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精彩的事实
南博相信智慧，但绝不迷信智慧，所以当冷凌夜开始询问关于为什么知道江白源在这里以及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没有撒谎，而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经历的过程全部都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编织的任何谎言，在强大的国家情报机关面前，都只会变成埋葬自己的催命符而已。
不过对于追杀者的身份，以及为什么要追杀他们，他都装作一概不知，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推断出来的。之前也已经和弗兰串好供了，他并不担心被揭穿，至于对方能查到什么，能查到多少就是他无法控制的了。
“很精彩的故事，独闯鬼猎城堡，智救人质，飚车，爆炸，险死还生，赤手空拳大战能猎，绝地反击，一击逆转。我不得不先感叹一下你不去拍电影真的很可惜，不过我希望你弄清楚，再精彩的故事也救不了你的命，想要活命那就请你说实话，这是最后的机会。”听完南博的讲述，即便是耐心极好的冷凌夜也有些恼火，倒不是因为南博说的太枯燥，相反是太精彩，但是作为听众冷凌夜所期待的恰恰是更符合现实的枯燥描述。
冷凌夜以最后通牒的方式又提醒的南博一次，虽然她一直对南博有所防备，不过此刻她却是真心在为南博好，才会不厌其烦的提醒对方，其实看过张彻寒的调查之后，她也希望南博是无辜的。
可惜就像她刚才说的一样，即便自己在情感上再怎么同情南博，即便会得罪赫连娜，一旦有证据表明南博会对江白源造成威胁，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处死南博，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包括江白源。
“事实就不能精彩，精彩就一定是故事？你判断方式就是看精彩与否么？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不想死，所以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恳求你先去核实之后在下结论可以么。”南博诚恳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也没有办法，我会核实你的供词，不过我提醒你，一旦发现你欺骗了我们，你也没有机会再说话了。”冷凌夜用近乎威胁的口气说道。
“谢谢，不过只要你仔细核实我的话就行。”南博直接回绝了冷凌夜隐藏的好意。
说谢谢，也是因为南博明白冷凌夜虽然表面上看是在威胁自己，但用心还是为了自己好，这也让他松了口气，连冷凌夜都不怎么想自己死了，估计只要对方核实了供词，就不会在为难自己了，只是他有些奇怪，是什么让冷凌夜对自己的态度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哼！不知好歹，你。。。算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瓦尔基里是什么关系。”冷凌夜感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很想再斥责南博一番，让他珍惜自己的生命，可话到嘴边却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毕竟对方和自己是审讯人和犯人的关系，自己这样么极为不妥。
冷凌夜心中顿时一阵烦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如此的不冷静，只好将一切情绪都强压下去，转向下一个问题。
“瓦尔基里？谁啊？我不认识啊。不过怪耳熟的，哦！这不是公元文明的北欧神话里，女武神的名字么，好像源自《埃达歌谣集》。”南博一脸疑惑，不过这一次倒不是装的，因为他并不知道娜娜的在其他人口中，名叫瓦尔基里。
“你们两这是约好的么，都装作不认识对方是吧。呵，还公元文明，还北欧女武神，昨天你怎么不这么说，这样抵赖有些意思么，也好，反正我和你也无话可说了，就让你们当面对质了好了，让我看看你们一个死不开口，一个鬼话连篇的见了面还能怎么编！”冷凌夜刚刚压下的怒火，被南博的‘不合作’变现彻底激怒了，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因为再她看来南博这完全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南博当然不是故意要气冷凌夜，他是真不知道瓦尔基里是谁，不过在冷凌夜后面的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了所谓瓦尔基里应该就是指娜娜。
看着愤恨离场的冷凌夜，南博并没做出任何试图解释或者挽留的举动，因为他很清楚的听见冷凌夜说‘一个死不开口’，还要让他和娜娜当面对质，对于这种正中下怀的好事，南博当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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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审讯室的冷凌夜转身就进入了隔壁的监控，还没等微笑着送上茶水的张彻寒开口，就愤怒将手中的资料一摔，然后说道：“你都看见吧！你都听见了吧！我不是没给他机会，但是他这种态度，没人救得了他！”
“哎呀，小夜儿你消消气，审他是小事，你别气坏了身子可就是大事了，坐坐。”张彻寒一边说着，一边就殷勤的把自己坐的软椅让出来，招呼满脸怒容的冷凌夜坐下，然后才才继续说道：“刚刚我看到了，也听到了，这小子不是都招了么，你的问题他回答的很详细啊，我看他态度挺好的。”
“呵，那叫招？你喜欢听故事那是你的事，我要的是事实！”冷凌夜满是讽刺意味的一笑，然后说道。
“恩，殿下的咖啡真不错，小夜儿要来点么？”张彻寒拿起刚刚滴完的滴漏咖啡，一脸满足的喝了一口，然后才悠悠然的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小夜儿要的是事实，不过什么是事实？或者说怎么才能证明他说的事实？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得靠证据说了算，对吧。”
