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室友
读书那会，条件不好，寝室的洗漱间太小，洗衣服不方便，平时大家洗衣服都拿去洗衣机洗。
王妍艳抱着衣服到洗衣房去，她们四楼的灯坏了好几天，因为是走廊最里面的灯，没什么影响，也没人到宿管阿姨那登记。
洗衣房挺大的，有两间，里面是公共厕所，外面是洗衣间。
每个寝室都有厕所和洗漱间，大家一般都不来这，偶尔有像王妍艳这样来洗衣服的。
将衣服放在桶里，倒上洗衣液，衣服要泡一会，王妍艳拿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微博刷新的声音在洗衣房里特别响亮，洗衣房太静了，水滴的声音都听得见。
隐隐约约王妍艳好像听到有哭声，王妍艳竖着耳朵听，确实有，她以为是哪个女孩失恋，躲在厕所偷偷哭。
刷了会微博，隐隐约约的哭声叫王妍艳心烦意乱，她想当没听见，但总觉得不安。
收起手机，王妍艳进到厕所，她不知道对方是在哪个隔间，就隔着门板一个一个听，走到最里面，王妍艳估计应该是在这了，王妍艳敲敲门板：“诶，你怎么了？”
里面的人不吱声，就是哭。
王妍艳想想，掏出纸，从厕所门板下面递进去，对里面说道“同学，你没事吧。”
对方没出声。
王妍艳塞完纸等了会见没什么动静，她皱皱眉，出去继续洗衣服。
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不停，王妍艳边洗衣服边留神听里面的动静。
没几件衣服，一会就洗完了，王妍艳端着打算走，但厕所的哭声叫王妍艳放心不下。
王妍艳想想还是去敲敲厕所的门：“我要走了啊，你是几寝室的，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里面不答声，鬼死神擦的王妍艳伸手就去推门。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往里看去，门里空无一人。
王妍艳心咯噔一跳，她赶紧低头往地面看，地面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她递进来的纸巾。
瞬间王妍妍就汗出如浆，她慌忙退出来，去推其他厕所的门，一个一个去推，往里望去，每一个隔间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人。但厕所断断续续的哭声却没有停下。
王妍艳四处望，没有人！她脑袋一片空白，迟钝了一两秒，转身拔腿就往外跑。
跑出水房，强光晃得人眼晕，走廊的灯竟然好了。在灯光的映照下，那么长的走廊，亮如白昼，但安静的看不到一个人，每一个寝室门都关着。
王妍艳心在胸膛砰砰跳，一身热汗蒙在身上，脑海里可怕恐怖的念头翻滚着往外涌，她不敢想太多，不停地给自己打气，闷头往前冲。
她死命往楼下跑，整栋楼安静的渗人，没有一个人，每一层楼都那么安静，每一层楼的寝室都关着门，她知道不对，只敢憋着气拼命往下跑。
楼梯如同没有尽头，她在层层叠叠的楼梯间反复狂奔，王妍艳跑得气喘如牛，喘气声在楼梯间回荡，在一次经过四楼时，王妍艳影约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喧嚣声。
脑中无数的念头翻滚，最后王妍艳闭闭眼，冲着这声音跑去。
408的门紧闭着，嬉闹声和光亮从门缝里透出。王妍艳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这是她的寝室！
王妍艳拼尽全力向前跑，后面又传来哭声，王妍艳不敢回头，只管往前冲，冲到门前，王妍艳砰砰拍门，“乔姝，周萍萍，夏小婕，开门！快开门！”
幽幽的气息在王妍艳脖颈间游荡，王妍艳抖如糠筛，她不敢回头，只大力的拍门，绝望的喊道：“开门啊！开门！”
门‘嘭’的打开，光芒瞬间倾泻而出。
一柄木剑携金木嘶鸣之声，当头劈下，霎时剑气如虹。
王妍艳望着持剑女子，泪流满面：“乔······姝！”
乔姝回到家，室友周萍萍早回来了。
周萍萍见乔姝提一大堆东西，对乔姝的大力已经见怪不怪了，帮乔姝把东西放到厨房。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加班了？”把水果往冰箱里放，周萍萍随口问道。
：“没有，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遇到点事。”乔姝闷声回答。
帮乔姝把米放进储物柜，周萍萍回头问乔姝：“什么事啊？”
乔姝迟疑下，望着周萍萍：“萍萍，如果我给你说世上真有电影里那样的丧尸，你信吗？”
周萍萍脑中闪过上次在街角看见的画面：“是上次那样的事吗？”周萍萍神情凝重。
乔姝沉默地点头。
几天前乔姝两人在一条小巷子看见有人扑在另一人身上撕咬，很快就来了无数警察，将人制服住，当时她们两个女孩子吓坏了，躲在杂物后面没敢出声，看着警察将人带走。
从那天起，她们就心生警惕，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变化。虽然没有再见过感染者，政府没有做出声明，民众也没人知道，可是乔姝两人总是隐约的害怕。
周萍萍拿起手机，“先给家里打电话预警吧。”
乔姝心思重重的说道：“我已经给我爸妈详细交代过，收拾下这两天我就回家。”
室友大学是知道乔姝道修身份的，将实情告诉她们也不担心她们不信，几个人正在群里讨论，突然门就响了。
乔姝两人对视一眼，高声喊道：“谁呀？”
门外传来含含糊糊的声音：“同志，你好，我们是片区民警，来调查下乔姝同志在超市的事。”
乔姝朝猫眼外看，见到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他们竟然都戴着口罩。
周萍萍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来了两个警察。”
将门拉开一道小缝，乔姝贴着门说道：“同志，方便给我看一下你们证件吗？”
