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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笑话


  (从未写过装比文,不知是否有此方面天分。决定尝试一下。)

  一日苦练,功夫精进多少,旁人是看不出,唯独当事者知道。李老七当然明了,自从修炼到了七品上功夫,便一直悬着,无论如何刻苦就是不精进,索性混些日子。许久不练,也未曾不升反降。如此不上不下不三不四的状态也让李牧之背地里烦透,知晓这就是练武的又一个瓶颈。

  九品冲破大宗师之境,唯独二十年来仅仅寥寥几人做到,惊才绝艳的天分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的机遇方有可能,算是凤毛麟角。容易些就是五品上升至六品初的先天之境,但仍旧是修行者的大门槛。或许有人穷尽一生仍旧不能前行一步,只能在门槛前徘徊。而有些人却是忽然间顿悟,轻松推开大门,进入真正的修炼境界。至于另一个瓶颈,就是要升至八品,迈入后天之境。自六品后,想再往上跳一层功力可就并不是那么简单,六品升七品不光需要修行心法巧妙,还要有人指导前行。李牧之一路摸石头过河,如今终于露出弊端,无人指点,只一路剑走偏锋,用积攒十七年未曾爆发的潜力蛮不讲理冲破七层,自此修行缓慢,以至于最近两月几乎停下进度。短处终于暴露。不得修炼法门是其一,其二就是心法虽暴虐有余,却只是战场杀敌的糙活,不够巧妙,七品上已经是心法与努力达到的极致,似乎无法更精进一步。

  李牧之也明白其中门道,没有因为一个小小守卫头领都是八品而惭愧,也真没觉的李家剑术究竟有何粗糙,只是恍然抓住了仿佛一点就破的某些东西,具体是什么却也回答不了,只能说是一种感觉,一种羚羊挂角的奇妙感觉,是对武道的忽然感悟,却犹如天边流星,一划而过。...

  静坐一天,也苦苦思索了一天说不出道不明的剑道,却再也找不到那种奇妙的感觉。倒是将李家剑法仔细回放分析了一遍,然后哑然失笑的发现自己原来紧紧抓在手中的宝贝,竟然只是一块鸡肋。

  让自己厚积薄发一跃七品,而后再难精进一步的鸡肋。你很难说,这究竟是一个幸运的开心果还是一包要命的毒药。李老七终于苦笑着摇头,当命运决定玩一回幽默,任何人都得接受这让人哭笑不得的冷笑话!

  所以,当那个一身朴素麻衣,赤着脚如同乞丐,手中竟然还拎着一根似剑非剑模样的铅条,仿佛只是用红绸随便裹了一下的瘸腿老头向自己讨杯酒喝时,李牧之一把将羊皮袋扔过去砸在那个干枯胸膛,而后脸色不善,大喊一声:“一边喝去,立即给小爷滚蛋!”...

  那厮也真逗,哆哆嗦嗦接住羊皮袋转身就走,未道谢也未致意,只顾心急的喜滋滋扭开瓶塞,美美喝了一口,还酣畅淋漓的打个酒嗝。憨厚一笑后,真有些傻瓜味道。而后满脸满足微笑,转身向竹林左侧最深处,一瘸一瘸的果然滚蛋了!...

  瞧见如此活宝,李老七终于无可奈何。这厮比自己脸皮还厚,又像是个疯疯癫癫的小老头,只能唉声叹气,感慨无耻一道永无止境。...真理就是,真正的贱人不怕别人更阴险毒辣,更害怕不讲道理的智障呆子或傻子。

  老头走后,李牧之感叹一声,伸手就想折了手中黑色宝刀。眉头紧皱,犹豫片刻,狠狠一掷就插在地上,黝黑刀身狭长随着摇晃不止,犹如某人此刻的心。

  叶无极今日见李牧之挎包离开,本想开口询问,但不知是姑娘心思作祟,还是舍不了平日冰霜女神颜面,莫名其妙又闭上了嘴。只是看那可恨家伙,昨夜还卖弄深沉,今日便如同纨绔大少终于占有了垂涎已久的少妇,而后一脚踢开,尝了味道便不再捧在手心当宝。虽然言语未说,但看李牧之一路始终未曾正眼瞧过自己车厢一眼,看那不吭声出门时心沉如水的表情与那始终未曾与自己目光对上的眼。叶无极有一种摆脱了的轻松,同时暗暗叹了口气。

  红楼梦说少女如同珍珠,而结过婚的女人就是无人正眼瞧的鱼眼珠子。叶大美人并不晓得这句话,但她晓得从未被人扰过思绪,但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在房中挣扎的自己,此刻朦朦胧胧有种陌生的危险感。被叶国师从小养出的冷艳性格终于让理智占了上风,决定还是立即撇清。斩断三千烦恼丝,方能修成正果!...

