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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对角巷之行


“我不明白,也许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哈利又重复了一遍。

        哈尔看着面前瘦弱的男生,他惊讶地望着他。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一双翠绿的眼睛,戴着一副用许多透明胶带粘在一起的圆框眼镜。

        这就是他的弟弟。他想,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有点怯生生的,瘦小的,说话斯文,有一副和他在福利院见到的孩子们相似的忧郁的神情——和他想象中活泼健康的形象完全不合。

        “说来话长。但我们确实是兄弟关系。”

        他从哈利拿着的信件中抽出一封,上面印着熟悉的花纹:一个大写的h和四只动物。他也不能在一两分钟里把所有事情说清楚,干脆让哈利自己看。

        这封信是哈利的入学通知书。

        “打开看看。”哈尔递给他。

        哈利看了他一眼,抽出信纸一目十行:“霍格沃茨?”他的心里像有一根很粗的橡皮筋嘣的一声弹起来,嗡嗡作响。

        这是怎样一个梦幻的早晨啊。

        他迷惑极了,纸上是他从未听说过的新鲜名词。他再次抬眼打量了一下哈尔,很难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他们长得如此相像,尤其是眼睛,碧绿杏眼,几乎就是他的眼睛长在另一个人脸上。

        “我”

        “哈利波特!”佩妮姨妈的喊声冲破屋顶,“你在干什么?!”

        “我得走了,姨妈在叫我。”哈利把信纸塞回哈尔手上,涨红了脸。如果被佩妮姨妈发现这一切会怎么样呢?与魔法,所谓不平常的事情相关,即使是个小小的玩笑,也会让她尖叫,歇斯底里。

        “她一直这样喊你?”哈尔挑起一边眉毛。他确定德思礼是中产阶级,有不小的房子,不错的车子,哦,还有漂亮的草坪和长满玫瑰花的篱笆以及很大的后院。可他的弟弟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戴着破眼镜,被不耐烦地呼来喝去。

        这让哈利更窘迫了。

        “你能再出来吗?今天?”

        “等我一会。”哈利含糊地说,抓着一叠信件跑回屋里。

        餐厅里的一家三口正在享用早餐,弗农姨父面色有点阴沉,可能是报纸上有什么坏消息。比方说股市崩盘了,或者什么银行倒闭了。哈利轻手轻脚绕开他,把东西递给佩妮姨妈。

        “为什么这么慢?快给达力煎个鸡蛋,他等得饿极了!”

        佩妮姨妈一边大声数落着哈利,一边翻检信件。她把玛姬姑妈寄来的明信片放在达力面前,她的宝贝儿子赤手空拳与牛排大战,酱汁擦在嘴角,洒在她心爱的花边桌布上,她却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把另一个黑发男孩视作空气,或更糟。

        “把火开大点!动作快点!”

        “如果你再磨磨蹭蹭——”

        哈利转过身,草草把煎蛋“咣”地砸进达力的盘子。他满心里想着魔法学校和哈尔,对姨妈的训斥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他知道佩妮他们今天要出门,也许他能在他们走后获得自由,把这件事了解清楚。

        “我要单面煎的鸡蛋!”达力砸了下桌子,哈利今天把鸡蛋煎太熟了,因为急着出锅,蛋黄散了出来,和蛋白混合凝固在一起。

        “哈利!重新煎一个!”佩妮姨妈说。

        “我不要!我不要他煎!他今天不许吃早饭!”达力嚎叫起来,乱踢乱蹬,黑椒酱的碟子摔在地上。哈利赶紧站到一边避免被波及。

        “好好好,亲爱的,达达小宝贝,我来给你一个新的——”佩妮姨妈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灶台边上,回头瞪了哈利一眼,“——至于你,你今天没有早饭,而且要在院子里等我们回来!别傻站着了,出去!”

