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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临漠之战 二


  说罢,转目望向城下的阅堂,大笑道:“阅堂,你就忍心看着这些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痛苦的死在你面前?如果说那些虾兵蟹将你不在乎,那这个人呢?”磨成说着,一手抓过被捆绑的严会,狠的推到城墙边上。

  严会看到阅堂,大呼一声,“大哥!”

  “五弟!”听到严会呼声,阅堂心中一喜,严会还活着,随即又是一惊,严会被生擒,此时这凤来领将用严会相挟,若是再执意下去,严会必定惨遭毒手。

  严会曾经几度以身为阅堂挡过明枪暗箭,有几次误入敌人陷阱包围,也是严会主动选择垫后,掩护阅堂突出重围。

  见阅堂犹豫不决,磨成大声道:“阅堂,你可想好了?再犹豫不决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这五弟会出什么事!”

  磨成话音未落,便听严会大声朝着阅堂道:“大哥,别管我,人固有一死,今日能为国而死,严会死而无憾!”说罢,身子用力一挣,自两个凤来将士手中挣脱,纵身便要往城楼下跳。

  阅堂听严会话语,自然明白严会所想,惊的疾呼一声,“五弟!不要!”然而话出之时,严会早已挣脱了那两个凤来将士之手。

  磨成见严会挣脱,怒瞪那两个将士一眼,怒斥一声,“废物!”说话间,已闪身冲到严会身后。

  严会上身被粗麻绳层层捆住,只有腿下可活动,严会用力一蹬,纵身越过城楼围栏。

  同一时间,磨成迅速伸出右手,刚好抓住捆绑严会的粗麻绳,磨成右手臂肩关节处被劲力坠震的一麻,险些松了手。只是顷刻,磨成便缓过劲来,用力一提,将悬空的严会甩了上来,见严会被救起,阅堂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磨成看着严会,冷哼一声,鄙夷的笑道:“这么着急的去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好大哥会怎么选择吗?”

  说罢,又对着城下的阅堂大声喊道:“阅堂,再给你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如果不想你的兄弟丢了性命的话,你就尽管撞击城门好了!我保证在你入城前将他一刀一刀的割成白骨!”

  “你!”阅堂闻言,气的身子直颤,怒叱道:“想不到你黄毛小儿竟然这般狠毒!今日就且留你一命,你若是伤了我五弟,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对着身后将士大声令道:“撤退!”

  磨成闻言,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阅堂执意强攻,凭他现在的兵力,后果不堪设想。

  刘代见状,立即上前阻止,低声道:“将军,此时撤不得,雨水积的深,根本无处安营扎寨,山体又滑坡,也不能入山去,撤退后根本无处可去,如此一来,损失的便不止是被俘的几百将士啊。”

  阅堂闻言,不禁怒道:“你难道要本将眼睁睁看着那些将士死在我面前吗?”

  刘代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若是撤退,想必将军也明白其中利害,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严会听闻阅堂下令撤退,怒斥道:“大哥,难道你就真的只顾私交而不顾家国了吗?若真是这样,我严会今日便与你断了兄弟情谊,你不配做我严会的兄弟。”

  阅堂闻言,抬头向城上望去,严会神色坚决,已是决意殒身殉职,阅堂忍痛唤声,“五弟!”

  阅堂话音未落,便听城上传来一阵刺入心扉的震呼,数百沧漠被俘将士嗖的一齐起身,大义凛然的齐声高呼道:“国家危亡时刻,我等愿以身殉职,请阅将军成全。”

  阅堂听到这决绝的呼声,双目紧闭,沉沉的叹息一声,忽而睁开双眼,神色坚定的大声喝道:“所有将士听令,一举攻破城门!全歼凤来军!”

  磨成闻言,不由得大怒,一剑刺入严会左肩,目光狠厉的瞪着严会,冷声道:“你就这么想死?我偏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些兄弟痛苦的死去!”

  说罢,向着手下大怒喝道:“将所有人腰斩!”

  “扑哧!”“扑哧!”一连数声皮开肉绽的声音自城墙响起.

  “啊!……”数百人撕心裂肺的的嘶喊痛吟声响彻昏暗的天空。

  磨成看着那些拦腰被斩,只有半截身子在地上翻滚,生不如死的沧漠将士,一阵阴冷大笑,冷声喝道:“统统扔下去!”

