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席间座位
八月初九，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沐国公府张灯结彩，挂上红绸红灯笼。
帝京早已经沸沸扬扬，今日乃平西功臣沐国公之子牧麟，与当今陛下九公主清昶的成亲之日。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人们主要议论的方向，还是两人的恶行。
一个帝京纨绔，可谓无恶不作。一个素日不出，却与夷国皇子不清不楚。相形之下，其实也算得上良配。
当然，别人的议论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终究是奉旨成婚了。
因为牧原山伤势未愈，府中大小事务落到了牧麟头上。方文知道这小子心里肯定有些慌，独木难支，所以早早带着徐玉凤几人过来帮忙。
有了方文的加入，一切都井井有序了。从迎接客人的布置，到新娘的大小事宜，全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两个时辰后，太阳高高顶在头上，客人开始进门。
一开始自然没有什么轰动的客人，大人物都等到最后才出场。而小人物也很给面子，有自知之明，早早过来候着。
“齐国公到！”
天色暗淡之后，随着门夫大叫一声，方文知道重量级的人物来了。只是方文没想到，第一个是李屿弗，按理说老流氓应该不要脸一些，在景阳之后，倒数第二个来呀！
李廷屁颠屁颠跑过去迎客，这是方文安排的，自家小子迎老子，你总不能太刁难吧。
“混小子，怎么是你来的？”李屿弗有些惊讶，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为牧老匹夫的儿子做工，太丢人了。
“这个”李廷摸着脑袋，压低声音道：“这是方文吩咐的，你别说出去啊！”
李屿弗甩手给李廷两个大耳瓜子，“瓜怂，他叫你干啥你就干啥，没脸没皮的东西！”
“这不是您说的吗？叫我遇事都听方文的！”李廷嘀咕道。
“你说啥！”老流氓一瞪眼，吓得李廷哆嗦。
“没没说啥？”
“哼，再有下次，老子抽死你！”冷哼一声，李屿弗大摇大摆进院子里坐下来。他坐的自然是最上桌，好在老小子有分寸，没坐到景阳的位子上。
“宣国公到！”
“幽国公到！”
“左相到！”
“”
一人开头，后面的人来得很快。邓良维来的时候，方文连邓琪都派出去了。至于秦老，却是由方文亲自迎接的。
让方文惊讶的是，秦老这次竟然带着萧成风和凌尘一起来的。而且之后，秦老竟然带着两人做到了次桌上，哪里无一不是朝中颇有名望的老臣。
方文知道，景阳是耐不住性子要将这来那个人推到台前了。和自己一样，朝堂之上的新鲜血液开始流通，景阳要为江山社稷培养新生力量。
武夫过后，自然都是文臣。这些人理所当然的由方文接待，没办法，文人玩的是脑子，这个徐玉凤他们都不太行，还是方文和他们寒暄客套更加合适。
半个时辰后，门夫敲响了三遍铜锣，高喊一声“陛下驾到！”院子中的人豁然起身，全都走到门前迎接。杜继师在前，谢仁堂稍稍靠后半步，其余之人则是更往后。
“臣，参见陛下！”众人整齐的行礼。
“哈哈今天大喜之日，朕当与诸位同乐，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景阳大笑着走进来，坐到主坐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开心，反正笑容没收敛过。
牧原山被人搀扶着出来，坐到景阳下位。看得出牧原山气色好了很多，苍白已经不见，面色是淡淡的红润。
拜过堂，今夜的狂欢才正式开始。
“咦？方文这个混账哪去了？朕听说今日之礼皆是由他操持，怎么不见人了？”席间，景阳问向杜继师。
杜继师摇摇头，道：“确实是他操持，臣便是他迎接进来，这会不知忙到那里去了！”
景阳冷哼道：“恐怕不是忙，是故意躲着朕吧！来人，把方文给朕找出来！”
“是！”侍卫应声，没一会，方文就被提过来了。
“那个臣方文参见陛下！”方文干笑着行礼。
“你这臭小子，竟然还躲着朕，朕能吃了你不成！”一看到方文，景阳不由自主的想笑。
方文急忙解释，“没有，臣怎会如此。臣只是略感繁忙，抽空清净一下而已！”
一旁侍卫禀告道：“启奏陛下，卑职在竹林中找到方大人，大人藏得极好，卑职差点被瞒过去！”
侍卫自顾自的禀告，根本没注意到方文一脸便秘的表情。方文敢肯定这个人活不长了，自己会每天画圈圈诅咒他十八次。
“混账东西，你还有什么话说！”景阳皮笑肉不笑道。
“这陛下您得谅解微臣呀！这个清净呢，它是要条件的，不被人打扰才算真正的清净，所以臣只能躲着了！”
方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满桌的人都笑了。敢在景阳面前这么扯犊子的，天底下也只有这个混账了。
景阳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瞪眼道：“坐下，再敢乱跑朕扒了你的皮！”
“是！”
方文看了看桌下，正是有一个空位。方文知道景阳指的就是这个，但他不敢坐。因为这一桌皆是当世之重臣，杜继师，谢仁堂，徐元林，刘楠，诸位国公区区十几个人，便是这国中支柱。没了他们，大乾也没了。
景阳让方文坐在这里，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怎么，朕让你坐下都不行了？”方文踌躇一番，让景阳皱着眉头。
“陛下，臣坐在这里不合适，臣还是去别处吧！”
“坐下！”景阳一声怒吼，吓得方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时满院子的人都看向他，神色复杂。
“不用担心，朕让你坐在这里，你便能坐在这里。你当得起这个位置，怕什么？”
见方文惴惴不安，景阳出声安慰。杜继师等人也点头，表示没有异议。方文一手借粮之法，挽救大厦将倾，可谓惊世之谋，这便足以他坐在这里。更何况这种法子并非昙花一现，早已有余粮之法为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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