        哈利正巴不得呢,佩妮姨妈忘了叫他收拾地上的残渣,他赶紧抓住机会跑了出去。

        到门厅时他顿了一下。

        站在德思礼家阴暗的门厅里,姨妈尖刻的抱怨,达力的叫喊,隔着长长的过道来到他的耳边叫人不得安宁。转过头,屋外的阳光灿烂,哈尔站在门廊前仰头微笑。

        “好吧。”哈利嘟囔道。虽然他从未听说过他有哥哥,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他甚至抱着微薄的希望,祈祷他的父母也没有真的去世。可是,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一起来找他。

        他一步跨出大门,反手关上。

        “啊,你出来了。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坐,好告诉你所有的故事。”哈尔对他说。对于这位兄弟的家庭地位,他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哈利问:“去哪儿?”他打定主意要在外面晃一天,绝不在院子里干晒太阳。

        “对角巷,我们需要买点上学用的东西。”哈尔摸了摸别在腰上的魔杖,边走边说,“你相信你是个巫师吗,哈利?”

        哈利抿着嘴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这真的不是一个玩笑——”

        女贞路上的住户陆陆续续地有了动静,但是大路上还没有人走动。哈尔左右看了看,在路过一家有着树篱的院子边抽出魔杖。

        “兰花盛开。”他低声说,他的卫衣一翻,一捧新鲜可爱的花束绽放在他的魔杖尖上。照哈利来看,就是一根小木棍长出了花。

        “哦。”哈利睁大眼睛,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束花说明一切都是真的。从天而降的哥哥,从天而降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要不是手心的刺痛感太明显,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惊喜已经抑制不住地在他脸上跳跃了,但是下一刻,哈利立马有了新的疑问。要是哈尔找错了人,要是他到了那所学校却被发现没有魔法天赋到那时他该怎么办呢?只好听从姨妈的安排去石墙中学了。一想到他或许会去上石墙中学,他就感到前途一片灰暗。

        “可是我不会这些,我真的有魔法能力吗?是不是搞错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不是,”哈尔收起花束,耐心地解释,“每个收到霍格沃茨通知书的学生都有魔法能力,它不会弄错的。瞧,这就是魔杖,你也要买一个才能开始学这些魔咒。还有很多书和魔法材料。”

        “噢。”哈利稍稍轻松了一些,紧接着他想到这些东西恐怕需要不少钱。这个念头像是一块石头掉进了胃里,让哈利觉得肚子里沉甸甸的。他踌躇了一会,窘迫慢慢抓住他的舌头,使他难以开口。

        好在哈尔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轻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应该还有其他问题?”

        “——我,我没有钱。而且姨妈他们不会替我买——”哈利沮丧地拽了拽宽大的衣摆,袖子和口袋一样空空荡荡。

        “这一点不必担心,”哈尔立刻拉开衣领。哈利看到一枚金色的钥匙和一条细细的链子连在一起,挂在他的脖子上。他把它扯出来朝他晃了晃。“这是我们的金库钥匙,爸爸妈妈留给我们的。”

        哈利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只是愣愣地看着。“我们有钱?”他喃喃地说(哈尔补充:“很多钱。”),有些不可思议,苍白的脸庞染上淡淡的红色,“那现在”

        “走吧。我们先去买书和魔杖。”哈尔替他说完剩下的话,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我会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尽管它有点复杂,不过,我希望你能冷静地听完。按理来说我应该先拜访佩妮姨妈,然后坐在你们的客厅讲这个故事,只是我临时改主意了。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他认真地看着他,哈利倒有点不自在起来。

        “幸亏你没这样做。”他嘀咕道,“佩妮姨妈他们会发疯的。”

        “回来后还是要和他们见一面。不论怎么说,他们是你的监护人,邓布利多教授,你应该注意到了,他就是那所学校的校长,他嘱托我去和他们解释你入学的事情。”哈尔摸了摸下巴。

        哈利不禁为他的新哥哥担心起来,他看上去抵不过达力一拳,更不用说弗农姨父。要是起了冲突,就算他有魔杖,会点魔法,也不能保证绝对不受伤。当然情感上,他百分之一百支持哈尔。他暗自祈祷情况不要变得那么糟糕。

        “我们的爸爸妈妈也是巫师?”

