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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金镶玉の一直爱你


  〖30〗『金镶玉の一直爱你』

  “对不起……我爱你,一直,一直……”

  ※※※

  因为脑袋磕在上官琅玕家价值不菲的实木茶几上,我昏迷了好一会儿。

  这失去意识的罅隙里,我又梦见了梦中常出现的那个女孩——

  梦里,她穿着肥肥大大的T恤,光着雪白的两条腿,赤着脚站在一个方形的体重计上。看着体重计上的数字,她抓狂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始在房间里烦躁的走来走去。

  她似乎很纠结,边走路边用牙齿啃着自己的指甲,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踏踏”的脚步声和牙齿轻嗑指甲的“咔咔”声。

  这样在房间踱步了很长时间,她才咬着下唇朝厨房走去,一直走进角落里的冰箱前,抓住把手用力打开那个硕大的双开门冰箱。

  冰箱里的光映在她脸上,她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然后,开始将冰箱里的食物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放到面前的地板上,直到掏空整个冰箱,她才满意的盘腿坐在一堆食物中央,一个一个的撕开食物包装袋,一口一口机械的吞咽着面前的食物。

  满地琳琅的食物,她吃得又急又快,像是饿了许久的难民,狼吞虎咽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吃相。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咀嚼、吞咽和撕扯包装袋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吃了多久,她忽然起身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前,娴熟且果断地将食指伸进嘴巴去抠自己的喉咙,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呜咽”声,她对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

  我看着她披头散发趴在马桶上的样子,心里很难过,觉得她很可怜很无助。

  我想上去抱抱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沉痛的男声:“骨骨,你到底想糟践自己的身体到什么时候……”

  我一惊,回过头,看见西装革履的上官琅玕正站在洗手间门口望着我,眼中满是痛楚。

  ……

  我睁开眼时,正躺在边哇哇大叫边极速奔驰的救护车上,上官琅玕坐在我身边,身上还穿着那身家居服,修长好看的手紧握着我的手,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难看的灰白色。

  见我醒来,他眼中水光微动,靠近我,声音有些颤抖地唤我:“骨骨……”

  我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想着梦里的那个女孩,觉得心口闷闷的疼,好一会儿,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骨骨是谁?”

  其实,我想问的是我梦里的他口中那个“骨骨”是不是我。

  大抵因为脑子磕得有些混沌,不知怎的就只囫囵地说了那四个字。

  然后,我看见上官琅玕的脸色由灰白色刹那间变成了惨白色。

  没错,是惨白。

  连唇色都褪得一点颜色都没有,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魂魄。

  我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解释,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帅哥和两个穿粉蓝色护士服的小护士,他们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将上官琅玕拨开,将我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我:“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眼睛看东西清晰吗?头痛不痛?有没有晕眩感……”

  我躺在狭小的急救床上,看着毫无生气瘫在一旁的上官琅玕,和围着我叽里呱啦的白大褂和蓝小褂们,忍不住想扶额感慨:喂!伙计们,此时更需要救治的是那位上官先生好么?他看上去,比我虚弱一万倍好么!

  ※※※

  救护车一路狂奔到了T大附属医院,这是全市最有名的神经外科医院。

  我被送进CT室前,还在想:“被救护车拉进了叶流枫的医院,是不是该给他发个信息打声招呼?”

  哪知道出了CT室,就看到叶流枫跟救护车上那白大褂帅哥医生正勾肩搭背的站在走廊上闲聊。

  他看见我躺在移动床上被推出来,勾起唇角对我笑了笑,走上前,俯下身子望着我,低声问:“金小姐,听说你撞了头,还认识我吗?”

  我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答:“你不是流川枫吗?”

  他闻言哈哈大笑:“看来果然磕得不轻,怕是要在医院常住了!”

  在医院这种地方遇见熟人,还是个跟我病情对盘儿的神经外科的医生,我顿时觉得很心安,顺带着连心情也愉悦起来,对他吐了吐舌头,继续玩笑道:“流川枫,有没有看到跟我一起来的三井寿。”

  他挑了挑眉毛,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三井寿是赤着脚过来的,右脚被利器划伤,我开了破伤风的药,让护士给他注射和包扎伤口去了。”

  听他这样说,我有些担心,挣扎着要从移动床上坐起来,急急地问:“他的脚被什么扎伤的?严不严重?”

  “放心,一点皮外伤而已。”叶流枫斜睨我一眼,懒懒地道,“我看你挺活蹦乱跳的,还是从床上下来自己走吧,不要浪费医院的医疗资源。”

  ※※※

  二十分钟后。

  我坐在叶流枫的办公室里,忐忑地问正专注看着CT片子的他:“流川枫,怎么样?我没什么大碍吧?”

