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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白衣夫妇


  车内的满眼狼藉和各种塑料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有一种特别的气味,我估计是人肉烧焦后散发出来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感到自己仿佛被谁狠狠的掐住喉咙,不能呼吸。

  正常人面对一个被烧死的人那种火种极度挣扎的惨状,都会被吓得魂不守舍,而我现在面对的是一群这样的人,立刻就引起了极度的恐慌和不适,在车厢里呕吐不止。

  经历了那么多的恐怖的事情,面对眼前的情景我依然无法承受,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要栽倒,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趴下了。

  而且,从一进车厢起,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总在我身旁飘来飘去,可仔细看时,却又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时,外面手电闪烁,人声嘈杂,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回过头去,看到是解德快,他不停的挥手,示意让我出来,我跌跌撞撞的跨出车门,把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救援人员吓了一跳,他哪里会想到烧成那样的车里会冷不丁出来一个活人。

  其他的人员也很快赶到,却都被眼前的人间地狱的景象吓坏了。十有八九都恶心得呕吐不止。

  尸体需要一具具的进车去抬出来,救援的人手却很是不够,而且几乎没有人愿意进车去用白布包裹那些尸体,然后搬在担架上,我就只好入地狱了,就对解德快讲他们先上去,我要留下来帮忙。

  我又钻进车里,外面的人负责给我递白布和担架,我忍受着极度恶心把一具具尸体裹好,然后推到门口,他们就只管搬走。

  这样就解了救援队的燃眉之急,他们都不知怎么感谢才好,等全部忙完,上去以后,我几乎都快虚脱了。这种虚脱当然不是体力上的,更多的是心理的上的恐慌,一直处于那种极端恐怖的氛围中,可谓心力憔悴。

  那些尸体被蒙上白布被抬上来以后,在路上排作一排,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更是渗人。我不知道这次这个事故是人的原因还是真有鬼邪作祟,一下子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生命的脆弱可见一斑。

  周围的人都不忍直视,各自小声的议论着,我却耳朵嗡嗡作响,一句也没听清楚。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慨: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身边就几乎没有停歇过的出事,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这么多的邪魔作乱呢,还是我是扫帚星转世,走到哪里都会连累到无辜?

  直到有人来调查,问我们当时的情况我才有回到现实中,照实说了我们看到的经过,(“阴阳眼”这一类“封建思想”自然是不能说的,说了不仅没人信,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他们核对身份信息后发现没有异常就让我们离开。

  那一对母子和杜紫藤却吓得瑟瑟发抖,已经走不动了。直到看到那个小男孩我才后怕不已,要是没有他估计今天我们全都得像车上的其他人一样,裹着白布躺在路上了。

  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城里的,一路上每个人都没有一个人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到了城里后,那对母子和我们作别时,我冲小男孩说了一声“谢谢”,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没法解释,只得转身就走。

  到解德快家后,杜紫藤说很害怕,提议大家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得了,连梅岳金都随声附和,我和解德快也就同意了,四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各自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这件事就在整个县城传得沸沸扬扬,而且大多是瞎编乱造,有说公交司机为情所困故意拉这么多人陪葬的,有说是恐怖袭击的……总之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我很想知道事情背后真正的原因,决定再去现场看看,就拉了解德快同去。等到了那里后,我们才发现事情严重的超出正常的范围:公交车翻下去的地方路边的护栏根本就没有毁坏的痕迹,路面更没有刹车的痕迹,路也相当的平直,这车怎么可能翻得下去?

  面对这超乎理解的发现,我和解德快面面相觑。我说:“下去看看。”希望可以在下面找到答案。坠毁的车身已经被吊上来拉走,只留下满地狼藉。我们仔细的看了附近的每一个地方,依然毫无收获,只好无功而返。

  接下来几天闲着没事干,我们就分头出去找房子,最后在离解德快家不远处找到两家,都是一厨一卫那种,一年3000。我和杜紫藤刚好合适,当场就交了定金,只等着东西买好后就搬进去。

  我们两都属于很能将就的那种,以前住学校寝室时根本没有置什么东西。这下家具,日常生活用品全都得现买,很是忙碌了几天还多亏解德快和梅岳金帮忙才搬了进去。也幸好有这几天的忙碌,让我们都渐渐走出了那场灾难的恐惧感。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倒在新床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却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一个全身白袍,满头白发,满脸褶皱的老头,杵着拐杖来到我的面前,流泪不止,”我问他:“大爷,你遇上啥事了啊?这么伤心?”白袍老人答道:“我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前些日子房子被人拆了,现在无家可归啊,你说我能不伤心吗?”

