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暗河
北冥，玄武宫内。北冥无尚来回踱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一旁侍立的黑衣男子上前开口道：“大帝何事烦忧？”
“我近日接到消息，冷夜曾暗中派人前往玄火门，这着实令人疑惑啊！”
“玄火门？应该是去求援了！”黑衣男子揣测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要知道北冥无痕生前一向与玄火门交好，他的妻子冷夜前去求援，玄火门未必不会出手相助，应准备好应对之策，以备万一！”
“我认为玄火门应该不会来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玄火门的掌门早已不是北冥无痕活着时的那个了，他绝不会因为冷夜而得罪未来的北冥大帝，再说这原本就是北冥自己家的家务事，何人敢插手？”黑衣男子自信道。
“嗯，此话有理！”北冥大帝点头肯定。“你把我的意思可曾告诉冷锋了”
“已经转达，如果冷锋在后天还没有交出冰渊剑冷锋所领导太白一族就将被逐出北冥。”
“嗯，此次若能取得冰渊剑，朱丹护法你的功劳最大，以后在北冥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了！”
北冥大帝话音刚落黑衣男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朱丹不敢居功，只愿一生追随大帝，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不必如此，你的忠心我心中有数！快起来吧！”
“多谢大帝。”朱丹缓缓站起，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冷锋，哼！我且看你如何选择！”北冥无尚冷哼道。
玄武宫后殿，建筑由宏伟逐渐变得精美而小巧，不似前殿有着雄伟的气势，显然这里是供历代北冥大帝居住的地方。
静静的回廊，一个人影突然窜出，左右四顾之后悄悄进入了‘暖冰阁’。而在随后两名潜伏在暗处的人快速跟上，仔细探听着屋内的情况。
“怎么样？玄火门怎么说？”阁内女子焦急道。
“玄火门认为这是我们北冥自己的家事不想插手！”
女子闻听此言神情顿时变成绝望，“我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你来的路上可有听到他的消息？”
“冷锋大人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北冥无尚串通其它两族声称冷锋大人要独自占有冰渊剑，现在正逼迫冷锋大人交出冰渊剑，如果冷锋大人不交剑的话就将太白一族全部逐出北冥！”
女子的心显然已经凉到了底！“你退下吧，我知道了，你回到我哥哥身边去吧！帮我告诉他，就说我的心早已随北冥无痕而去，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唯一不能舍弃的就只有云倾这个女儿了！”
“夫人是先帝之妻，量他北冥无尚也不会将夫人和小姐怎样！还请小姐万事想开！”
“北冥无尚想要坐稳帝位又怎会容得下我们母女，只是没想到竟然还要连累到我的哥哥和族人。你走吧，去告诉哥哥要他多加小心！”
“属下遵命！”来者慢慢退下。
“无痕，我该怎么办？望你在天有灵保佑我们的女儿平安无事……”女子悄然落泪。
陆山脚下，北冥四族之一的太白一族世代生活于此，太白一族不喜征战，族人大都善良淳朴，上一届族长生有一儿一女，长子也就是现今的族长冷锋，女儿冷夜生的美丽端庄，嫁给了北冥无痕。
从玄火门一路赶来的水坛坛主东方泽，望着远天渐渐隐去的太阳微微一笑，晚风吹拂，只听的一声轻叹：“昔日景象仍在，晚霞满天…….只是故友已不存。”
东方泽白衣飘舞，径自飞入太白一族的祭坛之内。
“是谁？”寂静的祭坛内传出一声严肃的喝问。
烛火摇曳，一名男子跪在殿中双眼微闭，是沉思更是警觉的观察着进入殿中的人。
“冷锋大族长，多年不见，一切可好啊？”东方泽缓步走进殿中。
闻听此言，冷锋神情顿时一惊，遥远的回忆缓缓泛上心头，虽然仅仅只见过一面，但这一生恐再难忘！
冷锋急忙站起，向着东方泽拱手道：“不知是灵尊圣驾来此，冷锋有失远迎，还请灵尊恕罪。”
“罢了，这无聊的礼数就免了吧，想你也是有心，仅仅只见过我一面，单靠声音就能听出是我，不简单啊！”东方泽轻笑道。
“灵尊乃是当世名人，冷锋万不敢忘！”
“这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不打算换个地方吗？”