  那些半截的身体如暴雨一般,砸落在城下的沧漠将士身上,将他们的衣衫身体染的血红。

  “啊!”城下所有沧漠将士朝天痛吼一声,用尽全身气力,“咚!”“嘭!”一连两声巨响,城门瞬间被撞成碎石,散落一地。

  “啊!”城门一破,沧漠将士便蜂拥而入,愤恨的直向凤来将士杀去,士气如奔流的洪水,势不可挡。

  “轰隆隆!”刚停歇不久的暴雨突然又随着雷声倾盆而来。

  磨成见城门被攻破,怒的一剑刺入严会眉心。

  见凤来已无生还机会,及弟上前小声道:“将军,皇上说过,要您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性命,何况,此次出行的目的也算达成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保命要紧,还是先撤吧!”

  磨成也知道此时不能再敌,应了一声,迅速换上一身沧漠将士的战袍,将脸上各处都涂上鲜血,与及弟趁着混乱逃出临漠关。

  沧漠反胜为败,阅堂自从入城后便再也没看见那个少年,气愤不已,大声令道:“找到凤来的那个小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片刻后,一人报道:“将军,没有发现凤来的那个少年。”

  过了一会,又有人道:“将军,只找到两套衣物!”

  阅堂闻言,恍然大悟,怒的接过衣物,紧紧的攥在手心中,目光似利剑一般紧盯着湿嗒嗒的铠甲,咬牙切齿,猛的将磨成遗留的战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刘代见状,不疾不徐的径自弯腰又重新拾起衣物,仔细的在衣物各处搜寻一番,只有一枚令牌和一张枯黄的画像,与之前凌影所得的令牌一模一样,刘代本想从令牌上找到一点关于凤来此次主将的信息,然而令牌竟只有单面一个令字,第二面却是空白的。

  刘代拿起画,徐徐展开,纸张已湿,画像却未模糊,想必这墨水自有妙处,刘代仔细端详,画中女子立于满园桃色之中,巧笑倩兮,惊艳不已,看着画中女子,刘代脑中忽闪过一人,心头不由一惊。

  阅堂见刘代搜出东西来,疑问道:“刘中领军,可搜到了什么东西?”

  刘代闻言,本能的将画像握紧,递出令牌,道:“这应该是凤来主将的令牌,只是奇怪的是,竟无主将的姓名,依照凤来的规矩,另一面应当是刻有主将名字的。”

  阅堂接过令牌,随意看了看,目光警惕的看向被他握紧半掩的一方薄纸,又问道:“那是什么?”

  刘代闻言,脸唰的一下变红,尴尬笑道:“只一张美人图而已,难道阅将军要夺人之好不成?”

  阅堂面露疑色,显然是不相信刘代所说,刘代无奈道:“阅将军既然不信,那就让你看一眼,只一眼。”说罢,将画在阅堂眼前迅速展开收合,阅堂只看到纸上确实是画的风景与女子,却没看清女子的容貌。

  刘代呵呵笑道:“阅将军也瞧见了,这下该信了吧!”

  阅堂看罢,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小子竟这般小气,只一幅画而已,就如此藏着掖着,若真是见了其人,岂不是要藏起来了不许见人了?”

  刘代闻言,尴尬一笑,解释道:“古有汉武帝金屋藏娇,我刘代也只算稍稍效仿古人而已,算不得藏着掖着。”说着将画折好,放入怀中。

  “轰隆隆!”又一声惊雷,大雨依然不停歇,将血腥如数冲洗干净。雨水积漫过膝盖,夹杂着血腥味缓缓向东流淌。

  凌影行至半途中,忽然一声惊雷响,还未反映过来,大雨便倾盆而下,恰巧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镇子,凌影胯下用力,马儿加快步伐,未几便到镇中。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镇子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仔细看看,这与其说是镇子,倒不如说是经济稍微好些的村子,酒家客栈也都是屈指可数,找了许久,凌影才寻了的一间客栈。

  小二见有人来,立即笑盈盈的迎了出来,笑道:“客官,您是要住店吗?”

  凌影微微一笑,道:“不用,给我来一盘青菜,一碗蛋汤就行。”

  小二闻言,笑呵呵的道:“客官,看您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要远行的,只是看这天气,大雨恐怕得下一天一夜也不止,您还是先住下等雨停了吧!若是出了咱们这个小镇子,得行八十多里才能有住的地方呢!”

  凌影看了眼屋外,“轰隆隆!”一声惊雷适时的响起,“咔!”一道闪电也应景的在不远处落下,映的半边天都亮堂堂的。思索片刻,凌影转目看向小二,微笑道:”多谢小二哥提醒了,置一间普通的单房吧!”

