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的手机
买手机的钱是殷维支付的，万玫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付款，心里莫名感到些许愧疚。
“对不起啊，”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又让您破费了。”
殷维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也叫破费，2701那套房怎么办。”
“其实我有想过，当以后婚房的。”万玫凑近他轻声说，殷维眼睛瞬间发光。
“真的？”
“假的。”万玫十分无情地走开，“住孙书源隔壁，多晦气。”
殷维小跑几步追上去，“那你说住哪儿就住哪儿。”
“……”
付完款，手机店工作人员帮忙把外壳换下来，里面露出一张照片。
“还要吗？”
万玫愣了愣，“留、留着吧。”
那是之前在电梯里偶遇殷维时，他偷偷塞到蔬菜袋子里的，万琳和孙书源的结婚照。
殷维见她脸色发白，默默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
她拾起那张照片，指甲一点点掐进孙书源的脸，几秒后，将照片撕成两半，只留下有万琳的那半边。
“走吧。”
她拿起新手机，大步大步离开商场。
殷维跟在她身后三米多的位置，本来打算跟上去，此刻眼角掠过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有些眼熟。
万玫发现殷维不见，正打算回头催促，忽然殷维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
“你刚……”
“美女，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万玫露出震撼的表情，打算问他是不是有病，忽然察觉到他眼神里的其他意味。
殷维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输入“赵诗茵”三个字。
“哦……不好意思。”万玫轻轻往旁边挪了一步，“我、我结婚了。”
“那太遗憾了。”殷维一面说一面和她道歉，转身往回走。
万玫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目送他走上商场电梯，紧接着在旁边某个专柜附近看见了赵诗茵。
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一堆纸袋，里面装着衣服，大概是真来购物的。
可谓是冤家路窄。
赵诗茵也注意到了万玫，却站在专柜店门口，愣愣地看向万玫，嘴唇动了很久都没发出声音。
万玫冲她笑了笑，赵诗茵脸色更窘迫了。
下一秒，专柜里走出另一个熟悉的女人。
卢丽珍低头打理身上那件紧身吊带裙，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和赵诗茵说什么，见女儿不吱声，这才抬头看。
结果看见了万玫。
“……”
母女俩面面相觑几秒，赵诗茵似乎和卢丽珍小声说了什么，随后慢吞吞走至万玫身边。
“万琳姐，好巧啊。”
万玫露出笑容，附和：“是啊。”
卢丽珍满脸警惕地走到赵诗茵身后，几乎不敢与万玫对视。
万玫大大方方地喊了她一声：“小月。”
“……”卢丽珍咽了咽嗓子，并没有回答。
赵诗茵微微后退几步，走至卢丽珍身边，腾出一只胳膊挽住她，笑盈盈地解释：
“万琳姐原来也认识我朋友。”
“好巧，小月是我老公的表妹呢。”
万玫走到卢丽珍身边，伸手摸了摸她身上的吊带裙，悠哉游哉绕了她一圈，“这裙子很衬你。”
“……”卢丽珍至始至终不敢说话，站在原地僵直不动。
“怎么最近都不联系我，美甲店工作很忙吧。”
卢丽珍额头快要冒汗，赵诗茵在旁边替她说话：“是啊，最近生意很好。”
“我也想去做美甲，很久没做了。”
万玫摊开手指，伸到卢丽珍面前，“你在哪家店工作呀？改天我去你那儿，能不能打个折。”
“当然可以啦。”赵诗茵挡在卢丽珍面前，满脸堆笑，“欢迎你来。”
“好。”万玫勾了勾唇角，“那不打扰你们逛街了。”
“嗯。”赵诗茵点点头，忽然又紧张兮兮地叫住了她，“万琳姐。”
“哎。”万玫转过身。
“刚刚有个男人，刚刚，”赵诗茵眼神飘忽，结结巴巴，“他刚刚……”
“哦，你说那个穿黑外套的，”万玫笑了笑，“那小伙子问我要联系方式呢。”
赵诗茵脸色一僵。
“我说我已经结婚，他就走了。”万玫笑着叹气，“现在年轻人还真是胆子大。”
“呵呵，是啊……”赵诗茵点点头，反手拉住卢丽珍的手腕，“那、那没什么其他事情，我们就继续逛街了。”
“嗯，拜拜。”万玫冲她们母女俩挥挥手。
赵诗茵也冲她挥挥手，拉着旁边全程木讷一言不发的卢丽珍离开。
等她们母女俩消失在视野里，万玫这才松了口气。
目光顺着商场电梯上移，殷维托腮趴在二楼栏杆边，和万玫四目相对。
“终于走了。”
万玫趴在他旁边的栏杆上，感到万分疲惫，
“天天装傻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殷维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刚刚哪里傻了，看把人家吓得，那个黑裙子女人浑身发抖呢。”
“那是她做贼心虚。”
说起卢丽珍，万玫又想起那个整形失败的女子。
她望着刚刚那对母女俩消费过的服装专柜，那个牌子的衣服最便宜也要四位数。她们母女俩手挽手光鲜亮丽出来逛街，另一个女子每天不敢出门，和孩子相处都要带着口罩。
真是荒唐。
“我得尽快联系到她。”万玫小声喃喃。
“下周末？”
“不，明天，或者后天。”万玫摇摇头。
“周一不上班？”
万玫叹了口气，说起孙书源就满脸苦大仇深：“他已经打点好关系，明天我就能递交辞职申请了，即使是周部长想留我都留不住。”
“他人脉还真广。”
听见殷维这么感慨，万玫忽然歪头看向他：
“又借用了卢丽珍那层关系？”她愣了愣，随后自我否决，“不对啊。”
“怎么了？”
“那天在树林里，孙书源说，”万玫不禁蹙眉，“他已经和卢丽珍闹掰了。”
那天孙书源已经完全疯魔，不受理智控制，说出的话如此狠戾决绝，想必也不存在隐瞒。
殷维点点头，难得认同孙书源说了实话，“看得出来，她并不知道你又失了忆，否则哪里会是刚刚那副样子。”
“那他到底又动了哪层关系？”万玫感到棘手，“他在飞亿集团，难道还有其他利益密切的熟人？”
殷维沉默半晌，扭头看向她，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忘记讨论了。”
他说，
“既然匿名邮件不是你发的，那还有谁和我们一样，一直暗中关注孙书源和卢丽珍出轨的事情，甚至，也拍到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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