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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双生花


  别看老奶奶年纪大,跳起舞来你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的年龄,她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天鹅湖的节奏有些欢快,我没有音乐细胞听不出来是感觉,不过我看过关于天鹅湖的故事。

  讲的是被魔法变成白天鹅的公主,在遇到王子后打败了魔王,恢复原样的故事是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

  音乐停了,老奶奶的舞步也停了下来,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爷爷笑了起来。

  她走过去,坐在老爷爷身边说:“折磨了你一辈子,也爱了你一辈子,可是你想的终究不是我。”

  老爷爷的灵魂抚摸着老奶奶的脸,他是在音乐结束时断的气。

  “告诉你个秘密,当年死的是我也不知道是谁,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存不存在,不过我的存在能让你和她不能幸福的在一起,我还是挺高兴的很多时候我还是觉得死的是妹妹,因为我是被上帝所偏爱的。”她平淡的说,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事,现在说来对她不过是回忆罢了,所以她不需要太多的情绪。

  风起,吹动着她血红色的芭蕾舞裙。

  老爷爷笑起来。

  不一会,老奶奶的眼眸变了,不同于之前的冷漠,她转过身看着老爷爷笑起来说:“你醒来好不好,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你还要和我玩笑。”

  现在的老奶奶和刚才的看起来根本不是一个人,也可以说不是同一个人灵魂,虽然看起来像是人格分裂,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不是。

  老爷爷没有说话,安静的闭着眼睛,可是他的灵魂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他笑起来说:“我从来没有和你开过玩笑,只是你不信罢了,太累了。”笑容里面全部都是宠溺。

  “啊,我怎么穿着芭蕾舞裙。”老奶奶看着身上的裙子说。

  她看向老爷爷无奈的说:“我又把自己当成姐姐了。”

  她靠在老爷爷的身上,闭上眼睛,嘴里哼唱着歌谣,我听不出来是谁唱的,不过听起来好像是一首老歌,歌声婉转动听。

  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歌声停止了,老奶奶也死去了。

  她的灵魂出来时,是两个人,两人同时都惊呆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灵魂,一个身着红色的芭蕾舞裙,一个身上穿着宽松的毛衣,一条大红色的大摆裙。

  红裙子的气质很好,比起另一个要漂亮得很多,很多跳芭蕾的舞者都有一种气质,如空谷幽兰。

  另一个气质有些平庸,但是眼睛里面却很有灵气。

  “妹妹?”红裙子的老奶奶开口。

  被她叫做妹妹的老奶奶开口说:“姐姐,原来这么多年我们是用同一个身躯活着。”她的声音很温柔。

  红裙子的老奶奶,也可以说是她的姐姐,她笑起来说:“枉我还以为死去的是你,这么多年我一直一边装作你,一边装作我,我想让他痛苦,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妹妹开口。

  姐姐笑起来说:“六十年了,我还是不甘心,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这么优秀,为什么?”说得很心酸。

  老爷爷开口:“你是优秀,但是不是我所爱。”在爱你的人面前即使你卑微如泥土,他也会爱你,而在不爱你的人面前即使你高傲如天鹅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爱情就是如此的自私。

  牛头马面出现带走了三人,我打开录音机,天鹅湖的音乐响起来,天鹅湖有两个结局,一个是正义的王子打败了魔王救出了公主,从此幸福的在一起,另一个有些悲伤,讲的是王子打败魔王和公主掉入湖里失去了生命。

  天台起风,风比刚才大了不少,慕辰搂着我,把温暖留给我。

  “我们走吧。”慕辰对我说。

  我点点头,天鹅湖的音乐听起虽然有些欢快,但是此情此景我只觉得凄凉。

  走到楼梯口,我回头,老奶奶靠在老爷爷身上很温馨。

  可是知道真相的我只觉得可悲,同是两姐妹,一个纯白无暇,一个污浊不堪。

  他们的故事,发生在六十年前,那时他们都还只有二十多岁的。

  姐姐是一名舞蹈家,很优秀,而妹妹就平庸了很多,她们除了长得像以外,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姐姐很温柔,气质如兰,只需要静静的站在一个地方就

  会有一群人为她着迷,所以她的骨子里有些高傲,不过她的确有高傲的资本。

  妹妹脾气很好,很活泼,因为姐姐太过于优秀,她在家里很容易被人忽视后,所以她很喜欢恶作剧,这样一来家里的人就更不喜欢她,而是喜欢她的姐姐。

  老爷爷住在他们隔壁,和她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妹妹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玩,也只有他会在乎她,在他面前她也不用像只带刺的刺猬。

  妹妹知道姐姐很喜欢他,她自以为他也喜欢姐姐,长期被姐姐的光环所照耀的妹妹,从心底里自卑,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姐姐。

