别人杀了我的人，我一定让他死。可是对不起，你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说到底不过是个小丫头，算会开枪了又如何？
“我不会杀你。”小雨说。
老唐轻笑：“量你也没这个胆。”
“我要把你送进监狱。”小雨紧接着说。
进监狱？老唐依旧不以为然：“小妞，你是警察吗？老子告诉你，公安系统我是线人多了。”
“是吗？”小雨非常平静：“我爸爸也是。”
老唐愣住了，小雨的样子非常淡定。她没有在说笑，宋毅有这个能力。这么多年在江湖闯荡，宋毅的关系也决不容小觑。
“帝业能有今天，唐总您有不得了的贵人相助吧？”小雨不紧不慢地说：“要不然怎么能迅速在娱乐业打下根基呢？我叫人早发了一个国际快件，现在应该已经发出去了。收件人是检察院。”
“宋小雨！你！”老唐想过和仁清枪战，想过自己有可能还会在这里挨枪子儿，但是从未想过等待自己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的人会把您引渡回去的，我看东京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您。”小雨的这句话像审判一般，终于她有机会审判这个老东西了。
“臭！”老唐激怒之下想要站起来，他马被小雨身边的两名手下按住制服了。他被人紧紧按住身体，眼睛里依然怒火烧：“你认为这样能弄的了我？你做梦！”
小雨已经不把他的发疯放在心了，老唐像一个将死的猛兽在绝望挣扎着。
“我要谢谢堀川组，他们利用在警界的关系指正了你指使杀害我父亲的事。”小雨说道：“我想，警察快来了。”小雨看看手表。
“堀川那个小子！”老唐懊悔，他没有用足够的精力防着堀川翔次，总认为那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敢出卖我别以为这样我奈何不了他了！他早晚死我手里！不！是死在你这个狐狸精手里！”
小雨走近他，双眼直视着他：“你是自找的！”
“呵呵。”老唐冷笑：“你相信堀川家吧……早晚你会发现一个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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