        “呃,是的。”

        “佩妮姨妈说他们死于车祸,这是真的吗?你还记得他们吗?”哈利急切地追问。

        “不是车祸,是别的原因。”哈尔含糊地回答,“而且我不记得他们,我只比你大一岁不到,他们出事的时候我还不怎么会说话呢。”

        他带着哈利轻车熟路地在街区穿梭,找到地铁站后乘坐地铁来到了伦敦的某条街上。这是市中心附近的街道,人群熙攘,店铺林立。很难想象魔法世界会和这种地方有关系。

        “如果你想要藏什么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和其他同类混在一起。”哈尔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朝斜左上角一指,“你看见一个酒吧了吗?”

        哈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店面闯进了他的视野。店牌破旧,脏兮兮的污垢爬满玻璃橱窗,酒吧里面黑黝黝的。路过的行人看都懒得看它一眼。

        “很有个性?”哈利评价道。它看着快倒闭了。

        “普通人看不见。这是一家巫师酒吧。”哈尔扫了扫路过的人,领着哈利过去,“那些巫师称他们为麻瓜——哈利,如果你不介意,进去时把头低下好吗?咱们低调点。”

        “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吗?因为没成年?”

        “是因为你很有名,在巫师界。”哈尔低头看了看他,伸手拨着他的头发,把伤疤盖掉,“或许你会被人认出来,或许不会,可我看我们最好少沾点麻烦。”

        “什么?”哈利皱了皱眉头。他今天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但是他最后点点头,跟着哈尔飞快地横穿酒吧的厅堂。

        这间酒吧虽然破旧,可是人气不低,他们在谈笑风生,穿着各色袍子的人们之间穿来穿去。哈利看见一堆冒着火焰的酒水,还有头上顶着金丝猴的怪人。几个戴着尖顶帽的老婆婆正吞云吐雾,烟气是紫色的,甜得冲鼻。这一切让他感到很奇妙又有点不自在,好像他闯入了另一个世界。他的伤疤还在绕过一个浑身大蒜味的人时刺痛了一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等哈利回过神,他们已经站在一堵砖墙面前。哈尔抽出藏在口袋里的魔杖,数了数砖块,在其中一块上敲了三下。

        对角巷的门缓缓打开,两旁的商品琳琅满目。这个崭新的世界让哈利一下忘记了自己的疑惑。他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离得最近的是一家卖精良仪器的商店,招牌边上搭着一摞坩埚,坩埚对面是药店,店外支起架子,推销新上市的新鲜龙肝。不远处还有花店,门口的鲜花多的要把路过的人埋进去。

        “看起来不错,对吧?”哈尔挑了挑眉毛。

        “看!它在动。”哈利惊奇地指着那捧缠着行人脚踝的喇叭状的花。

        “那是‘绊脚索’,离远点,哈利,你要是被它勾住就只能进去逛逛了。我们没时间去花店。”

        哈尔对照着清单,依照前一次的经验安排了购买顺序:

        “你先去定长袍,摩金夫人的长袍店在第一个岔路的左手边,然后你在那里等我,我帮你买书和材料。你觉得怎么样?中午我们可以到‘祖母南希的厨房’吃点东西。那之后去取做好的长袍,魔杖和猫头鹰最后一起去买,再回家。我是说,回你姨妈家。”

        哈利没有意见。他一心想看看这些店铺卖些什么,尽管日程安排的最后一点令人扫兴,他也暂时不那么在意了。

        哈尔很快选好东西,拎着袋子向长袍店走去,远远就看见哈利抱着胳膊在门口徘徊,时不时朝街头望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整张脸亮了。

        也许把哈利一个人放在这里是他考虑不周。哈尔想。他真的看起来像是流浪的小动物,朝他露出这么一副迷茫又期待的神情。

        “接着,哈利。”他把袋子分出一小半给他,“等久了吧,想去吃点东西吗?”

