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亲我就可以
白衣墨发的青年虽是冷着一张脸，可那张脸实在生得好，身上又带着不似凡人的谪仙气质，再加上他怀里抱着白兔，更是让路人忍不住停下多看这一人一兔几眼。
“小白，我们到了。”因越来越多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而寒着一张脸的颜墨，在目光落到怀中的白兔后声音却是温和得很。
他怀里的阮白打了个哈欠，兔爪子微微向前伸了个懒腰后抖了抖身子：“师傅，原来这就是凡界啊。”
软软糯糯的声音犹带着一丝困意，“师傅你放我下来吧。”师傅的怀抱实在太暖和，再被他抱下去她又会睡着的。第一次来到凡界，她已经坚定念头要好好逛逛，看看这里和她平时生活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刚才师傅在下界前把她变回原形，说是九重天许多人已经认得她的相貌，把她变成白兔后他更能把她藏住。
对此，许多年不曾下界跟着想来凑凑热闹的裴易只有：“……”依他看，容易藏着绝对不是帝君真正的原因，一直抱着小兔子才是帝君真正想要的。
“娘亲娘亲，我想要他抱着的兔子。”一旁，一个圆圆脸的小孩子指着阮白对牵着他的女子撒娇道。
“不许闹。阿鸣听话，那是别人家的。”那女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停地看向颜墨，大有希望他主动让出的意思。
“不嘛不嘛，我就要。”小孩见颜墨仍是不理睬他，突然坐在地上哭泣道：“我，我真的很喜欢它嘛。”
“娘亲给你重新买一只一模一样的。”那女子弯腰想要牵起孩子的手却被他狠狠地打掉：“娘亲你去帮我要，不然我今天就一直坐在这里。”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孩子哭得更起劲了：“我就要他抱着的那只。”
“这位小哥，您看这，”女子只好状似无奈地对颜墨道：“孩子实在喜欢得紧，您能不能把这只兔子给他？”
大概是担心他不答应，女子又道：“您放心，回家我一定好好地说说他，兔子我们也会帮你好好养着，绝对不会让它饿着。”
颜墨冷冷地看着他们，推开女子就要过来抱阮白的手：“她不可能给你们。”
孩子一听到被拒绝，更加大声地哭了出来。
“要不您把它借给孩子抱抱，他玩一会就腻了，我就把兔子送还给您。“女子心疼地抱起地上坐着的孩子：“阿鸣不哭，他已经答应把兔子给你玩了。”
孩子听到后立马收回眼泪，“那我要他把兔子抱给我。”
裴易冷笑，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凡界的小孩那么大胆，居然用这么趾高气扬的语气命令帝君。
“你死心吧，小白才不可能交给你们。”油菜花气哼哼地道，它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奇葩的小孩，见到别人的东西自己想要就一定要得到，不然就耍赖让自家娘亲答应。
他的娘亲也真是理直气壮，那小孩看上的就一定要给他，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同意。
“本兔是你想要就能要得吗？”阮白气呼呼地朝那对母子咧开嘴，白森森的兔牙做了个要咬人的动作。居然要把她拿去玩，一看那个孩子就是不会珍惜东西的，被他玩她的兔命一定会跟着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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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啊。”那女子顿时大惊失色，抱着孩子就离开，连围观的路人也吓得纷纷散开。
见此，颜墨抬手掐了个诀丢过去，那对母子踉跄了下又急忙跑走。
“师傅你做了什么？”阮白疑惑地抬起兔脸问道，她刚才从那对母子身上感觉到有师傅的气息。
师傅对他们动了什么手脚？
“只是让他们倒霉一段时间罢了。”颜墨揉了揉她的兔耳朵，“你不是说想去逛逛？”若是那孩子不再贪婪一昧索要他人之物便会无事，若是不然，他将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
“对哦。”阮白从他怀里挣脱开，即使不是人形，她人形身上力气大的特点也没有因此改变，于是她很快地就挣脱了颜墨的怀抱跳到地面。
白雾散去，地面上的白兔变成个娇俏可人的少女。
“师傅你送我的这身衣服我好喜欢啊，谢谢师傅。”阮白在原地欢快地转圈，素色的长裙在空气中荡漾起微微地弧度，少女脸颊边的梨涡更显得甜美动人。
天后娘娘给她手链那天，师傅就出去了一会，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就拿着这身裙子给她。