  于是出门去寻找李牧之。

  李牧之心中苦闷,未憋出病来,却憋出来一肚子胀气,于是急匆匆撩起裤子钻进竹林。但人在背点,喝凉水都塞牙,憋了许久却未曾酣畅淋漓解决,只是一个臭屁!李牧之放弃,只能无奈苦笑,终于心如止水。就如同莫名其妙就上了七品,一切无法强求,只能顺其自然,或许某日醒来就是八品好手,再次沉睡几十年便是一代大宗师。因为那个该死的叫做命运的东西,是个喜欢耍恶作剧还不擦屁股的变态狂。

  李老七揪着裤子,忧郁从竹林中钻出来,忽然停下,伸手就拉住一根竹子,随时准备抽过去。毕竟,这里是剑庐,同时有个四顾剑的疯子,还教出来一群徒弟似乎全是神经病。...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那身白色衣衫肯定是个女人,瞧那背影更肯定一定是个美人,但李牧之只是抬头瞥了一眼,就又低头去继续系紧自己的腰带!...

  “叶小姐,到此寻李牧之何事?”...李老七语调好笑,但脸上板着没有带笑:“难不成是那两巴掌,感觉打的轻了?”...

  听那语气调侃,再看那眼神,叶无极忽然有些愠怒,那眼神没有戏弄,没有往日憨厚,也没有狡黠,有的只是平淡,类似于询问一个陌生人吃了没有的平淡。天之骄女,叶国师的掌上珍珠,多少才俊盼望能一睹风采的美人,虽不理会那些露骨的逢迎,但就在赞美与惊叹中长大。眼前那个泼皮如此轻怠,让叶大美人忽然感觉伤了自尊。美人的自尊,可伤不得!...

  “打你两巴掌,又如何?...没家教的泼皮!...”叶无极狠狠拨开挡在眼前的竹叶,气冲冲的发火。

  “...泼皮不敢当。谢夸奖!...若无事,还是请回!”...李牧之一屁股坐在地上,拔出地上宝刀轻轻擦拭。

  看那混不吝的不在意模样,叶无极终于勃然大怒。自己何曾主动寻过任何一个男人,主动跟任何一个男子说过哪怕一句话。但眼前那个占了自己便宜的泼皮,仿佛才是吃了天大的亏,巨大的反差没让美人感受到丝毫受虐的快感,反倒是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我真想再狠狠扇你两巴掌!”...

  一句大失女神身份的话,被毫不犹豫的说出。李牧之未曾惊愕,也混不在意,只是仍旧擦着手中宝刀,脸色平淡:“那就打吧!我也正想找人狠狠抽我俩大嘴巴!”...

  瞧那言语,似乎正是挑衅。虽看不到表情,但背对自己的身影未曾有任何细微动作,不抬头也不低头,仿佛是真的不准备闪避,真是想让人抽俩大嘴巴。

  叶无极立在当场,脸色阴沉,但终究不知为何没上前去真抽那恨不得咬一口肉的无赖俩巴掌,只是怒目圆睁,狠狠瞪着那个背影,却眼神复杂。

  李老七也并不回头,只是等待许久未曾听到脚步声赶上来,忽然低低叹了口气,仿佛有些失望,满脸阴郁的起身,一刀将坐下那块土地撅开一个坑洞,而后弓腰慢悠悠的寻些柴火,准备生火!...视身后人于无物!...

  奇妙的二人!一个怒目而视,一个视而不见,慢悠悠打着圈找柴火!

  天色已经黑透好一会,李老七的火也终于生起。竹柴生火并不旺,烧的噼里啪啦却只是一小堆明火,黄油油惨淡淡的光映在李老七脸上,让那张面无表情却眼神阴郁的脸,没有矫情的沧桑浮动,但却映出了颓唐。...

  一个厚积薄发后一路顺风顺水,但忽然挫败的颓唐。

  一个貌似混不吝,但永远清晨起的比老管家要早去练武,晚上房中安静坐禅,随性但认真度日的男人,忽然发现自己全部所有原来只是一块混着蜂蜜的毒药。让自己陷入甜蜜的包围,同时再缓缓坠入寸步难行的埋伏。...这真是狗-娘养的命运又一次冷幽默。...

  叶无极仍旧立在身后,但眼神终于在火光下掩住了愤怒。...闪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异色。背对火光的仍旧是李老七换上的那身青衣,没有丝毫动弹,没有张嘴说话,也没有破口大骂这该死的戏弄。只是安静的出神,盯着苒苒火光。

  叶无极终于双脚有些发麻,偷偷换了只支撑脚。李牧之忽然轻轻开口:“坐下吧!也该累了!”...叶美人未动,李老七忽然叹气问道:“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傻-逼?一个天大的傻-逼”...终于换到叶家女人吃惊,傻-逼是什么虽然没听过,但终究不是是什么好词!...没有理会,李牧之继续道:“你不坐就算了!...站着听我跟你讲讲李家老七!”...

