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空了
夜幕降临，BH市一片灯火辉煌。
刚刚吃完晚饭，楚楚等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一则飞机失事的新闻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新闻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特别的是这趟失事的飞机是由BH飞往纽约的，而且时间也是在下午。
几女一看到这里，心都提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们接着看下去，主持人说得很详细。本趟BH至纽约的航班，因为发生重大飞机漏油事件，出与无奈，机长最终选择了全体跳伞。
原本民航飞机是不备降落伞的，但恰好这次回航的时候按某个公司的要求运送了一批降落伞。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事有凑巧，遍数飞机上所有人员，连同机组在内，独独少了一个救命的降落伞。而就在这为难之际，一个亚裔年轻人却要求不用降落伞，将活着的希望留给了别人……
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最后又公布了结果，目前跳伞的人已经全部找到，机组人员以及空姐基本上没受到什么伤害，这可能跟她们平时所作的训练有关。
不过乘客却有几十人遇难，侥幸活下来的也是轻重伤不一。
至于飞机，则是撞毁在一座突出的崖峰上，成了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球，搜救人员赶到的时候，那火还没熄灭。而那个把希望留给别人的亚裔年轻人，则是连残骸都没有找到。
看完这则新闻，几女的心都揪紧了，隐隐约约地，她们预感到那个亚裔年轻人似乎就是跟她们攸戚相关的男人，楚楚颤抖着声音问道：“向葵他乘坐的是几号航班？”
铁婉等人也是一脸苍白之色：“是……这趟航班。”
就在这时，电视里正好播出了那个英勇献身的亚裔年轻人的录像，因为并不是正面拍摄，所以只能看到个背影，但就算这样，几女也能轻易地认出来，那就是她们担心的男人没错。
“向葵——”楚楚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其他几女也是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犹如行尸走肉。连原本与男人并不对路的安娜也是满脸复杂之色，似乎有些不忍。
惟有梵彩虹没心没肺，撇了撇嘴，像是在说一件根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小婉，你们都别担心了，那小子死了不了。”
听到她如此确定的话，几女一齐朝她看了过来，眼里射出神采，楚楚更是直接扑了过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向葵他真的会……没事？”语气里满是希冀和哀求。
“相信我，那小子肯定没事！”看着楚楚那一脸让人疼惜的苍白之色，梵彩虹很肯定地说道。“因为那小子是会飞的。”
“会飞？”几女露出疑惑之色，刚刚因为听到对男人不利的消息而产生的悲伤情绪已经降低了许多。
“是的，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为了怕几女不信，接着，梵彩虹把那晚自己跟踪男人看到他在从天台上飞出去的一幕说了出来。
几女的眼睛越听越亮，最后一改先前的悲戚之色，破涕为笑。楚楚为了心安，再次确定地问了一遍：“向葵他真的会飞？”
“天啊！”梵彩虹哀叫一声，自己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还不信？
不过她也知道楚楚是在担心男人，只是心中抱怨一下，口里说道：“那小子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们认为他有那么伟大？情愿牺牲自己也要帮助别人？”
几女一想，确实像梵彩虹所说的那样，男人没有那么伟大，如果说是为了她们而做这样的事还说得过去，但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男人根本就没那么傻。
这样一想，几女全都放下心来，楚楚感激地看着梵彩虹：“虹姐，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梵彩虹有些不适应，平时除了女警官，其他几女对她并不过分亲密，现在被当面说谢谢，全身很不自在，岔开话题道：“老实说，那小子精得跟什么一样，没有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前，他会牺牲自己？”
“恩。”楚楚点了点头，眼里露出亮芒。
“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替那小子担心，还不如想想那小子会不会去美国和某个狐狸精约会。”梵彩虹一句话，将原本担心男人安全的几女的醋意成功地勾了起来。
……
时间回溯到飞机震动之后，年长的空姐再次出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而她的身后，那些空姐也一个不缺地跟在后面，以及连没露面的乘警也出来了。
看到这种架势，谁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乘客们心中一紧，以往电视上报道的太多了，他们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肯定是飞机出了问题。一时间，纷纷议论了起来，有些性子急的，更是大声询问着空姐出了什么事。
年长的空姐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这才说道：“很抱歉，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由于一个意外，我们所乘坐的飞机开始漏油了……”
