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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国家大义


  没用很久,萧子程就得到消息,突厥进犯幽州,不过半月已经拿下了几座城。

  出事的不是云南,萧子程心下稍稍松了松,其实冷静下来觉得也不可能是云南,如果云南出事,他不可能比兵部还晚得到消息,况且这些年,云南的局势,他还是了解的。

  但是,幽州……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一闪而过,却一时间抓不住。

  他想到那天李穆竹淡然自若,毫无破绽的表情……李穆竹便来自幽州……

  边境多年没有大事,如今还有突厥使臣在京中,一切都是两方交好的样子,没有一点预兆。

  有大臣在朝堂上大骂突厥夷蛮之邦,毫无廉耻信义,假意派使臣麻痹大殷。

  突厥似对边境驻军情况有所了解一般,对幽州情况十分了解,绕过驻有重兵的高显、昌黎,从兵力薄弱的新昌攻入,直取富庶的阳乐、徒河……

  原本高显、昌黎的驻兵不到两日便可到达新昌,便是有突厥进犯,只要新昌能稍稍抗上几日,高显、昌黎派兵援助也完全有机会派兵把突厥抵挡在大殷之外。

  但是因着近年来,边境一直安定,又因从北边到新昌道路并不通畅,并不适合突厥的骑兵前进,新昌并非重要的咽喉要道,新昌守军常年懈怠,这些年有大量吃空饷的情况,部队编制已经严重不足。而且守军散漫,与附近的马贼勾结,导致马贼猖狂,原本有些小商贾为了避税等原因还经此地,近些年也越发少有经过新昌,此地越发荒凉,马贼便越是猖狂,越是与守军勾结……如此恶性循环,驻军的管理早已混乱不堪。

  此次突厥不知从何处绕路,突然出现在新昌城外,打得新昌措手不及,几乎没有抵抗,便被突厥骑兵长驱直入。

  而高显、昌黎收到信报,派兵支援新昌,却首先遭遇到了一股股逃窜的马贼,这些马贼平常里对着百姓商贾作威作福,见着了骑马而来的突厥人,却好似兔子见了鹰一样,四下逃蹿。

  高显与昌黎的援军遇上这些骑着马带着刀的小股队伍,也知道是新昌的马贼,本不欲理睬,但混乱中也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冲撞,那些马贼当然是逃,却多少也耽误了大军的行程,等到援军到达新昌,突厥人早就抛下抢掠一空的残城,绕过几次驻有重兵的大营,洗劫了富庶的阳乐、徒河……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虽然不至于直接便能上报到朝廷之上,让上至帝王下至朝臣都能清楚明白,可是但凡一个看了战报的人都看得明白,此次突厥来袭实在是有些诡异,他们不但对幽州的道路城池十分熟悉,几乎对幽州的兵力布局也了如指掌,几乎避开了所有幽州布有重兵的城市与大营,以极小的损失却洗劫了几座富庶却抵抗相对较弱的城池……

  而高高坐在金銮殿上的那位,当年身为皇子的时候,也是跟着大军打过仗的,又如何看不明白?

  幽州守将崔祺是魏国公崔泰的族弟,此次突厥长驱直入,进犯中原数百里,崔祺无论如何难辞其咎,更何况真要细揪起来,崔祺的问题实在不小。认真算下来,即便是问斩也不为过。

  如若接下来,崔祺能打退突厥的进犯,或许可以将功赎罪,但如若不能立功,别说他崔祺,就算是魏国公崔泰,就算是整个崔氏一族都有可能受其牵连。

  如今圣上派兵支援幽州,几位主将都恰好避开了魏国公一系的心服将领,其中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崔泰下朝回到府上,已经是傍晚时分,无论是幽州的战事,还是朝中的局势,都让他心烦意乱。

  到了府上,却有下人来报,说给老夫人看病的李神医有要事欲报予国公爷。

  崔泰听言眉心紧锁,心道难道是母亲的身体又有什么变故?

  前日请太医也看过,说是并无大碍。他本不愿请这什么玉面神医,心中认定不过是江湖郎中罢了。

  可是老太太也不知道在哪里听闻了玉面神医的传闻,一定要把他请到府上来看病,只当是哄老太太高兴便去请了,没想到这人架子极大,请了几次却都只来了所谓的神医的弟子,直到前些日子,亲见了那李穆竹,竟然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心想难道这黄口小儿能比太医院的老太医还厉害?

