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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醒握杀人剑


  世子弘成早已等在画舫门口,一身青衣手摇折扇,笔挺潇洒却是满脸急躁。待看到李牧之一摇三晃过来,立即迎向前去,伸手敲了一下李牧之肩膀调笑道:“牧之兄,可是叫我好等!不知是不是后院起火,连这寻欢作乐的好去处竟也姗姗来迟。、、、”李牧之听闻后院起火,立即阴险苦笑:“今日肯定后院起火,但说到是哪家后院,还真是说不准!今日族中有些事物,繁事缠身,刚处理毕便匆匆赶到。世子勿怪、、、”…李弘成却是伸手搂住李牧之肩膀便往里走,虬髯大汉紧紧跟上。世子忽然笑问道:“牧之兄不负才子之名,果然特立独行!别人出门都带得小厮,你出门却是带了个大汉做护卫!…再说,李家青年子弟中一等一高手,牧之之名早已名震京城,竟还带了个护卫出门,就是不知你们究竟是谁保护谁?”…李牧之见弘成把大汉误会成了随身带的护卫,也省的解释。哈哈一笑,相继进了画舫。、、、

  画舫乃是大彦青楼雅称,藏于烟花巷中的花柳之地乃不入流之处,才子们寻欢作乐之处在流晶河畔,画舫泊于河中,舫中姑娘自由习得诗词,舫中头牌皆是精通音律,引得才子们纷纷前往。世人以博得佳人青睐为荣,若是有幸得名震京城的舫中头牌青眼相加,岂不又是成全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此刻两个翩翩贵公子相约而来,看得出世子乃是熟客,早早有大茶壶赶上前来问好,世子却是微微挥手,安排自己带来的随从与虬髯大汉自行玩乐,而后与李牧之大步赶到画舱。、、、画舫华丽无比,竟有楼台。李牧之满脸含笑,随李弘成一路进去上到楼顶,早早便有佳人在此等候,两十七八岁的少女出落的楚楚动人,瞧见两人进门,起身见礼,竟婉约有些大家风范,让李牧之暗叹“可惜,可惜!”…

  世子弘成却是转身一把搂过走神的李牧之,朗声笑道:“春花,秋月。这位公子便是我常向你们提起的李家七少,李牧之!你们一直念叨至今,今日得真人来见,还不赶紧过来伺候!”…其中一人却是眼前一亮,开口问道:“可是那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李牧之?”…原来李牧之当日调戏李蒹葭诗词经王爷府中流出,早已传遍京城,一片痴情的大胆表白早在闺房中传为美谈,引得众寂寞难耐渴望激情的萝莉,贵妇,御姐羡慕不已。好吧,原谅我不自觉说出了这些话!…

  李弘成却是嬉笑点头,二女赶紧上前又是一拜:“春花,秋月,见过李公子!”..李牧之无奈摸了摸鼻子,随手扶起二人,孰不知此世礼节男女不可相触。堪堪扶起二人柔胰,早已让二女满脸通红的悸动神色,暗道才子果然是大胆,如此不避嫌,今晚莫不成要来一龙戏二凤。二女正在瞎想,李牧之却不自知,不顾世子玩味的笑,大刺刺坐下发令:“谁能唱得小曲?..给爷听一听。、、、”…较高挑一些的秋月已是盈盈一拜,“公子稍等,待秋月去取了琵琶。”李牧之端起酒杯遮住春花姑娘含情脉脉眼神,思索着不知从电影中学来的招数可否对路。李弘成也是含笑坐下,一把揽过春花笑道:“牧之兄眼界甚高,你也降服不了。小野猫,还是乖乖从了我这老树吧!…”…春花娇羞一笑中,李牧之与世子笑着干了一杯。

