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个人项目
“该……”紧迫的时间让练僻连一句“该死”都来不及说完。那块朝自己滚下来的圆石几乎塞满了整个坑道，除了后退没有其他的活路。本能驱使着练僻转身就逃，要是拼尽一口气死命的往前赶估计尚且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只要碰到岔道他就有救了。然而，就在迈出没几步之后练僻就遇上了一个头疼的问题，自己还能往前跑多远？很明显，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中了埋伏从很大程度上说是因为当时身后有一个不明的物体在追逐着自己。那东西虽然速度并不快，但见鬼的是他是隐形的。练僻只能感觉到，却始终看不到，不过那里确实有东西。之前处于练僻身后的那东西，如今毫无疑问将在其前方出现，而身后又有巨石的泰山压顶，此时练僻的处境真可谓是“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这条坑道至少要跑上好一会儿才可能会有岔道出现，但练僻也深深的明白自己恐怕还未看见岔道就会先遇到那个看不见的敌人。
让练僻没有想到的是，危机似乎来的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他总是觉得自己没有跑几步，对面坑道就有一阵绚烂慢慢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这到底该怎么办？停不停下感觉自己都要死，要不试试硬冲？可巨石是看得见的，对面的敌人却看不见，练僻根本不知道对方有些什么能力。此时他的一切防身手段都已不能使用，只剩下了拐杖和手中的一枪一刀。练僻举枪朝那一片嗡嗡的绚烂射击，但除了空气外什么都没有打到。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那块滚动的巨石也到了！练僻绝望的向后退了一步，等待着自己的死期。突然，其脚下一空，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石沟绊住了练僻的左腿，使其竟一个不小心栽了个跟头。练僻整个人向后倒去，就在同时巨石在他面前滚过。几乎是贴着鼻子滚过！
练僻自己都呆了，前后只能用秒来计算的时差，他竟然贴着一条墙壁上略微凹下去的岩槽险险的避开了滚动的巨石陷阱。几乎也是在同时他听到了从旁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不管那是什么肯定不是人所能发出的。
巨大的圆石还在坑道中不停的滚动着，一直到声音小去练僻才慢慢挪动身体出来。险象环生的情节依旧历历在目，但是更让他吃惊的是就在离自己藏身地不远的地方一个被压烂的灰色生物正在那里躺着。看着这具压烂的尸体，天知道他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在那些模糊恶心的尸块中练僻似乎还能见到类似于翅膀的东西，以及一堆幼虫一样的残尸。
天啊，练僻皱着眉头呼了口气，就在这时他猛然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顷刻间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意识模糊间，练僻能感觉到自己在被什么东西拖动着，拖行了好久终于离开了粗糙的坑道地面来到了一个感觉像是大理石铺设的房间。周围的环境异常的冰冷，甚至冷过坑道内的环境。练僻能感觉到有人似乎想把自己抬到什么地方去，估计是对方的臂力不强好几次都将他重重的磕在周围的物体上，终于在一次更重的撞击之后，练僻又再度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凉意混合着温润的暖意渗透进练僻的身体，他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类似于浴缸一样的容器里。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开着超强冷气的厕所，稍微望去好像都是一些“卫生间”里能看得到的东西。类似浴缸的容器里盛满了清水一样的液体，与房间内部寒冷的空气相比这温暖的“浴缸”真的让练僻产生了一种想一直呆在里面永不出来的错觉。
但就像精神病院中的“现实”不能给练僻带来真实的感觉一样，很快他就从周围的一切中恢复了应有的理性。眼前的所有都是虚假的，因为十窍归元劲依旧不能用，所以危险还远没有过去。很快练僻知道了到底是谁把自己打晕，又放进了这个容器中要给自己“洗澡”的。没错，此人正是威廉·庞墩！在坑道内与练僻在一起的除了他便不会有第二个人！
“这混蛋！”当料想威廉·庞墩的目标不是要躲避自己而是要利用自己时练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作为当事人，练僻自然是这么想，可事实上威廉·庞墩倒真的没从一开始就想利用练僻。他只不过是看练僻没死方才心生一计，不如将其用在自己的实验中或许能提供特殊的帮助。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就在练僻醒来不久，威廉·庞墩的身影在他的面前又一次出现。练僻质问对方，而庞墩医生却是一脸说不出的神情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的到底在搞什么鬼？”练僻又问，他想起身把眼前的这混蛋好好揍一顿，却发现自己的后脑勺似乎连着什么东西，使得自己移动不得。
“我是在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听语气威廉·庞墩似乎有点激动。
“出去？你知道我们被困在什么地方了是吗？你一直都知道！”练僻大吼，本来对于威廉·庞墩的实验只是他的一些猜测，但如今再次看到对方的一些行为后练僻肯定此人是一切事端的关键。
“我只是想完成我的梦想，我也不知道最终会变成这样。”威廉·庞墩愧疚的低下了头。
“那你现在呢？想怎么样？把我困在浴缸里就能救我出去吗？”
“我有个设想，集合六个人的脑波我们就能与那台机器抗衡，然后在抵消的影响的那一瞬间我就能离开这里……”