  小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这雨太大,客人太多,现在只有一间双人的上房了。”

  凌影闻言,沉思片刻,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置一间吧!”

  正说话,门外又进来一人,周身被雨淋的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束起的长发也乱作一团,几丝散落的长发垂在额前,显得十分狼狈。

  那人进了屋,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又将藏青色外衣脱下,朝着门外拧了拧,随意的摆弄了一下长发,将长发全都背到脑后,也不管它是乱是齐。

  小二见有人来,赶忙上前招呼,那人不等小二开口,一边掸弄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吩咐道:“小二哥,先来两壶温酒,再来几个招牌菜,再置一间上房,嗯……烦请再借套干净的衣物穿穿,待我这身烘干了便还你。”

  说话间,已将外衣上滴滴答答的雨水拧去,转身走进几步,顺手便抽了张凳子与凌影相对坐下。

  小二哥闻言,为难的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这酒菜和衣物我们倒是不缺,只是这上房……”说话间,小二不由的看了一眼凌影,继续说道:“只是这上房确实没了!”

  那人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无碍,那就随便置一间,只要能住就行。”

  小二脸色更显为难,尴尬笑道:“客官,这雨来的又大又急,今日行人又多,小店确实是没有房间了。”

  那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道:“那就先将酒菜上上来,我先借贵地避避雨吧!”

  小二见这人好说话,也心存好感,呵呵笑道:“客官湿了一身,我拿件干净的衣物给您换换,您先去随我去后堂换了吧!”

  那人本已不打算更换衣物,听了小二的话,心中感动,立即起身拱手道:“多谢小二哥了!武某他日定当重谢!”

  小二呵呵笑了笑,道:“客官言重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理应多帮衬些。”说着便领着那人去了后堂。

  那人迅速换了一身布衣,便出了后堂,酒菜已上了桌。那人坐到凌影对面,看了一眼凌影,只见对面的少年旁若无物的安静的吃着饭,只点了一盘青菜,一个蛋汤。

  那人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红烧猪蹄,卤牛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别说看了,光闻着就觉得要垂涎三尺了,可对面的少年竟视若无物,让人不禁由心里佩服。

  那人看了看自己面前,又看了看凌影,好意言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吃的如此简单,若是不介意,就与我一同用餐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许多。”

  凌影闻声,微微一愣,放下筷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对面坐着的青年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白白净净的,长的端正好看,给人第一感觉很好。

  凌影微微一笑,道:“多谢兄台美意了,无功不受禄。”

  那人见凌影年纪虽小,却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气势,尤其是那双眼睛,虽说是笑着的,却总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威严。那人心中一怔,随即呵呵笑道:“小兄弟小小年纪行事就如此谨慎,将来必有大成啊。”

  凌影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哥美言。”

  那人继续笑道:“小兄弟既然说无功不受禄,那就当是我想要借小兄弟的上间住一晚,可否?我方才听小二哥说,小兄弟置了双人间,却只有一个人,若是可以的话,可以借住一晚吗?”

  凌影没想到他竟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人来路不明,虽然行事不拘小节,但看气质举止却又不像普通人,万一是来行刺自己的人,那便是引狼入室了。

  凌影婉拒道:“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不习惯有人共处一室。”

  那人见凌影犹豫后又拒绝,想来应是他不信自己,便道:“不知道小兄弟尊姓?我叫武方,出自漠青城道恒派。”

  道恒派乃沧漠国道家第一大门,门徒万人,遍布五湖,道恒之人也皆是英勇正义之人,观武方此人,当真不虚。

  见凌影不说话,那人疑问道:”小兄弟,怎么了?”

  凌影闻言,微微笑道:“武方大哥,还请恕我不能相告。”凌影说罢,重新执起碗筷,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饭。

  武方看着凌影,呵呵笑道:“在外小心为上是好些,既然小兄弟不愿说,那我也不勉强了。”

  说罢,提起酒壶,直接对着嘴里喝了一大口,夹起一块卤牛肉放入嘴中,细嚼起来,不住赞道:“嗯,味道不错,来,小兄弟,你也尝尝。”说着,便夹了好几块牛肉放入凌影碗中。

  凌影看着碗中突然多出来的牛肉,尴尬不已,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武方不管他,又夹了一片牛肉放入嘴中,忘情的品味了起来,直赞道:“嗯,好,味道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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