  待秋月取了琵琶试了音,已经轻启朱唇吟唱出声:“一笑渡关山,孤剑在腰间,抛尽此生势和名。心如明月,披发踏千山,匹马伴青衫,牵尽几多女儿情。一去何日还,生要能尽欢,死要能无憾。唯望如愿,独去万里,只影流浪碧血滴青衫。恩怨尽烟消,抛尽此生势和名,一去何日还。”声音温婉,柔媚动人。一曲毕后,世子已是拍手大声叫好,李牧之却是轻轻摇了下头。世子以为不大满意,开口笑问:“牧之为何摇头?”…李牧之却一口饮尽杯中水酒,叹道:“音是好音,词也是好词,但名势宝剑之词从一女子口中唱来,却有不妥。不知是何人所作,全没了意境!”…李弘成却是弃了酒杯呛了一口,翻着白眼道:“是我做于秋月姑娘的!”…李牧之却是开怀大笑:“那真该你自己唱来才是!”…心中却在思索,世子竟如此看重秋月,难道却甘愿让于给我!..正思索间,秋月已是悲戚戚的上前,世子大笑一声:“秋月,能得京城才子夸奖一句音是好音已是不易,不必黯然。来,还不快给李公子敬酒,求他赏些词句。若得名震京城的李大才子一词,不知要有多少人羡慕呢!”..高挑身段的姑娘眼睛一亮,款款上前,挑起酒杯过顶道:“还请李公子满饮此杯。秋月诚实请教公子,还望公子不吝赐教。”…佳人相请,李牧之得瑟心又起,接过一饮而尽而后轻声道:“执笔记下!”…大喜过望的秋月立即取了笔墨,李牧之却是微微挥手示意秋月自己执笔。“笑话,自己那字怎么拿得出手。”…而后端起酒杯,踱到窗前,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河畔,忽然诡异的想起前世灯火通明的城市,低头黯然出声:“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词毕,满堂皆静。李牧之却是低低自语:“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哎,果真是两处闲愁!…”李洪成回过神来,抄笔便记下,仓促抄袭中赞叹:“牧之兄,当真是武能七步杀人,文能七步成诗!..兴起之作,竟如此惊艳,真是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可惜的是天纵奇才此刻却是放肆一笑,一把揽过仍在抄写诗词的秋月笑道:“可惜良辰夜景,怎能让作诗坏了兴致!孰不知春宵苦短。走,咱们回房。”…秋月早已双眼发亮,闻言欣喜不已,“天见可怜,赐我今生良人!”…娇羞的上前引路。李洪成一挥而就,仓促喊来家丁嘱咐要将此书卷定要立即交予老爷,禀报说是李牧之方才所做、、、

  雨后青荷微露,半有点点蝉鸣,窗外花灯招展,让李牧之感慨真是寻欢作乐的好去处,只是可惜了如此春宵。…秋月姑娘引入闺阁,早已娇羞的为李牧之卸下外袍,只留一身素衣。立在桌边等候差遣,李牧之坐在姑娘香床伸手拍了拍床边,“过来!..坐下吧。”…秋月却是楚楚动人先去了外衣,倒了一杯清茶拜在地上奉给李牧之。李牧之伸手接过,口干舌燥正好喝了一口,看着身下温婉动人的姑娘暗叹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当真是可惜。坏坏一笑,一把拉过那娇俏动人的身子,紧紧摁在身下。秋月只觉眼前人当真是坏,一双大手老是钻向女儿家羞人的地方,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那双大手仿佛带着魔力,带起皮肤一片片发热,闭了双眼任凭那双大手摆布。李牧之却是忽然抬头一笑,从指甲缝中猛然剔出些白色粉末,一弹指便扬到了美人面上,在绯红灯光中更显别样妖娆。美人却是无福消受,头一低便失了意识,只模糊看得身上那张依旧清秀的脸,而后缓缓昏睡过去。李牧之将身子摆正,起身又穿了外袍,束了腰带。随手在脑后打了发结,便坐到桌边喝茶。手指头轻轻敲击桌面,刮刮蛙鸣中静静等待…

  戊时一刻,敲门声轻轻响起,李牧之放下瓷杯前去开门,果然是马德站在门前,正贼头贼脑的打量房间,瞧见李牧之笑问:“少爷,没有坏了你的好事吧?”

  被李牧之一巴掌打在脑后,立刻回了正形,点头道:“戊时,后院黄色大轿出门,上了晚风楼,总共带了四个家丁。”…李牧之欣赏此人机灵,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床上娇躯半露的美人,回头狠狠拍了下马德肩膀:“可惜了美人,今夜便赏了给你。少爷出去收点狗肉帐,知道怎么做吗?”…马德却是冲房内努努嘴忐忑问道:“若是醒了怎么办?”…李牧之微笑伸手抹了下脖颈,眼睛里的寒芒让马德忽然如芒在背,赶紧点头。李牧之拍拍马德肩膀,自二楼船板一跃而下,于夜幕中迅速不见了身影。、、、

  王大公子今夜好不容易溜出,怎能不放肆一把!带来的四个家丁早就被踹到晚风楼门口守街,此刻正左拥右抱,足足叫来了十个美人,听着小曲放浪形骸。…但扫兴之人总是有的,一个守在门口的家丁却是忽然闯进来大喊一声:“少爷,方才二少爷托人带话,说是老爷正在书房发火,让少爷速速回去。”…王林一个酒杯便甩到了家丁脸上,破口大骂:“妈的,都是你们这些腌臜货坏了少爷好事!”