：“可以。”乔姝看到回话的警察弯着眼，感觉是在笑，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带着口罩，眼睛迅速恢复原状。
说着两个警察掏出自己的证件，乔姝伸手去拿，警察戴着胶手套的手不着痕迹地移动，没有碰到乔姝一点，就好像乔姝有着什么致命病毒一样。
看过证件后，将证件还给对方，乔姝试探问道：“你们怎么都戴着口罩啊？”
将证件收回随身携带的口袋里，左边的警察四平八稳的解释：“我们怀疑今天超市发狂的同志有传染病，担心你们被感染上，我们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门底下，周萍萍暗暗碰碰乔姝的手。
乔姝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呢？”
警察和气的说道：“同志，你们需要和我们走一趟，录口供，还要带你们去医院检查。”
：“我朋友也要去！”乔姝立马问道。
：“是的，我们也是出于安全考虑。”说话的警察平视着乔姝解释着。
周萍萍皱着眉，试探着问道：“什么病毒，我们怎么不知道。”
：“是最近流行的新病毒，有一定的传染性，但并不严重，我们现在还是以防御为主，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门外的警察解释道，他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踏实又忠厚，身上一身制服也给人以安心的力量。
乔姝两人对视一眼，强自镇定说道：“好的，我们，我们愿意去。请你们稍等一下。”
警察微微点头：“没有问题，请稍微快一点。”
关上门，周萍萍急道：“恐怕调查是假，检查我们有没感染是真！难怪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原来病毒接触者都被政府控制起来了。”
乔姝六神无主的站立一会：“那怎么办，我们不能不去啊，他们不会拿我们做试验吧？”
周萍萍凑近乔姝：“小殊，你不是能感觉到那什么死气吗，你快看看，我们身上究竟有没有？”
乔姝肯定地摇头，“没有。”
周萍萍松一口，“那就好，政府总不可能拿活人做试验吧。”
两人简短的给家里发消息说明情况后，乔姝目光在房间里游移一圈，“赶紧收拾一下。”
跟着警察下了楼，乔姝两人坐在后座，靠在一起，悄声交流：“恐怕政府正在防控丧尸的事，不然不会这么快做出反应。”
周萍萍闻言沉凝半响，“就是不知道把我们带走，是好是坏。”
副驾驶的警察，从后视镜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乔姝两人，见两个小女孩对他们抱有警惕，他也没有说话，只默默环顾着车辆周围。
车辆开了很久，车窗贴着反光膜，外面的景象模糊不清。车辆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乔姝和周萍萍从车里钻出来，眼前是一条小道，两边是高大的乔木，路旁有一个简单的关卡，十几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依次为来往人员检查。
乔姝下车就听到大声的争执声：“你们干嘛要把我们带到这来，要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检查！”
围成一团的人互相附和，嘈杂的争执声吵成一团。
四周的死气散逸，浓郁地包裹着乔姝，乔姝头昏脑涨，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天旋地转，张牙舞爪的死气犹如一柄尖啸的利刃朝她刺来。
白眼一翻，乔姝软软地朝后倒去，周萍萍惊呼着去捞乔姝，却被乔姝带动着也向后倒去。
周围一阵骚动，乔姝感到周萍萍被猛地拉扯开，自己被放置在冰凉湿润的泥土上，有人迅速绑上她的双手，然后掰开她的眼皮。
乔姝感觉到强光刺激着眼球，生理泪水分泌，堆满眼眶。一双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嘴唇打开，一只细长的管子伸进她嘴里。然后乔姝被放置在一张窄小的床铺上，无数绑带捆绑在她身上。乔姝感觉周围恍惚如流水，只有死气在经脉中流窜的剧痛真切剧烈。
默念清化咒，符咒流动，在符咒的洗涤下，顽强的死气犹如灰蛇在乔姝经脉内撕咬，乔姝浑身痉挛，汗出如浆，绑在急救床上剧烈地震颤挣扎。
一双手撩起乔姝衣袖，一针镇定剂注射进乔姝静脉。那双手解开乔姝纽扣，见到乔姝绑在腰间的红线，罗盘，桃木符，迟疑一下，落在乔姝腰间的红线上。
乔姝猛地睁开眼，看着急救床边，将手搭在自己腰上的人，笑道：“医生，我好了。”
穿着防护服的路鸣帆看着手下的女孩，她汗出如浆，浑身不自觉的抽搐，衣裳大开，一身稀奇古怪的东西，目光却奇异的亮。
乔姝编着瞎话，细声道：“我这是老毛病了，小时候也犯过一次，犯一阵自己就能好。”乔姝侧头咳嗽，感觉到喉腔里细细的血气。
：“可能是被你们吓到了，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呢。”仰躺着，乔姝微笑着轻声说道。她望着对方完全看不见脸的防护服，微笑着犹如见着本人。
陆鸣帆不言语，将乔姝腰上的东西一样样拆下来，乔姝仰躺着，不得动弹：“医生，先生说我八字轻，易犯病，这是家母特意请来为我镇魂的呢。”
众多的仪器在乔姝身上检查，镇定剂在起作用，乔姝昏昏沉沉说不出话，只能强打精神望着天花板。
里里外外检查一通，被推出急诊室时，乔姝伸手揪住身旁的陆鸣帆：“医生，东西还我吧！”
乔姝仰躺在床上，望着陆鸣帆冰冷的防护服，她涣散的眼神游移着，无力的手揪着陆明帆，半响后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脸颊往下掉，“医生，还我吧，求你了！”
陆鸣帆拨开乔姝双手，乔姝手臂无力的滑落，被护士搭在身体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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