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攻心!
程诗岚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空空的，根本没有那个熟悉的影子，要不是旁边明显被人躺过的痕迹，连她都以为那都是她一个不真实的梦。
明知道不在，可她的眼睛还是看了一眼周围，当看到那破了一个洞的墙壁的时候，程诗岚下一瞬便嗤笑一声。
“天作孽不可活，人作孽想死死不了呀！”
那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想到那高湛多次逼着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在艳鬼的面前，他的道行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原本程诗岚觉得圣都在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在昨天也算是一场风波过去了，可每个人的心理也应该心有余惊，可，没有想到，站在那墙洞的旁边看到的不是安静的小院，听到的竟然是有几个人兴奋到几乎要尖叫的声音。
“快点快点……听说那官总可是帅的天怒人怨啊，要是我能嫁他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
走在旁边的另一个在旁边打趣，“别，就你这样的模样，怎么能入得了官总的眼，要我说呀，这女人可一定要长的小鸟依人，还要有好的身材，好的容貌，好的……”
停在旁边的女人直瞪眼，最后看到她还在说，直接气恼的无捂住她的嘴，“闭嘴吧你，就你说的那还是人吗？简直就是妖精还差不多。”
对方努力挣开，因为刚才被憋红的脸，此刻看起来还不是那么正常，可对与说话来说，也并没有多大的阻碍。
“哼，原来不能说有这样的女人，难道现在也没有？”
“怎么可能，你说的那根本就不是人？”
“怎么不是人，难道你们没有看到那个跟在家主身边的女人，难道她不就是……”说着好像这才发现自己这是在家主的小楼中，不知道这样议论会不会不太好，说着，抬头想要看看，这时正好看到那从墙洞中看过来的女人，吓的啊的一声直接跑了。
原本跟在一起的那几个女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当看到程诗岚的时候，她们吓的都跑了。
并不是程诗岚有多么可怕，而是程诗岚这个女人太过于强悍了。
今天他们都看到家主了，尤其那个德性，怎么看都是被这个女人折磨的，要不然，整栋小楼里只有程诗岚和高湛两个人，而高湛那个样子，显然不是自己弄出来的，显然，结果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一切都是程诗岚这个表面看起来温柔，背后却是一个母老虎似得女人弄出来的。
哎，可怜的家主，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女人呢？
程诗岚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只不过，在开始明显还是怀春的少女，可为何在看到自己之后，竟然连脸色都变了，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
摸着自己的脸，好像没有觉得自己的连有任何狰狞的地方。
想过之后，才觉得一定是她多心了，而她的脑中也突然浮现出‘官总’这号人物。
尤其是听着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个时候的程诗岚因为一直叫对方艳鬼，所以忽略了艳鬼的名字就是官奕宏。程诗岚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而是在不久后被看到的高湛吓了一跳。
看着那个拄着拐杖，整个人憔悴许多，还有那明显的黑眼圈，怎么看着都觉得好像是突然像是一个纵欲过度的老男人似得。
看着，看着，程诗岚不好意思的扭头看向一边。
想到她在听到高湛那样的哀嚎声的时候，她都没有开口向艳鬼说些什么，而是变的结巴，变的心虚，当初她的确是怂了，可怂了的下场就是高湛此刻的狼狈。
犹豫过后，还是小心的开口，“高湛，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有些受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想到一晚的折磨，到现在他都觉得后怕。
先是一次一次的打在同一个受伤的地方，等看到你快要死的时候，再帮你修复，然后再受伤，再修复，那样的折磨，到现在他都觉得后怕。
幸好这只是一个误会，如果是真的，他觉得他都要把小命几次交到那只鬼的手上。
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害怕。
心里的想法是真实的，可是在看到程诗岚此刻连头不抬不起来的样子，他又怎么能说出他的心里话，只能说痛也要忍着，谁让自己是个男人呢？
