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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身世之谜


  见天色尚早,郑晟隆便想先去看望蓝芝,待天色暗些再前去雨花台。

  郑晟隆前脚才进永福宫,便有侍卫上报。

  “报!”

  “何事?”

  “之前您带着来过的那个民间医师方才往永宁殿偏殿去了,他手中有‘昭阳宫御赏’卑职不敢阻拦。”

  “行了,知道了。”

  郑晟隆快步往永宁殿偏殿走去,推门而入,果然见欧阳璾与蓝芝围坐在案几边,正在说着话。

  郑晟隆走到蓝芝身边,将蓝芝拉到一旁,自己坐到了二人中间。

  蓝芝一惊,说道:“少爷大人,你怎么来了?”

  郑晟隆闻言,心中不悦,原先他过来时候,蓝芝可都是盼着的,如今这欧阳璾一来,怎么感觉待遇都不同了。

  一旁的欧阳璾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一个禁军督尉不好好在外面管你的禁卫军,没事儿老往这儿跑什么。”

  “我过来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与你何干?”

  “哦。”欧阳璾点了点头,嗤笑道:“那现在这活儿我正干呢,不劳你费心了,天色不早,请回吧。”

  “市井无赖!此处眼下是我管辖范围,我现在命你速速离去,不然便叫侍卫拖你出去!”

  欧阳璾从腰间解下‘昭阳宫御赏’,在郑晟隆面前晃来晃去。

  “‘昭阳宫御赏’在手,我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你管不着!”

  见郑晟隆欲喊侍卫进来,蓝芝连忙上前拦着,劝阻道:“少爷大人,欧阳医仙是好人,入宫之前欧阳医仙还曾途径芜菁村,上我家看望过我娘亲,我想再多问问我娘亲的近况。”

  郑晟隆心想,这个欧阳璾真是诡计多端,知道蓝芝孝顺,一心惦念她乡间的娘亲,如今就拿这些哄骗蓝芝。

  提到芜菁村,欧阳璾话锋急转,忽然问道:“对了,傻丫头,你每个月可得多少例银?”

  蓝芝掰着手指头数道:“原先在郑府是九贯,后来进了宫是十贯,我是临时在永福宫的,例银还是麟云宫给的十贯,但是太子殿下偶尔会赏赐些珠钗翠环之类的,欧阳医仙你这是要用银钱吗?”

  “不是不是,我就问问,怕他们给你少了,我帮你评理去。”

  “那还好,害我担心了,因为我都攒起来托少爷大人送回家里了,手中一时还真没有什么现成的银钱。”

  欧阳璾并不是真正想因几贯银钱去为蓝芝打抱不平,只是因为这次回卫国,到了芜菁村,本想去探望蓝芝,但却眼见蓝芝家中翻天覆地的变化,问了蓝大娘才知道,原来蓝芝去一个郑姓大官家做奴婢了,不过依家中现状所看,无论去什么官家做奴婢,也万万是赚不了这么多银钱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便直接寻去了郑府,可在郑府却又寻不见蓝芝,一番打探之下才知道蓝芝被送进了宫。

  欧阳璾深知宫廷乃多事之地,绝不适合蓝芝这样的丫头,而且这银子的确来的诡异,于是欧阳璾便打算想法子混进宫来,没想到有天相助,正巧让他跟市集上看见了那张王室文告,这才揭了文告得已顺利入宫。

  现在银子找到出处了,欧阳璾想着,估么就是面前这个楞头青给蓝家倒贴的。

  “唉,愣头青,你一会儿再跟我去趟雨花台,我要取些东西做试验。”

  郑晟隆嗤之以鼻:“你不是有‘昭阳宫御赏’想去哪儿去哪儿,谁都拦不了你么?干嘛要我跟着去?”

  “拦倒是拦不住我,只是那个地方比较敏感,旁边多个人,好一些,毕竟这宫中我不熟悉,眼下左右就是你了,我也不挑了。”

  欧阳璾转即对蓝芝说道:“傻丫头,我得空再过来,有什么话回头再接着问,这个愣头青在,没法好好说话。”随后欧阳璾故作亲昵的摸了摸蓝芝脑袋,一边还暗暗观察着郑晟隆的反应。

  见欧阳璾和郑晟隆有意要走,蓝芝说道:“那好,不过有件事情还想麻烦一下少爷大人。”

  “小丫头你无需见外,有何事直接说便是。”

  “我想要缝衣用的针和一些彩色的丝线,随身的香囊破了,一直在床头放着,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想要缝补一下。”

  “香囊既然破了就丢了吧,你想要什么样式的,我再给你找去。”

  “不行,那个香囊,很重要,我还是想给补好。”

  “嗯,那好,待我寻到合适的就给你送来。”

  欧阳璾瞟了一眼床头,的确放着一个精致的香囊,但看规制不像蓝芝这样的奴婢所用,但若不是郑晟隆所赠,且蓝芝又对这个香囊极为重视,这个香囊使欧阳璾留了心。

  二人出了长宁殿,正欲往雨花台去。

  欧阳璾开口问道:“你喜欢傻丫头?”

