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半
温榆走到窗边，叫了人：“六哥。”
“你怎么在这？”易琛然身穿藏青色暗纹西装，眉目英气，五官深邃立体，平直的嘴角仿佛在告诉别人：我很不好惹。
温榆常说他穿正装有种西装暴徒既视感，虽和小栗旬完全不像，但颇有旬味。
她指了指许笃琛：“我陪我客人参加的。”
“这服务范围挺广啊，出了酒店还管？”
“总统套房管家服务是一对一24小时，随叫随到。诶，你们名字里都有个琛！那你为什么在这？”
“羊总是我公司投资方。”
“先把您这痞帅的脸收一收，凶巴巴的，也不怕吓着人。”温榆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向他。
余光瞟见有人走向许笃琛，温榆立马把镜子塞进他手里：“六哥，我先过去。”
晚宴正式开始，羊总带着他女儿从二楼走下来。
温榆看到楼梯上的人，眼睛像是在发光。
她对这种可爱萝莉毫无抵抗力好吗！看起来好小，初中生？高中生？
小小鹅蛋脸，有些婴儿肥，一双天真干净的小鹿眼配上blingbling的嘴唇。
天呐噜，太可爱了，这是芭比娃娃吗？
羊总过来和许笃琛打招呼，小女孩也跟着过来。
温榆和羊总握了手，又和杨总身边的助理交换名片。
见小女孩盯着自己，温榆朝她眨眨眼，轻轻挥了挥手：“你好呀，我叫温榆。”
“姐姐，你好，我叫羊萌，你可以叫我小羊。你好高，好漂亮啊。”她声音跟本人一样甜。
“你更漂亮，像个芭比娃娃。”温榆笑着把伸出的手收回来，差点就去捏她小肉脸，好喜欢好喜欢！
“你上高中了吗？”
“我已经高三了！”
“那明年就要高考了，加油鸭！真可爱。”完全看不出来是高三学生。
羊萌弯弯唇，娇憨地对温榆笑笑，不知道又看见什么，跑开了。
温榆目光跟着她，那个小可爱径直跑到易琛然身边，十分乖巧的站着，还用一脸崇拜的跟他说着话。
温榆：？？？什么情况。
用餐的时候，易琛然走过来，拉开温榆旁边椅子坐下，特地看了一眼许笃琛。
温榆自然地靠近他，低声说：“怎么肥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易琛然轻蹙起眉：“你在说什么？”
“就那个小可爱啊。”温榆下巴朝羊萌的位置点了点。
“管好你自己。”易琛然微微眯起眼。
“哼，果然，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禽~兽。”温榆外号添柴小能手。
“又欠揍了是吧。”易琛然那张痞子脸又收不住。
“来啊，我怕你？好久没和你切磋了。”温榆不甘示弱。
易琛然之前有教温榆打泰拳。
许笃琛余光瞟了一眼聊得火热的两人。
过一会儿，羊萌也跑过来，加了个椅子，坐到易琛然旁边，还笑嘻嘻地和温榆打招呼。
当知道温榆和易琛然认识，她高兴地说要和温榆加微信，还问温榆用□□吗。
易琛然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他坐在在温榆和羊萌中间，她们说话时，羊萌就差没挂他身上。
偏偏这两人还聊个不停，最后他直接和羊萌换了个位置。
“姐姐，你是吃什么长这么高的。”她现在还只有154，做梦都在想她长到了160。
“多喝牛奶，我从小就喜欢喝牛奶，而且姐姐穿了高跟鞋。”可高三也来不及了啊，温榆不忍心打击这个小可爱。
羊萌满脸认真地点点头。
晚宴结束，温榆跟易琛然打了声招呼，就和许笃琛先行离开。
从别墅出来，许笃琛修长的手指‘啪嗒’一下解开西装扣，接着又扯了扯领带。
温榆瞄到全过程，下意识地抿唇，嘴角露出一丝迷之微笑，小说里那些总裁就特喜欢这样吧。
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路边暖黄的灯光掠过，许笃琛清隽的侧脸陷入明暗交替的光线中。
温榆视线不自觉在他俊挺的鼻梁和唇弓之间来回，柔声询问：“许先生，元旦那天酒店会办个内部的晚会。总经理让我问一下，您要参加吗？”
“不去。”许笃琛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冷淡开口。
过了几秒，他收回视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你有节目吗？”
许笃琛淡漠的俊脸看不出情绪。
温榆眉梢微动，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自己：“我之前有一个，不过取消了。”
说完，温榆目光转向一旁，看着车窗外，眸色渐深。
