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021
自打嘉余拍着胸脯跟孟栖迟保证，绝对不跟其他玩家群聚后，他就开始一个人在小区里活动，转转这儿转转那儿，企图把柯文斌说的探索值刷高点，尽快得到新的线索。
之前嘉余也在小区里探索过几次，但要么他模糊了主题，直奔孟栖迟而去，探索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要么就是跟钟星他们在一块儿，几个人商量好下一步做什么，然后再行动。
算起来，这是嘉余第一次一个人探索，也不知是不是一个人效率不高的缘故，嘉余在小区里逛了大大的一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人不群聚，心还是可以在一块儿的。嘉余果断打开了临时租户群，看看其他人都在干吗。把聊天记录翻了一遍，大家似乎都没什么有价值的收获，嘉余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探索值也不好刷啊。
就在嘉余以为今早要打白工时，与临时租户群一同被他置顶却沉寂了许久的光华小区业主群，突然刷出了几条消息。
4-801：小区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楼下乱糟糟的？
3-507：我看到有人在跑，出什么事儿了？
2-202：好像是有个人在无差别攻击路人，不晓得是精神病还是报复社会，大家都小心点，还没回小区的暂缓！已经进小区的注意躲让！位置应该在三四栋附近。
嘉余一愣，他现在就在这个位置附近。
他朝着三四栋的方向疾行了几步，就见一群人慌慌张张地朝他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嘉余大声问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个匆匆朝这边跑来的女人回他：“有个疯子杀人了！快跑！！”
嘉余顿了顿，余光扫见有人拿着手机，一边跑一边拨打报警电话，有的人慌不择路，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各种叫喊声、说话声混杂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嘉余犹豫了片刻，朝着与人群逃散截然相反的方向行过去。他总觉得女人口中这个杀了人的疯子，应该是条线索，在副本里搞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只是个意外。
也算是嘉余运气好，并没有跟那个杀人的疯子迎面撞上，靠近事发地时，他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身上沾了血的男人，仓皇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嘉余停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周遭的情况，确认安全之后，才开始小范围地走动起来。很快，在靠近观景花园时，他发现地上躺了两个人。
远远看过去，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都受了伤，地上甚至凝了小小的血泊，应该伤得不轻。嘉余不太想靠近，他本能地抗拒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之前业主群里发的那张两个女生死亡现场的照片都把他吓到过。
可匆匆一瞥，嘉余突然发现，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衣着有些眼熟。
嘉余靠近了几步，定睛一看，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不是钟星吗？！嘉余惊讶极了，连忙走过去查看钟星的情况。
躺在钟星不远处的女人，面部似乎受到了多次重击，被砸得血肉模糊，已经辨认不出五官样貌了，那张脸惨烈到嘉余只扫了一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相较于她，钟星的状况要好一些，他应该只是迎面挨了一下，额角有鲜血流淌出来，虽然创口看上去有些严重，但好歹还有呼吸。
但嘉余试图将钟星扶起来时才发现，钟星不但迎面挨了一下，倒下去时还磕到了后脑，嘉余扶在他后脑上的手一片湿漉。嘉余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个似乎也有点凶多吉少啊……
或许是因为那个疯男人跑远了，原本四散开的人群又聚拢了过来，有的人拿着手机拍照，有的人站在一旁观望，但也有人靠了过来，检查伤者的情况，问嘉余：“叫救护车了吗？”
嘉余摇了摇头。
周围立刻有热心肠的围观群众揽下了这个活，给急救中心打电话。
警车和救护车都来得很快，不一会儿，救护车开到花园附近停下，几个医生急匆匆下了车，朝着两名伤员跑来。嘉余退到一边，让出了救治的位置，医生分别查看了两名伤员的情况。
查看那名女伤患情况的医生在简单检查过后，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朝同伴摇了摇头。嘉余一愣，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咽气了。
说来也奇怪，虽然他们伤得那么重，但医生来得那么快，有那么一个瞬间，嘉余真的以为他们俩都能活下来，只可惜往往不能事事尽如人愿。
好在钟星还有一口气，几个医生合力把他抬上担架，推上救护车拉走了。
送走钟星后，嘉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因为之前搀扶钟星，他的身上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些血。看着沾了血的掌心，嘉余心里突然空落落的，说不出地难受。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染了血的掌心，似乎永远能够触及他内心最不愿意面对的某个画面。
