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叫陈天雄，别人都叫我乌鸦。

　　从小我就和奶奶住一起，印象中奶奶经常带着我搬家，让本来就很拮据的生活过得更加困难。有时候我会好奇的问奶奶，“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我没有。”

　　奶奶就会抱着我掉眼泪，嘴里还念叨着“真是作孽”。

　　后来我再也没有问过关于妈妈爸爸的事情，懂事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奶奶会说真是作孽。爸爸被砍死，妈妈跟别人跑了，这不是作孽是什么，难道还是祖上积德？

　　我心里有一个人，她叫阿彩。第一次看见她，是在我家。刚刚搬过来，家里就来了一个小客人，提着一个保温桶。我从小就很少与其他人交流，我刚刚从厕所出来，看着她，我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站在厕所的门口和她大眼瞪小眼。

　　奶奶从厨房拿着一包东西，打破了此时的僵局。为我介绍到这是隔壁家的姑娘。

　　“你好，我是钟彩彩，叫我阿彩就可以了”阿彩习惯性的伸出手右手。

　　我下意识也学着她的举动伸出了我左手，像她一样的介绍自己“你好，我叫陈天雄，你叫我阿雄就行”这样小大人似的打招呼，让我觉得有点不自然，看着她朝我笑了一下，我感觉自己有点很开心。

　　我站在球场上看着别人踢球，我也想和他们一起。可是缺乏交流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许是怕拒绝后难堪，自尊心强的我也不想开口。突然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我一不小心扑到了地上，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刚刚抬头看去，便听见一个男孩骂道：“喂，小鬼，没看到老子要踢球啊，滚一边去，操”

　　我心里很生气，但是想起奶奶，我不想惹事，我不想奶奶为我担心，我只能捏紧了拳头，忍了下来。

　　后来，她出现了，找了个理由带我离开了球场。她让我坐在楼梯间等一下，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来，我心里想，这是要耍我？幼稚。

　　刚刚准备起身回家就看见她手里拿着东西从楼上下来，坐在我旁边，拽过我的手给我擦药。消毒水有点刺痛，她还轻轻的吹着说“吹吹就不疼了”，我心里有点觉得很温暖，突然为上一秒的想法感到羞愧。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没事吧，你不说话别人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突然觉得她的话我很认同。就是因为自己沉默，所以别人觉得自己好欺负，就是因为不说话，所以别人觉得自己该忍受这些。我心里好像被一语惊醒了一样，是的，我不能再这个样子，我要所有人不敢欺负我，我要别人都怕我。

　　看到她的笑脸，我心里感觉很甜，我对她说道，也好像是答应自己一样，“阿彩，谢谢你。我以后不会再这样让人以为我是哑巴了，走吧，家里应该要吃饭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不一样，有人欺负我，我就会打回去。直到不敢再欺负我为止，用拳头捍卫自己尊严。每次我都会找阿彩给我上药，还让她不要告诉我奶奶，回到家我就会直接回到房间换上长袖，不让奶奶看到我受伤的手臂。后来的后来，我又搬了家，我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但是这次不同的是，我有时候会想念哪个叫阿彩的丫头，我也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我认识了一个叫天哥的人，他是东星元朗的杠把子，之前和天哥的手下有冲突，有一次他的手下带着一群人拦截了我，天哥看我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很是看好，便问我要不要加入东星。我知道奶奶不想我走爸爸一样的老路，我并没有答应，只是说考虑下。直到后来奶奶去世了，我彻底的加入了东星，

　　再遇见她的时候我正在处理一个叛徒，旁边的小弟问我怎么处理这个叛徒的老妈，我想起从小把我拉扯大的奶奶便说“要他老妈干什么，养老啊？他妈的有没有脑子啊。”

　　画面过于残忍，导致她捂起了脸，我走到她的面前，从某个小弟口中了解情况。长大后的她很漂亮，皮肤很白，大大的眼睛装满了惊吓，长长的头发顺滑的让人想摸一摸。她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导致自己也没有认出来。“诶哟，小妹妹也来管黑社会的事情，胆子不小嘛。我走了，你们自己玩吧！”我还调侃了一句，便转身就走。

　　刚刚没走几步，便听见后面有人喊了自己一下，我刚刚转身回头看。一副充满女性的身体就撞进了自己怀里，她长长的头发碰到自己的胸口，让我感觉有点痒痒的。她说她叫钟彩彩，还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问我记不记得她。

