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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 人剑 独行路


  张阿昆此时虽已与师父踏卧,可心事重重怎么会轻易睡下,看着师父似已睡熟,张阿昆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来到香云庄庄后的潭边坐下,伸手摸出怀中临走时母亲交托的祖传银锁挂坠拿在手中反复观看,挂坠上刻着双鸟图绘栩栩如生,寓意着比翼双飞,有情人终成眷属。

  张阿昆以为只有自己无心睡眠却不知香语蕊已悄至身后不远处,此时正看得入神却突闻身后有人在哭泣,转身看去见香语蕊掩面而泣,张阿昆急忙起身走到香语蕊身前轻问道:“为何这般哭泣?是因怀念故人吗?”

  香语蕊听提及故人心中不免更加悲伤,低头哭的更是梨花带雨,香语蕊本就心中藏不住事哭问道:“那挂坠是谁送与你的令你看得如此入神?”

  张阿昆恍然大悟,连忙解释道:“语蕊,这挂坠实不相瞒是我临来时母亲送与我的祖传银锁挂坠,嘱咐我千万保管好见到你时送与你做…”

  “送与我做什么的?你快点说。”香语蕊此时已经明白此挂坠缘由,不禁破涕为笑,却见张阿昆羞于言说便明知故问。

  “做于定情信物!”张阿昆鼓足勇气说了出来,随即转头看向月亮不敢再多看香语蕊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把那挂坠递与香语蕊道:“这祖传银锁挂坠送给你的。”

  香语蕊接过挂坠系在自己脖子上心中甜蜜如斯激动不已,她望着眼前的人不久就要分别,这一别不知一年之后能否如期相见,想着想着香语蕊心中涌生弄弄的不舍之情一头扑进张阿昆怀中大哭起来,张阿昆没想到香语蕊会扑进自己怀里,一时间又是甜蜜又是愕然,转瞬接而想到也许将快别离了吧心中不免伤感,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香语蕊的头发,正当两人浓情蜜意之时,那香问天突然现身,笑嘻嘻看着张阿昆调侃道:“阿昆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般鲁莽看把小女都吓哭了!”

  张阿昆最头疼之人莫过于香问天,此时既想回房睡觉又心疼香语蕊舍不得推开纠结之情溢于言表,随即对这未来丈人说道:“前辈您着实误会了,可否让我和语蕊独处一会儿?”

  “没误会,没误会!人脏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你放心看在你帮我寻仇的份上我就当没见过,只是好奇看看就好,诶呀,好久没看到年轻人谈情说爱了,你们继续。”

  香语蕊羞涩难当,本想躲在张阿昆怀中不理父亲等他自行离去,可谁知父亲准备看戏似的赖着不走,一时间恼羞成怒把头从张阿昆的怀中抬起瞪着父亲没好气道:“我去睡了!”便依依不舍得看了张阿昆一眼转身回房。

  张阿昆见香语蕊回了房间自己也跟做贼似的闪回房内,见师父还在床上睡着便松了口气,轻轻脱了鞋,踏卧而眠。深夜,潭边,独留香问天眼中闪着泪光脸上却是笑容洋溢。

  次日清晨,渡江仙以一记棍棒将张阿昆叫醒,张阿昆惺忪着双眼正想再赖床一会儿却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庭院之内,随即臀部上传来火烧般的痛意,他终于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从屋子里出来的。

  此时渡江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张阿昆狼狈的样子,仙风道骨的面容上不禁也露出一份笑意道:“徒儿,可清醒了?”

  “清醒了师父,莫要再打!”张阿昆急忙答道。

  渡江仙带着张阿昆来到庄园后面的大片空地,有木杖敲了敲地面转过身对张阿昆说道:“劈下去!”

  张阿昆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四周都是土地连个下去的缝都没有师父这是闹那般。随即问道:“师父,您让我朝哪里劈下去?”

  “地。”

  “师父,这地如何劈!”

  “难不成你的剑法内力都是只能对人才使得出来吗,快点!”

  张阿昆无奈之下一招人剑斩七邪劈向地面,只听轰隆一声地面被气浪击得四炸开来!张阿昆见地面炸开的气浪袭来连忙舞起青钢剑挡在身前,只见张阿昆连人带剑一同倒飞出去,早已躲在一旁的香语蕊见了急忙跑过来将张阿昆搀扶起身,急切问道:“有没有摔坏哪里?”远处观望的香问天见状疾行而来拉开香语蕊道:“女儿,你不要干扰人家师父教徒弟练功,这练功难免有磕磕碰碰,再是寻常不过了,更何况如此超世之神功,你快回屋去!不得再来令他再分心!”

  香语蕊极不情愿地被父亲拉走,渡江仙见张阿昆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便问道:“你这人剑只会将剑气冲出而劈,急而快,看似威力巨大,实则若是可挡一瞬便可破去你的剑招,你且试试将你的剑气连绵不绝的劈出。”

  “师父这剑气如何连绵不绝地劈出,难不成憋住内力点点释放?这样剑气威力几乎等同于没有啊!”

  “我何尝让你憋住内力,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在爆瀑中练习,爆瀑每一击都是千钧之力,你又是如何承受得住的,你只是思想上给自己设了障碍,你试着想想如果短时间不断快速恢复着内力来连续发出剑气应如何?”