“原本想让灵尊屈驾寒舍，但是最近寒舍颇不太平，还请灵尊见谅。”冷锋心中有数，既然东方泽能找到这里就说明她对北冥的局势已经了然于胸，要去那里东方泽心中也早已有了方向。
东方泽扫了一眼冷锋，随即说道：“那就去个清净的的地方吧！”
“正有此意！”人影微动祭坛内再次陷入寂静。
远天夕阳已剩下了最后一抹红，巨大的天幕下夜星越发明亮。
“坠崖亭，此处乃是陆山最为险峻的地方了，因此亭建造的位置就在一块好像要坠落的崖石上而得名。”冷锋望着四周险峻的地势脸上显露出溢于言表的神情，是赞叹，更像追思。
“确实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看来冷大族长的心情还是很轻松的嘛！”
冷锋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幕满脸的惆怅，“灵尊不必取笑我了，直说来意吧！”轻易不下山的东方泽此次前来必然有事，冷锋心里十分清楚，只是猜想不到。
“好，爽快，怪不得北冥无痕生前一直看重你。我也不再绕弯子了，当年北冥无痕受我东方泽的邀请，参与了万妖之战，所以才造成了北冥今日的局面，事已至此北冥的局势已无可挽回，但我东方泽只求力所能及，北冥无痕的妻子女儿我会全力护她们周全，也不妄我与北冥无痕朋友一场！”
冷锋闻听此言心中大喜，自己正愁找寻不到方法来护得妹妹和外甥女的周全现在能够得到东方泽的帮助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转机。“能得到灵尊的帮助自然是好事，但是……”冷锋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怕玄火门和北冥之间决裂吗？我只是来北冥收个徒弟，完成我和北冥无痕生前的约定，这只是我的事情，无论是玄火门还是北冥无尚都休想阻止！”东方泽语气虽轻但却决绝非常。
冷锋对于东方泽的了解大多都是来自北冥无痕，如今一经接触才知北冥无痕所言不假，只要是东方泽认定的事就绝不会轻易放手。“难怪北冥无痕生前常对我说能交到灵尊这样的朋友是他三生之幸，冷锋着实佩服！”
“恭维的话就少说了吧，现在就谈谈该怎么办吧！”东方泽眺望远处群山，不在去看冷锋一眼。
“北冥无尚为了逼我交出冰渊剑，联合其它两族族长给我定下了私吞冰渊，觊觎皇位的罪名，限我在后天交出冰渊，否则就将太白一族逐出北冥！我怕交出冰渊后云倾母女的安危将失去最后一层保障，所以一直犹豫不绝，进退两难！”
“想当初北冥无痕也已经觉察到自己弟弟的野心，但苦于北冥无尚羽翼已满自己又有伤在身不能拿他怎样，才会把冰渊剑交给你，而把自己早已名存实亡的帝位交给了北冥无尚。得到帝位的北冥无尚自然心满意足，但同时也忌惮着你这位拿着北冥圣剑的族长。北冥无痕真是花了一番心思！但这假象的和平终究维持不了多久！”
“我愿交出冰渊，以及我的性命，只求我的族人和云倾母女的平安！”冷锋的表情有些激动，但脸上充满了坚定。
“在贪婪的人眼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但对某些人来说你的命就是他们的全部，我都活了这麽多年了，都没活够，你怎么那么轻易就想去死了呢！”东方泽回过头来看着冷锋。
冷锋顿时陷入沉默。
“后天是吧？”
“嗯，是的灵尊。”冷锋答应道。
“那就后天好好会会这位北冥大帝吧！”东方泽一脸的轻松。
“到时我该怎么做？还请灵尊示下！”冷锋再次拱手。
“不麻烦，到时你只需…….”
北冥玄武宫内，北冥无尚斜坐在王椅之上，盘算着自己的千秋帝王业。
“禀报大帝，冷夜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一名探子跪在大殿上汇报新得到的消息。
“怎样？那名派出去的人去干了什么？”一旁的朱丹迫不及待发问道。
“属下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冷夜派的人去了玄火门。”
北冥无上与朱丹对视一眼，神情一时紧张，又问道：“去玄火门干了什么？你给我把你听到的说清楚！”问到最后北冥无尚的情绪显然有些失控，音量猛然一提。
“属下……属下在门外隐隐听到，玄火门以这是北冥的家务事为由，拒绝了冷夜的请求。”跪在殿上的人胆战心惊的回答道。
北冥无尚闻听此言如释重负，嘴角扬起奸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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