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万剑剑影三千斩，瞬息息止一线天
“便是杀害了庄夫人丈夫的那招？”江云问。
“没错！万剑宗剑法卓尔不群，除了‘一线天’之外还有不少厉害的绝招！”
“对了！师父你怎么也会万剑宗的绝招？”江云忍不住问，可从未见过卓凌云使剑。
卓凌云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道：“我要想学一门武功不是简单至极，天下可没有我学不到的武功，也没有我拿不到的东西！”
“这么说师父你是偷学的？”
“呸呸，什么偷不偷，我可是光明正大赢得了他万剑宗的镇宗之技。”卓凌云脸上洋溢着得意，“三十多年前，我听说万剑宗剑法天下无双，于是便一人前往万剑宗挑战当时的万剑宗主肖三千！”
“师父，我怎么感觉你在唬我，哪有人名字叫三千的啊？难道肖家后代都叫数字，‘肖一百’、‘肖俩百’吗？”江云又开始打岔起来。
卓凌云习惯了江云这般发问到也不再生气道：“到也不是他名叫三千，只是他在肖方留下的万剑之剑里又创了一招名叫‘三千斩’，说来这招和还是从影宗的‘化影拳’得到的灵感，影宗和万剑宗交好便是那个时候。也正因为这“三千斩”让他万剑宗名声大震，所有外人都叫他‘肖三千’久而久之他就忘记他真名了。”
江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影宗的化影拳但是听了然方丈说过，虽然方丈说的好厉害，可终究没见过。
卓凌云又道：“我跟肖三千打赌，我赢了他便把镇宗之技给我，我输了我便把我的凌风掌给他，我当时凭借凌风掌盗圣的威名登上江湖榜，他怎么会不愿意！”
“于是就这样你便得到了万剑宗的‘一线天’？”
卓凌云突然扭头看着车窗外，眼里又回忆起来那笑起来能融化满地冰雪的女人，苦笑道：“要真是这么简单，她也不会……不说了，你只需记住万剑宗的剑法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取人性命却在一个不经意间。改日我在给你说说如何对付他们。”卓凌云一谈到关于“她”的事便会沉默下来。
江云默默的看着神色黯然下来的卓凌云，自己得知了那个“她”便是万剑宗的前大小姐——肖子梦。心里不由推测起来：“看来师父定然是在那次比武和那肖子梦发生了什么，可是关于这件事若是强逼师父他定然也不会说，那倒伤脑筋，这该如何才能让师父自己说出来呢？”就在江云思考之际，卓凌云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再回忆过往的伤心还是累了打起盹来。看着老人深凹的眼睛，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江云终究没有打扰师父，“正如庄夫人所说吧，往事都过去了，在追回来除了痛苦和悲伤什么也得不到，就让他永远烂在老人的心里吧。我只有师父你一个亲人了，只要你安然无恙，过去的悲伤也好，仇恨也好都随他过去吧。”窗外的风透过缝隙让吹到了江云脖子里，有一滋儿凉，江云轻轻把窗户拉严实。探头过去突然看见远处好一片果园，江云忙叫唤：“师父，你看……”卓凌云浑浊的老眼睁开，着实吓了一跳。远处那片果园开满了花，也不是谁家的园子，远远看去只见红花白花黄花开的漫山都是，看着这幅美景江云不由的想到一个词“伊甸园”！只是可惜自己不能亲临那让人赞叹的地方。
老人轻轻敲了敲江云的脑袋，江云一丝痛也没感觉到，但觉得实在像摸了摸自己的头。老人道：“那也没什么稀奇的……倒是你小子真不害臊，都这般大了还爱看花……”可他自己的眼睛却没离开过！
花满弦本来是不愿意陪肖子琳的，万剑宗和影宗太多事情要准备了，当龙傲天说要举行一次武林大会团结江湖力量时他立刻就答应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可万万没想到龙傲天要把武林大会的地点设在万剑山庄，这倒让花满弦好一阵忙活。可是就在昨天肖子琳却非要自己陪同去见一个人，花满弦当然知道是谁，那个她亡故的姐姐。往年她总要要自己陪着她去，然而自己去了却感觉很多余。今年虽然百般推脱可是肖琳却依然不答应，这位大小姐脾气的夫人让花满弦好生头疼。去便去吧！再次来到这个名叫“伏枥”的小镇一点也不陌生，镇子不过一条街，街上只有几家数得过来的小铺。
“姑娘，你来了！”街角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像见了熟人一样跟肖子琳打着招呼，对于这位每年来的常客老人可是不敢怠慢，老人放下手中还没完成的纸花，她道：“肖姑娘，今年是不是和往年一样？”
肖子琳点了点头道：“今年多给我备柱香吧！”不久前肖子琳见到了“害”死自己姐姐的男人，他已经老的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不过他依然是这般目中无人，一脸骄傲，骄傲的让人讨厌，如果当年他愿意好好跟父亲谈一谈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吧。
老人早就把备好的东西放到篮子里，站起来蹒跚的走到店铺的角落，他弯下腰想拿起那角落柜子上的香，俩条枯瘦的腿却颤颤着弯不下去。他终于拿了起来，又腾出一只手去拿起香，把困住香的带子松开本想分出一半放进篮子里，想了想又把香捆了起来全部放进了篮子。他一手提起篮子一手锤子自己要散架的后腰，勉强微笑着把篮子递给肖子琳，那副吹拂拉朽的牙齿露了出来：“肖姑娘，你……”老人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改口道：“和往年一样，您多少给点吧！”要维持这个小店也不容易。虽然做死人生意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是老人从来都是这样。“生受一世苦，死得一柱香！”人一辈子本来就多磨多舛，至少在死后该好好受柱香。肖子琳付了帐像老人轻轻鞠躬表示谢意便拿着篮子出了小店跟着门口的等候的男子一起向镇子外面走去。
