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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时的义气


  干钩在旁边哈哈大笑,我疑惑的问:“为什么是半个爷们?”

  胖子撇嘴说:“你说为啥?就你这个熊样,说你是半个爷们还是看在长根屌的份上,要不然你就是个老娘们儿。”

  我没搭理他,默默的喝着自己的酒。酒喝完了,洋哥说领我们去弄点武器。在学校里边,砍刀什么的是不容易藏的,再说那玩意太容易出事,没人愿意真拿砍刀打架。

  洋哥带我们去了学校后门的杨树林,撅断了五棵小树,把皮子一扒,用沙子蹭掉上面的粘液,五根趁手的棍子就出来了。我拎着棍子甩了甩,比手腕细了点,但是每一根都挺沉,两只手一起使劲感觉更有力。

  等晚上快要下自习的时候,我们拿着棍子跑到通道右边的松树丛里躲起来,等着洋哥说的那个小子。不到十分钟,熙熙攘攘的人群向这边走过来,我眼睛比较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徐然。

  这个时候,洋哥突然喊:“哥几个,上!”

  然后他提着棍子就先冲了出去,对着徐然身后的一个小子,一棍子砸在他的脑袋上,那小子嗷一声,捂着脑袋倒了下去。洋哥一动手,就有几个小子冲他跑了过去,胖子我们往人群里面一挤,跟洋哥站在一起,几棍子就把那几个小子撂倒了。

  徐然看着我们呆了呆,然后跟着几个女生转身就跑了。我刚想追过去,就听到薛凯骂了声“草泥马”。转过头一看,我差点吓尿了裤子,只见在教学楼那边,有一大群人正往这边跑来,能有二十多个。

  洋哥喊了一声跑,带头往宿舍的方向跑。但是那群人已经追了上来。在最后面的胖子被他们抓住了,让好几个人按在地上揍。洋哥眼睛一红,骂骂咧咧的往回跑,拉开正在打胖子的一个人,但是他很快也被撂倒了。我们亲眼看着洋哥的眼眶子被一脚踢出一道血痕。

  薛凯我们谁也没有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害怕了,两只手举着棍子就杀了回去。我一棍子打倒了一个人,然后我就被人群吞没了,不知道有多少拳头打中了我,我鼻子中了好几拳,出血了,眼泪也流了下来。

  在我倒下去的时候,我看到薛凯他们也都被摁在地上打。洋哥的脸上全都是血,但他仍然趴在胖子的身上,用身体护着胖子。

  “洋哥···洋哥!”

  我大喊大叫,洋哥以为我是在向他求救,几次试图爬起来都没有成功。其实我是想帮他,我想趴在他身上替他挨打,但是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后来来了一大群保安,手里都拿着棍子。这些人一看到保安就一哄而散,最后也只被抓到了几个。我们被带到了保安处,来了好多老师,副校长也来了。最后给我们记个大过,停课两个星期。

  我们回了宿舍,我一看哥几个遍体鳞伤的样就忍不住哭了,洋哥就骂我:“憋回去,潇子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越哭就越孬种,以后想哭的时候就憋回去,慢慢的就哭不出来了。”

  我擦掉眼泪,说:“洋哥,凯哥,我对不起你们,我把你们给连累了,要是我自己去就好了。”

  “别说那些屁话,我们能重新接纳你,就是真把你当兄弟了,以前我们就说过,031的人,谁也不能欺负。”

  薛凯说:“现在你来了也是一样,不管谁有事,哥几个全都上,换做是我们惹事,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吧。”

  我用力的点点头,使劲的擦了下眼睛,没再说什么。

  从那天开始,我就真的成为了他们中的一份子,停课两周的时间我没有回家,而是跟洋哥他们凑钱,晚上在网吧包宿玩通宵,白天趁学校宿舍没人,翻墙跳窗户进宿舍睡觉。

  吃饭也都好解决,开始的几天很有钱,每天都在饭店里吃面或者吃盖饭,后来就只能啃辣条就面包,或者吃泡面了。

  而徐然的事,被我选择性的放在了一边。自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洋哥他们就劝我,说让我去找徐然问个明白。停课的最后一天晚上,我被洋哥他们灌了很多酒,被他们怂恿着去女生宿舍喊徐然。

