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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走了……


  入了夜,顾家村一片宁静,顾乘玉小心地抬起梨花压在她身上的腿,而她因为睡姿不舒服翻了个身,吓得顾乘玉忙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见大家没有任何动静,轻脚轻手的爬下炕,轻声开门出去,借着月光掏出那本贴身藏在她怀里的书。

  小心翼翼的翻开破旧的书页,看到里面的字,不禁有些懊恼,因为有大部分字她不认识,只好将认识的字反复研读几遍,剩下不认识的牢牢记在心里,准备明天去王老五那问他,仔细抚摸手中的功法,更加坚定她修炼的想法,只要能将书上入门的功法学会,她便是一只脚踏入修真界了。

  随着手上抚摸的动作,总觉得这本书摸着怪异的很,于是从头翻到尾,竟从里面冒出一张纸,上面的字很小,若不细看根本看不清是字,而以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能认全功法上的这些字,更不要说这些细小如蚂蚁的文字。

  唉!还是等她研究透功法书上的字,在细看里面的内容吧!

  翌日,顾思怡早早把活计干完,趁舅娘在屋里教梨花刺绣,悄声开门偷跑出去,一直跑到王老五家才缓口气,“我……我来了……”

  正准备出去的王老五诧异了一下,“承玉啊,你今儿怎么过来这么早。”

  “我有点字想问你。”

  “哦?”王老五摸着门框慢慢往外走,“一会儿你把着我的木棍,比划给我看。”

  顾乘玉听到他的回答,立即上前扶着他往外走。

  想到这丫头的殷勤劲,王老五调侃道,“你这丫头,可真是势利的很。”

  “有您老在我前面,我还嫩着呢?”

  “哼,一点亏也不都吃。”

  顾乘玉扶他坐下,从怀里拿出那本修炼功法,读了几行遇到不认识的字,便把着他手上的木棍比划给他看,只要他识得的字,王老五便一一告诉她。

  半天时间,顾乘玉把书上的字学了大半,兴致勃勃的便要回家,王老五喊住她,“承玉,我看你问的字都是关系武功这方面的,你从哪弄来的书。”

  顾乘玉本不想回答,后又想到底求人家识字,若不说清由来怕是惹是非,便道,“这书是我在上山砍柴拾到的。”这话可不假,确实是她去山上拾柴时,遇到陨落的师傅送给她这本功法。

  “原来如此,你走吧,再有不认识的字在过来问我!”王老五挥挥手撵她走。

  顾乘玉再一次趁着大家熟睡偷偷跑出来,按着师傅说的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心里默默想着功法上的内容,慢慢感觉自身的变化,可能是初学,她没感觉到身上任何变化。

  一天又一天,转眼一年过去,那本功法上的内容早已让她背的滚瓜烂熟,还有便是托功法的福,她识的字也越来越多,就连师傅留下那张纸条上细小的文字,她看的也是一目了然。

  记得初看时,顾乘玉被上面所记载的内容震惊的心跳加快,上面清楚写道,师傅李太白从何而来,修仙路上经历了哪些波折,遇到哪些奇闻异事,对于她这种没出过远门,封闭世界的人,纸条上的内容对她来说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里面还特意记载天道宗的地理位置,原来世上大部分修仙门派位于东南方向的昆仑山脉,此山连绵万里,从南到东,而天道宗正好在昆仑山的正东方,此处正是天地灵气聚集最为浓郁的地方,西北方向则是远古的大洪山,据说此山里面大多是魔修或妖兽寄居,因为他们属于异类,大多隐居在山脉深处,只有少之又少的魔修或妖兽修炼的修为境界达到元婴满期,方能羽化成仙。

  天道宗的南面,分别是紫云霄,无极宗和华清池,剩下的地方则被一些小有名气的修仙门派占据,围绕这两座山的则是无尽的大海,越过那片海据说是另一个修仙世界,当然这也是师傅李太白从其他修士者说的,以他的修为还没有历练那个程度。

  李太白从小出生在天道宗,父母亲皆是修士,不过修为只停留在筑基期,筑基只有一二百岁的年龄,如筑基期没有突破,只能慢慢等着时间过去,陨落而亡,但让人没想到的是,父母皆是筑基修士的两人,生出的竟是二灵根的他,也因此被荀染真人看重,收为其徒。

  从练气到筑基,荀染真人助他良多,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谓是师徒兼父子之情,他在里面还重点提及凡人之中,有灵根者万中出一,所以在修真界,大多男女修士双修后生下的后代出现灵根几率很大,所以,很多大的宗门衍生出一些小范围的修仙家族。

  这么一想,她有三灵根,是不是说她其实是千万种那一个的幸运儿,这么一想,顾乘玉捂嘴偷笑不已。

  所谓修仙家族,就是一些大的宗派或修仙家族,鼓励男女修士成婚生子,延续修真的传承,而男女修士成婚,有些是为了修为互补,当然这些成婚的修士,在修真界称为道侣。

  最令顾乘玉惊讶的是,在修真界,皆以强者为尊,无论入门早晚,只要你能筑基,结丹甚至元婴,你的身份地位都会随着你的修为境界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不分男女,只要你修为境界到了,大家看你的目光、神情都由原来的平等变成尊敬。

  看到最后,竟然记载了师傅李太白一直有个爱慕之人,此人他求而不得,最后深入执念,所以才会在突破元婴时走火入魔,只能自陨丹田,方不落歧途。

  如此修炼,顾乘玉有了很大变化,夜深人静时,她盘膝而坐,睁眼便是一天,而且修炼完特别有精神,其次王老五教的字她只看过一遍便能记在脑里,过目不忘,再有力气也越来越大,以前在山上拾柴,只能背一捆回家,如今的她却能背两捆甚至更多,怕引起村里人的注意,依旧按着往常的习惯干活。

  当然也不是没人发现她的变化,第一个发现她变化的是玉峰,那天她轻而易举拎着水桶里满满的水去厨房,一路走去大气也没大喘,让他惊讶的大张嘴巴,无奈之下,随意想了一个借口打发他。

  不知是不是无人指点,除了这些表面特征,她一直没感觉身上有灵气的存在,所以也不知修炼到什么境界?

