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青云之志

　　“呜呜，四哥你可算来了。快点跟着父亲说说，我能不能不跟着纪大烟袋念书啊。”智能型四哥探测器，十三一下子抱着黛玉跟着自己四哥诉苦，想着上辈子自己常和四哥在一起，兄弟之间自然是亲切的。忽然之间抱着这样苗条的四哥，还真的一时半会很难适应！黛玉伸出长长的指甲捏着十三的耳朵：“都是大人了，还跟着孩子一样乱钻什么呢？”其实小姑娘的身体要开始展开了，黛玉很不想十三碰着自己身上很叫人泄气的部分。

　　十三讪讪的想着自己刚才猛的扑上去碰着的软绵绵的地方，十三讪讪的坐在一边，挨不住黛玉和十四两个逼供把那天自己和宝玉的交手经过言简意赅的讲一遍。原来趁着林如海先进去见纪晓岚，十三见着宝玉这些天滴水不漏，心里不忿的想着，向来贾宝玉也是个大家子娇生惯养出来的公子哥儿。如何能好的叫人找不来一星半点的毛病呢？

　　十三的眼神一转，站起来装着很好奇的样子，站在门边上，看着那些小厮端着茶杯进去，一会又端着一些水果进去。看样子林如哈和纪昀已经讲完了公事，很快的要见自己和宝玉了。于是十三装着很神秘的跟着宝玉套近乎。“宝玉表哥，我前些天跟着母亲过去，见着老太太跟着一个丫头说话。名字很有意思，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丫头是表哥房里的人。”说着十三很天真的看着宝玉：“琏二哥还说二哥老实呢，守着那些姐姐妹妹的，还有什么不足的？”十三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宝玉很清楚，外面的林如海和纪晓岚全都听见了。

　　果然林如海和一个长相欠奉的黑胖子进来，那个黑胖子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些失望和原来如此的神情。宝玉恨不得把十三给抓到自己跟前狠狠地揍一顿，这个倒霉孩子怎跟着上辈子自己那个人的死党十三一样招人烦？

　　等着宝玉和十三见了纪晓岚，等着大家坐下来，纪晓岚对着林如海和宝玉说：“令外侄的文采不错，这次应该是能考上的。只是考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皇上的心思也不是能擅自猜测的。你只管回家好生的用功，等着考试的时候尽量发挥就是了。”宝玉看见纪晓岚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生气，也不着急着表示什么，只是跟着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着纪晓岚讲究起来学问的事情。

　　人家八爷向来是很得读书人的推崇，一边的十三心里的小人咬着手绢，心里想着自己虽然跟着八哥的感情不是很好，没见着八爷是如何笼络人心的。可是今天见着宝玉和纪晓岚的样子，十三觉得就算是八哥重生，也不过是这样罢了。

　　宝玉看着十三下意识的皱一下鼻子，宝玉对着纪晓岚说：“我这个表弟虽然年纪小，可是志气很大。十三弟对着纪先生的学问很是钦佩，刚才还对着我说要是能跟着先生学习，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接着宝玉很巧妙地把纪晓岚给恭维一番，纪晓岚看着十三可爱的包子脸，叫来十三问了些学问上的事情。纪晓岚哈哈一笑，一口浓烟对着十三喷出去：“老林，你这个儿子不简单，这个学生我收下来了。”

　　听着十三悲戚的讲述，黛玉很是无奈的看着十三：“十三弟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孩子么？那个宝玉还算是不错的，再者是别人家的事情，他好了坏了跟着咱们有什么关系？贾家的事情娘亲和父亲也不愿意多管，咱们还是算了吧。我跟着娘亲说说，师道尊严还是要的。”

　　黛玉想起来自己刚进来，十三和十四讲的什么杀手锏，深沉的眼神打量一下十四，十四背着手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对着黛玉笑的不怀好意：“大姐姐进宫见着皇上了么？皇上对着姐姐是——”

　　“哼，我看着倒是十四弟很该和纪晓岚学习学习了。”说着黛玉很大方的拿着眼神把十三和十四给冻得鸡皮疙瘩站起来，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等着的黛玉出门的，十四从自己身后把那个发黄的邸报拿出来，上面写的正是雍正给廉亲王议罪的旨意和胤禩的罪名。十四和十三交换一下眼神，反正这些天宝玉忙着备考不会来，四哥进宫之后的神色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暂时搁下试探的计划吧。

　　只是十三和十四不知道，他们这一搁下，生出来多少的后事。

　　年底下很快的到了，贾母和王夫人总算是能进宫见了元春一面，贾母还罢了，只是王夫人是第一次进宫，皇宫的神秘和威严，还有见着自己女儿的兴奋着实把王夫人兴奋的折腾了几天才算是安静下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和头上的首饰，王夫人忽然之间变得和一个被宠坏的美人一样的。开始对着自己一向是不在意的外在包装挑剔起来。