“什么！”乘客们坐不住了，一脸惊慌地站了起来。居然是漏油了，这事情可就严重得多了，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请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事情并没有糟糕到那样坏的地步，事实上，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那就是本次航班有足够的降落伞保障大家的安全。”
降落伞？开玩笑，乘客们并不怎么相信空姐的话，以为她这是在安抚自己这些人，实际上，情况可能已经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了。
谁都知道，民航是不可能有降落伞的。首先，因为跳伞需经过专业训练，没训练过的人跳伞很容易受伤，甚至是危及生命。而且，客机与战斗机不同，如果在空中出现危险，而无法降落的话，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从容跳伞，所以带降落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其次，在几万尺的高空上，飞机是增压的，舱门根本打不开，即使炸开，强大的压力差也会让整个飞机失压，乘员身体急剧减压导致死亡。
如果要跳伞，必须先在低空飞行，缓慢释放压力然后几百号人排着队跳下去，期间还要保证只用后部出口，不然人会被吸进发动机里而粉身碎骨。如此复杂又费事的程序根本就说明了民航配降落伞毫无意义。
常坐飞机的人都知道这一点，面临死亡威胁之下，乘客们都惊叫了起来，有些甚至把错归结到空姐的身上，站起来就要上前将她拉住。
幸好几个高大威猛的乘警也不是摆设，将闹事的乘客们拦住。
年长的空姐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不信，但事实如此。因为本次航班不止搭载了乘客，同时也运输了一批货物，而这批货物里面，就有几百包降落伞。”说着，让开了身子，身后的那些空姐们推着餐车走上前来。
不过这回餐车上并不是吃食和饮料，而是一包一包的事物，正是降落伞。
眼看活命的希望就在眼前，乘客们又沸腾了起来，急急地上前去，谁都想先抢到降落伞。虽然听空姐说降落伞是足够的，但人性就是这样，能够早一步脱离险境就没有人会耽搁。
最后仍是由乘警出来维护秩序，让空姐们一包一包地散发降落伞。向日也得了到一个，更巧合的是发给他降落伞的是那个银发空姐。
眼见每个乘客们都分到了降落伞，年长的空姐又正色道：“现在，我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听我说话，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有好处。”
事关自己的人身安全，乘客们也老实地认真听了起来。
“我要强调的一点是，等下大家一定要排好队跳伞，而且，只能从规定的舱门往外跳……大家完全不用担心，因为飞机漏油的速度并不快，所以有足够的时间让大家跳伞。至于我们机组人员，则是最后跳伞的，这点大家没有异议吧？”
原本听到要排队跳伞担心飞机因为没油而早早坠毁的乘客们又准备吵闹起来但在听到空姐的保证后，登时又没了声音。
“好，既然大家没有异议，现在我教大家怎么使用降落伞。”说着，年长的空姐手把手地教大家使用降落伞，毕竟飞机上的乘客们虽然对于降落伞并不陌生，但大多都没有玩过跳伞这类刺激性运动。
趁着飞机正在降低高度以适合跳伞距离，年长的空姐又教了两遍，然后才把目光放在了机舱内唯一带着孩子的亚裔少妇身上，“这位女士，不介意把你的孩子交给我们机组人员吧？”
“你想干什么？”亚裔少妇很紧张，似乎怕空姐抢了她的孩子去做什么。虽然她们母女只分配到一个降落伞，但她已经准备好了等下把孩子紧紧地扎在自己的身上一起跳伞的。
“我们这也是在为您考虑，夫人，难道您想带着她一起跳伞吗？还是把她交给我们吧，我们机组人员都是伞兵出身，相信与他们在一起，您的孩子会更安全一点。”
“谢谢。”听到对方是关心自己的孩子，亚裔少妇感激得落泪了。与她这个刚刚接触跳伞的人来说，伞兵出身的机组人员带着自己的女儿跳伞存活率无疑会高上许多。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证孩子的安全！”年长的空姐轻轻地抱起了那个6、7岁的小女孩。
似乎也意识到这个与妈妈一般大的阿姨不会对自己不利，小女孩并没有不配合，乖巧地任由她抱着。亚裔少妇只是一个劲地在抹着泪，但眼里却是欣慰不已。
向日在旁看得连连点头，不说别的，单单从这一点上看，人家的服务态度真是好得没话说了。毕竟单人跳伞和带着一个人跳伞的危险性可不止高了那么一点，尽管带着的只是个小孩，但这危险却是毋庸置疑的。能够冒着生命危险去挽救另一个人的生命，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一时间，原本因为乘坐这趟航班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境的乘客们也对机组人员和空姐们的怨恨之心大减，更多的是一种舒心。毕竟这种事并怪不了人家，而且对方的做法也完美到无可挑剔。
飞机已经降到了可以跳伞的高度，听到空姐叫着做准备，乘客们都紧张了起来，激动，害怕甚至是兴奋……各种神情浮现在脸上，但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机舱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说乘客们的心情，空姐们和机组人员也拿起餐车上多余的降落伞包分配起来，因为等乘客们跳完伞之后，就该轮到她们了。
然而，一个小小的意外出现了。
银发空姐是最后一个等待分配降落伞的，可是，轮到她的时候，餐车却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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