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怪的司机
第十五章奇怪的司机
“然后呢？”明小伍狐疑地注视着纪允晖问，他总是感觉事情怪怪的，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之后司机阿南叔报了警，警方根本不相信我们所说的话，勘察了现场，发现父亲身上有被刀子捅过的伤口，匕首上面也有母亲的指纹，于是就逮捕了母亲。”纪允晖提起母亲，安静的脸庞浮起悲戚的神情。
“你来找我们做什么呢？就算真得有鬼，警察也不会相信，我们对于你母亲入狱的事情也无能为力。”明小伍打心眼里根本不想涉及到此事当中。
“我来是想请你们出面救救我的妹妹，自从爸爸去世后，她好像经常出现幻觉，不吃不喝，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现在她人在家里，亲戚们都建议我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不能让她去那里吃苦，你们帮帮我吧，是陶静介绍我来的。”纪允晖眼巴巴地注视着李爷爷，求助的目光里写满了期待。
“陶静是谁？”李爷爷问明小伍。
“就是上次那个帮我一起救张富水校长的年轻女教师。”明小伍耐心地向李爷爷解释。
“小伍，要不我们就跟着他去一趟？反正是你的熟人介绍他来的。”李爷爷现在做事竟然会征求明小伍的意见了，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师傅，一切我听你的，你就是我的主心骨。”明小伍溜须拍马的功夫日益见长，李爷爷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好似在顾虑什么，纪允晖和两人约好明天派人来接他们。
寂静的夜晚，明小伍瞪着房梁上被烟熏得乌黑的红松木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房梁上窜来窜去，他打开手电筒往房梁上一照，印入眼帘的竟然是张扭曲的人脸，那张人脸开始往下掉红渣渣，紫红的碎屑簌簌地落到明小伍脸上刺得他的脸颊生疼，他用手一摸竟是被血浸过的玻璃渣子，他再往上抬头一看，变形的人脸……竟然变成了父亲那熟悉的脸孔。
“爸爸，是你吗？你不是去投胎了么？怎么回来了，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明小伍焦急地冲着房梁大喊，人脸渐渐地隐匿在房顶内，明小伍想站起来追赶父亲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爸爸，别走……，等等我……”明小伍挣扎着抬脚，脚却似被铁钉牢牢地钉在了床上丝毫动弹不得，他低头一看，雪白的脚掌陷到了浓稠的泥垢中。
“小伍，小伍！”他听到爸爸在连续叫他，还向他招手，一着急脚掌用力往上一踢瞬时摆脱了束缚，脚指好似踢在了柔软的东西上。
“嗷儿，疼死我了！”一声嗷叫把明小伍瞬间惊醒，他蓦然睁大眼睛，发现李爷爷正捂着鼻子坐在自己的床头上，鲜血顺着手指肚之间的缝隙流出来，原来自己……刚刚是在做梦，明小伍那颗缩成一团的心脏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你这个小兔崽子劲还真大，我的鼻子都让你给踢破了。”李爷爷把头向后仰着，举起了双手。
“师傅你这是干嘛呢？向谁投降啊？”明小伍不理解李爷爷为何要做这个动作，他递给李爷爷几张纸巾。
“什么投降啊，这是治鼻子流血的偏方。”李爷爷白了他一眼，放下一只手摁住自己的嘴唇。
“可是这个偏方好像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吧。”明小伍思索片刻说道。
“这世上存在很多连科学也解释不通的奇闻佚事，一个小偏方算什么，小伍，你是不是想你的亲人了？我从那屋就听见你一声声地叫爸爸。”
“我又做噩梦了，只要我一做这样的梦就证明没有好事，看来又要有鬼魂来找我帮忙了。”明小伍苦涩地笑了笑，他落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怎么感觉有点黏乎呢？他摊开手掌一看，指肚上有几丝淡淡的血痕，背脊忽然升起一股凉气，那上面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嗖嗖地爬来爬去，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拉开电灯蹲到地上细心地找着，地上竟然有几片红色的玻璃小碎屑，明小伍将它们小心翼翼的装好，李爷爷纳闷地问：“这是什么？”
“出现在我梦里的东西。”明小伍深深地看了李爷爷一眼。
“你的意思是……”李爷爷的嘴角抽搐着，没再说话。
“嗯，你猜对了，我的梦境是真实存在的。”
明小伍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以前自己没出事之前爸爸是戴着眼镜的，而上次自己和爸爸妈妈相处的那几天，爸爸根本就没有戴过一次眼镜！
那个脸庞像父亲的人形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们准备帮助纪允晖的时刻出现，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它和自己的爸爸，还有纪允晖到底有什么关联呢？巨大的疑问像烟雾一样时时时笼罩在心头不肯离去，明小伍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一大早纪允晖的司机便来接明小伍和李爷爷，明小伍惊喜地发现纪允晖的司机竟然是自己父亲早期做生意时的合作褡裆张国强张伯伯，明小伍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自己陪张伯伯去酒馆喝酒，此人可以说是嗜酒如命。
“您是张国强张伯伯吧？我是明小伍啊，张伯伯您还记得我吗？”明小伍凑上前去和那人打招呼，那个中年男人的脸庞看起来冷峻而阴挚，他诧异地上下打量了明小伍几眼，面带困惑地摇了摇头客气地说道：“对不起，小伙子，我并不认识你。”
“那明敬坤呢？你认识他吧？我……”
“小伙子，我不是你口中的张国强，更不认识你父亲明敬坤！”明小伍的话还没有说完，中年男人便打断了他的话，并斩钉截铁地作了回答，中年男人紧握着双手，脸上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原来是公交车司机，许多乘客都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很多人会把我错认成别人。”
“哦，不好意思啊，我可能真认错人了，张伯伯比你年轻很多。”明小伍说话的同时忽然发现中年男人头顶上的火苗似乎弱了不少。
轿车内明小伍压低了声音偷偷地问李爷爷：“师傅，你曾经说过人的身体上有三把火对吧？”
“是啊，怎么想起问这个？”
“要是一个人头顶上的火苗突然减弱了，甚至快要熄灭了，可肩膀上两顶火还挺旺是怎么回事啊？”
“这说明要有血光之灾啊，应该会受到小人暗算，但不会危及生命，你看见谁头顶上的火苗弱了？”李爷爷惊讶地问道。
“没谁，随便问问。”明小伍回答，但懊恼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中竟然透着担忧。
接下来的时间里，明小伍一直沉思不语，他回味着和司机之间的对话，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刚刚自己并没有告诉他明敬坤就是自己的父亲，他是如何知道的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在装作不认识自己，可是，会不会真得是自己认错了人？自己刚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叫明小伍，然后又问他认不认识明敬坤，他会不会是根据自己的姓氏猜测出来自己和明敬坤是父子关系的？
明小伍有点拿不准，但随即认定这个轿车司机就是张国强，因为自己一开始就问他是不是张国强，他只是回答说不认识自己，并没有立即否定自己就是张国强，直到自己提到了父亲的名字他才斩钉截铁地否定自己的身份，再者，以他的脸色来看，暗淡而发青，明显的喝酒过多造成了肝损伤的结果，而张国强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大洒鬼。奇怪，他如果真得是张国强，凭他和父亲多年的交情不该装作不认识自己啊，难道是有什么隐情？这与自己昨晚的梦又有什么关系？明小伍简直是一头雾水，但以现在的状况自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通过上几件事情，他坚信老天爷有一张睿智雪亮的眼睛，冥冥中的一切自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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