　　等着年底下贾敏叫人给的贾家送去了一些年礼，没几天，王夫人身边的周瑞家的亲自带着贾家的年礼上门了。贾敏随便看看贾家年礼的单子，都是庄子上的东西，不过是过年要用的黏米和鸡鸭等等，和自己送去的基本相当。反正贾敏是看出来，王夫人是个死板的算盘精，反正自己犯不着拿着身上的肉使劲的贴在娘家的身上。贾母那边自然是孝敬的，但是对着王夫人和贾家的其他人，贾敏能做的也就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按着当前的标准走动就成了。

　　谁知贾敏这样冷淡和贾家划清楚界限，不管事贾政贾赦还是王夫人邢夫人，对着林家和贾敏却是恭敬客气起来。贾敏也不抬眼淡淡的笑着说：“大冷的天，叫你跑一趟。如今年底下事情多，你们宝哥儿正在发奋念书，我也不敢过去打搅。老太太的身子还好？家里还好？对了听着老太太进宫见了你们家大姑奶奶了。贵人还好么？”

　　周瑞家的笑的跟着一朵花一样的，洋洋自得的跟着贾敏炫耀着：“我们家大姑奶奶还是好的，如今是住在承乾宫，跟着婉嫔娘娘一起伺候颍妃娘娘呢。奴才虽然没见着，可是听着老太太和太太的话头，大姑奶奶还是圣眷不错呢。”

　　贾敏如今在京城经常参加一些贵妇人们的聚会，大致算了一下，暗想着贾元春还真是前景暗淡，婉嫔是乾隆身边的老人了，如今也算是年老色衰，颍妃虽然年轻，可是出身蒙古巴林，也不是皇帝喜欢的类型。不过跟着这些不受宠的住在一起还算是安全。贾敏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嘴上却是恭维着：“这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阖家的福气，婉嫔娘娘是个有名的宽厚性子，这下老太太和你们二太太也放心了。”

　　周瑞家又跟着的贾敏说些别的事情，周瑞家的一转眼看见贾敏身后的条案上摆着一家崭新的自鸣钟，上面是金光闪闪，镶嵌着无数珠宝和料石，一个拿着水钻和各色珠宝镶嵌成的万字花样的水法在不停地旋转着。整个座钟珠光宝气，看的人眼睛都要睁不开，周瑞家的眯着眼看了半晌笑着说：“哎呦呦还贵气的东西。今天可算是开眼界了。”

　　这个座钟是太后赏赐给黛玉的，黛玉不喜欢奢华爆发的气质，只叫人摆在贾敏平常议事的房子里看时间。“这是太后赏下来的，听说是西洋那边进上来的。也是那天凑巧，太后一高兴赏赐给玉儿的。前些天我叫人给老太太送东西，怎么没见着凤丫头呢？”

　　“那天姑太太派人来，奴才见着了。只是这些天东府那边的小蓉大奶奶身上不好，请来多少的太医和有名的大夫全是不见效，有的说是喜脉，有的说是大症候，闹的珍大爷和珍大奶奶整天价唉声叹气的。我们二奶奶跟着小蓉大奶奶要好，是老太太叫她过去看看的。”周瑞家的叹息一声，接着说“我们太太叫我看看去，谁知几天的功夫竟然是大便样了。”

　　贾敏暗想着秦可卿还是出事了，她得的病是心病，也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能治好，贾珍还真的不是个东西，好歹现在东府的花销和人口比荣国府这边少，既然喜欢美人，大把的银子掏出来，尤氏还能管着不成。贾敏心里想着嘴上却是还是说：“真是可惜，香草你去把上好的燕窝拿来一斤，叫周瑞家的给东边的小蓉媳妇送去。以前在扬州的杨先生还是好的，只是不知现在杨先生在那里了。好大夫难找，总归是要看缘分的。”

　　说起大夫和药方子，周瑞家的忍不住卖弄起来宝钗的冷香丸，什么花啊朵的，爽啊雪的，最后周瑞家的神秘兮兮的说起来宝钗金锁：“姑太太猜那个和尚给的药方子，真是坑死人的。一般那里找好巧的事情呢若是雨水那天不下雨，小雪那天不下雪怎么办。谁知竟然巧了，宝姑娘的药方子竟然是一两年就得了。那个药香的很，叫什么冷香丸的。还有那个和尚还给了两句吉祥话，叫錾在金器上。听着姨太太说要捡着有玉的才能配！”

　　听着周瑞家的话，贾敏真相立刻给王夫人送上宝玉和宝钗金玉姻缘的红包，你的儿子和你妹妹的女儿这回绝对是天作之合，如今宝玉一门心思的上进想必宝钗会满意的。贾敏很满意现在黛玉和宝玉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宝玉就是真的跟着宝姐姐结婚，也跟着林妹妹没有半毛钱关系。

　　“哦，还真是个有来历的。等着明年春天宝丫头也要出人头地了。”贾敏忽然很坏心眼的想着，宝钗是喜欢宝玉多呢？还是喜欢送我上青玉的东风多呢？

　　周瑞家的没想到贾敏能想的是这个，一时间有点讪讪的，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小丫头通报进来：“十三爷和十四爷来了。”