  连妈妈都说,她除了和姐姐一样漂亮的脸,她什么都不如姐姐。

  她在内心里咆哮过很多次,她想我妈妈为什么这么偏心,可是不敢,她只有放纵自己来以此宣泄自己的不满,可是这样一来只会让她的父母对她更加失望。

  他总是在妹妹身默默的护着她,不曾说爱,可是却爱得很深沉。

  姐姐把一切看在眼里,在她看来妹妹从来就没有资格和她挣,姐姐和他告白,得到的答案是拒绝,这让姐姐的自尊心很受挫。

  姐姐问他为什么,他看着与妹妹有一模一样面孔的姐姐说:“你有很多人爱,可她只有我一个。”

  姐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开始疯狂的嫉妒起妹妹来,一个总是被人捧在手心的骄傲的人,是受不了拒绝的。

  她想杀死妹妹,人一旦有了歹念,就无法回头。

  她把妹妹带到一间荒屋里,妹妹完全没有想到姐姐会害她,她很高兴,一向不爱搭理的她的姐姐竟然主动约她去玩。

  她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包裹着糖浆的毒药,姐姐的笑不过是在掩饰她狠毒的心。

  妹妹被姐姐迷晕在荒屋里,姐姐点火想烧了荒屋,可是在这个时候妹妹醒来了。

  姐姐看着妹妹,她明明已经睡着了,为什么还会醒来。

  妹妹看着,姐姐她觉得整个天都是黑色的,在这个家里谁都会忽视她,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夺去她的生命。

  可是现在她最敬爱的姐姐,却要烧死她。

  “为什么。”她问,心疼得就像是被人捅了无数刀。

  姐姐笑起来说:“你不觉得,你在那个家里已经成了透明,你死与活,谁会在乎。”说得很无所谓,无所谓得可怕。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那么恨我,难道不优秀的人,就应该死去吗?”妹妹歇斯底里的朝姐姐吼到。

  姐姐走到妹妹刚才坐的凳子边,发现下面有水渍,看来刚才的饮料被妹妹吐了。

  “你为什么不喝?”她答非所问。

  妹妹看着她,觉得原来绝望就是就是这个滋味,感觉天都是黑的,没有人会来救赎你。

  “姐姐,你忘记了,我是一个坏孩子。”她经常在酒吧,网吧混迹,*接触得不少。

  姐姐笑起来说:“对啊,你是坏孩子,谁会喜欢坏孩子呢?”

  谁都不喜欢坏孩子,那我怎么会变坏呢,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的关注,就算是哗众取宠。

  “那你呢,你是优秀的好孩子,为什么要做坏事。”

  姐姐站起身说:“我嫉妒你,为什么他喜欢的是你,为什么你活得自由自在的,而我却要成为一个人人喜欢的好孩子。”

  妹妹觉得现在的姐姐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谁也没有规定她要是个好孩子,是她自己要讨父母欢心的。

  说到嫉妒,那她从小到大嫉妒过她无数次,父母的偏心她嫉妒,亲戚的夸奖她嫉妒,就连姐姐受欢迎她也嫉妒,但是嫉妒有用吗?该发生的不会因为嫉妒而不会发生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要走了。”妹妹现在不想个姐姐呆在一个地方,她开始害怕起这个陌生的姐姐来。

  在她看来虽然以前的姐姐遥不可及但是至少她是善良的,她不会随意的掠夺任何人的生命。

  姐姐拽了她一下,她没有站稳,摔在地上,她看着姐姐,现在的她太可怕。

  姐姐跑出去放火烧荒屋,妹妹站起来,姐姐由于慌忙并没有锁门,妹妹打开门出去,姐姐还没有走远,现在的妹妹心已经死了。

  她跑过去拽住姐姐,把姐姐拖进荒屋里,妹妹从小就喜欢和人打架,力气比姐姐大很多。

  姐姐挣扎着想要跑出去,妹妹死死的压着姐姐,她想,要死一起死,反正她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是多余的存在。

  满天的火光成了她们最后的记忆,再次醒来她在医院。

  没人知道醒来是姐姐还是妹妹,他们忽而是姐姐,忽而是妹妹,姐姐想当妹妹成为他最爱的人,妹妹想成为姐姐成为所有人都爱的人。

  虽然所有人都分不出她们,但是他能,他娶了她。

  活着的是妹妹,而姐姐的灵魂也跑入了妹妹的躯体里,她最先醒来,她以为死的是妹妹。

  后来时间久了连她都不知道活下来的到底是她还是妹妹。

  她们无疑是可悲的,明明可以成为最好的姐妹却要反目。

  怪不得嫉妒是原罪,是人类最原始的罪恶,嫉妒能让一个人从天使变成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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