是男人就该有所担当。
除不知，这‘男人’这两个字，看着简单，却是有着千斤的重要，能把一个人压垮，同时也能把一个人一下压死，至于高湛是怎样的人，那还要看以后的结果。
“真的？”程诗岚惊喜的开口，可是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对方的脸，她还是不在自欺欺人，尴尬的一笑，转变话题，“你吃饭了吗？”
高湛想要点头，可还是摇摇头，“没，事情太多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你吃过了吗，要不我们一快吃点。”
程诗岚不能算是最了解，但了解两个字还是知道的，一看对方的样子，显然就是刚起来，而他这话说着并没有什么不妥。
纵然是痛着，可他还是露出一个笑容，让程诗岚不得不点头答应，可就在程诗岚点头的空间，高湛冲着那在角落中的红蛇露出满口白牙。
红蛇看到高湛的那个样子，直接把头扭到一边，不过在扭头的时候，还直接送上一个白眼。
赤果果的白眼。
高湛看的清楚，想要反击，可惜这时的程诗岚抬头看着高湛，他不好做出什么动作，一边作着邀请的姿势，随着程诗岚的离开，随着红蛇跟在程诗岚的身后，天知道，高湛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他手中的拐杖不会到处乱踩。
他多么想要把拐杖奸细的跟直接踩在红蛇的蛇头上，看看一下子是否能把这条蛇杀了。
想到他的痛苦的根源都是源自于这条红蛇和那只黑猫，既然黑猫不在，至少他能有报仇的对象。
多次试过之后，只能让他自己变的更为扭曲，但他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人，可自从遇到程诗岚身边的这只鬼之后，他好像彻底的失败了，时时刻刻都在‘享受’着失败的滋味。
程诗岚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并不知道高湛的纠结。
先是想着艳鬼到底和高湛有着怎样的合作关系，再就是，那个李义马上就要离开了，如果顾楚正和李义是一起的，是否会跟着一起离开，还是会继续留下，而她该怎样知道想要知道的事情。
哪怕是在吃饭的时候，程诗岚也表现的那么心不在焉。
而坐在对面的高湛看着程诗岚的样子，反而是觉得，怎么，那只鬼来了，这个女人连和他在一起吃饭都那么不情愿了。
看着那明明是在夹菜，可是却往自己的鼻子里送的女人，火大的高湛直接一拍筷子，‘啪’的一声，很响，直接直接把程诗岚的魂找回来。
程诗岚看着对面的高湛，再看看他怎么连稀饭都没有动，关心的问，“你不舒服？”
“没！”
一个字，几乎把高湛心底的那口老血都要吐出来。
到底有多么不在意，才能说出来这样伤人自尊的话，到底有多么白目，才能有这样的心胸。
更让高湛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才那一个字，明明带有强大的怨气，可是旁边的女人竟然听出来，而是在吃完饭后，直接离开，把他忽视一个彻底。
高湛看着离开的背影，原本刚吃过一次的他，真的很想把不久前吃过的饭菜都吐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强烈表明他心底的不满。
尤其是看到那个跟在程诗岚身后的那条红蛇，竟然连那条可恶的尾巴都一摇一摆的，完全就是对他的炫耀。
想到那只鬼对他的无力，想到这红蛇对他的挑衅，想到程诗岚对他的忽视，统统割让他觉得心里难受，用力的垂着胸口，突然觉得，他就是自己没事找事，当出怎么会想要把程诗岚弄到这个圣都来，现在想来，全都是泪呀！
高湛的哀嚎并没有维持多久，而是当一个小道士来到他面前说了一句话，只见他再次恢复以往的他，立刻站起来，就连那拐杖都扔在一边，疾步往外面走去。
原本还跟在他身后的小道士，还是小跑着脚步，可当渐渐的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后面的小道士连快跑都都用上了，可惜，还是看着高湛的背影在他的眼前消失。
离开的程诗岚对顾楚正这个名字一直一直耿耿于怀，虽然知道李义和高老头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协议，但是，她就是不想在李义离开之前，得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想到顾楚正，他的能力，真的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么简单。
恐怕没有一个人是真的了解顾楚正。
在西莱市，他就是一个学术界的泰斗，可在这圣都呢？
他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在明知道他们都带有秘密的时候，怎么不想要知道，对高老头，对李义，她没有太多的好奇心，但是因为他们是无所紧要的，而程诗岚只想要知道，和顾楚正有关的消息就好。