  听到此话,叶无极一瞪眼,俏盈盈坐下,正在对面挑衅望着。...骨子里的小女孩刁蛮习性,不是一脸寒霜便能轻易抹杀。

  “李老七只是一个傻子,即使到现在他还是一个傻子!”...李牧之双眼无神盯着火光,声音低沉,不惨淡也不嘲弄:“我给你讲一个笑话!不是哭话,听完了你可一定得笑!”...

  似乎也不用等待回答,便自顾自的干笑一声,轻声诉说:“李家有个老七,但那个老七只是偏房少爷,爹死的早,娘甚至不知道究竟死在什么时候。所以那个末房七少爷没有一点地位,别房少爷吃饭就在正厅人模狗样正襟危坐,他就得端着破碗,在厨房讨一碗剩饭。连做饭的厨子都敢戏弄他,在碗底放沙子,还说不吃掉就没有下顿饭!因为李老七是个笨蛋,胆小又只会丢脸的笨蛋!...你说,人比人的命怎么就能那么苦?苦的不是滋味!”...

  李牧之笑容镇定,却未看他人脸色,只是继续轻声诉说,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

  “老天爷不长眼,造了个傻子出来,却又懒的点化。人傻不是错,但生错了地方就是作孽吗?...若在普通人家,或许李老七还能讨个一定会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老婆,傻呵呵的笑完一生。但生在名门望族,那就是一个恶意的玩笑。那群表面衣冠楚楚的君子表面光鲜亮丽,乐善好施,但大家族总是人情凉薄。他们经常会去城外施粥,李老七也会经常挨饿。实在忍不住去偷东西吃,被厨子一顿痛打,交给家主又是五十戒条!打的鲜血淋漓丢回那个茅房边的草屋...李老七皮糙肉厚,手腕粗的荆条被打断过三根!....家主心疼荆条,便不再打,只是关在房中饿着,饿到吃光了自己破棉袄里的棉絮套!...差点没去啃地上的砖头!...你说,为什么人都像多情却狠毒的杜鹃鸟,都是一窝的崽子,为什么最小的那个,要被年长的那些,一口一口的慢慢啄死?”...

  叶无极回答不了。只是低下高昂的臻首,忽然沉默。

  “但贱命一条,没有风吹一阵便要倒的金贵。李老七那傻小子,真是嫌命长。为了一块流油的肥肉,就听了大哥的话,去给大乃奶讨好送茶。刚好不巧,大乃奶习惯就在那时候洗澡,所以李家那位通情达理的家主,把那不知好歹的腌臜货吊起来打了俩时辰,又吊了一宿。但傻子命贱呀,没死!后背已经被蘸了盐水的鞭子抽得开花,连他自己都能闻到背后一股腐烂的恶臭!傻子还没吃到那块流油让自己流口水的肥肉,就傻傻笑着去各房奶奶那讨药。大乃奶在打马吊,二奶奶在佛堂念经,大慈大悲的在念《慈悲咒》。三奶奶与四奶奶五奶奶在陪着大乃奶打马吊,六奶奶在旁边看着。傻子没讨到,被赶走后只能傻笑,回了柴房趴在床上哀嚎着等死!...一辈子不会动脑子的李老七那时候终于明白,这是一个狼窝,死了!真比活着好!...”

  “傻子声息越来越低的哀嚎终于快要停止,李家人听在耳中简直如同天籁之音,唯独一个叫蒹葭的偷偷去给他的牧之哥喂下俩冷馒头,说让他做个饱死鬼!...还说将来投胎要投个好人家!...这就是命,怪不了的命!...”

  “然后命运开了个大玩笑,李老七没死,竟然还开了窍!...不仅会作两首烂诗,还能一挑几个的打架,没有遇见过真正的贵人,但总算见识了独领鳌头的风骚人物!...学会算计,还学会装傻!尤其会逗女人开心,还必须得是漂亮女人,不然也感觉自己眼光实在太差!...但此人眼光确实太差,至今只相中一个李蒹葭,认识了一个名字叫桃花的寡妇,给她死去的丈夫戴了顶绿帽,但真没想过要娶她回家!...”

  “现在,李老七已经接近十八,但还是傻子习性不改,像个愣头青!不知道气节是什么狗屁东西,只知道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再打!...见到红颜祸水,就要去套近乎,然后就拿去比较一下自己的蒹葭!...谁知道一朝春风得意,如今终于吃了现世报。报应是什么,我就不说了,你也不必打听!...只是骑着六驾马车钻进了死活同,幽深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钻出来!..你说,这十七年折磨换来的回报,是不是有点太少?!”...

  李牧之面色平淡,但眼神冰冷瞅着楞呆的叶无极,轻声问道:“你说,这gou娘养的老天爷,是不是非要让李牧之这颗小旗子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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