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叛逃
可以看到和听到从墙壁上传来的不断上升的火球、滚滚浓烟和雷声。伤者和死者的哭声在山口回荡，女巫在两名侍卫的护送下，漫不经心地走着，沿着通往山口的缓坡走去。像以前一样，她经历过很多这样的战斗场景。
一条银翼巨龙的死亡嚎叫从她的头顶掠过，它的翅膀上布满了裂开的洞。当它首先撞到脖子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骨头折断了，骑手和乘员在坠落速度下被压碎了。法师杜拉尔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看着巨龙坠毁，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身后抽搐的尸体。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大这么重的东西怎么会飞？”杜拉尔兴高采烈地问道，在他们周围的混乱和流血事件中似乎很明显。女巫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继续往斜坡上爬。
一支长矛兵团从他们的后方分道扬镳，该团的帝国战旗，一根长长的手杖，顶端是一个抓着长矛的潜水龙，上面写着数字九的字样，这是第九长矛团。潜水龙的身影，便是沉沦公爵的纹章。
杜拉尔兴高采烈地向士兵们打招呼，士兵们用呆滞的眼神和狰狞的面孔盯着他们。 “快点，我不想错过所有的乐趣。”
他们走出团线，站在大约 300 步外，大约 150 米的人类测量值，凝视着被烟雾环绕的墙壁。通往大门的通道被两个破碎的巨大的“门环”攻城引擎挡住了，当大火烧毁了这座建筑时，火焰从残骸中喷出。四只死去的陆龙，它们的心脏，以及它们的耳膜，在倒下的地方近在咫尺的两道法术爆炸中破裂了。
数十名奴隶士兵和帝国军队挤在巨大的尸体后面，他们躲避着周围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的咒语，无视身后燃烧着的构造物带来的灼热。
“好了，现在去做你的事。”杜拉尔向女巫鞠了一躬，双手比划着，仿佛在邀请她参加交际舞。
她微微一缩，头顶传来一阵嗖嗖声，让她本能地躲了起来，但很快回过神来，就见身后一名长矛第九团士兵突然倒地吐血，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同伴开始拖着他去后方，另一个长矛手站在他的位置上。
她看着两名帝国皇家卫兵毫无特色的面罩，两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着杜拉尔，脸上带着诡异的病态笑容。她突然对所有的战斗和杀戮感到非常厌倦，保护她的人民免受帝国伤害的负担将她的灵魂压到了地狱。
如果她死了，负担就在别人身上了，她是不是应该自私地去死？她看着九团底下的血迹，看起来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咒语，她就可以摆脱这种生活了。她转身看着墙壁，愿意让其中一名敌人用魔法杀死她。而就如上天应允了她的愿望，突然间，两名皇家卫兵一跃而起，其中一人举起盾牌，挡住一道魔法。金属撞击的铮铮声和法术的威力让皇家卫兵双脚向后滑了好几步，然后才恢复过来，而另一个人则弓着身子挡在盾牌上，用它挡住了自己和女巫。
……
锯齿山口，狙击塔。
“什么鬼！”雷德下士猛地回头，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那是从哪里来的？”
“他用盾挡住了你的子弹！”列兵康特解释道：“他很厉害。”
“你这是在赞美你的敌人吗？”雷德心中暗骂子弹不行。 “那是什么装备！”
“他们似乎是那个女人的卫兵。”康特看着望远镜，“他们的反应和直觉也很好。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不过已经撤退了。”
“我正想给他们第二枪。”雷德操作他的 M3 步枪的光滑上油枪栓，将子弹上膛。 “别以为你能躲在人群里！”
“在那儿，你看到她了吗？银色的头，中央，从前面数第四列，在盾牌后面。430 米。”
“逮到了。”雷德低声说，瞄准镜直接对准了她漂亮的脑袋。他屏住呼吸，听着康特下达命令和风向，正要扣动扳机，她抬起头直视着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什么鬼？”雷德低声说，子弹再次射出。
……
山门前150米锯齿山口。
女巫感应到，而不是看到，从远处直接传来的杀意。她抬起头，在脑海中，看到了一个男人，耳朵很短，俯卧着，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长管状物体，直指着她，那一刻，她知道，她的时间到了。她冲着男人笑了笑，心里感谢他救了自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魔法的降临。
反倒是听到了一阵风声，接着又是一声响亮的金属铮铮声，再睁眼的时候，她看到了刚才挡住魔法的皇家卫兵，左肩不见了。她一脸惊讶，转身看着远处陌生的短耳男子所在的位置，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杀了她。
