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成果?
“不行，不能让他走。”练僻格外坚定的说道。
白依则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除非他把‘灵魂熔炉’关掉！”练僻又说。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别说你不让我走，就是你让我走我也不会走。”夏尔吃力的笑道，“我还想知道这东西到底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
“你别死撑了，你现在的样子应该就是你的极限了，而就你目前的状况根本无力控制这熔炉的运转。”
“哼，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把关掉‘灵魂熔炉’的方法告诉我。”
“不行……”
“你还在犹豫什么！”练僻激动的喊道，“你从头到尾牺牲了那么多人，牺牲了你自己，结果却造出来了一个根本毫无作用的东西，是神迹又怎么样？你不扪心自问一下你是能掌控神迹的人吗？”
“练僻……”白依皱着眉头叫喊着练僻的名字，仿佛在提醒他话似乎有点说过了。
“我知道，你容我把话说完。”练僻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你制造‘灵魂熔炉’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第一证明你自己，第二重新制定我们的人生，可是现在这两个之中无论哪一个你都无法实现，那你为什么还如此执着呢？”
“至少同盟还会认可我的……”良久，夏尔憋出了这么句话。
无论夏尔过去是个怎样的人，至少在最近几年中，在练僻失忆后的这段时间里他所做的种种事情早已经没有人会原谅了。试想下如果当初很多事情不是练僻率先插手的话，夏尔等人所要面对的将是大规模的军民联合调查署以及联邦特殊战区的调查，甚至还有可能招来创世守卫的介入，如此一来所有秘密的曝光只是早晚的事。不要以为这种事情不可能，就好像眼下“灵魂熔炉”的诞生所造成的城市级别的破坏那样，也许此时已经触及了某些组织、某些人的敏感神经。可能是冥冥之中作为朋友的偏袒，一直以来练僻竟然都没有将夏尔的行为公之于众，所知道的也就只有他们那一小圈子里的人。事实上，他如果说了，对其本身也没有什么危害，无非就是别人倒霉点罢了。
故而夏尔的事情一旦捅出去，他的行为只能被归为疯子一类，而他的执着则根本不会得到任何人的认可。外界媒体以及社会舆论才不会在乎你夏尔有多少苦衷，充其量也只是将其与过去那些被创世守卫击败的恶人归为一类并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夏尔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他现在回头还有救吗？或者说还能有所改变吗？不能，这就是其内心所给出的答案！既然在“成就”自己作品的过程之中已经牺牲了那么多，那么就算现在放弃，光凭过去的那些罪孽也根本不可能让别人赦免自己，那么还不如干脆做大，即使是遗臭万年也好过悄无声息的活一辈子以及忍受半途而废的羞辱和尴尬。
如果说在明白了自己所期望的目标都无法实现的情况下夏尔还在坚持着什么，或许就是他那作为一个总体操纵者，一个站在幕后某一高度作为强者或者企图作为强者的自尊心。
“嘿，同盟认可你？”练僻不仅一声冷哼，“凭什么？”
“至少‘灵魂熔炉’创造成功了。”
“可你拿什么证明给他们看？成功是要拿出成功的例子的！你别再欺骗自己了好不好，你根本就是心知肚明却死不承认，你所能留给世人的只有臭名，何不就此停手……”
“停手就不留臭名了吗？”夏尔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练僻。
“至少你认识到你错了，至少你懂的放手。”
“又要我放手。”夏尔愤愤不平的嘀咕着。
“谁叫你总对不属于你的东西感兴趣呢……”
练僻的话让夏尔为之语塞，他很气愤，但又不能说练僻的话是错的。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再说自己对“灵魂熔炉”以及白依两者间有任何的掌控。白依自不待说，至于“灵魂熔炉”以夏尔现在的情况除了将其关掉之外真的是什么都做不到。
说到底他还是忽略了熔炉本身的强大。
有一点是所有人都必须承认的，那就是“灵魂熔炉”虽然是神迹，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完成的。夏尔虽然成功的制造出了熔炉，但之后他却发现即便是真正的“灵魂熔炉”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想干嘛就干嘛。他自然知道等价交换的道理，他也估计到这可能是“灵魂熔炉”的最低底线，但夏尔没料到要重塑他、白依以及练僻三人的生活竟然要付出那么庞大的代价以至于就算抵上整个临界市的灵魂数量也犹有不足。
