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强迫搜身
她犯了错，错在对待叶家她太不以为是了。
四道目光正近近地直面交火，互不相让的气势拉锯着相持不下，大厅里沉静如死，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了这对男女身上……
“夫人。”
“夫人……”接下来，大厅里回荡着称谓方如梅的声音。
几乎便在一起的目光这才各自拉了回来，沈妍希转脸看着方如梅径直走向自己，方如梅的眼神尖锐可怕，气势强劲，沈妍希心里打起了响鼓，从不期待上天降好的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不会是一场急风骤雨。
方如梅冷酷的视线根本没在沈妍希脸上多半秒的停留，直接越过她和叶少安说话：“听说有人偷了你东西？”
“我以前时常会戴的白金手链。”
“这样你能问出什么来？保安，”方如梅说：“搜查所有佣人们的房间，及今天她们去过的角落，一个小时后给我答复。”
保安们犹豫了一下，毕竟搜房在叶家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等什么，快去办。”方如梅寒着脸催到，保安们听到命令后急赶急地退下去办了，方如梅见女佣群里有人交头接耳，无关痛痒地说：“有人嘴硬，不用这种方式，怎么能让她现出原形。”她把视线转到旁边的沈妍希脸上，微微蹙起眉宇间坦露着冷蔑，“沈妍希，没想到你来叶家的第二天，就打破了我们多年来的平静，我不得不说，我们都不能太小看你了。”
“叶夫人，”沈妍希忍无可忍地说到：“你没有证据，请不要含沙射影，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不怕你搜查。”
靠在沙发里的叶少安左左右右地看着这两个女人，眼光冷漠却带头些许探究，她们一个是像山一样压在头顶的母亲，一个是软硬不吃、他久久难以搞定的个性女人，他饶有兴致地点着太阳穴，甚至不怀好意地开始期待着她们在一起，会说出怎样精彩对白了。
反正在叶家，这是史无前例的……
“你果然嘴巴够硬，那就让事实说话。”方如梅是久经商场的老将，怒气不形于色，“每个人的房间都要搜查，而你除此之外还需要被搜身。”
两个女人的侧面对着叶少安，所以叶少安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当母亲的话撂下时，出现在沈妍希脸上的复杂内容……她的脸顿时拉了下去，眉梢狠狠地朝上一耸。
叶少安不想错过下一秒她的反应，却又觉得，肯定有点惨不忍睹。
他状若无事地收回眼光，四下观赏这大厅里的风景。
“叶夫人搜查房间可以，但你没有权力对我搜身，我是你们家的佣人没错，但……”
叶少安几乎可以跟上她的话：但佣人也是有人权的，人权……
“王姨小路，你们带她进房间，好好地搜搜。”方如梅女王一般不容抗拒的语气。
“你可以报警可以搜房间，你已经侵犯到我的隐私，你没有权力再搜身。”沈妍希的声音重了下来，“我做再多的工作都没关系，但你们怎么能一而再把我的尊严放在脚下践踏？叶夫人，你是Angel的董事长，也是军长夫人，你是上层社会的人，你不觉得做出这些事太有失身份了吗？无凭无据地污人清白就算了，如果你们真从我房间里查到赃物我认了就是，可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搜身。”
“不接受搜身，说明赃物就在你身上对吗？”方如梅死死地盯住她，“王姨，不用跟她客气。”
“是夫人。”王姨在叶家工作十多年了，对主人向来是言听计从，方如梅二次发话后她果断地和小路一起冲到沈妍希身旁左右抓住她的手往楼梯下面的小房间拉去。
“放开我！”沈妍希挣扎着，目光浮过叶少安的脸，那一刻，她竟想着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希望。
叶少安兀自摸着额头，正好不失优雅地遮住了视线。
她冷笑一声，狠着一股力气甩开了小路，对方如梅大声喊着：“我要报警处理！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
“我要告诉你，在叶家，我就是有这个权力。”方如梅冷傲地说，“你们几个，还不去帮王姨一把？”
叶夫人的命令一经下达，女佣们立刻围上了沈妍希，不顾她拼命的反抗，七手八脚地拉她走进了楼梯下的小房间。
“放开我，我要报警……”
这时，坐在沙发里从容淡定的叶少安发觉自己的额头上已出了汗，听到她的嚎叫，他莫名地有些坐卧不安。
他的微表情也逃不过方如梅的火眼金睛，她冷冷地告诫叶少安：“但愿媒体上说的那些，都与你无关。”
叶少安意识到方如梅的责怪，俊眉微蹙，轻描淡写地解释说：“媒体上写的您也信？就算可信度很高，但您应该了解我的审美观的。”
“没有就最好，省得叶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负责搜身的王姨走到方如梅身前，灰心地说：“搜遍了，没有少爷的手链。”
叶少安听后立马抬头看了看王姨，而方如梅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对于沈妍希，方如梅搜查是手段，羞辱，才是目的。