        哈利这才想起来他今天还没吃早饭。眼下正中午,肚子早就饿得直叫唤了。他回头望了一眼长袍店,破天荒地对哈尔提了个请求:“我们能走快点吗?”

        “当然可以。”哈尔回答,他敏锐地察觉到哈利变化的情绪,“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哈利犹豫了一下,“哈尔,学院是什么意思?魁地奇又是什么?”

        “嗯,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我想你是指这个。分别是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斯莱特林。到时候我们会分院的。至于魁地奇,好像是一种运动。我不是很了解,因为我并不是在魔法界长大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们也可以到魁地奇精品店看看。”

        “噢,不用了,我就问问。”哈利的心情奇妙地好转了,“刚才碰见一个男孩,只是他说的我都不知道。他问我父母是不是一类人——我跟他说他们是巫师——他还说麻瓜学生不应该入学——”

        “当着你的面说这个?那他真是有点傻了。”哈尔不太客气地说,“虽然我们的爸爸妈妈确实都是巫师,但是妈妈是麻瓜出身的。而且我们在几天以前和那些麻瓜学生没有区别,都不知道霍格沃茨和魔法世界。”

        “我也这么觉得。”哈利说着,和哈尔一起走进一家餐厅。外墙是红色砖头,手写的木头招牌高高挂着,四周围了一圈绿植。里面很宽阔,而且明亮,温度适宜。生活气息很重,让他感觉闯进了别人的家。

        各种香料被种在筐子里挨着墙排成一排。花篮高高吊起,蝴蝶兰垂下来,在脑袋上方晃悠。一些装饰彩盘子沿着壁炉上方摆得很整齐。围成一圈的灶台里边,一个满头银发的奶奶正忙碌着,大锅里散出香气。

        “你好,南希夫人。”哈尔把胳膊搭在一处干净的灶台边同她打了个招呼。

        “中午好。”她笑眯眯地说。“想吃点什么?”

        “我想要苹果醋和烤牛肉配约克郡布丁,还要一个大份的水果蛋糕。”他把哈利推到前面,由于个头原因,哈利才勉强冒出头,“这是我的弟弟,今天是他的生日。”

        哈利几乎说不出话来。“生日”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遥远了,只有达力才每年过一次生日。

        “哦!生日快乐,孩子。那么你想好吃点什么了吗?”

        “我,我跟他一样。”哈利结结巴巴地说,“谢谢您。”

        “那么一共是两加隆十个西可,送你们两份火腿土豆沙拉,请到里面坐下等待用餐吧。”

        话音刚落,灶台上的小柜子里钻出一只圆滚滚的刺猬,朝他们敞开肚皮。哈尔数出正确的金额,放到刺猬怀里。它立刻缩成一团,一骨碌滚回柜子。

        他们到一个角落位置坐下。茂密的花把他们和其他位置隔了开来。哈尔把桌上的醋栗盘移开,手指交叉着放在桌面上。这意味着一场相对严肃的谈话即将开始。哈利能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因此也集中精神,屏住呼吸。

        “要从哪里开始说呢——嗯,爸爸和妈妈是巫师,这我之前说过了,他们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在他们那个年代有一个自称伏地魔的黑巫师,宣扬纯血理论,做了很多糟糕的事。对抗他的人会被发现隔天死在家门口。你能猜到吧,爸爸妈妈正是反对他的人之一。有一天晚上他去杀他们,本来是成功了的,可是没能将你杀死,反而是他受了重伤,消失了。”