“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和我说，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吧。”
身为太子的贴身护卫，冷凌夜自然不可避免的经常熬夜，所以也不可避免的迷恋上了咖啡的香气，尽管她现在心情很差，也很讨厌张彻寒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还是没能拒绝咖啡的诱惑，拿起另一杯香气怡人的滴漏咖啡，可刚抬到嘴边，耳边就传来了张彻寒对自己判断质疑的暗示，这让她瞬间失去了兴致，将咖啡有放了回去，反驳道。
“是不是都是事实我不知道，但至少有的地方是，在你审问的过程中，我核实一些比较容易核实的东西，你可以看看。”张彻寒没有因为冷凌夜极尽嘲讽的口气而生气，微笑着将自己的个人终端递给冷凌夜，然后继续解释道：“你看今早的猎兵协会的内刊，鬼猎城堡昨天下午的确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爆炸，包括团长在内的30多人也已经被证实全部死亡，还有这里三叶时报，昨天三叶港西郊的一栋废弃木材加工厂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爆炸，同一时间附近的市区也出现了有人飙车追逐的情况。还有我查了猎兵协会的悬赏目录，前天鬼猎兵团的确发布了探能雷达的悬赏，然后你看这里，我调取的三叶港猎兵协会交易大厅的监控画面，确实是这小子接了这个悬赏。”
“你的意思是说，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冷凌夜原本十分肯定南博实在编故事，不过在这么多‘巧合’的证据面前，也有些动摇了。
“至少现阶段的证据表明，他的话有真实的可能性。”张彻寒继续喝着咖啡，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
“你觉得可能么？”冷凌夜看完张彻寒个人终端里的信息后，抬头看着监视器画面里的南博，发出了一个疑问，也不知是在问张彻寒，还是再问自己。
“什么可能么？”虽然大概知道冷凌夜在问什么，不过对于她这没头没尾的话，张彻寒还是反问了一句。
“‘独闯鬼猎城堡，智救人质，飚车，爆炸，险死还生，赤手空拳大战能猎，绝地反击，一击逆转’，这些真的有可能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冷凌夜指着监视器里的屏幕，将刚才她在里面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张彻寒。
“不知道，不过从我最近的调查结果来看，南博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11岁少年，况且能被我阿姨看上的人，也绝对不会简单，毕竟她除了年轻时候瞎了眼看上卢森那个死老头外，这40多年来她就没正眼看过那个男人，这个虽然小了点，但也算是被我阿姨看上的男人不是，所以他能做到那些事我也不意外啊。”张彻寒也顺着冷凌夜的指引，看了看监视器里南博，顺便用莞尔的口气开了自己阿姨各一个不大不小，不荤不素的玩笑。
“呵，你这样说院长，不怕她撕了你的嘴啊。”冷凌夜虽然觉得背后议论长辈件不道德的事，不过很清楚‘内幕’的她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冷凌夜很认同张彻寒后面的说法，赫连氏三姐妹，大姐赫连瑶虽然早逝，但作为太子的生母，曾贵为皇后，二姐赫连珏嫁入张王府，虽说比不上大姐，但也是尊贵的王妃，三妹赫连娜至今未嫁，却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了华夏第一位女公爵，如今赫连三姐妹的名头都几乎都快赶上当年的四叶公主了，所以连带着赫连氏其他女子也比别家女子高上一头，整个华夏男子都以被赫连氏的女子看上为荣，南博能得赫连娜的青睐，也算是另一种看上，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也必然有过人之处，这一点冷凌夜并不否认。
“怕呀，但是我相信小夜儿你一定会帮我保密，你怎么舍得害我是吧。”
看着张彻寒发嗲的样子，冷凌夜脑子只出现了两个字‘欠揍’，所以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就准备拿张彻寒的个人终端呼叫赫连娜
“别别别啊！我错了，小夜儿！”看见冷凌夜从自己的通讯录中调出了赫连娜，吓得张彻寒小腿都软了，赶紧把自己的个人终端抢回来，因为张彻寒生怕冷凌夜忘记了‘寅’是装有信号发射塔的，以为这里是阴影区没信号，真拨出去，那就弄巧成拙了。
“哼，就你这点出息。”看着张彻寒慌慌张张的样子，冷凌夜嘲讽的说了句，就直接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同时说道:“我也不想和你浪费时间了，你快点去核实他的口供吧。”
“好，但你这是要去哪？”张彻寒反复确认了冷凌夜的确没有拨通赫连娜的个人终端，才松了口气的问道。
“去哪，当然是带这小子去找那个女人对质了。”冷凌夜没回头直接说道。
“那个女儿？你说瓦尔基里啊，叫人把她带下来这里对质不就好了，还要带人上去这么麻烦。”在冷凌夜说“那个女人”四个字的时候，张彻寒分明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很好奇昨晚冷凌夜和瓦尔基里交手的细节，不过他没敢问出来，因为他知道冷凌夜从14开始就没有再输给过任何女能猎，昨晚却似乎两次与对方的正面交手都落了下风，这件事对她的打击肯定不小，所以只是提议道。
“带下来？说得真轻松啊，我连让她看我一眼的本事都没有，还带下来，要不你去。”走到门口的冷凌夜对于张彻寒这种不负责的风凉话很是不爽，转过身做出一个谦让的手势说道。
“呃，我就不用了，对了说到这个，刚才我还核实一件事情。”张彻寒虽然没见到娜娜和冷凌夜的战斗，不过她在“寅”身上留下的那条壮观的“直达通道”还是让张彻寒很是吃惊的，所以一听冷凌夜的话就怂了，赶紧岔开话题道。
“什么事情？”冷凌夜自清楚这是张彻寒在故意岔开话题，不过她也懒得和他计较，毕竟核实南博的口供真伪才是她就关心的事。
“瓦尔基里原来真是公元文明里北欧神话里的女武神的名字，真源自《埃达歌谣集》，连我都是查了半天才找到，他却连这个都知道，看不出这野小子挺博学的嘛。”张彻寒一本正经的说道。
“无聊！”以为是什么重要事情的冷凌夜听完之后，只丢下两个字，就开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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