  最近不知怎么,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但看到辛苦劳作的舅舅,阴阳怪气的舅娘,还有心疼她的玉峰等人,还是会生出留恋的感觉,但每每修炼完,又忍不住去幻想,修真界到底是怎么样,或许她真该离开了,去往更广阔的天地,那里有着她梦寐以求的修仙大道。

  其实顾乘玉不知道,修真界里的修士,往往都在灵气极为浓郁的地方让灵气入体,身在凡间的她,只能靠着日月更替,浓缩的天地精华遗漏出来的灵气借以修炼,这种速度比修真界的修士慢不止一倍,还好她长年累月坚持下来,要不然连现在的修为都没有。

  即使感觉不到身体是否有灵气存在,她还是每晚偷偷打坐修炼,只待某天觉得小有所成便会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但这一天很快到了,舅娘带着表姐表弟他们回娘家,舅舅去田里耕种,如此清闲时刻,顾乘玉双腿盘膝坐在院子中间,慢慢的竟然感觉到身体有一股暖流在流动,这发现让她欣喜不已。

  这一打坐,就是一上午,当舅舅开门进院时,便看到这一幕,想到王老五某天说的话,怒气从他脸上凸现,“承玉,你在干什么?”

  此时的承玉感觉自己身在一片汪洋之中,身子轻的好像能飘起来,耳目变的越发清晰,其实早在舅舅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便知舅舅即将到家,她也想睁开眼睛,可又不由自主的沉浸在这片舒服的汪洋中。

  大约一刻钟,顾乘玉缓缓睁开眼,吐出胸口里的浑气,“舅舅,你回来了。”此时的她跟往常不一样,谨慎害怕的神色不见踪影,倒是多了一些平静淡然。

  “承玉,你刚才……在做什么?”

  “舅舅,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我想修仙,所以刚才实在修炼。”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修仙哪里是咱们凡人能做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赶紧站起来,以后不许再这样,要不然我……”顾大牛吭哧半天,最后竟说不下去。

  顾乘玉缓缓露出嘴角的笑容,“舅舅,没想到我们舅侄的缘分这么快到了。”

  顾大牛猛地后腿一步,颤颤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舅舅,我从不贪恋红尘中的七情六欲,因为属于我的感情早在出生的那一天就被人掐断了,现在的我,已经抛弃凡尘中的情爱是非,一心踏入修仙的大道。”

  “承玉,你怎胡说八道,莫不是冲撞了神灵?”

  顾乘玉轻飘飘的站起来,“舅舅,你没发现我这一年的变化吗?为何我力气变的如此大,为何我周身的气息变了,又为何我不在畏畏缩缩?”

  “这些年承玉一直感恩舅舅对承玉的抚养之情,承玉没什么报答您,只希望他日有所成就,再回来报答舅舅。”顾乘玉双腿屈膝跪地,对顾大牛深深磕了三个头。

  “你……你莫不是要走……”

  承玉额头沾地,声音沙哑道,“我已没有留下来的可能。”

  “罢了,你想走便走吧!”顾大牛佝偻着杯,越过承玉缓缓进屋。

  “舅舅……”

  即使隔了一间房的距离,承玉还是听到舅舅的喃喃声,“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虽然你舅娘对你不好,但我知你自有活下去的能力,没想到你的心比天高,竟要成仙……成仙啊……”

  顾乘玉走到屋里,站在舅舅面前,看见他双目流泪,心痛不止,这是她世上唯一的血亲,今日离开,再见不止几何。

  “舅舅,你无需为我伤心,我此去乃是圆我心中的大道。”

  顾大牛闭眼挥手,“要走就走吧!想走的留也留不住,想留的敢也赶不走,你的心太大,我们庙小留不住啊……”

  顾乘玉转身,忍着心中的苦涩,沙哑道,“舅舅,承玉就此拜别,您和舅娘还有表弟他们要好好地……他日修为若有所成,必会回来看您。”头也未回直接走了。

  顾大牛睁开眼,蹒跚的追了两步,站在门口,直直的望着她的背景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再也忍不住跑出门,想喊她回来,追到门口处,看到她决绝的背影,晓得无论说什么都留不住她……

  顾乘玉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先去王老五那,这些年多亏了他,要不然目不识丁的她如何能识字。

  王老五依然像以前一样坐在大树下拿着竹棍比比划划,听到脚步声,老态龙钟道,“承玉你来了?”

  “嗯。”

  “有什么事吗?”

  “我要走了,离开前看看你。”

  “真的要踏上修仙之路?”

  顾乘玉惊了又惊,瞬间了然,近一年,她问的字大多与修仙有关,像他这般智慧的人如何不知。

  久等不到承玉的回答,王老五缓缓道,“走吧。”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承玉也许你自己不觉得,可你周围的人都能感觉你与别人的不同,你不属于这里,所以迟早都是要走的……”

  顾乘玉不知怎么突然想流泪,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难心事都不会哭的她,今儿却异常爱流泪,吸了吸鼻子,“你保重。”

  王老五双目已瞎,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惆怅道,“这丫头,离开前也不说叫我一声王爷爷,真是狠心的丫头。”

  他却不知,耳目聪慧的顾乘玉听到这句话,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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