        哈利愣住了。

        “我?可是我并不是——”他有点语无伦次地辩解道。他不会魔法,怎么能使一个人受伤呢。

        “人们认为是你干掉了伏地魔。这就是你为什么在魔法界很有名的原因——你要是把伤疤露出来,他们准会来争着和你握手。”哈尔说。这一点是邓布利多教授提醒他的,在看到哈利的名字出现在一本巫师名人传上后他更加肯定了这个事情。

        “我才不在乎他们要不要和我握手。”哈利沉着脸说。他不自觉地摸着伤疤,感受那道闪电的形状。而那竟然是他的仇人留给他的。

        “是一种魔法保护了你,血缘魔法。所以伤害返回到了他身上。只要你和血亲住在一起,就没有巫师能找到你,伤害你。这样也避开了他的手下。”

        “然后呢?你没有受到这种保护吗?为什么你没有跟我住在一起?”哈利追问。

        “想想吧,哈利,三个孩子,其中两个是别人家的。再说,我确实没有血缘魔法的保护,用不着去给德思礼家增加负担。”哈尔回答。

        “那你在哪儿呢?这么多年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哈利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我在一家福利院。这些事我也是最近才知情,在我接到霍格沃茨信件的那一天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的。包括你是我弟弟这件事。”哈尔紧盯着哈利的眼睛,伸手按住他的手臂。

        哈利的喉结动了动。

        “你在那里过得好吗?”他问。

        哈尔觉得这个问题很难描述。确实有一些人对他挺照顾,可是大环境来看着实不算好。

        “就那样。”他不想多说,“你在德思礼家呢?”

        现在哈利尝到了刚才哈尔的那种滋味。他下意识地不想抱怨他的处境,也许哈尔遭遇的要比他辛苦得多。要是这种程度还唧唧歪歪,哈尔会不会觉得他太娇气了?但是叫他昧着良心夸德思礼的好话,还不如把他折成两段插进边上的花盆里。

        这时他们的饭送上来了。蛋糕上插了一只彩色的蜡烛,蓝莓酱拼出了哈利的名字。

        一只发光的小精灵在蜡烛上踩了一下,金色的火焰像烟花一样炸了起来。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没关系。反正我们今天还要去见他们——许个愿吧。”哈尔说,“祝你生日快乐,哈利。”

        哈利看到缤纷的火花倒映在他眼里,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受,但是他觉得很温暖,很快乐,他从没有在蛋糕前这样做过,而达力往往等不及吹蜡烛就要吃蛋糕。

        希望这些都是真的。

        只用了一秒他就睁开眼睛,一口气把蜡烛吹灭。

        哈尔把蛋糕切成好几块。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哈利问。

        “我不知道,大概是九月份吧。”他回答,“档案上没登记具体日期,不重要。”

        “那你可以跟我一起过生日,”哈利立即说,将一半的蛋糕推给他,“祝你生日快乐!”

        哈尔低头笑了笑:“好吧,谢谢你。”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句话。

        他们边吃边聊,交流起自己的生活状态,并默契地发现双方都过得不怎么样。

        “所以,你们如果打架的话,就要被关进小房间里一整天?你被关过吗?”哈利嚼着烤得喷香的牛肉,含糊不清地问。

        “当然,”哈尔说,“就是因为小时候隔三岔五被关禁闭,不能看书,不准吃东西,我才发现我有魔力。有时候思考就是这么诞生的,我常常想要是有精灵来给我送吃的,或者会说话的兔子来递给我一块表会怎么样——有一次,我觉得太无聊了,结果我最想看的那本书和手电筒居然一起从窗户外面掉了进来。”

        “那你之后有没有试图用魔法教训过那几个老是抢你东西的家伙?”哈利感兴趣地问,“你能控制吗?”