  说完不舍的放开美人,却又亲了一口,而后手忙脚乱整顿衣衫,下了楼去。、、

  李牧之隐在墙角,看着平白带个口信便得了一两银子赏钱的阿三远去后,一台大轿匆匆出门,奔王府大街而去。哈哈一笑,一跃上了房顶,直直奔着街角去了。…

  王大少坐在轿中,仍旧在破口大骂。四人不敢答话,只能匆匆赶路。却看到前面有个不识相的人物背对着站在路中央,立即找到了泻火口大声骂道:“前面是谁!还不赶紧死远点,冲撞了王爷大爷,看不打断你两条腿。”…前方那人却是丝毫未让,只是转过身来,戏谑道:“还是你们死远点,免得断了你们的狗腿。”…空旷的街道早已不见人影,孤寂的晚风吹来却是让四名大汉忽然觉得有些诡异。王大少早已不耐烦,大喊一声:“上,给我狠狠的打!”…四名大汉放下轿子,彼此看了一眼一起围上李牧之却是冷笑一声:“怎么?又要来个四打一!”…声音清脆,听在轿中的王大少耳中却是遍体发寒,尖叫一声便下了轿,待看清楚果真是李牧之立即心胆俱寒。上次请了四名武馆教头埋伏仍是被李牧之逃走,虽差点丢了性命但随后就以七品高手之姿笑傲京城,让李家声名大振。此刻只带了四个不顶用的家丁,岂不被他要了自己性命。声音满是惊恐的大喊:“上,都给我上。杀了他,少爷每人赏你们黄金白两!”…说完却是猛然挥手,转身就跑。、、

  四个不开眼的大汉被黄金花了眼,见只是个白净公子立即大吼一声,冲上前去。李牧之却是哈哈一笑,当先一名大汉一拳刚刚打出就感觉像被钢钳夹住,白净公子不知如何已经到了眼前捏住自己手腕,只看到一脸玩味的笑就听到“嘎吱”一声脆响,而后站立不稳,膝盖传来的剧痛让大汉躺在地上哀嚎。又一名大汉想要从后偷袭,一脚踢出后发现眼前竟没了人,而后膝盖后弯猛得一顿,轰然倒地。李牧之一脚踏过,却是狠狠踩了大汉膝盖,又是一声脆响后追向正在拼命逃跑的王大公子。剩余两名大汉,看着眼前的白净公子满脸冷笑将同伴膝盖踩的粉碎,眼神狰狞如同恶鬼,骇的大喊一声也是转身逃跑。…

  王大公子转过街角,回头看到没人追来,立即扶住膝盖大口喘了几口气。而后前方灯影下却是忽然走出一人,拉长的身影映在自己脚下,而后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王大公子,好久不见!”…王林惊恐的大吼一声,转身还要逃跑。李牧之已经满脸含笑,一把掐住王林瘦鸡般的脖子,缓缓道:“不知王大公子,上次欠我一笔狗肉帐,准备怎么还?”…王林只顾拼命挣扎,李牧之却是冷笑一声一把扯住王林身上衣衫包住了王大公子的脑袋。“你真以为我会相信李府门前那次只是神仙局?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得我!哈哈,你差点害了我性命!今日,咱们兄弟俩可要好好算一笔帐!。。。”王大公子正要开口求饶,肚子上却是如同一块石头狠狠砸下,捂着肚子倒地。而后李牧之却又是哈哈一笑,朗声吟诵:“红藕香残玉簟秋…”王大公子正待思考这是何意,已经又是一脚落在自己脸上。“轻解罗裳…”又是一脚踢在肚子。“独上兰舟…”王林正待护住肚子,已被狠狠踢了面门,顿时满眼金星。“云中谁寄锦书来…”又是狠狠一脚踢的王大公子喉咙发甜,再也呼喊不出。“雁字回时…”…“嘭”…“月满西楼”…“嘭”…

  王大公子此刻已是满脸淤青,喉咙咯血渗出了蒙头的衣衫,痛苦的挣扎却是喊叫出不得声。李牧之却又是一声大笑,“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而后已经哀嚎不出的王大公子只听的“嘎吱”一声脆响,而后又是一声,膝盖的剧痛才如潮水般淹没,惨叫一声却是嘶哑了喉咙。。。

  可怜王大公子在昏迷前才明白,“原来每做一句诗,就是要狠狠踢我一脚!”…恐惧与剧痛让王林脸色狰狞的铁青,听得李牧之嚣张的大笑渐渐模糊,而后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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