威廉·庞墩的这席话一下子让练僻不知所措，但细细回想之前看到的那些文件，又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你离开这里？那我们呢？”练僻听了对方的话，勉强移动身子，果然他的两旁还有两个和自己一样的“浴缸”，只不过里面的人因为缸壁的阻挡而无法看见。算上练僻，这一面有三个容器，那另外三个没准儿就在自己的身后。
“我出去之后，关掉那台机器你们大家都有救啦！”
“是吗？”练僻对这番话可表示怀疑。只是威廉·庞墩似乎没有再度说下去的耐心，只见他按下手中的一个遥控器，顿时从练僻的后脑勺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电殛。强烈的电流将容器内的液体蒸的一阵沸腾，练僻整个人也在“浴缸”中不住的颤抖。
练僻并没有死，不知怎的无数信息都一股脑的全部涌入了他了脑中。这不是练僻的记忆，却如同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的清晰。只见这些画面中始终出现着六个人，其中一个是威廉·庞墩，那其余五个……原来如此！这五个人应该就是庞墩医生实验小组中的成员，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时自己周围躺着的就是那五个组员。练僻推测现在自己应该就是代替了威廉·庞墩的位置成为了这里的第六个人，而那些画面的出处就来自于其余五人的脑海中。就在万事都在顺利的进行时，练僻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出现了异样。只见其中五个人离开威廉·庞墩朝自己这里走来，目标很明确但目的性不明。
“我们知道你现在还有很多疑惑，但不幸的是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一个人对练僻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为什么可以交流？”练僻不解的问道。
“我们六人现在处于思维共享的阶段，在这里彼此之间任何的想法和谈话都能传递到他人的脑中形成意识的共通。”
“包括记忆？”
“没错。”
“还是说说现在的情况吧。”练僻催促道。
“庞墩医生和我们原本是这个精神病院的一个研究小组，我们负责的是病人大脑思维治愈方面的研究。也就是我们相信能够在不用药物的情况下直接通过对大脑的治疗将病人的心智扭转回正常……”
“靠什么呢？”练僻问。
“从前一直在寻找，直到有一天庞墩医生从梅萨利尔公司公司购买回来了一台仪器……”
“就是那个不完备的东西？”
“没错，你已经看过我的笔记了对吧。”
“是的。”
“他之前并没有说过这个仪器的本身存在着问题，他只是告诉我们这个项目可以继续进行。我们信以为真，帮他找来了很多正常人通过药物催化让他们的精神出现问题，然后再放入仪器中去进行治疗。结果都很成功，直到……”
“直到当你们拿真的病人去做实验的时候。”
“没错，就在那时一切都出现了问题。”
“医疗事故？”
“是的，那台仪器根本没有一定的防护保障，以至于它在和那位病人接触的瞬间就被其反客为主了。”
“病人控制了它？”
“是的，并且将这台仪器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现在整栋精神病院都笼罩在这台仪器的影响下，知道为什么出不去吗？因为你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一个虚构的思维世界，是所有受到那台仪器影响的人的思维所构成的世界，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真的，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也就是说我现在类似于在一个梦中？”练僻问道。
“是的。”
这就好解释了，为什么练僻不能使用十窍归元劲而唐馨竟然受伤了。期初练僻猜想她可能是受到非物理性攻击所以才受了伤，但是现在经过分析这种种一切出现的原因是因为练僻和唐馨两人根本就不处在现实的生活中，而是处在类似于梦境的世界。在梦中当然是什么能力都不能用的，什么特殊都不得不归为平凡。
“那，那些怪物呢？”练僻又问。
“据我们研究，那些怪物都是在那个仪器的影响下放弃抵抗的人。一旦身处其中的人被出现在眼前的恐惧、诱惑、痛苦等等情感所征服后，他们就会变成各种各样的怪物。这代表着他们将终生被那台仪器所奴役。很惭愧，这些感情因素本来是我们借助用来当作治疗病人的突破口的，现在没想到却变成了害死他们的关键。”
“那如果我杀了他们呢？我是说一路上我杀了几个变成怪物的东西，他们都是人？”
“是的，他们都是人。而且在这里杀死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他们也会死去，以一种脑死亡的方式死去。”
“见鬼！”练僻又一次不得不成为了“杀人凶手”。
“我们得快点了，这台仪器如同缝纫机一样缝合所有人的记忆和思想，所以场景和画面都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发生改变。我们现在所呆的地方是由我们五人和庞墩医生共有的记忆制成的，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躲开那台仪器的侵蚀。可惜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
“庞墩医生想利用我们六人的思维来制造一瞬间能和那台仪器抗衡的力量，从而形成一种僵持的局面使得他可以出去关掉那台机器。”
“额，他有这么说过。”
“但那是不可能的，庞墩医生只关心他的个人项目，从外部关掉这仪器只会杀死这里的所有人。”
“怎么会？”
“就像突然拔掉电脑插头一样，只不过它的损害要比那大一万倍。”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任由那混蛋把他们的思维用作工具吧！”练僻喊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内部瓦解它，去解决那个控制着仪器的病人，这样才能完全的瓦解危机。”
“好吧，那我们该怎么做？”
只见得对面那五人在练僻的面前说了几句，瞬间他的脸犹如死灰。到底他们对练僻说了什么，请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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