这座小镇虽然寥寥人迹，谁也不会在意这一男一女的来去，人们依然在坐着他们自己的事，过着自己的生活，街角这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店里老人又一次坐了下去开始做着那还没完成的纸花，这个小店也确实不需要名字，来人只要看一眼也就知道了，若是不需要看也不想看。老人便在这样一个角落默默的尽着自己的职业。
老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老了还是多看看风景比较好啊，天天对着着些黄纸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有些无奈的抱怨下，手里提起刚刚剪完的纸花，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有些不匀称…”摇摇头把它丢到了一旁的垃圾堆里。刚刚想站起来伸个懒腰门口出现了一个年青的男子，他一声不吭，只是轻轻敲了敲店门半敞着发黄的门板。
老人无奈的站起来嘴里抱怨了句：“本可以一趟解决的事非得麻烦俩趟！”说着又从角落拿过一个篮子，篮子里乒铃乓啷放着好些东西。老人艰难的把篮子放到门口柜台上，只是这一顿功夫他便累的气喘吁吁忙拉过一旁的椅子让自己坐下歇息，“她刚刚才到！”男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拿着篮子转身便要离开。
老人突然道：“大白天跑到山里喝酒合适吗？”
肖浪回过头看着老人，片刻后他推开老人侧面半敞的门进来坐在门槛上道：“不然怎么招？大晚上去吗？”
老人挪了挪身子道：“以前我都劝你少喝些酒，今天到也不想多劝了，咱俩喝一个吧！”
肖浪有些意外：“见怪，你倒喝起酒来，不是说喝酒误事吗？”
老人摆摆手道：“镇上酿酒的老杨头去年年冬翘辫子啦，他家地下藏着好些好酒都给我，我正想着怎么喝完嘞！”
肖浪听到酿酒的老杨头去世的消息眼神呼的暗了下去，沉默半响叹了口气从旁边的篮子里掏出一个酒坛来朝椅子上的老人丢了过去，那老人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抓住，酒坛子在他手上跳跃着好不容易才被他抱住，正想抱怨这肖浪，肖浪却先说话了：“那便和老爷子喝一个吧。”说完也拿起一坛子酒，一大口往喉咙里灌了下去。仔细看去篮子居然有十七八个酒坛子，当真不知道这里是买酒的还是送丧的！
老人笑了笑，还记得这个年轻的小伙第一次来的时候过来便问：“老头，你这卖什么？”
“都是些死人用的！”
“我要买些死人喜欢的，你这有什么？”
老人第一次看见买冥物还问有什么的，在看这个年轻小伙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暗道：“想来是家里有人过世悲伤罢！”但是又不想眼前这小伙继续闹下去毁了小店，便道：“店里虽是死人用却并不一定是死人喜欢的。你若要找他们喜欢的东西，老头子这里可找不到。”
年轻的小伙子闪过不悦，突然闻到一股香味直接闯进来拿起一盘角落里的酒瓶子道：“这时什么东西！”
“你家大人没告诉你那吗？这是酒！”这是奠酒，老人这里备用的也不多，就这一瓶罢了。
“我没有家人！”
老人沉默了半响，“哦”了一声，随机道：“那便由我告诉你吧，酒是个好东西，是个可以忘记忧愁的好货！”老人却不知道当时只是说了这句话之后往后的每年都在跟这位年轻的小伙说着相反的话！
“当真？”
老人点点头。年轻的小伙拔开瓶盖轻轻嗅了嗅，很香，随即小咛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自己的喉咙：“老头，你骗我！”
老人却摇摇头道：“你这般喝可忘不了忧愁，你要一口气喝光连续喝三大坛才能忘记愁苦。”
小伙子似信非信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一瓶子酒正要灌下去。老人忙一把夺过酒瓶，那时的老人还是利索的，他道：“这点酒可不够你喝，你若要喝去边不远，有个巷子，巷口有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牌号便是了。”老人生怕这小子还要找麻烦忙补充道道：“你跟那卖酒的那老杨头道是我介绍来的，他保管让你喝饱！”
年轻的小伙子撂下一句：“若是不好喝，我待会回来找你算账！”
老人看着小伙子离去的背影笑道：“你哪里还回得来哦！”
果然过来俩个时辰，年轻的小伙子没来来的是一脸怒气的老杨头：“老马，你跟我介绍的什么煞星？”老人还记得老马冲进小店里来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又道那小伙子打番他好几大酒坛子。
老人那会笑道：“反正你酿的酒都没人买，这不正好？”
如今老杨头翘辫子了，自己的日子也不远了，这幅烂身子抱着手心里的这坛酒都觉得累人，老人看着眼前还在咕隆咕隆灌酒不再稚嫩的少年苦笑一声，“那便喝吧，一酒解千愁，老头子我也该醉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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