  那李穆竹和他弟子开的药方,每次都先请太医院的太医看过了,太医也说确实是对症的方子,也道这开药之人定是精通医理药理之人,才按方子熬了药,也不知是方子真有效,还是老太太认定了便觉得好,只听老太太常说身子康健了许多,连连说要再请李大夫来。

  想是今天早上便又请了李神医来看老太太的情况,调调方子,可不想都到了傍晚时分,这个李穆竹竟然还在府上,还突然说有要事想报,心道果然是江湖骗子要开始装神弄鬼了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便把今日在朝堂上所积攒的怒气与怨气都裹夹着,要人把神医“请”来。

  李穆竹进了正堂,看着晦暗的天色中,魏国公脸色阴沉,与此前那次相见已大为不同,一迈过门槛就撩衣跪地,叩首道:“国公爷,草民罪该万死,还求国公爷饶草民一命。”

  崔泰大惊道:“你做了何事,可是老夫人她……”

  李穆竹缓缓抬头,看向皱眉瞪眼的崔泰,“此事与老夫人无关。”

  崔泰长出了一口气,“与老夫人无关?那你还有何事?”

  李穆竹抬头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国公爷,此事事关重大。”

  崔泰皱眉,心道不知这人要搞什么把戏,但仍屏退了周围人。

  李穆竹见四下再无他人,才缓缓说出一句话,他声音平缓,却在崔泰耳中炸出惊雷,“草民早知此次突厥进犯之事,却未报予朝廷知道,如今幽州百姓遭受涂炭,实在是万死不辞。”

  “你……早知突厥进犯之事?”饶是崔泰这种见过无数风浪的老国公,听闻此言也心中大惊,但面色却仍沉静无波,毕竟也不知道这江湖郎中所说之事是真是假,有何目的。

  李穆竹道:“草民原不知突厥何时进犯,但却知道无非今明年之内。”

  崔泰又问:“突厥已向大殷臣服多年,多年来向大殷纳税进贡,你如何得知两年之内会进犯中原??”

  “因草民偶然得知有人将幽州兵力、布放等消息透漏与突厥知道,那突厥克汉既已得此消息,自然会在短其内进犯幽州,难道还会等着不成?”

  崔泰深吸了两口气,才问道:“是何人?”

  李穆竹此前还不与崔泰过多直视,以示恭敬,此时却直直看向崔泰的眼睛,“草民愿将此人身份告知国公爷,并呈上该人通敌证据,国公爷自可决定如何处理这些证据,如国公爷不愿他人知晓,草民也定然不会再向世上任何人提及此事。”

  李穆竹此话一出口,崔泰更是心中犹如擂鼓一般,他这话的意思很是明显,那人显然是与他国公府有关系,如果自己知道后,便有可能包庇那人,有可能要隐秘掉那些证据!

  是谁?难道是崔祺?!

  然,崔祺或许做事有些纰漏之处,却绝不至于糊涂至此!

  那到底是谁?

  崔泰右手微微颤抖,但很快他便稳住了自己,沉声问道:“是谁?”

  李穆竹一直跪在地上,此时又一次叩首,而后道:“恳请国公爷答应在下两件事,在下才敢说。”

  崔泰啪的一声一拍桌子,“你竟然在此刻还与老夫谈条件!多少幽州百姓已遭涂炭,突厥大军已长驱直入直奔中原,无数将士血肉之躯正阻着突厥之路,你早得知如此重大军情却知情不报,此时还妄图与老夫谈什么条件!”

  崔泰此时说什么国家大义,也无非是借题发挥,怕李穆竹趁机要挟罢了。

  李穆竹跪直了身子道:“回国公爷,在下此前未告予朝廷,实在是不知此消息真假,若这消息是假,随便由草民口中讲出,便是欺君之罪,在下定无活路。而如今恳请国公爷应允在下两件事,也无非是为了自保,求国公爷第一,饶在下性命,其二,不要追问我这消息来源,这也是那告之我消息之人对草民的要求。草民正是因感怀幽州民众之悲苦,心存国家之大义,才冒死向国公爷告知此事,否则草民弱闭口不言,此时又何来性命之忧?”

  崔泰听他只想自保和保那供出消息之人,心中稍稍放下心来,心想此处既无他人,难道我想要办你还做不到吗?

  便应允道:“你且说吧,我答应你便是。”

  李穆竹才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来,双手呈向崔泰。

  崔泰接过那些纸,一张张地打开看,却是心中波涛汹涌,眉头越索越深,额角的青筋都崩了出来,肩膀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终于大怒地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骂一声:“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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