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黑暗黎明
牙齿咬在在舌头上的痛，没试过的人绝对不会知道。原本抱着必死决心想要自我了断以保清白的李晓乐，却在感受到那股钻心的痛后没了勇气。
李晓乐不由得痛恨起自己的懦弱，心中不住的呼喊着季惟付的名字。
或许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心灵感应的吧！在李晓乐带着最后的绝望使劲挣扎抗拒着乞丐向她伸来的手时，石室原本紧闭着的门被人大力踹开。
一道伟岸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口。
季惟付看到屋内的景象，看到李晓乐满身是伤的在地上挣扎着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就像是压抑不住的火焰，喷薄而出。
关上石室的门阻隔了外面一众人的视线。上前提起两个瘦肉的乞丐就是一顿狂揍。
本就没什么反抗之力的乞丐在面对滔天怒火的季惟付更是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季惟付下狠手。
从没见季惟付如此疯狂、失去理智过。猩红的双眼充斥着嗜血残暴的光芒。此刻的季惟付陌生得令人可怕。
“小付……”李晓乐气若游丝的喊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来的是谁，本来强撑的意识在有人来救她的时候彻底瓦解，一声‘小付’也只是遵循内心的呼唤而已。
李晓乐的呼唤令季惟付停下了暴揍乞丐的动作，像是再扔垃圾般的将乞丐扔在地上。季惟付疾步来到李晓乐身边，如面对这世界最珍奇的宝物般小心翼翼的抱起李晓乐。
季惟付颤抖着手轻抚着李晓乐青肿的脸颊在看到李晓乐身上可见的不可见的那么多的伤痕时，第一次他落下了泪。那是因为心痛更是因为懊悔、自责。
若是他能在警惕一些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小付，你来了，太好了，我还是干净的……”闻到了最是令人安心的味道，李晓乐似是无意识的呢喃后便彻底的昏了过去。
李晓乐的话无疑是在季惟付淌着血的心脏上又划上了狠狠的一刀。季惟付紧攥着拳头，眼中迸射出冷冽的光。绝对不会，绝对不会放过胆敢伤害他最心爱的女人的人。
李晓乐被救出来了，直接上了救护车。校方负责通知的家长，而那两个已经半死不活的乞丐也被警方带走。相信在季惟付的特别关照下他们的牢饭也不会吃得安稳。
季惟付坐在医院空荡的长廊上等待着急诊室的门打开，紧握着的双手显示着他内心的的不安。这是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季惟付。
走廊的另一头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来人正是李晓乐的父母和哥哥。
见到扑到急诊室门口直朝里张望的李晓乐的家人，季惟付连忙起身。
“你是谁？”得知李晓乐正在里面抢救现在暂时还出不来，李晓乐的大哥李晓光问道。
“我是……李晓乐的男朋友，我叫季惟付！”朝着对面三人礼貌的鞠了一躬，季惟付介绍自己道。
是啊，他是李晓乐的男朋友。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李晓乐心中认定的事，只不过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恶作剧心理所以没有为其正名过而已。此刻的季惟付心中无比懊悔自己曾经的幼稚举动。他只希望现在在急诊室里的李晓乐能够听到他内心的呼唤，渡过难关。那他一定会给她最美的告白，向所有人宣告她——李晓乐是他——季惟付最爱且唯一的女朋友。
乍一听闻面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少年竟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李晓乐的父母心中除了震惊那还是震惊。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恰巧这个时候急诊室的门打开了，他们也没有心思再去追究这个问题。
而三人中唯一冷静清醒的李晓乐大哥李晓光只对季惟付说了一句。“一会再好好谈谈。”便也迎上前去。
病床上的李晓乐模样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好在据医生说他身上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但却没有伤及脾脏，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其实这也是要归功于两个乞丐没什么力气上。
看着自己如花般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为人父母者哪有不心痛落泪的。只见李母覆在李晓乐的床头大哭着，心痛的念叨着‘是谁这么狠心，敢这样对待她的宝贝女儿。’她的身边是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但却肩膀直颤的李父。
而看到自己的宝贝妹妹被人伤成了这样，李晓光更是气难平。他只不过是离家半年而已，他活崩乱跳的妹妹再见时却是这样奄奄一息的躺在了病床上。
这其中最为难受的当属季惟付，但是即便他此刻十分想要上去抚摸，碰触李晓乐已确定她还活着，可是他却要在李晓乐父母面前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到了晚上，李晓光好不容易劝说父母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看妹妹，去送父母回来时就见季惟付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的握着自家妹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表情更是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嘴中轻轻呢喃着。“傻丫头快点醒来吧，我很担心你知道么？只要你醒来，你想听的话我都会说给你听，所以快醒来吧！”