　　帘子掀开，只见十三和十四穿着一样的衣裳笑嘻嘻的进来，贾敏指着周瑞家的说：“这是你二舅母身边的陪房，你们叫周姐姐就是了。这大冷的天你们干什么去了？”十四笑嘻嘻的凑到贾敏跟着：“我跟着哥哥去于敏中大人的府上，哥哥明天春天就要进学，我跟着也听听。”

　　贾敏很是欣慰的捏一下十四的脸：“你才是多大，就想着这些。也好总比整天淘气强。你们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十三举着一些新书对着贾敏笑着说：“先生给的新书，我想着宝玉表哥应该想看。如今这个还是清样呢，就是外面也没有。先生说了这本书难得，我就想着宝玉表哥能用的上。”贾敏对着周瑞家的说：“正巧可是你来了，就把这个给宝玉带去。”周瑞家的听见是宝玉要紧的东西，忙着站起来珍重的接过来。

　　贾敏又要留饭，周瑞家的捧着这些书本也不敢耽搁忙着告辞出去。等着午饭之后，十三和十四跟着黛玉和贾敏闲话一会，借口着困了要休息，十三扯着十四说：“你说宝玉看见弘旺写的书什么什么反应呢？”

　　十四拧着眉毛：“若宝玉真的是八哥，等着春节的时候就有消息了。反正《松月堂目下旧见》还有一本在咱们手上呢，咱们先耐心等等，若是他巴巴的叫人来问下第二本，还不清楚了。”

　　周瑞家的一回去先见了王夫人，王夫人问了林家的情景，周瑞家的一一的回了：“奴婢自然没见着林老爷，姑太太跟着我些家长里短的话，说年底下事情多，也不好过来打搅。他们府上的哥儿姐儿全好着呢，多谢老太太和太太惦记着，代问这边老太太和太太们还有哥儿姐儿们好。姑太太还问二奶奶，说上次给老太太送东西，没见着。奴才说二奶奶如经常过去那边看小蓉大奶奶，姑太太知道小蓉大奶奶病了，还特别叫奴才带来一斤上好的燕窝给那边送去。”

　　王夫人听着，看看桌子上放着一个捆扎严实带着林府花押的细竹编盒子，“也是姑太太的心意，你叫人送去就是了。姑太太还跟你讲什么别的了？”

　　周瑞家的想想又说：“前阵子姑太太带着林姑娘进宫见太后。太后赏赐给林姑娘一个宝贝的不得了的自鸣钟，姑太太说婉嫔娘娘最是和蔼，大姑娘不会受委屈。剩下的都是些闲话了。对了还有姑太太听见宝姑娘金锁的话只是笑笑，说明天春天宝姑娘可要好了。”

　　王夫人等的就是贾敏的态度，宝玉的婚事自己不能做主，一般的主动权还在贾母的手上。王夫人看出来了，贾敏讲话在贾母的面前比自己管事，因此王夫人想要先试探一下贾敏的口气。见着贾敏似乎无动于衷，王夫人先松了一口气，至少贾敏不会跟着自己捣乱了。

　　“你跑了一天也该休息了，先下下休息吧！”王夫人叫周瑞家的下去。周瑞家的忽然想起什么，忙从自己身上拿出来一个包袱，里面放着几本书：“这些是林家的十三爷给二爷的，说的话很是拗口，不过意思是要紧的东西。”王夫人拿来看看，看着比官制的书要好，王夫人想这些该是宫制书。“难为他们想着，彩霞你把这个赶紧叫人给宝玉送去，不要耽误了宝玉用功。”

　　彩霞叫来一个小丫头拿着这包书出去了，周瑞家的先去吃饭，之后去东府送燕窝不提。那个小丫头抱着书进来宝玉的院子，偏生宝玉跟着贾母吃饭，好些丫头见着是个空闲全出去玩去了。袭人接了那包东西，小丫头年纪小讲不清，袭人见是一些新书，想着宝玉如今看的全是旧书。又是林府那边十三给的，十三年纪小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于是把这些书本随手放在书架子里边，等着宝玉回来跟着他说一声。

　　谁知下午没等着宝玉回来，袭人的哥哥就接了她回家过年。袭人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就混忘了。

　　十三和十四等了几天，眼看着过年还是没点动静，十三和十四互相看一眼：自己真的想多了，宝玉只是宝玉！

　　过年的时候太后又叫贾敏和黛玉进宫，贾敏不敢怠慢，和黛玉收拾了进宫给太后和皇后拜年。等着贾敏和黛玉进了慈宁宫，黛玉敏锐的发现慈宁宫里面换了不少的新面孔，太后倒是神色没变，还是拉着黛玉讲话。正在大家讲新年看什么戏文的时候，小太监通报进皇后带着不少的嫔妃来了。

　　“好，哀家正等着她们呢。林夫人和黛玉只管坐着，你们是哀家请来的。还有把老五的媳妇也叫来，年底下大家热闹热闹。”黛玉和贾敏听见太后似乎饱含深意的话，觉得一场大戏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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