突然，孟栖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小鱼，你没事吧？”
嘉余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孟栖迟停在他身后，像是刚刚才找到这里，还带着些微微的喘。见嘉余回过头去，孟栖迟一脸担忧地说：“你怎么来了这里？听说出了事，我找了你好久。”紧接着，他就注意到了嘉余身上的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流血了？”
“没有没有，这不是我的血。”嘉余连忙摆了摆手，“是我朋友的，就是我跟你要微信的时候，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他被人攻击了。”嘉余顿了顿，紧接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解释道，“我没有和他一起行动！我走到这里的时候撞见他受伤了，所以来帮忙……”
孟栖迟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屈指在嘉余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都知道出了事儿，也不知道躲躲。”
嘉余讨好地笑了笑，说来也奇怪，在见到孟栖迟的瞬间，嘉余心里的难受瞬间烟消云散。他想去牵孟栖迟的手，伸手过去的瞬间瞥见自己满手的血污，又讪讪地将手缩了回来。
孟栖迟倒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一把拽住了嘉余缩回去的手，牵着他往回走：“走吧，先回去换一身衣服。”
在回公寓的路上，嘉余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小声地说：“黑猫耶。”
他猛地朝四周看去，却并不见黑猫的身影。
另一个女孩说：“真不吉利啊，这么一大早的，又见死人又见黑猫，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去寺庙里拜拜，转转运啊？”
“够好运了吧，要是不够好运，躺在这的不就是咱俩了吗？”
“也对哈，但还是去拜拜吧，求个安心。”
…………
嘉余听完了她们整个对话，仍然没有看到所谓的黑猫，他抬头问孟栖迟：“小孟哥哥，你看到黑猫了吗？”
“什么？”孟栖迟一顿。
嘉余说：“黑猫。”
孟栖迟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周遭：“没有。”嘉余也没有太在意，噢了一声，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孟栖迟一路将嘉余送回了公寓，嘉余掏出钥匙开了门。进门后，孟栖迟放开了两人牵在一块儿的手，对嘉余说：“你先去收拾一下吧，即便真要做什么，也不差这几分钟。”
嘉余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个澡，你在客厅里等我一会儿。”
孟栖迟应了声好。
嘉余先去洗了个手，然后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他准备洗个澡冲掉这一身的血腥气。
男孩子的洗澡速度非常快，即便今天上了两道沐浴露，嘉余洗完澡套上干净的t恤，距离他进浴室也没过去多久。穿好衣服，嘉余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光华小区的两个相关群都在疯狂刷屏，他习惯性地先点开了临时租户群。
柯文斌在群里问：“大家没事吧？小区里好像发生了恶性伤人事件，有伤亡。”
丁沛则往群里发了一个小视频，是他从隔壁业主群转过来的。嘉余点开一看，视频里一个男人拿着一块板砖，疯了一样地攻击行人。从衣着上看，这个男人显然就是他抵达观景花园时仓皇离开的男人。
季珊说：“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像叶高逸啊！”
蒋靖则说：“这就是他。”
季珊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看起来像个疯子一样。”
丁沛说突然想起凌晨的时候，叶高逸在群里发的那两条留言：“会不会和物业有关系？他昨天晚上不是一直在说物业骗了我们什么的……”
柯文斌说：“你们捡到的那个纸团上也说，物业不可信。”
住在1栋607，之前不怎么说话的两个姑娘也开始加入话题。张蕾问：“那现在什么情况，叶高逸现在怎么样了？”
丁沛回答说：“看隔壁群说，他好像试图攻击出来维持秩序的物业人员，然后被物业人员带走了。”
池秋荷则问：“哎，钟星呢，钟星今天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对于他们来说，钟星算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大家都很佩服他，也愿意配合他这样的热心肠，但今天大家讨论了那么久，也没见钟星出来说话。
见他们询问，嘉余也在群里冒了个泡：“钟星出事了，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一块儿被攻击了，现在在医院里。”嘉余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从伤口判断，很有可能是叶高逸干的。”
季珊：“？？？”
丁沛：“什么？！”
柯文斌：“叶高逸？他为什么要攻击钟星？”
嘉余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发现钟星的时候，他和那个女孩子已经被击倒在地，救护车把钟星带走了，但那个女孩子应该是没救了。”
丁沛说：“那应该是苏映，今天她和钟星一起行动。”
嘉余很快回忆起了苏映是谁——之前那个受害者谭明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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