  郑晟隆一愣。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跟我太有关系了!”

  “难道!你也?”

  欧阳璾气的抬手就往郑晟隆后脑一勺。

  “别胡说八道!也不知你这脑壳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是真想刨来看看!”

  郑晟隆现下一听到‘刨’字就想起那日验尸来,不经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缓了缓,郑晟隆接着问道:“你若不是喜欢小丫头,那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俩就长的那么不像么?”

  “不像!”

  欧阳璾扶首汗颜,说道:“我是她兄长!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此时郑晟隆已经完全惊呆了,待再细想,只觉得哪里不对。

  若说欧阳璾说是蓝芝的兄长,那为何蓝芝还叫他欧阳医仙,而且蓝芝亦从未提过家中还有兄长之事。况且郑晟隆曾经去蓝芝家帮蓝芝捎过东西,蓝母也说家中就她与蓝芝相依为命,哪儿来的什么兄长啊。

  欧阳璾心想,还是简单洁说为好,就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怕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因。

  “你就别胡乱琢磨了,我与傻丫头的家族确实比较复杂,我和她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母亲是嫡母,家里父亲不管事儿,家中事无巨细全都是母亲说了算,家里一位姨娘总是受母亲欺负,但那姨娘却一直待我极好,不过后来那姨娘不幸难产死了,只留下个襁褓之中的女婴,可当时没想到母亲竟命人将女婴一起下葬...”

  “那个女婴!”

  “没错,那个女婴便是现在的蓝芝,我当时找个病死的女婴,掉了包,这才辗转托人将她送出去的。”

  “可你这又算什么兄长?把小丫头一个人送到那么个穷困的村子里去,便甩手不管了!”

  欧阳璾心中亦有愧悔,长叹一声道:“其实我也是前几年才找到她的,原先我是将她托付给了一个环境不错的人家,没曾想,过不多久边境便开战了,战火连绵、硝烟弥漫,当中我也派人去寻过,但时局极为混乱,终是无果。

  待成年之后,我才得以顺利脱离家族,远游学医,每到一处我都会打听她的消息,想也是天不负我,因缘际会之下,竟让我去到了芜菁村,先前只是为蓝大娘治病,后来经过寻问才发现,当年所托之人便是蓝大娘的夫君,而蓝芝就是我的妹妹。蓝家会落到如此境地,也只因那时边境突发饥荒,饿殍遍野,他们一家人一路逃荒过来,蓝大娘的夫君为保全蓝芝母女,不幸死在了逃荒路上。”

  “可是,你后来既然找到她了,为何不留在小丫头身旁照顾,而又离开了呢?”

  “其实我游历行医、四海为家,若让她跟着我更是受苦,但当时芜菁村的环境,亦让我十分担忧。我在夏国有个关系极好的朋友,我本是去夏国找朋友帮忙,想再为她另寻一个好去处,顺便还可以将蓝大娘一起接去,让蓝大娘也能安养天年。但折返途中却被一些事情绊住了,回来的晚了些。”

  忽然,欧阳璾话锋一转,接着又说道:“不过,我也只晚回来了几个月!你竟把她弄进宫里来了!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反问起我来了!”

  的确,对于蓝芝入宫这件事,郑晟隆心中也一直很自责,此时被欧阳璾问责,郑晟隆亦觉难辞其咎。

  “兄长,你放心,我想过了,等太子之事一结束,我便立即求三殿下放蓝芝出宫。”

  “你别乱叫昂!警告你!别想打她主意!”