  他的目光专注地盯着我片子,答非所问:“你离上次复查有多久时间了?”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概有半年多了。”

  “那早该做个全面的复查了。”他这么说着,低头在单子上龙飞凤舞的写东西,边写边说:“你情况特殊,虽然只是磕了一下额头,也不容轻视。今晚需要留院观察,我帮你约一下明天的核磁共振,是该给你的脑袋做一次彻彻底底的复查了。”

  我虽然脑壳恢复得不错,但因为记忆遗失尚未找回,按理说每隔三个月就应该来医院跟医生约个会,做个检查。但因为最近一年我整个儿状态挺好的,不自觉地就懈怠了。

  话又说回来,我的脑壳本就比别人脆弱,这么硬生生的被实木茶几磕晕了,内心还是挺害怕磕出什么毛病的,这会儿听叶流枫这么说,也没反驳,乖乖地点头应下了。

  从叶流枫的办公室一出来,就看见上官琅玕低着头,用手捂着脸,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他脚上穿着医院里的塑料拖鞋,右脚上还缠着绑带,这样有些狼狈的他,竟让我有些莫名的心动和心疼。

  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向我,与我目光相接。在医院亮堂堂的灯光下,他的眼眶微微发红,眼瞳水光湛湛,让我不由怔了怔。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跟他说我今晚要住院,我身边的叶流枫已经抢先道:“上官先生,骨瓷的CT片子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过她已经半年没复查了,今天这么晚了,也别让她来回折腾了,在这住一晚观察一下,我让护士安排明天给她做个全面的复查。”

  上官琅玕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他的脚,想了想,抬头对叶流枫说:“流川枫,三井寿的脚受了伤,也不方便回去,你给他也安排一个床位休息一晚吧?”

  叶流枫对我叫他“流川枫”叫上瘾这件事很无奈,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有些宠溺地道:“医院的VVVIP病房空了好几间,你们想住几晚都可以,刚好给我们医院创收!”

  ※※※

  在T大附属医院最高配置的VVVIP病房的洗手间里洗漱完毕,换上护士给我的蓝白条纹病号服,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病号服有些大,穿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的,显得我身材格外的瘦削扁平,再配上一头蓬松的短发、尖尖的下巴和额角青紫的一块创伤,看着竟有些像个刚打完架的调皮的少年。

  如果脸庞再圆润一些,头发再长一些,是不是就是梦中那个“骨骨”的模样?

  我从洗手间出来时,上官琅玕正站在门外,他人高马大,无声无息地矗立在那里,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站这里?找我有事?”我捂着心口,边平复着心率,边仰头看着他问。

  他垂着眼睫深深地看着我,眼神与平时大有不同,凝重中参杂着挣扎,又似乎暗藏着惊涛骇浪。

  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仿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或愤怒,又仿佛整个人处在忍无可忍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被他的眼神慑住,有些手足无措,目光四处瞟了瞟,没话找话:“你的脚感觉怎么样?疼不……”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上前一步抱住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劈头盖脸的吻上了我的唇。

  我惊得瞪大了眼,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逃,他顺势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到墙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来……

  之前看言情小说,有作者描写男主角吻女主角时,用了一个成语——攻城掠地。

  我当时特纳闷地想:这男主角得吻得多用力多暴力多强势才能吻出“攻城掠地“的效果。

  此时被上官琅玕压在墙上强吻的我,真真儿是彻彻底底地领悟“攻城掠地”是个怎么样的吻法——何止用力!何止暴力!何止强势!这禽兽此刻急切失控的样子分明是恨不得吃了我!

  这个吻来得毫无预兆又蛮横霸道,我下意识的反抗——身体被他紧紧按在墙上无法动弹,我又急又怒,只得用牙齿狠狠地咬他,他吃痛睁开眼,眯着眼望着我,眼神深黯锐利,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我与他四目相对,脑子因为缺氧而嗡嗡作响,心一横,牙齿一用力,咸腥的血气在我口中蔓延开来……他吃痛,微微皱了皱眉,终于停下了唇上的侵略。

  但是,他并没有放过我,而将我向前一拉,紧紧箍在他怀里。

  我的脸贴着他胸口,能够清晰听到他“砰砰砰”的心跳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也很熟悉,像是雨后的森林,透着一种沁人心扉的清新。

  这样的心跳频率和这样的气味,让我的心突然觉得很安定。我慢慢地停止反抗,乖顺地任由他这么抱着……

  “骨骨……”他用手摸着我的头发,手指隔着发丝轻触我头上的伤疤,声音有些颤抖,但一字一字清晰的落进我的耳朵,“对不起……我爱你,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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