  张阿昆受了师父启发如醍醐灌顶一般悟出这人剑的终极境界就是如爆瀑一般剑气连绵不绝的发出,一时间欣喜若狂也顾不得身上的击伤,拿起剑一剑舞出劈向地面,剑气劈了出去,这次的剑气和上一次的剑气不可同日而语,上一次的剑气只是一瞬即逝这一次的剑气连绵不绝!威力足足提了十倍不止!只见那地似被水冲刷一般在连绵不绝的剑气下慢慢现出一条沟壑。

  张阿昆见人剑终于修得圆满心中大喜过望,随即体力不支晕倒在地。待过片刻,张阿昆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隐约间闻到土参的味道,抬眼看去,香语蕊正焦急地在炉边熬药,此刻见张阿昆醒了过来香语蕊脸上的担忧之色不禁少了许多,张阿昆见语蕊为自己熬药心中很是感动道:“语蕊,我只是一时力竭稍缓片刻就好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别累着自己。”

  “放心我不累的,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虽然我也很想替全家报仇但是我绝对不许你去冒险,答应我!不要去寻仇,安安稳稳呆上一年便回来,我等着你!”

  张阿昆目光深沉地看了看香语蕊,低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为自己熬制的参药喝了下去,张阿昆望着眼前地上的青石砖过了良久抬头看着香语蕊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此刻渡江仙伫立在门口,张阿昆一直被师父如此极限训练此刻见了师父担心自己又被拉出去练功便一头倒下装病,渡江仙笑了笑道:“徒儿,你已人剑圆满,明日可下山而去,此一年寻奸恶须切记尽量暗中行事,以防重重陷阱!”

  张阿昆听了师父此言便也不再装病,起身拜道:“徒儿谨记教诲,只是父母之托让我送来信物还未曾回家报与父母消息。”

  “我恐你回家之后大志全无赖于家中,你父母双亲之托为师就去代你交待,勿挂念,只管执正念天下而行!”

  张阿昆闻听此言心中猜测个八九不离十,无奈叹了口气诺了一声心中还是有些牵挂想回去看看却又不敢言于口,那香问天之前早已在门外站了多时,也赶了过来道:“什么信物叫我瞧瞧!”,张阿昆闻听此言尴尬万分,香语蕊也露羞涩之情,香问天心里早就清楚此刻只是想戏弄下张阿昆罢了,只见他嬉笑着看了看张阿昆又围着自己女儿妆模作样般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说道:“女儿,你脖子上多出来的那个挂坠就是这臭小子送的定情信物吧,也太没诚意了没见送我老头子什么。”

  此话一出张阿昆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那香问天转而又说道:“我也不要什么彩礼,帮我去报了仇就好!哈哈”说完向一旁的渡江仙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渡江仙看了看张阿昆并无大碍便也出门找香问天喝茶去了。

  张阿昆见未来丈人和师父走了便松了一口气,身体虽说缓和些不过还是有些虚弱,便躺下闭目而憩,那香语蕊悄悄来到张阿昆床边坐下,看着张阿昆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情意,俩人一憩一静,虽无言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待到天明时张阿昆乏意渐消睁开双眼,看见香语蕊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安和之姿如天外仙子,也许这一别后到时若是真遇上那恶徒能否全身而退还未可知,毕竟生死之战不是正大光明的比武较量,其中的变数亦无人能有十分把握,此时心上之人万分不舍别离那就多看一眼罢,随即怜爱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香语蕊的面颊,张阿昆心中忧思伤感,真希望此刻的时光可以再慢些,慢些罢,莫带走这静谧光阴,满眼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香语蕊感觉到有人抚摸着自己的脸本应看看此刻却不知为何这般安心,好奇间睁眼看见张阿昆在抚摸自己的脸颊心中小鹿乱撞,羞涩地不知如何是好,张阿昆见其醒来手顿时闪电般缩了回去,俩人皆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好不尴尬。怎奈天公不作美此时师父渡江仙和香问天品茶论道完回来见俩人精神都不错,便道:“徒儿你该下山了,英雄志在天下,不在安巢。”

  那香问天见俩人如胶似漆叹道:“如是这般如胶似漆,何时能帮我报了大仇!”其实心中只是怕张阿昆留恋温柔乡淡漠了英雄之志。张阿昆听此言如凉水泼头般清醒,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重担!男儿必要有担当!张阿昆不多言起身收拾了包袱背上剑。

  香语蕊此刻站在自己心上人的面前心中悲伤不已,四目相对如望穿秋水,香语蕊伫立良久拉着张阿衣袖的双手才慢慢松开,望着张阿昆的双眼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阔气,与子成说,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张阿昆此刻心中离殇荡漾,看着香语蕊说了句:“等我回来!”转身离去。一人,一剑,就此别过。

  站在旁边的香问天看着张阿昆的背影,好像一人,记得曾经儿时父亲去边关杀仗时的临别!那种撑起一片天地的背影!一老者此刻脸上露出多少年也不曾有的狂热的希望!

  花芬香,英雄独行路;回首处,佳人望;卿我相待,海角天涯不负忘!

  夕阳西下,英雄别离,此一去,正气荡天起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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