难怪即便是神，也不会轻易的使用“灵魂熔炉”来做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情，因为与之关联的目标越强大，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的离谱。
当练僻和白依刚进入“灵魂熔炉”的时候，夏尔其实就已经想发动自己的计划了，只不过那时他才发现所需的能量根本不够。那么只好扩大汲取灵魂的范围！
然而现在的“灵魂熔炉”是完成品，也就是说他十分的稳定，他不会像过去那个失败品那样自动的向外扩展，这也就是说如果他要扩张必须有人驱动他，而驱动他的人必须拥有相当的实力。
那么，夏尔有吗？如果说夏尔在这么多年里一直都是像过去那种还在练僻身边的状态的话那么积累到现在恐怕他早有骄人的实力，可是如今的他却没有。第一次“灵魂熔炉”试验的失败让练僻、白依、夏尔三人的身体受到严重损伤，练僻和白依姑且得靠“人鬼共生之术”才能活命，夏尔就更不用说了。好在性命是保住了，但实力或者说能让实力提升的空间却变得非常有限，即便现在他的综合水平已经在过去的自己之上，但相信如果没有身体的损伤实力应该会更加惊人吧。
也就是因为夏尔在能力上的薄弱使得他在推动“灵魂熔炉”扩张的过程中就耗费了很大的力气，他总是认为只要再一下下就能够达到满足的要求，可是直到他耗尽了自己的能力，也始终没有搜集到足够的灵魂数来重塑练僻和白依中哪怕一人的人生。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夏尔现身的时候是一个几乎被榨干了的干瘪的肉球而不是一个丰满的肉球了。
无论是天界还是冥界，他们所拥有的“灵魂熔炉”技术都已经相当成熟，更重要的是他们对于灵魂的汲取是覆盖向整个世界并且经过了数百万年的积累，没准儿更长……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资本在一些特殊情况，复活一些特殊的人。假如把夏尔的这个熔炉扔给那些神，恐怕他们也拿这个刚刚成型的东西没什么办法吧。
故而夏尔能用过人的智慧创造出这个神迹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但真正要像传说中的“灵魂熔炉”那样投入使用，光靠其一个人的力量也太难为他了。
况且“灵魂熔炉”这种东西单从夏尔所做的那些准备来看是必须搜集庞大的能量才能成行的，而且最好这些能量还是灵魂能量。如此一来这就等于要让他先毁灭再创造，否则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有那么多灵魂能够得到。所以有段时间，练僻曾经思考过过去的那些神在创造“灵魂熔炉”的准备过程中是否动用过一些其他的能量，让他们既不用以毁灭生灵为代价又能确实的为熔炉的成型提供必要的能量。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像夏尔这样的操作所要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大了，没错，他如今的“灵魂熔炉”确实能复活个小狗小猫，就算能复活个普通人，但复活这个人的代价也太大！整个世界会接受吗？恐怕能接受的也就是一些妄想当神的狂人以及希望长生不死的独裁者吧……
“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终于身在一旁的白依忍不住插嘴道，“光是你们在那里打嘴仗了，从以前到现在你们间的争执什么时候有结果！！！”
“……”
“……”
除了最早的那次在草丛里偷窥被抓到现在，练僻和夏尔好像就没再见过白依真正的发火，但这次他们看得出她确实生气了。不过白依也没有说错，练僻和夏尔间的争执从来就没有什么结果，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第三方的介入才使得他们从死循环中被“解救”出来。
“‘灵魂熔炉’的存在只不过是个表面现象，难道我们到现在还要否认它只不过是我们三人间矛盾的具现吗？”白依的话让练僻和夏尔都冷静了下来。练僻干脆捡了块地方在夏尔的身边坐下，而夏尔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对其过分的排斥。
也许当他们三人能解决自己事情的时候，也就是整个事件彻底解决的时候。
也许事情并不会那么容易，
也许事情也并非全无转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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