  我借着酒劲喊了很长时间,好多女生趴在窗户旁边骂我,连女宿管都出来制止我。后来我收到了徐然的一条短信:赶紧离开那,到教学楼前面,等会见面。

  我有点懵逼,问洋哥他们是怎么回事。干钩踹了我屁股一脚,骂:"你他妈是不是让傻子舔了,你喊这么半天,徐然现在能好意思出来吗?“

  我一想也对,拿起一个鸡爪子,吃完以后用卫生纸擦了手,然后就跑去教学楼前面的台阶上,等着徐然。我等了半个多小时她都没有来,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路灯下,一个孤零零的有些萧瑟的影子走了过来。

  我一看的确是徐然,嘴唇哆嗦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说。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因为在看到徐然的瞬间,我的脑子好像都空了。徐然整了整校服上衣,问我喊她出来干什么,没有事她就要回去了。

  我赶紧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看着她冷漠的表情,我的眼圈一下就红了。我告诉她我想跟她和好,以后我不会再那么孬种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她,谁跟我抢我就打谁。

  我这番话在自己的心里排练过了,我认为就算徐然不会感动的马上跟我和好,怎么着也得考虑考虑吧,结果让我失望了,她偏过头,冷笑一声:“今天晚上就算你的证明吗?谁追我你就打跑谁?”

  我心里很乱,听她一问,我很坚定地告诉她,谁追她我就打跑谁。结果她告诉我追她的人太多了,还有高三的混的特别好的,有能耐就把他们都打了再说。

  我一时心血来潮,就问她追她的人,最牛逼的是谁,我第一个就废了他,看谁还敢跟我争。徐然冷冷的瞟了我一眼,说我太幼稚了,她只是想找一个坚强一点,靠谱一点的男朋友,不是想找一个混混。如果她想找混混,洋哥他们都比我混的好。

  最后徐然走了,我没有挽留她,为自己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我破天荒的自己花十块钱买了一盒长白山,抽着烟想着徐然的话,心里非常难受。我躺在水泥地面上,心里想着徐然就开始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还是洋哥他们出来找我,把我叫醒了。

  一看到洋哥,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我说我跟徐然不可能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这次洋哥没有骂我,而是摸着我的脑袋安慰我,说没什么不可能的,天下间什么事都好说,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最难说,现在徐然在气头上,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别跟个老娘们一样行吗?憋回去,再哭连半个男人都不算了。”

  胖子在另一边跟我坐在了一起,搂着我的肩膀说:“女人这东西,没了再找不就得了,全天下又不是就徐然一个娘们。”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胖子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感觉,初恋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是说忘就能忘的。而旁边的干钩则是眼前一亮,“胖子说得对啊,潇子你也别难受了,等哪天出去让洋哥给你介绍个比徐然更好看的,徐然倒追你你都不要她了。”

  有他们在边上插科打诨,我觉得更乱了,明明心里很难受,可听他们说话却忍不住的笑了。

  第二天一上学,我发现全班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从开始的那种嘲弄,到现在已经变成了敬畏和躲闪。就连林雅对我的态度都变了,她经常主动跟我说话,笑脸越来越多。不过我因为徐然的事情很难受,每天都板着脸,让他们对我更加畏惧。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洋哥他们带给我的,因为跟他们一起打架,我才出了名。如果没有他们带动我,我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孬种,被人看不起的可怜虫。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那天晚上洋哥跟薛凯不在,胖子跟干钩我们三个喝了不少酒,刚要睡觉,洋哥和薛凯就回来了。俩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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