车中她温软的声音又响起：“明晚是跨年，您有什么安排吗？”
许笃琛转头看向她：“没有，跨年要怎么过？”他问出自己的疑惑。
“申城跨年时，大部分人都会到中心街那边，司邺大厦会有一个巨大的倒计时，零点会放烟花。”说到烟花时，温榆睫毛弯弯，眼里好像闪出小星星。
她试探地问：“您想去看看吗？”
车刚好经过大树成群的路段，他脸色晦暗不明，就在温榆认为他会出口拒绝时，却听他漫不经心地说：“去看看也行。”
“好的。”她脸上仍带着浅笑，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第二天傍晚，王师傅把两人送到颐悅轩门口，温榆笑着说：“王师傅，您回酒店吧，按点下班就行，提前给您说声新年快乐！”
王师傅也笑着回了温榆一句新年快乐。
温榆引着许笃琛走进店，给他简单介绍。
“颐悅轩和颐悅榕酒店都是颐裕集团的主要产业，颐悦轩是有几十年历史的老牌中餐厅，主打北都菜。近几年，在不同城市的颐悦轩也会结合当地口味，研究一些新菜式，所以您到其他城市也可以品尝品尝。”
许笃琛淡淡扯扯嘴角，以示回应。
温榆早就摸清他的口味，点的菜式也基本都是符合他胃口。
每上一道菜她都会给他简单介绍。
等菜上齐，她又开始说申城的一些人文风俗趣事。
她向来是调节气氛的好手，整顿饭都充满着她轻柔软甜的声音，仿佛像是车中收听的本地电台节目。
许笃琛放下筷子，低垂的视线挪到她笑吟吟的脸上。温管家真的好爱笑，她一定很幸福吧。
许笃琛记忆深处开始冒出一些破碎的画面。
小男孩正在饭桌上说着自己今天得到了钢琴老师的夸奖，他爸爸摸摸他的头，另一边的妈妈也温婉笑着给他夹菜
温榆看着许笃琛眼神渐渐有些不聚焦，知道他又走神了。
顿时觉得心好累，她就像在对牛弹琴，她错了，她真是脑袋少根筋才建议他出来跨年。
用完饭，两人沿着江边人行道往中心街慢慢走。
温榆看了眼表，时间还早。看电影？不太合适，去喝一杯？不行不行，更不合适。
她灵光一闪，拿出手机。
等收到回复，温榆才询问身旁的许笃琛：“许先生，现在时间还早，我知道一家书店，环境还不错，可以去喝杯咖啡，看看书，您觉得呢？”
许笃琛目光落在她那个梨涡上，还没回答，又听她说。
“麻烦您在原地等我一会。”
许笃琛视线跟随她跑动的身影，看到前方斑马线有一位盲人和导盲犬准备过马路。
温榆也并没有打扰他们，只是默默走在他们左侧，向车辆做着手势。
等下一个绿灯，她小跑回来，笑眼盈盈，脸颊微微泛红，轻喘着，呼出白色的雾气。
“许先生，走吧。”
拐入一条老巷子，一家咖啡店灯牌上写着“西西里”。
走进店里，空气中有一股淡淡咖啡香气，温榆环顾一眼，人要比平时稍微多些，但也还好。
店员笑着和温榆打招呼，显然温榆是常客。
“我以为你们今天关门会早一些，还好我先问过。一杯可可拿铁，一杯热巧。”
温榆脑中闪过昨晚许笃琛说要喝牛奶的画面。
“热巧换成热牛奶吧，甜一点。”
付完款，温榆转头见在座位上没人。
这才发现许笃琛站在书架旁，手掌中拿着一本书，正在看墙上的画。
柔和灯光下，剪裁合身的深灰大衣勾勒出他欣长挺拔的身形，旁边几个小女生正盯着他窃窃私语。
画面太美，温榆感慨，还真是，帅的人，后脑勺都好看。
果不其然，才坐下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要联系方式，还是一个挺可爱的妹子。
小女生先靠近温榆低声开口：“姐姐你好，请问这个是你男朋友吗？”
这句话温榆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不是。”温榆眼神含着笑，示意这个小女生，冲鸭！
“好哒，谢谢。”小女生也笑着朝她眨眨眼。
小女生走到许笃琛的身边，问他可以加微信吗？
温榆目光在书上，耳朵却已经飞过去。
许笃琛眼都没抬，语气冷淡：“我没有微信。”
温榆：这很许笃琛，看来萌妹不是他的菜。
小女生大概明白他的态度，没有再问，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温榆目光挪回原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看书。
人渐渐少了起来，温榆扒开袖口，表上指针正好指到11点20：“许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慢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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