“你喜欢便好。”话语里含着宠溺的语气。
“你觉不觉得我们有些多余？”裴易转头对油菜花吐槽道，为什么帝君总喜欢批发狗粮，是在报复他之前嘴贱地调傥帝君还是孤零零的一人吗？
“那是你一人觉得。”油菜花走上前对阮白道：“小白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虽然帝君是九重天修为极高之人，长得也是超乎身为萝卜应有的模样，和小白的原形也是配一脸，但是它也并不想那么快就让他与小白在一起。
这种感觉就像是它一直拥有的东西被人惦记而且很快就会被抢走，它与小白一同生活了那么久，不甘心就这么让对方设下陷井一步步地诱哄着小白往下跳。
小白对感情之事很懵懂，因为她除了山里那些蔬菜小白几乎没有接触过外人，而且那些蔬菜大都很排挤她不想同她说话，最靠近结界边缘而偷听到不少八卦的蔬菜也不会和小白一起谈论，小白自然不可能知道男女之事。
它才不要让小白就这么被抢走。油菜花暗暗地想道。
“……”颜墨黑眸微沉，压下把小兔子抢回来的念头，若真的动起手来，小白会为难，而他并不想看到小兔子为难的模样。
若是小兔子为难他便会产生奇怪的感觉。颜墨皱眉，开始思考那种感觉究竟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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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吃货的好处就是不愉快的事情很快会在食物面前被抛在脑后。
阮白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除了大白菜和萝卜外其他的美食。
朱红色的糖葫芦外头覆盖一层糖衣，在阳光下显得很是晶莹剔透，看得阮白不自觉地驻足在它们面前。
“伯伯，能卖给我一根这个吗？”
“好嘞，小姑娘我给你挑根比较大的。”做糖葫芦的老汉一看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来找他买，便主动挑了根最大的糖葫芦递给她。
“小姑娘，一根一大子。”
“唔，”阮白摸了下衣兜突然想起这裙子是师傅送给她的，她把银两都放在之前的衣兜里了。
“小姑娘？”老汉叫她迟疑，刚要说赊账也可以就听到阮白道：“伯伯，我刷脸可以吗？”说完还揉了揉白嫩的小脸，想把它揉得更小一点，之前在九重天听到许多女仙说脸尖了才好看，她的脸颊两侧有点肉肉，她要把它们揉散开。
“……小姑娘，你可真幽默。”
“我替她还。”从另一侧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颜墨把钱放到他的桌上，牵起阮白的手离开。
“谢谢师傅，等我回去我就把银两给你。”
“你还想吃什么？”颜墨低头看她。
“不用了，我身上没有带银两可以买东西吃。”
“我替你先还，钱你到时再拿给我。”直接给小兔子买东西吃她可能不会要。
“不要了。”阮白摇头，举起手里的冰糖葫芦，“我已经有这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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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地，阮白就被其他美食勾起了食欲，她偷偷地看了眼师傅的神色，刚才拒绝的是她，现在她再跟师傅要会不会怪怪的？
颜墨好笑地想道，小兔子以为她的目光不明显么，他已经抓到对方瞄过来好几次了。
他现在倒是有点好奇小兔子什么时候跟他开口。
“师傅。”阮白垂下眸子小小声地唤着颜墨，手也轻轻地扯了下他的衣袖。
“怎么了？”颜墨明知故问。
“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点银两？”
颜墨轻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方才不是不要？”
“那是因为我高估了我的饥渴，不对，饥饿度。”她没想到除了糖葫芦还有那么多的美食。
作为一只只吃过大白菜和胡萝卜的兔子，现在几乎看每一种素食她都会觉得吃起来一定很好吃。
颜墨握住她的手将银两放到她的手心里。
“谢谢师傅，我回去一定会还你的。”小姑娘顿时笑魇如花，嘴角还残留着刚才吃的糖葫芦表面的糖。
“不用还。”颜墨伸手轻柔地拭去对方粘着的糖。
“不行，”阮白摇头，“阿菜说欠人钱就要……”
几乎是下意识地，颜墨道：“亲我一下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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