  如今知晓了欧阳璾与蓝芝的关系,郑晟隆的态度明显扭转了许多,至少再不敢随意顶嘴了。

  “不过...小丫头为何一直都叫你欧阳医仙?难道她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她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都不妨碍我照顾她啊!而且至少她现在还有个娘、有个家,不然非要告诉她,她亲爹不管她、她亲娘又死了、嫡母差点连她也一起活埋了?难道这样就好了?傻小子,真相有时候并不那么重要,虽然她现在的家里穷困,但那也远比血淋林的真相要美好多了。”

  郑晟隆点了点头,觉得欧阳璾此话确实有些道理,不太美好的现实的确比残酷事实好上千倍、万倍,而两个人的关系,也并不会妨碍一个人去关心另一个。

  欧阳璾笑着说道:“不过我发觉你还不没那么愚钝。”

  “多谢兄长夸奖!”郑晟隆拱手说道。

  “都说了别乱叫了!想如今芜菁村中,就数蓝家那几间新盖的瓦房最为气派了,而且还为蓝大娘身边添了个伺候的小丫鬟,竟知道讨好蓝芝要先从蓝大娘入手,倒是我小瞧你了。”

  郑晟隆心想,前月命人去帮蓝芝捎东西时候,并未听人回禀蓝家盖了什么新房的事儿,如今欧阳璾提起,听的郑晟隆一头雾水,只尴尬的笑了笑,不明意味,并未作答。

  欧阳璾与郑晟隆一路行至雨花台,而后直奔听雨轩。

  这次欧阳璾随身带了一个两、三寸大的小葫芦,打算盛些酒回去做试验。

  郑晟隆问道:“是要做何试验?”

  “因为到时王后会让我向众人解释药理,草药的学问比较繁复,或许常人难以理解,我想若是找些比如,灰鼠、白兔之类做试验,说明起来便简单的多。而且里面的成分我也查验清楚了,总之到时验证给你们看就都明白了,多说无益。”

  欧阳璾小心的盛了少量的酒装入小葫芦内,随后又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估么着壶中大概还剩了二、三两的左右样子,但好似日后也用不上了,只这么想着,欧阳璾便将酒壶又重新放回了案几之上。

  仔细拿着手中的小葫芦,欧阳璾此时只想尽快了结太子一事,好带蓝芝出宫。

  欧阳璾同郑晟隆出了听雨轩,郑晟隆便托辞要去巡视,于是欧阳璾便先行离去了。

  此时昭阳宫,凤鸾殿内。

  芸香俯身于王后身侧,低声细语。

  闻言,王后不禁失色道:“此话当真?”

  “回王后娘娘,奴婢此言千真万确,是奴婢亲眼瞧见的,看的真真的。”

  王后心中暗暗思忖,不知卫胤宸将一个远嫁的公主在此时密召回宫,当中有何深意,但心中认定卫胤宸一定是在密谋着什么,原本王后以为三殿下的一切行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从此事看来,却不尽然。

  “芸姝。”

  “奴婢在。”

  “欧阳璾那边怎么说?”

  “奴婢遣人去问过,说已经查验清楚了。”

  “既然如此,事情不可再拖,明日便召欧阳璾上殿将所查之事回禀清楚,另外传召三殿下一同旁听!”

  “是”

  芸姝领了命便与芸香一同退下了。

  王后心知,依照宫规,远嫁公主未经传召不得回宫。而如今卫王病重,且嘉宁已远嫁多年,宫中王子、王女众多,怕是卫王都记不得还有这么个女儿,断然不会是卫王下旨召回。

  而不见诏书,亓戎绝不会轻易放嘉宁回卫国,况且不出示诏书,驻守边境的将领更不会随意放其通关。那便只可能是三殿下卫胤宸暗中所为,但若非有卫王私人印鉴或是玉玺,断然是不可能下诏书的。

  王后想,定是卫王将随身印鉴交予了三殿下,如若不然,哪里来的诏书。

  先不论卫胤宸与卫嘉宁这对兄妹究竟在密谋着什么,单就卫王此举便已让王后寒透了心。

  太子之死,她不信卫王心中就不曾生疑,当初卫王本就应下令彻查,将凶手缉拿归案,再就地正法,才可慰太子在天之灵。而卫王只因恐储君薨逝动摇国本,引得民心惶惶、朝野动荡,而下令密不发丧,其实她作为卫国王后,于理亦是明白卫王心中难处的,虽自觉万分对不住枉死的太子,但身为帝王确应以凡事以国为先,于此,王后不敢有何怨言。

  但从始至终,卫王明里、暗里都从没派一人去查探过太子的死因,反而倒私下将“承明殿御赏”赐予了三殿下,此心可昭。

  王后想起已故的太子,一时之间心如锥刺、如鲠在喉,不禁失声痛哭。

  “梅妃!你看见了!如今有了机会!他还是心心念念,要立你的三殿下为储!或许!真是你阴魂不散!索去了我王儿的命!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把我的熙儿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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