其实最简单的就是想要知道顾楚正，到底来圣都有什么秘密，而他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想到顾楚正一心想要得到自己。
当自己还小的时候，就想要控制自己，后来在他不能伸手的范围之内，还是楼忆彤间接的控制自己，现在他们开始窝里反，那么顾楚正又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
先是阴阳剪，后来再就是冥婚，再后来……哎，想多了，全都是伤痛。
明明大家都是亲人，为何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为何，一个一个看着简单的问题，可是当她连接在一起，突然发现，顾楚正的身上带有太多的谜团，而这个谜团是程诗岚最为害怕的。
两次只是看到顾楚正的身影，却没能见到人，当然也没办法知道，顾楚正到底是不是……她想什么呢，想的再多，那都是多余的，用行动来说，才会更快的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
程诗岚疾步往高老头的小院走去。
突然就在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看到顾楚正从高老头的墙头跳过去，轻松的落地之后，直接往旁边走去。
原本着急的程诗岚，此刻在发现这么好的机会的时候，突然却没有像刚才那么激动的追着离开，并不着急上前看个究竟。
而是看到顾楚正离开的方式和她想的不同，可他竟然能这么青天白日到处乱晃？
想到以往看到的顾楚正，再看看今天。
再就是，为何看到刚才顾楚正的那个动作，是那么的矫健，只用一只手撑在墙头，而他竟然这么顺利的跳过？
虽然这墙头不是很高，但想要做到这样的动作，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想到自己了解的顾楚正，觉得这个动作，对他来说还有一定的难度。
程诗岚暗笑自己，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神经质，连这样的事情都觉得诡异，就在这时听到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高湛迎面走来，在看到他走进之后，才才看到那远远的跟在身后的小道士。
许是阳光太过于刺眼，高湛的眼睛在看过来的时候竟然眯成狭长上挑的一条线，肤色原本苍白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他冲着唐落羽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诗岚，你怎么在这？”
程诗岚心里微微一动，忽然间就有些晃神，可很快又恢复过来。
此刻，如果自己对高湛表现出亲和的一面，那就是真正的害了他。猛然摇了摇头，程诗岚连忙将那抹情绪驱逐，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一眼，想到她现在的身份，虽然艳鬼并不是时常在身边，但她毕竟不是单身一个人，有些事情，看着没有什么，可是对在艳鬼的眼睛却不是那么回事。
想起艳鬼，这才觉得昨天他出现的样子好像很疲惫，可为何突然又离开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想着，心里开始担忧。
记着，最近每次看到艳鬼，总是发现他的表情不是很好，正确的说，是很疲惫。
看了一眼跟在一边的红蛇，突然觉得，心里五位杂瓶。
在原来没有什么发现，现在却觉得自己特渺小，连想要帮助艳鬼，都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想什么呢？”
高湛的大脸凑到了她面前，程诗岚顿时回过神，一把将他的脑袋推开。
“走吧……”
两个人都走到这个地方，显然目的地是一样的，虽然这想法不同，毕竟都是顺路，如果由高湛带着自己，进出的话，也好有个借口。
“聪明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
高湛边走着还小声的嘟囔着，程诗岚笑笑没有说什么。
高老头的小院，并没有特别豪华的地方，反而是显的有些冷清。
程诗岚进去后看到的第一眼，让她的眼睛有些发涩。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全身带着哀伤的气息，而他的眼睛却看着放在桌上的一个黑白相片。
相片中的人就是高路。
照片中的高路比较年轻，照片应该是许久前照的，那个时候的高路比较阳光，至少在这张照片的时候，显然心情特别的好，笑的有些孩子气，但，不能否认的是，那时的高路，要比现在快乐许多。
一个老人，看到曾经的孙子在自己身边，可此刻再次见面却是阴阳相隔，突然想到那天高老头鬼自己的请求，原本冷硬的心，此刻微微有些松动，就在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红色的蛇尾巴，嘴边的话，又那么硬生生的咽回去。
高湛显的随意的多，看到高老头的样子，只是一愣，很快便蹲在一边，往高老头面前的火盆面前烧冥纸。