还没等她想到别的，又是一声巨响，第二名皇家卫兵向后滑倒，盾牌重重凹陷变形。皇家卫兵看起来很震惊，他恢复了过来，然后上半身炸毁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士兵也遭遇了同样的下场，炸成肉块，鲜血四溅。
虽然见了很多战场，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直接在自己面前炸开，一些意志薄弱的士兵也开始呕吐，甚至开始后退，引起了军官们愤怒的命令。
杜拉尔笑了，他站在皇家卫兵残缺不全的尸体上。
“哇，我好想要这个法术！”他蹲下身子，戳着血淋淋的尸体。
……
锯齿山口，狙击塔。
“在空旷的地方瞄准，420 米。”康特观察着战场。 “杀了那两个盾牌兵。”
“离开她。”雷德抬起视线，看着蹲在尸体上的小精灵。 “我要那个法师。”
“你为什么不瞄准那银色头发的女孩？”康特一边调整双筒望远镜一边追问。
“我不确定，她看着我的眼睛，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雷德坦白道，“我无法射杀她。”
康特挑眉，转头看向雷德，调侃道：“有人恋爱了？”
雷德翻了个白眼，“严肃一点。等杀了这些热，然后再谈。”
“哈哈哈，当然！”康特冷笑一声，“目标在步兵广场中央……”
……
山门前150米锯齿山口。
女巫看着周围发生的混乱，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摆脱帝国的束缚，与他们决一死战。凭借她强大的魔法，她确信自己可以对他们的部队造成巨大的打击。
又是一阵嗡嗡声从她的头顶传来，她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杜拉尔倒飞了好几步，嘴巴呈‘O’字形，下半身被强大的法术炸飞，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士兵们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士气急速下降，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高阶战士和法师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法术杀死。
女巫突然单膝跪地，右掌按在石地上。一个魔法阵扩大，她的嘴唇快速吟唱着咒语，突然从周围爆发出锯齿状的尖刺，撕裂了第九团的人。
尖叫声响起，身体被锋利的岩石尖刺穿。
“杀了她！”第九区的一名军官尖叫着，将剑指向她的方向。
男人们终于有了一个目标来集中他们所有被压抑的恐惧、困惑和愤怒，他们咆哮着，冲过尖刺，挥舞着长矛刺向她。
她左掌一拍，又是一道法阵展开，一道石墙轰出，轰在最前面的士兵身上，将他们的板甲给压得凹陷，骨头和内脏都被这股力量给打断了。
他们瘫倒在地，鲜血从嘴里流出。其余的人都后退了一步，被这一击惊呆了。女巫没有浪费时间，又扔出一道石钉，用攻击刺穿了数十名男子。
……
锯齿山口，狙击塔。
“哦，我开始喜欢你的女朋友了。”康特一边看着战斗一边开玩笑说。 “那一定很痛！”
“闭上你的嘴，什么女朋友。”雷德喊道，“她背叛了帝国，一定是盟友。”
“说得对？”康特对雷德使了个眼色， “我们去救你的女朋友。”
……
山门前130米锯齿山口。
她已经筋疲力尽，深吸一口气，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银发贴在她的前额上，让她恨不得把它剪短。
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另一个来自第九团支援法师和杜拉尔连队的战斗法师向她投掷的低级火球。
踢起一阵鹅卵石，她迅速在飞行中施法，将鹅卵石变成尖刺，将它们击飞到盾牌上。三米长的斧头长矛从四面八方刺向她，鲜血染红了她布满灰尘的长袍。
这就是我跌倒的地方，她心想。她向后闪躲，双掌合掌，开始吟唱，将剩余的法力全部注入法术中。就在她准备施展法术的时候，一个火球砸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击倒在地，她的魔法护盾闪动而出，将法术挡开。
她抬头看到一个半圆形的盾牌和斧头矛头对着她。她闭上眼睛，等待结束的时候，一个湿漉漉发东西砸在她的脸上。睁开眼，揉了揉脸上的鲜血。
然后她注意到士兵们后退了一步，盾牌警惕地举起。另一名士兵炸了，他身后的不幸同伴也倒了下去。
一名军官尖叫着，脑袋和头盔飞了出去，上半身爆炸，金属和肉块向后飞舞。一些人丢下了他们的盾牌和长矛，这样就可以更快地逃跑了。另一名军官大喊让他们停下来，结果却炸成一团血腥的烂摊子。
她仰面躺着，感觉伤口在身上蔓延。她笑了，想知道是谁救了自己，是那个耳朵短的陌生人，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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