看到此情此景本来心中还对这个突然冒出抢走自家妹妹的男生有着偏见的李晓光也不禁动容。李晓光上前拍了拍季惟付的肩膀，示意他到外面说。便率先走了出去。
季惟付不着痕迹的抹掉眼角的湿润，为李晓乐掖好被角也跟着出去。
走廊上两个初次见面正在慢慢变为男人的男生进行着第一次的深入交谈。
“晓乐，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吧！”李晓光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语气出奇的平静的问道。
“我很抱歉事情变成这样。”季惟付并不惊讶李晓光会知道事情真相，因为李晓乐这个哥哥可是跟她完全不一样的精明存在。
“你已经有了解决方案？”虽是问句，但是李晓光的话中却满是肯定。
“请让我来处理！”季惟付的话中充满着真诚，他要亲手让那些胆敢伤害李晓乐的人付出代价。
“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李晓光的话算是暂时认可了季惟付是李晓乐男友的身份，但也只是暂时认可而已，要想成为他正式的妹夫，他要经过的考验还多了去了。
“我也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季惟付坚定的语气里透着决心。
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说话方式，不必做过多的解释他们就可知道彼此要做的是什么。
李晓乐是做噩梦被吓醒的，她梦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中，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她，黑暗中似是有无数双手在撕扯着她，任凭她怎样挣扎，嘶喊却发现没有一点的用。正在她最绝望的时刻一双熟悉的温暖大手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了光明，然后睁眼见到的就是一脸焦急的父母，还有许久不见的哥哥和站在角落亦是难掩激动的季惟付。
“晓乐啊！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难受？”李母心痛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角含泪的说道。“晓光啊，快去叫医生。”
李母话音刚落，医生护士就已经涌进了病房，几人先是对着季惟付微一鞠躬便上前去为李晓乐检查身体。
没想到这个一直默不做声的男生竟然能得到这家医院的医生如此礼遇，李父李母还有李晓光看向季惟付的眼光又是变了个样，其中更多的是探究。
“这是我朋友家的医院！”季惟付无奈的向着三人解释道。
关于他的家室他实在是不认为现在是摊牌的好时机，不过在李晓乐出院之后他会找一个时间正式上门拜访，求得李父李母让他跟李晓乐交往的许可，并在那时交代清楚关于他家的一切。至于他的父母那边他却是完全不担心的，从小到大父亲除了对他走艺术这条路而有所干涉之外，其余的却是从不插手他的私生活的。
只因他们相信他们的儿子是一个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从李晓乐醒来之后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三天时间，但在这三天里李晓乐却并没有得到多少跟季惟付相处的机会。而且季惟付似乎也很忙，虽然每天他都会来看李晓乐但是有时候只是站一小会，就来了电话把他给叫走。
就像此刻，他来了半个小时了但她才刚跟他说了两句话，其余的时间他都在讲电话。瞬间感觉自己被摒弃在季惟付的世界以外了。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对着门口讲着电话还对自己微笑的季惟付回以微笑，李晓乐的心中却是难掩失落的。
李晓光看出妹妹的情绪，心中苦笑女大不中留。自己这个哥哥在她面前却被完全忽视，真是太不爽那个夺走自己妹妹全部关注的家伙了，所以他才不会去替他说话，就让妹妹对他不爽一段时间好了。将手里刚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到自家妹妹嘴里，李晓光十分恶劣的这样想着。
没办法，请原谅这个世界上的妹控都是‘大变态’！
季惟付收起手中的电话，笑着来到李晓乐的病床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十分歉意的对着李晓乐说。“晓乐，我想我又不能在这陪你了，所以原谅我好吗？”
就知道是这样，李晓乐在心中苦笑着，但是面上却扯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对着季惟付说。“没事啦，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没关系的！”
“晓乐，我保证等过几天我一定天天陪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即使李晓乐再怎样掩饰，季惟付又怎能看不出她的落寞，心疼她的体贴，季惟付也不顾李晓光在旁边看着，拥李晓乐入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了一记，便离开了。
留下李晓光等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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