  “难道拆迁办的没给你安排临时住处吗?”我第一反应就是遇上强拆的了,这年月这一类的新闻经常可以听到。

  白袍老人却说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也住习惯了,让我搬,我也不愿意,再说,往哪搬啊?他们就直接让我露宿荒野了,唉,可怜啊!”我一时气愤之极,都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了,怎么也不能让人家露宿野外啊!正想问他住在哪里,我好去帮他理论,老人却转身走了,任我怎么叫也叫不答应。

  第二天醒来,昨晚做的梦却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我立刻想到现在整个县城都在搞大修建,老城区的房子大多都被拆迁,我想不会是真的有谁被拆了无家可回吧?可托梦给我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脸黑如煤炭,眉心长月牙的包大人?

  第二天,杜紫藤请我们去她的新家热闹热闹,我们四个又钻到一起,反正是放假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几个人一起去买菜弄饭,然后打扑克,输了的贴纸条,最后全都贴得满脸都是。

  这种久违的欢乐,着实让人心情愉悦不少,一扫前段日子的阴影。在她家里热闹了一天,晚饭后才各自回家,因为高兴所以喝了不少酒,被夜风一吹,酒劲就上头,等到家后就醉得不行了。

  我直接走到床边脱了鞋,也懒得脱衣服,倒头就睡,哪知昨晚那种奇怪的梦又来了,只不过白袍老头变成了白袍老太太,梳着清朝的发髻,下巴削尖,双眼凹陷,比起前晚那个老头稍显瘦削,却是如出一辙的哭诉:“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却被他们把我的房子拆了,可怜啊,都一把年纪了却无处可去,我和我相公每天抱头痛哭,我们一辈子行善积德,没想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唉……”我又问她:“老大娘,你家在哪啊?”白衣老太太却又转身远去。

  第二天醒来,这个梦依然记的很清晰。我仔细一想,“不对啊?这个梦和前天晚上的内容不是一样的吗?我立刻仔细的回想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当回想到“相公”时,我顿时冷汗直冒:“难道说他们是老两口?不会有这么邪门吧?还没听说过有谁做梦可以梦到一对陌生的夫妻来和自己说话的,还是在一前一后的两晚上,并且讲着同样的内容。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白天也没想什么老头老太太啊?还穿的那么吓人的一身白,莫非外面的旧城改造真的已经到了怨声载道,人神共愤了??”

  我决定今天去旧城区看看,胡乱的洗了一下脸,就匆匆往外走去。

  出去转了一圈,看到各处的建设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有的正在拆以前的老房子,有的已经挖好地基,逛了一上午也没有看到哪里有问题,反而听到的都是好的消息。

  政府这次的改造都是按国家的相关规定透明进行的,安置和赔付也相当合理,几乎所有的旧房主都很是满意。这下我就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一上午算是白跑了。

  这时已经临近中午,肚子也饿了,就随便找了个路边小饭馆点了些饭菜,菜刚端上来,解德快就打电话来了,很着急的问道:“你在哪里?我敲你家门半天也没人应。”

  我说道:“在外面随便逛逛,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不就可以了吗?还用得着跑一趟?”

  “你快回来吧,我就在你家门口等。出事了,电话里三两句也说不清楚!”解德快焦急的说道,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只好让老板把饭菜打包,提回家吃,一路上想着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难道又被“女汉子”给打了?不过听他的语气挺急的,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等到了家门口,蹲在门口解德快急忙站起来道:“快开门,进去说!”我笑着道:“着什么急啊?是不是你家母老虎要杀来了?”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解德快道。我见他始终绷着一张脸,我想可能真遇上什么事了,赶紧打开门。解德快进来后迅速把门关上,不待我把东西放下就说道:“那场车祸里死的人全都无人领尸!”

  “啪!”我手上的提的饭菜直接掉在了地上。本来这件事就有一个让人猜不透的开始,却没想到还会有一个这么诡异的结局,再联想到我最近做的两个古怪的梦,我当场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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