        “一开始不是那么顺利,还不如直接用拳头来得好,可是后来我慢慢练习就好了。你看,”哈尔将手放在刀叉上方,它们很听话地起来了,随着他手指的变化而改变方向,“然后,每当有人来烦我,我就让石头或者树枝砸在他身上。久而久之,他们认为一靠近我就会有灾难发生,不敢直接对我动手了。”

        “真厉害。”哈利羡慕地说。他悄悄试了试,可无论如何不能使餐具移动分毫。

        “不过其他人也不敢靠近我了,有一阵子我真的以为自己是怪物。”哈尔打了个响指,刀叉们轻轻落到他手里,他用叉子叉了一块布丁送到嘴里。

        “嗯,也有人这么说我。佩妮姨妈总觉得我有问题,比如我有一次把老师的发套变成了蓝色——”

        “变色?这也很有意思,我还没有试过呢。是亮蓝色还是深蓝色?”

        “天蓝色。”哈利说。

        “那一定很奇怪。”

        “当时所有人都在笑。”哈利咧开嘴,“他那天穿了件酒红色的西装。”

        或许是玫红色还是其他颜色,哈利记不清了。这不重要,他只想找点有意思的事讲讲。

        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对了,哈利,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哈尔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推到哈利面前。那里面是一枚耳钉,中间镶嵌着蓝宝石,看上去和哈尔戴着的是同一套。

        “这个是什么?”哈利迟疑着问。

        “是我被送到福利院时,在襁褓里发现的。听上去很奇妙是不是?这个小盒子掉了进去——我想,这可能是妈妈的。”

        “噢。”哈利低下头,抚摸着小小的耳钉。

        “佩妮姨妈是妈妈的姐姐,她什么都没有说过吗?”哈尔问。他也很想知道更多关于父母的事情。

        哈利摇了摇头:“他们不告诉我。一直说是车祸。嗯我”哈利想说他们家对他并不好,每每想到回家他的心情就会变得糟糕,但是总有什么东西阻止他把这些说出口。

        他不想表现得很计较,于是垂下目光,大口大口地吞着蛋糕。甜而不腻的奶油对他有一定的抚慰作用,至少干了一盘子蛋糕后哈利感觉好多了。

        哈尔抿了抿嘴。他看得出来哈利在德思礼家过得不怎么样。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不能把哈利带到他自己那里去,再说,这个血缘魔法要求哈利至少每年要在德思礼家住一个月。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封信。

        “嘿,我们该去买魔杖和猫头鹰了。”

        哈利的眼睛亮了一下。魔杖——这正是哈利梦寐以求的。

        跨进奥利凡德先生的魔杖店,经过了一番动静颇大的鸡飞狗跳,哈利得到了他的魔杖。冬青木和凤凰尾羽,非凡的奇妙组合。这是奥利凡德先生的原话,因为伏地魔的魔杖和他的是兄弟魔杖,杖芯出自同一只凤凰的羽毛。

        哈利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真的很有名气。因为奥利凡德用那样特别的,甚至叫人有点害怕的态度对待他。他似乎认为他一定有非凡之处,对他说了一通似懂非懂的话。

        “他们搞错了,”坐在回程的火车上,哈利揪起前额一小绺头发,“我对魔法一点不了解,也宁愿不要这个伤疤。”

        比起名声带来的荣耀,他先一步体会到了巨大的压力。名不副实是件可怕的事。

        “可是伏地魔确实没能杀死你。到了霍格沃茨,盯着你的人会更多。”哈尔单手抱着给哈利买的猫头鹰,她在笼子里睡得正香,一点儿也没有烦恼。“比起这个,你还是想想我过会应该怎么和你的监护人说话,你提过他们很循规蹈矩,厌恶不合常理的事——哎呀,我应该买点东西。总不能空着手去拜访。”

        他扬了扬眉,那副眉眼带笑的飞扬神态让哈利心里一松。

        “也许没有必要浪费这个钱。”哈利委婉地说。

        但是他们最后还是提前一站下车,找到一家商店买了蛋糕和鲜花。因为哈尔觉得这样不至于一开口就被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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