“妈，”叶少安定定地看着方如梅，“搜身的事，只此一例就好。”他起身走到楼梯下的房间里，房门大开着，他首先看到沈妍希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地破烂不堪，甚至穿错了袖口，她头发凌乱满面泪水，但眼里的恨意却分外透彻。
他吃惊于此，他从不知道搜身这件事居然如此野蛮和冷酷，也许是她的抵抗太顽强，却又太不自量力。
“寄人篱下我不能做什么，但是，今天的事我记住了。”她双手紧握，愤恨地说完这些字眼，错过怔愣的叶少安后大步走开，刚才的一幕历历在目，这耻辱她终生不忘！她们疯狗似的剥去她的衣服看遍她全身，在她们面前她没有了她的骄傲！她走向方如梅，眼中露出红焰似的光芒，一字字地说着：“行了吗？你终于可以证实了？”
方如梅嗤笑着说：“是啊，我可以证实了。”
当方如梅看向左侧的那几个保安时，沈妍希才注意到保安们已经完成了搜查工作，其中一名保安的手中，拿着一串白金手链，链上的一颗颗多面体正散发着炫白的光亮。
“夫人。”保安把手链交给了方如梅，“这是从沈妍希的包里找到的。”
“沈妍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方如梅接下手链，在沈妍希面前晃了晃，咬牙说到：“少安的东西在你的包里，我就要看看到了这时候，你的嘴还能不能硬得下去！”
“这不是叶少安的，我是……”沈妍希追看着在方如梅手上晃动的手链满脑疑惑，顿了一秒后才想到手链是昨天救了她的那个男人落下的，因为赶着为方如梅做事，没有当时去警局报案，后来一直忙个不停就给手链的事耽搁了……
她仓皇的解释还在嘴边，叶少安已不耐烦地冲她吼到：“你还要说什么！东西从你包里搜出来你还敢狡辩！沈妍希，别再嘴硬，事实摆在眼前了！”
“这不是你的东西！我没有偷，没有！”她大声回执，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汹涌，她惊忙地想上前理论，却被保安捉住了双手。
女佣群里的小路正抱着怀，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好戏，嘴边时不时勾起一抹嘲笑。
方如梅面如寒霜，在叶少安脸上打了一眼问到：“你看，要报警吗？”
“她就交给你了，除了报警和解雇，随你处置。”他撇开脸，避过正切切地看着他的女人，“这件事我不想外传，你们最好能管好自己的嘴。”说完，他冷漠地扫视一眼众人，笃然离去。
沈妍希傻傻望着叶少安的背景走出大厅，无助感突然在心间肆意弥漫，眼泪决堤一般滑落下来，很可笑，这时她为什么还在想着叶少安是叶家唯一能帮助她的人？
“把她关到贮藏室，那里，的确很适合她。”方如梅眼色阴狠，挥手示意保安立刻带沈妍希离开。
“手链是我昨天在马路边上捡到的，”沈妍希意图挣开保安的钳制，拼命地晃动双肩，“我也想找回失主还给他，可昨天忙着给你买乳鸽就忘了，这只不过是和他的一模一样，你可以报警，但我真的没有偷，没有偷！”
方如梅无动于衷地目送她被保安带走，女佣们有的干脆转过头避免接触她的眼光，省得沾上晦气，也有少数几个人面露同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件发生。
“东西不是叶少安的，我要报警……”可是面对这么多冷漠的目光，她最终放弃了解释和呼喊，为自己辩护，此刻在别人看来已是那么地无耻和多余。
她放弃挣扎，任由保安把她押解到她昨晚呆了一夜的贮藏室里，锁上了房门。
真正到了这种无从反抗的地步，她反倒破罐子破摔，抹干眼泪，就心安理得地呆在贮藏室里看看叶家母子够不够胆量把她折腾死，她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裳，脑子里又浮过那些羞辱的画面，心中难免一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到昨晚的那只沙发里拿出手机，踌躇一会后，拔了一通电话。
“小静，能帮我登一个失物招领启事吗？”她说：“我昨天捡到一条白金手链，想尽快找到失主。”
那头的耿小静答应地很爽快：“好，我尽量向主编争取明天见报。”
“嗯。我等会给你一个联系号码，有失主联系的话让他直接打这个电话。”沈妍希甚至没等耿小静说声“好”就挂了线，她放不下她的今天是因她而起的这重芥蒂。
刚刚发出一则短信，门被打开，然后两个保安推门进来，二话不说抢走了她的手机。保安身后，贮藏室门口，小路悠闲地靠在门缘上落井下石地说：“还有闲情打电话叙旧啊，差点忘了你特爱讲法，好了，这次你好好体会一下关禁闭的感觉吧，少爷夫人心情好的话没准十天半个月就放你出来了。”见沈妍希的气愤并没达到预想的高度，为激怒她小路接着说到：“这里是叶家，你平常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怎么偷东西竟然偷到了这儿？你不仅很没教养而且笨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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