　　我怎么不记得，你就是一直住在我心里的哪个姑娘。

　　我装的很镇定，其实我心里早就开了花。我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她好像有点害怕。想到自己刚刚当着她的面处理了一个叛徒，我有点担心她怕我。我不想让她怕我，我朝她笑了笑，希望可以缓解她的紧张。然后我让手下先去夜宵摊。

　　我说帮她同阿华打个招呼，要她以后不用担心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感觉性子并没有变化多少。她如当年一样握住我的手说代表全国人民感谢我。我说送她回家，看着她不走，我有点疑惑。她说她脚软，缓缓就好了。我想笑，摸了摸她的头，扶着她将她送回家。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想真是个傻丫头。

　　这里是洪兴的地盘，按道理说避免误会，我不应该来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瞎逛着就不自觉得走到了黄大庙街附近。身旁的阿财突然说“大哥，你看，那不是大嫂吗？”还朝马路对面指了指。

　　听到小弟喊阿彩做大嫂，我心里很是适用。我竟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这样的称呼让人很开心，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自觉来到这里了。

　　今天原来是她的生日，我故意说看到她渴望自己陪她的眼神，便预定了她今天的时间。我让小弟将2款蛋糕都买了下来，你纠结买哪款，那都我就都买下来。带她吃完饭，我就带她去兜兜风，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我也不知道该带她做什么。

　　她真的很大胆，我说我胸口更结实要不要摸一摸。她就真的摸了，还说真的很结实。她手有点凉，但是胸口被她摸过的地方，却感觉好像有点发烫。我心里下了一个决心，我对着阿彩说“你摸了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可不是会吃亏的人。”风有点大，她好似没有听清楚。我没有再重复，因为她听没有听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今天本来应该是开开心的，但是从有些不长眼的杂碎会冒出来找晦气。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赶紧处理来找麻烦的人后我就立刻去找阿彩。

　　心里本来是很烦的，看着她正抱着吉他，好像就是这么简单的看着她，就可以驱散我所有的烦恼一样。她说要唱歌给自己，当做谢谢。她唱的很好，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拉过她的手将他压在了我身下，我粗鲁的吻着她，手开始上下游走。我想如果不是蛋糕送过来了，我可能就这样让她今晚变成了我的人了。我就是这样的，我不懂什么叫来日方长，我只知道先下手为强。

　　我有时间就会去找阿彩，今天我去了她上班的地方等她下班。还带她去吃了点东西，她问我为什么她的是汽水，不是酒。

　　我笑了一下说“你一小丫头片子喝什么酒，喝可乐就行了。”

　　她对我说“我已经不小了。”，挺直了腰杆，好似证明什么似得。

　　我觉的她真的是可爱极了，我目光不小心落在她的胸口，想起酒吧的夜晚，心想确实不小，自己也不小心把话说了出来。

　　她意识到什么一样，有点气急败坏。

　　怎么办，我好想吃了她，在线等，挺急的。

　　送她到家里的楼下，我想起她还欠我一个回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她，这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办事风格。可能心里还是希望她能亲口答应我。看着她不做声我心里越发没有底，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她敢拒绝我，我就一不做二不休，让她直接成为我乌鸦的女人。

　　她说没有拍过拖，要慢慢来，我想她可能是害羞。好吧，你说要慢慢来就慢慢来。

　　准备走的时候她要我等一下，说有礼物要给我。我想多好的见面机会啊，便说要走，让她明天再去东泰找我。

　　我很早的就来到东泰，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她怎么还不来？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感觉自己心里很毛躁，一点都静不了心。没有过多久她就推开包厢门进来了。

　　她把我嘴边未点燃的烟拿了下来，说抽多烟不好。想了想今天阿财给我的分析，我越发认同阿财的话。这丫头就是喜欢我的，不然干嘛那么关心我干什么？

　　我打开她带过来的礼物，是一枚平安扣，我知道平安扣的寓意。她说“那天逛街，看到海报介绍平安扣，我就买了。第一次你帮我解决了哪个叫阿华的事情，后来还陪我过生日，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我想你平时..恩..也挺危险的，就买了。希望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

　　她的话好似不是落在我的耳朵里，像砸进了我的心里。

　　我想吻她，我也是这样做的。她闭上了眼睛，好像享受我的吻一样，我心里真的是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但是想想她说的慢慢来，我还是放开了她。

　　乌鸦坐在码头边，一手夹着烟，一手摸着阿彩送的平安扣。心想不知道乐仔有没有派人去和阿彩说一声，也不知道阿彩是什么反应，想到此处，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乌鸦踩灭了手中的烟，轻轻的吻了一下平安扣。

　　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唤，“乌鸦哥，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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