高老头只是看了一眼高湛，许是看着看到高湛想起了自己的孙子，竟然从眼中流下两行泪水。
一时间小院变的非常安静。
高湛在不断的烧冥钱，高老头却表情木讷的看着高路的黑白照片，程诗岚觉得这样的场面太过于诡异，想要离开，却找不到好的借口，只能站在一面，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量这个房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程诗岚从开始的站不住脚，到现在安静的站着，只是因为在高路照片的后面，程诗岚看着在高路的相片的后面，竟然有阴阳剪，虽然只是露出一角，很小，但用她的眼睛看的清楚。
对阴阳剪，她不算是熟悉，但绝对不陌生，哪怕只是一眼，只要不是高度仿真，那么她绝对能立刻辨认出来。
只因为这阴阳剪看着是一把普通的剪子，但因为它的身上总是散发了阵阵的冷气，虽然不能算是阴气，但冷气却是非常的明显。
看着看着，程诗岚的心里就有些发涩，但也只是短暂的时间，只因为这高路的照片旁边摆着这个东西，显然有些不妥，或者是有些不知道的意图。
想到李玲曾经是中了生死结而死，那么难道这个生死结的另一头是高路，而高老头为的就是在阴间让高路剪断和李玲之间的孽缘。
首先，这生死结是活着的人才能做，而其中一个死去之后，另一个也会跟着死去。
在外人看来好像是受不了对方的离开而选择的自杀，可，毕竟不是自杀，也不是心甘情愿的离开这个世界，而随着后来的那个人的心底的求生的渴望，所变现出来的情景有太多的不同。
无意识的一个举动，哪怕明知道希望渺茫，可还是想要活着的心，他们总会做出一些举动。
那天，关于李玲的死，所有人都在场，如果李义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没有任何的感情可以理解，甚至在后来的利用，都可以理解，而那天李玲的妈妈，也就是养母能有那样的平淡显然是不妥，再就是当初高老头的表现。
有太多的疑云浮出水面，让表面看起来平静的圣都，此刻却隐藏着太多的凶险。
而高老头此刻竟然把阴阳剪放在高路照片的旁边，露出的不是很大，但是只要仔细观察都会发现一些什么。
可，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为何？
程诗岚看着高老头，好像，除了第一面看到的高老头比较慈爱之外，以后每次看到都觉得这人真的是一个人精。
看着看着，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地方，程诗岚还真的能笑的出来。
先是一个身手矫健的‘顾楚正’，现在又有阴阳剪，在憋着无奈之余，只能冷笑。
高老头啊，高老头，你此举到底是要表现出什么？
如果说，顾楚正在程诗岚的心中已经变成一个心里极度算计，颇有阴谋之人，而李义是一个城府极深的隐忍之人，那高老头却是最为狡猾的一个。
知道对李玲的死有太多的疑虑的人并不在少数，而对阴阳剪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可高老头竟然有这么多谜团，此刻却又光明正大的摆出高路的照片和阴阳剪。
不知道这个高老头到底想要做什么？
扭头看那了一眼红蛇，然后又看了一眼阴阳剪，在看到它点头之后，程诗岚的心情变的更是凝重。
许久之后，高湛和程诗岚一起离开。
而高老头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反映。
期间，有许多人都去看过高老头，可惜连高老头的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让去的人演了一场独角戏，最后在落幕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程诗岚能够理解那些人的举动，无非就是，高老头还有一定的价值，每个人都想要去结交一番，虽然不能在这个特殊时期增加彼此的感情，但至少不会让高老头忘了他们。
不是，程诗岚把人的心看的太过于势利，而是在这诡异的圣都，看着生活简单，可人心之间的勾心斗角，还真的和一个大城市没有太大的区别。
攻心！
无处不在！
就在程诗岚觉得高老头太过于神秘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那从旁边走来的李义和静梦两个人。
只是一眼，看着他们走来的姿势有些奇怪。
李义和静梦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按理说他们之间的举止很亲密才是，可为何静梦和李义两人是一前一后而来，而走在前面的那人却是静梦。
两个人都是目不斜视，好像他们不知道彼此就在他们的前后似得，好像是两个陌生人，此刻只不过是刚好走同一个方向而已。
眼看着就要走到面前，就在这时高湛却猛然把她拉到一边，并示意她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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